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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靜吉認為,所有從事文化藝術工作的人,都該用創意的方法,說服整個社會,為什麼文化藝術對大家這麼重要。(許斌 攝)
當我遇上兩廳院Memory about NTCH 兩廳院20週年歡慶系列 國立中正文化中心現任董事

吳靜吉:兩廳院讓世界看見台灣的藝術

兩廳院是一個很好的平台,讓國內有創意的藝術家,一個已經被大眾接受的人,經過兩廳院的協助之後,走向國際,讓世界看見台灣的藝術。

兩廳院是一個很好的平台,讓國內有創意的藝術家,一個已經被大眾接受的人,經過兩廳院的協助之後,走向國際,讓世界看見台灣的藝術。

兩廳院在解嚴前後成立,其實剛好具體反映整個台灣政治、經濟、社會的發展和轉變,同時也回應當時台灣文化藝術蓬勃發展,對大環境,有一個新的、更大的表演場地的期待。

兩廳院怎麼創意地定位自己

在台灣,大家都覺得文化藝術很重要,但是它在社會的定位是什麼,卻一直以來都很模糊;同樣地,兩廳院剛成立時到底該用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大家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一開始先有籌備處,一直到一九九二年,教育部公佈「國立中正文化中心暫行組織規程」,才設立一個暫行條例下的管理處,但還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定位。所以在二○○四年,行政院立法通過兩廳院轉型成為「行政法人」,這是一個發展的里程碑,同時又出現另一個模糊的狀態。我常在想,如果這種情形發生在經濟建設上,大家就會定位得很清楚,不會有這種模稜兩可的情況產生。

行政法人的用意當然很好,它部份的經費來自政府,也需要自籌,於是它本身必須有一個平衡的機制,這個機制之下,有人是用過去的模式下來看兩廳院,也有一種人是從民間的角度來看兩廳院,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廳院永遠都是在眾說紛紜下,要去尋求非常清楚的定位。這過程是需要時間的,就像懷胎十月一樣,但台灣社會有一個共通的現象,就是不管是搞教育或藝術的,一般來講都比較沒有耐性,我們都希望張開眼睛,就如我所願,急著要兩廳院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夜之間長大成人,而且這個成人還得符合大家各自的想像,因此,它怎麼創意地去定位自己,變成很大的挑戰。

兩廳院的定位問題,其實也點出了藝術家、藝術團體在台灣的處境,以及一般人對文化藝術的認知。其實,整個藝術環境都和兩廳院面臨相同的問題,政府給團隊一部分的補助,但相對的也需要自籌一定比例的經費,所以你要生存就得學習自立,所以懂得「經營」就很重要。國內陸續有很多大學成立藝術管理研究所,藝術管理工作坊也越來越多,我想這都是回應整個社會環境變遷、表演藝術文化發展的趨勢。

從「小」做起,為台灣栽培未來的藝術家

在Web2.0的風潮下,使用者創造內容的風氣儼然形成,以小眾為單位的表演藝術團體或是藝術家會更多,他們有形塑自我意識形態的社會網絡,創作議題雖然自我,但卻某種程度反映出整個社會的現象;我們上一代的人能夠扮演的角色就是提供平台,匯集小眾但多元的聲音,去綜合、歸納整理,變成一個大的架構。所以,表演場所不應該都是大的,還要有小的。這就回到兩廳院很大的貢獻,它在比較貴族的、古典的、經典的節目之外,開創了實驗劇場這個地方,剛好提供給那些可能沒有出名,或可能已經出名、但是要嘗試新的人,那就到實驗劇場,多少新的人才都從這裡培育出來,這絕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

兩廳院在籌備規劃之初,是沒有實驗劇場的,現在實驗劇場的那個空間,原本是留給蔣經國先生招待貴賓的包廂,和舉辦酒會的一個大廳。當時尚未解嚴,兩廳院的設計,由上而下,可以想見絕對是以領袖為主。那時候,許博允、林懷民等,我們幾個人要求有關人士確定蔣經國真的喜歡這樣嗎?是不是應該要去問,他的想法如何?因為以我們對蔣經國過去的理解,他在休閒、娛樂、民間接觸方面刻意和蔣介石劃清界線。果然蔣經國說他不要。後來,從一九八七年兩廳院開幕到他過世,蔣經國也真的從來沒有來過兩廳院看過任何表演。所以,今天我們到實驗劇場是從三號門演職員出入口進場,也特別設置了一個貨梯,讓道具可以從貨梯進到實驗劇場,原因也是它都是事後改裝的。實驗劇場的誕生剛好反映出,台灣在一個政治掛帥的軌道上,它永遠有一個支流。

用創意的方式說服社會藝術的重要性

兩廳院是一個很好的平台,讓國內有創意的藝術家,一個已經被大眾接受的人,經過兩廳院的協助之後,走向國際,讓世界看見台灣的藝術。事實上,台灣的表演藝術團體即便已經成功的、自給自足還是有一定的困難,這麼多年來,我們整體的觀眾並沒有增加,總量其實是差不多的,看表演大部份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學生。拓展觀眾群是台灣非常需要的,兩廳院本來可以做這個工作,但是兩廳院很難,因為它被界定的角色,要去做這種大眾化工作是很難的,那誰來做這個工作?是誰的責任我不知道,但是一定要很清楚的去做這個事情。

觀賞藝術的感動有兩個層次,第一層是感官的感動,再更一層是深度的感動,因為了解的程度超過某一個水平的時候,觀賞的行為就會增加,理解的程度增加,他就更能夠感動。比如說《歌劇魅影》,很多人因此第一次走進兩廳院,《歌劇魅影》之後,接下來我們要提供他們什麼?這就變成另外一個問題所在。這不僅是藝術教育要做的工作,也不只是兩廳院的責任,我認為,最好能夠所有從事文化藝術工作的人都一起來做,因為從事創意工作嘛,「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應該用創意的方法,說服整個社會,為什麼文化藝術對大家這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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