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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殘夢》故事一如歌仔戲常見談情說愛,特殊之處卻在變才子佳人身分為兄妹,不堪的亂倫真相,為傳統題材下了一劑猛藥!(國立中正文化中心 提供)
新藝見/新銳藝評

天雷勾動地火,好一場「巧拼」!

評唐美雲歌仔戲團《蝶谷殘夢》

除「巧」之外,劇本亦「拼湊」他戲段落,朝廷差役行路截取《智取威虎山》第一場〈連勝進軍〉和第九場〈急速出兵〉身段,只是動作的整齊化一猶待加強;慕香三打鞦韆,雷同黃梅戲《鞦韆架》,三盪各具涵意;慕青兄妹倆共讀《西廂》、長亭送別,《紅樓夢》和《西廂記》影子分明可見。

除「巧」之外,劇本亦「拼湊」他戲段落,朝廷差役行路截取《智取威虎山》第一場〈連勝進軍〉和第九場〈急速出兵〉身段,只是動作的整齊化一猶待加強;慕香三打鞦韆,雷同黃梅戲《鞦韆架》,三盪各具涵意;慕青兄妹倆共讀《西廂》、長亭送別,《紅樓夢》和《西廂記》影子分明可見。

《蝶谷殘夢》故事一如歌仔戲常見談情說愛,特殊之處——變才子佳人身分為兄妹,不堪的亂倫真相,為傳統題材下了一劑猛藥!編者娓娓鋪陳兄妹變情人復兄妹的手法,令人「似曾相識」。先是「巧」,交織太多巧合,顧林隱家破人亡之際,一對兒女分別被陷害自己的仇家莫言可、同窗好友焦虔收養,人情網絡糾纏之巧;一連串暗示主角註定相戀的隱語,前世情愫,蝴蝶胎記,夢見白衣少年、慕香夢中詩〈花非花〉,掃葉師父偈語,甚至男的怕火、女的怕雷,一旦相戀,正應驗「天雷勾動地火」。種種潛事件之巧,是用非常中國的觀念民情,來包裹類似命運試煉人之西方悲劇,見出努力轉化多層鋪墊的用心,然而之於本劇新意「亂倫事件」的處置——安排女主角自盡,卻稍嫌勉強,慕香心境轉折過快,選擇死亡思路不明,硬生生地結尾顯現無從解套、不得不然之筆。

劇情拼湊情節失焦,交響樂拼戲曲失之激烈

除「巧」之外,劇本亦「拼湊」他戲段落,朝廷差役行路截取《智取威虎山》第一場〈連勝進軍〉和第九場〈急速出兵〉身段,只是動作的整齊化一猶待加強;慕香三打鞦韆,雷同黃梅戲《鞦韆架》,三盪各具涵意;慕青兄妹倆共讀《西廂》、長亭送別,《紅樓夢》和《西廂記》影子分明可見。就情感發展而言,編者東拼西湊了兩場篇幅來交待慕青與慕香的互動,其實描摹太過,如冰與慕香感情較之發展得過於順理成章,此處情感重點錯置。而身世真相揭露之時,偏置顧父奇蹟式生還,打亂兄妹相認後如何自處的心理變化,只見主角分立兩端、幾句唱帶過此要節。同時,親人相聚唱段多傾如冰身上,「碧野朱重當年事」大可交由顧父演唱,父子方有對話。結論是,情節、情感雙雙高潮失焦。

二○○六年《梨園天神—桂郎君》為劇團首次結合西方交響樂和傳統文武場,然嘗試取消鑼鼓點/戲曲音樂的強烈標誌,在演出效果和觀眾反應上多少產生負面聲音。今鍾耀光、劉文亮再度攜設計《蝶谷殘夢》,顯見調整步調。

首先,交響樂團和文武場的比重分配,就樂器數量、場次音樂設計,每當情節緊急或情感綿延時,多由恢宏管樂漫衍整個劇場,此處樂音設計得如同戰爭進行曲,失之激烈壯大;演員唱段則回歸文武場,保留竹節敲擊,利於演唱者下歌和穩定拍子,交響樂在這部分退居幫襯之位,以西洋絃樂代中國絲弦。兩者比重約為六四。再者,主題曲、氣氛烘托,交付交響絃樂主奏,主題音樂曲式約兩段,悠揚曲音帶有淒清,自開場後反覆響起,宛如悲劇命運的警鐘;烘托場上情感的背景音樂,今已常見,然本劇運用過於飽合,務求塞滿每一處空白為止。此外,或許這次交響樂編制多於文武場配器,以致聲響過大幾番掩蓋住演員音量,影響觀戲流暢,實為戲曲結合交響樂不可避免之通病。

非歌仔戲演員上台展新意,唱作不足令觀眾遺憾

唐美雲邀請非歌仔戲演員參與演出,起自《桂郎君》萬芳、蔡振南,《錯魂記》洪瑞襄,《黃虎印》羅北安、吳念真、朱陸豪等人,《蝶谷殘夢》羅北安、洪瑞襄二度上台。不同舞台背景的新面孔演員,或與劇團立意「創新」的方針有關。羅北安生活化的舞台肢體,隨手一來的小動作,輕鬆逗趣;洪瑞襄演唱歌仔曲調,美聲詮釋出不同味道。只是,論及身段動作難免缺乏,比得出手的總是那一兩個姿勢。跨界演員固然新鮮,然唱作各方面觀之不足的情況下,不免回過頭來想多看一點歌仔戲演員的表現,可惜劇本給予他們的場次有限(遑論發揮空間),觀眾不被滿足之餘唯有徒呼負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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