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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坤暘即興舞姿。(林坤暘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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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自我挑戰的林坤暘

林坤暘的坦率與直接令人印象深刻,略顯纖瘦的個子,卻有著堅實的肌肉。他總是積極地鞭策自己不斷嘗試新的挑戰,從不停滯在某個舞蹈生命階段。

林坤暘的坦率與直接令人印象深刻,略顯纖瘦的個子,卻有著堅實的肌肉。他總是積極地鞭策自己不斷嘗試新的挑戰,從不停滯在某個舞蹈生命階段。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般印象中條件很好的舞者,所以我必須建立自己的身體語彙。」第一次和林坤暘訪談,他的坦率與直接令人印象深刻,略顯纖瘦的個子,卻有著堅實的肌肉。《紐約時報》描述他的身體動作「像是一把利刃切割舞台空間」,他在舞台上的魅力,從紐約藝評頻繁的報導和劇場觀衆對他的愛戴便可知。

到紐約打天下從舞團舞者到編舞創作

林坤暘一直積極地推動自己不斷嘗試新的挑戰,從不停滯在某個舞蹈生命階段,總是認眞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一九九二年從國立藝術學院畢業後,林坤暘一心嚮往西方當代舞蹈,便前往英國拉邦舞蹈學校進修,一年下來跟著舞團巡迴歐、美、亞洲世界各地,建立紮實的演出經驗。這段期間他接觸的多是後現代、實驗性舞蹈,然而對現代舞蹈歷史的認知是有斷層的。他心想,如果要眞正以身體經驗完整而經典的現代舞蹈歷史,只有到紐約,那兒有最實驗創新的舞蹈環境,同時也保留了舞蹈歷史的過程。一到紐約,他便毫不猶疑地選擇了現代舞先驅瑪莎.葛蘭姆的舞團,在進團的第二年,他便進入一團。

但即便已經加入世界首屈一指的現代舞團,林坤暘也不因此而自滿。在葛蘭姆舞團近兩年的時間,結束平日舞團一整天的上課及排練之後,他還安排密集的行程:六點到七點與獨立編舞者工作,嘗試實驗性的作品;八點半到九點半與著名編舞家瑪莉.安東尼排練,加強身體的流動性;九點半到十一點與編舞家Kevin Wynn工作,訓練動作的節奏性;其他空檔再去Movement Research、康寧漢、李蒙等著名的舞蹈學校上課。聽著這樣喘不過氣的工作表,問他累不累?他回答道:「當然累啊!」可是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透過與不同的舞蹈家工作,訓練身體的各種可能性,然後他便能自在地雕塑自己的身體語彙。

九五至九六年間他受邀參與朵瑞絲.韓福瑞舞團巡迴演出,擔綱首席舞者,演出所有李蒙的角色。這期間他也從未停止任何創作的機會。前期多是發表獨舞或雙人舞,九七年在康寧漢舞蹈社發表了第一齣整晚的舞作,獲得媒體不錯的回響,不過林坤暘更記得一位報刊藝評挑剔群舞的編排,「他說我的群舞處理不好,之後我就拼命編群舞。」這就是永遠自我挑戰的林坤暘。

翌年他回來台灣巡迴發表個人舞展《麒麟的花園》,算是他以東方題材創作的開端,去年五月在麻州The Yard爲期六週的編舞營所發表的《被榨乾的土地》(From The Land of Lost Content,《世界日報》譯),是他處理東方題材與身體最成熟的一支舞作,媒體也給予極佳的評價。

喜獲瑪莉.安東尼的提攜

近幾年林坤暘與瑪莉.安東尼舞團(Mary Anthony Dance Theatre)合作密切,安東尼女士對他的重視與期待,使得他從舞者到編舞者再升格到副藝術指導的重要職位,並參與舞團的行政事務。

瑪莉.安東尼這位已經八十高齡,見證美國現代舞蹈史發展的前輩,至今仍然親自授課、創作,提拔新生代不遺餘力。談到林坤暘,她讚道:「我一直深信舞蹈動作的形成,是根源於人們內在情緖的動力,技巧僅是一種陳述的工具。坤暘是位很有紀律的編舞家,非常敏感而且擅於思考,他的舞蹈作品總是情感豐沛,充滿靈性。」安東尼一邊看著舞團排練,一邊惺惺相惜這未來自台灣的舞蹈家。

而對林坤暘而言,舞團就像是他的家一樣,而安東尼就是這個家族的精神支柱。安東尼舞團和台灣的淵源頗深,駐該團長達十多年的藝術指導羅斯.帕克斯(Ross Parkes),曾在國立藝術學院授課並編排過多支安東尼的舞作,目前舞團還有兩位來自台灣的舞者郭乃妤、郭啓聰,鋼琴伴奏張聖潔也是來自台灣。

這一年來林坤暘的授課及編舞邀約不斷,除了在安東尼舞團的要職,他同時也經營獨立編舞者的角色。才剛忙完舞團去年底的製作,今年一月又將與Janis Brenner到峇里島交流演出,緊接著二月受邀爲新加坡的舞團編舞,三月到水牛城授課及編舞,此外還有幾個邀約計畫尙在聯繫中。

在美國舞蹈界耕耘了八年,林坤暘漸漸看到了一些成果,這位從不自我設限、充滿鬥志的舞蹈家,正踩著穩健的舞步,一步步建構他的舞蹈世界。

 

特約採訪|謝韻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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