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屆的「首步藝術節」中,最令人矚目的演出,是來自阿富汗的青年劇團Aftaab Theatre,“Aftaab”在波斯語的意思就是「太陽」(中譯「陽光」),這個與陽光劇團同名的劇團,不但是阿富汗境內唯一的現代劇團,並由莫努虛金與陽光劇團一手推動。他們的作品《魔鬼的日子》,用年輕人的觀點,說出了來自本身及親友的悲慘故事。
今年是法國陽光劇團創立四十五週年紀念,當年從一群理想熱血青年霸佔廢棄場房排戲,成長茁壯至今日國際級旗艦劇場,無論其關懷人權的劇場內容,或者探索戲劇本質的劇場形式,其一舉一動都影響著當代劇場史的書寫。
在今年新季的開始,除了團長莫努虛金於九月初,至挪威奧斯陸接受頒獎,她榮獲第二屆國際易卜生獎(International Ibsen Award)桂冠(首屆頒給彼得.布魯克)。還有正緊鑼密鼓排練,籌備三年至今未透露任何劇情內容,預計在十一月十一日首演的大戲《另一條路》L’Autre Route(暫定)。但觀眾可以先看到的,是陽光劇團為青年劇團舉辦的第七屆「首步藝術節」(Le festival Premiers Pas)。
莫努虛金推動,打造阿富汗小陽光
在本屆的藝術節中,最令人矚目的演出,是來自阿富汗的青年劇團Aftaab Theatre,“Aftaab”在波斯語的意思就是「太陽」(中譯「陽光」),這個與陽光劇團同名的劇團,不但是阿富汗境內唯一的現代劇團,並由莫努虛金與陽光劇團一手推動。
談起這段歷史,得回溯至陽光劇團二○○三年的創作《最後的驛站(奧德賽)》。在這齣戲中描述的劇情,主要由中亞國家阿富汗,因連年戰爭、塔利班神權政府迫害,人民不得已偷渡到西方國家之過程、原因、及後來所發生的故事,而導演將這群人的悲情故事,隱喻化身為希臘荷馬史詩中,英雄(奧德塞)的冒險旅程。
這齣劇中的故事,全是導演帶領團員,實地調查訪問後寫成的真實故事,不但如此,劇中演員更是大膽啟用許多真正偷渡來法國的阿富汗難民。這個在戲內戲外都充滿人道關懷的舉動,引起了國際人權組織「阿富汗文化基金會」的興趣。二○○五年一月,莫努虛金受該組織邀請,帶領近五十名陽光劇團團員,出發前往飽受將近三十年戰火蹂躪的阿富汗,在首都喀布爾開設戲劇工作坊,長達三週的工作坊結束之後,莫努虛金徵詢二十名學員,共同成立了阿富汗的小陽光劇團。(其過程日後出版了紀錄片《一個太陽在喀布爾…甚至是兩個》Un soleil à Kaboul...ou plutôt deux)。
《魔鬼的日子》自己說自己的故事
這個由法國媽媽生出的阿富汗小孩,是如何運作的呢?譬如此次上演的新戲《魔鬼的日子》Ce jour-là為例,劇團十四位平均二十五、六歲的演員,從今年四月開始,就全部從阿富汗移地至巴黎彈藥庫園區,與陽光劇團的編導、幕後工作團隊共同排戲及生活。
本劇的結構與《最後的驛站(奧德賽)》相似,全劇由許多小故事組成,但是上回故事的敘述者是導演莫努虛金,由她的觀點來看阿富汗與世界,這次故事的主導權回到這批年輕的演員,此時此刻正生活在當地的他們,說出了來自本身及親友的悲慘故事,以一種年輕人的觀點,揭露虛偽政治檯面下的真實。
故事從一九九五年阿富汗遭塔利班政府掌權開始,塔利班以狹隘的伊斯蘭教義為由,嚴格控制著人民生活,女人須戴全罩式面紗,男人不得剃鬍,更嚴禁年輕人自由戀愛。劇情從一個理髮師傅和她的兒子開始,因為無法替個人剃鬍,生意一落千丈,年輕兒子的愛情也遭監禁。除了塔利班政府,九一一事件後的美國以反恐為由,發動軍隊轟炸並接管阿富汗,一般平民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熱…。
表演藝術的跨文化,是上世紀末重要的走向,從布魯克的《摩訶婆羅達》、莫努虛金的陽光劇團,到碧娜.鮑許的以駐村城市為題材…等,都是以「跨文化」來豐富已經成熟發展的西方表演藝術,但是這類的跨文化,畢竟還是以西方自身來看世界。今天,莫努虛金將發言台讓位,只擔任全力輔助的角色,阿富汗小陽光劇團的計畫,為「跨文化」走出一條令人期待的劇場風景。
相關網站
阿富汗小陽光劇團網址 www.aftaab-theatr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