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爵士，你會想到哪個城市？當然是紐約！如果說紐奧良是爵士樂的原鄉，紐約就是它揚名立萬的超級舞台，艾靈頓公爵、菜鳥帕克、邁爾斯．戴維士……幾乎每個爵士樂史上的大名家都在這裡發展演出成名。紐約市見證了爵士樂的起承轉合，並讓爵士樂的每個腳步留下清晰的印記。
要聽爵士樂，去紐約就對了，因為這個城市擁有最完整的爵士歷史和最豐富的爵士資源。三○年代，艾靈頓公爵在「棉花俱樂部」（Cotton Club）裡一戰成名，班尼．固德曼讓爵士樂登上卡內基音樂廳（Carnegie Hall）。四○年代，菜鳥帕克與「昏炫」葛萊斯彼在「明頓遊戲屋」（Minton’s Playhouse），與「蒙洛上城之屋」（Monroe’s Uptown House）等地攜手完成了咆勃革命。紐約市見證了爵士樂的起承轉合，並讓爵士樂的每個腳步留下清晰的印記。
風華不再的爵士大街
紐約曼哈頓中央偏南的「第52街」，更精確點說，是「第五與第六大道間的第52街」（52nd Street Between 5th and 6th Ave.），這個區域大有來頭。幾個生猛的江湖綽號像是「爵士大街」（The Street of Jazz）、「不眠街」（The Street that Never Sleeps），或是簡單扼要的「就是那條街！」（The Street）講的都是它。
三○年代到六○年代間，「第52街」是紐約被稱為「世界爵士之都」（The Jazz Capitol of the World）的至要關鍵。當時的人們也上夜店，而爵士樂是從都會雅痞到販夫走卒均為之瘋魔的音樂時尚，所以夜店只提供最正點的爵士樂。「第52街」就是那時爵士夜店最為密集的區域，街上最著名的店家包括了「上流窩」（Royal Roost）、「三粒骰子」（Three Deuces）、「瑪瑙」（Onyx），以及最為知名的「鳥園」（Birdland）等。爵士大師們每天晚上都在這幾家夜店裡通宵達旦，當然也出現了許多經典現場錄音紀錄。靠著廣播節目現場傳遞，「第52街」成了爵士樂的代名詞。克林．伊斯威特執導的電影《菜鳥帕克》Bird裡就有幾幕重現當年街景，可以參考。
「第52街」會成為爵士夜店的集中地，聚集經濟的效益是原因之一，且附近有百老匯劇院，有CBS（Columbia Broadcasting System）的錄音室，爵士樂手能賺錢的地方全集中在這兒。於是白天進錄音室，晚上替百老匯伴奏，半夜再去夜店Jam，樂手們的時間一點不浪費。無奈進入六○年代後，爵士樂逐漸式微，那些老字號的經典夜店頂不住虧損，紛紛歇業或搬遷。如今的「第52街」上只剩下銀行與商店，已感受不到一絲絲的爵士氣味了。
那麼，今日何處聽爵士？
「第52街」雖然風華不再，但紐約的爵士樂熱絡依舊。你若計畫去紐約一遊，以下幾個地方不應該錯過：
The Village Vanguard（178 7th Ave. South）
「前鋒村」俱樂部（The Village Vanguard）是紐約現存爵士夜店中歷史最為悠久，也最具指標性的地方。「前鋒村」於西元一九三五年由Max Gordon創立，超過七十年的搖擺歷史使其地位無庸置疑。我自己只要有機會去紐約肯定會抽時間去朝聖，西元二○○五年更有幸見證了「前鋒村」七十週年的慶祝活動。經過狹窄的樓梯走入地下室，每吸一口氣，裡面都是滿滿的爵士芬多精。
Iridium（1650 Broadway, 51st St.）
位於百老匯大到與第51街交會口的「銥元素」俱樂部（Iridium），年紀不算大，西元一九九四年開幕迄今不過十二歲，可這地下室裡每天上演的卻都是最正點的爵士樂！走下階梯，左手邊是吧台，右手邊是座位區及舞台，地方不大但音響效果極佳。我去過二次，享受了Dee Dee Bridgewater與老將Anita O’Day二位爵士歌姬的演唱，迄今回味無窮。
Blue Note（131 West 3rd St.）
號稱「全世界最好的爵士餐廳」（World’s Finest Jazz Club & Restaurant），「藍調」俱樂部（Blue Note）一直是爵士樂迷趨之若鶩的聖地。近年來更常有遊覽車載著日本遊客前往，儼然成為「觀光勝地」。因此，「藍調」乾脆在日本東京、大阪與名古屋一口氣開了三間分店。紐約的「藍調」當然是本尊，每晚的節目也讓樂迷眼花撩亂。我曾在那兒享受奇克．柯利亞（Chick Corea）神乎其技的電鋼琴，事後作簡單訪問時更被柯利亞邀請到樓上樂手休息室，今天想起來依舊興奮不已。
Birdland（315 East 44th St., Between 8th & 9th Ave.）
「鳥園」俱樂部（Birdland）於西元一九四九年頂著菜鳥帕克（Charlie Parker）的名氣開張，位置就在「第52街」。當年帕克盛讚「鳥園」為「世界爵士之隅」（The Jazz Corner of the World），許多經典大師也都在此留下了永垂不朽的現場錄音。然而隨著搖滾樂興起，「鳥園」生意不再，於西元一九六五年熄燈打烊。今天的「鳥園」是由John Valenti重新打造，距離老「鳥園」約八條街，傳承了「世界爵士之隅」的堅持。我曾在新「鳥園」欣賞薩克斯風手李．康尼茲的演奏會，事後趨前訪問時竟發現康尼茲當年也是老「鳥園」常客，是巧合，也是一種緬懷。
文字｜沈鴻元 台北愛樂電台「台北爵士夜」主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