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 表演藝術雜誌

曾與香港話劇團合作過《如夢之夢》、《暗戀桃花源》等戲的賴聲川，去年，再度應該團之邀排練新戲，只是這次，賴聲川選擇從零開始，用「集體即興創作」方法，與香港話劇團的演員發展出新作《水中之書》。在創作初期，賴聲川構思該劇為《如夢之夢》的延續，然而經過一個月的排練後，卻意外發展出一齣以香港為背景，探討「快樂」這件事的都會喜劇。賴聲川說，用喜劇探索嚴肅的命題，是他一貫的創作手法，該戲在香港中型劇場演出，反應相當好，這回在台灣重新改編演出，正名為《快樂不用學》，讓觀眾在笑中帶淚，淚中帶笑的悲喜交織氛圍中，領略生命的奧秘，發現快樂的真諦。同時，劇中也針對受虐兒童的議題，以舉重若輕的手法提出關懷。

用劇場向你提問：「快樂是什麼？」

你對快樂的定義是什麼？擁有車子、房子和令人羨慕的高薪工作？你真的知道快樂是什麼嗎？《快樂不用學》描述由阿雅飾演的V是新興行業「快樂學」的教練，但她不快樂。V的最大遺憾就是不認識她母親，因母親艱苦的一生很早結束。神奇的，有一天她撞見一個小女孩，改變了她一生。她懷疑，這位小妹妹跟她母親是什麼關係？V的男朋友，屈中恆飾演的J最近一直聽到一個回音。有一天，那個回音出現在他面前！這個回音告訴五音不全的他，其實他在最內心是個音樂家！一切奇妙的因緣際會，就要在這一剎那中爆開來。

賴聲川前幾年翻譯一本書叫《快樂學》，書中給了他這齣戲的啟發──其實快樂是可以學習的。賴聲川說，香港是個很不快樂的城市，他在香港時，正值全球金融海嘯，他發現在消費物質文明下，香港人壓抑而不快樂的精神狀態，而這幾年在大陸，也看到這情況，在經濟如此起飛時，很多人是迷失的。「這齣戲滲入了很多香港人關心的問題。在金融海嘯之後，我曾到中環走走，看著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似乎都很沉重，好煩惱。過去，大部分的人都以為在自己的軌道上過正常快樂的人生，到頭來才發現未必是這麼一回事。」

透過喜劇傳達出感人的生命訊息，賴聲川強調，這齣戲實踐了他對佛教哲學的探討與關懷，希望從生活中平凡的故事，做出跟佛法有關的戲，因為佛法本來就是生活中的東西。「其實金融海嘯從佛法來說，就是關於『無常』的一個大教訓，人們長久已經太執著於物質與金錢。我想傳達的是一種惜福的理念，劇中男女主角因為各自的奇遇，學會了珍惜生命，有點魔幻寫實的感覺；戲中台詞說：『你在人生中隨機碰到人，你都要好好對他，因為你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跟你是什麼關係？』就這樣一句話，其實就代表這整個戲。」

要突破的不是藝術而是生活

《快樂不用學》由藝人阿雅擔綱女主角，賴聲川說，從《在那遙遠星球，一粒沙》、《亂民全講》，到內地版《這一夜，women說相聲》，再加上赴美進修表演，他認為阿雅在舞台表演上已經駕輕就熟。第四度與表坊合作，阿雅表示：「在小燕姐和方芳兩位一姐級的演藝圈前輩身邊擔任綠葉，到這次擔任表坊新戲女主角，總算是熬過來了！」演出教導別人快樂的教練，阿雅說自己是個懂得知足常樂的人，不過最近天災頻仍，大家都很不快樂，她希望這部戲能讓大家省思快樂的道理；而她也透露未來想往戲劇發展。

在過去的創作中，賴聲川總在不斷挑戰自己，這次的《快樂不用學》卻沒有凌厲尋求突破的勢頭，更像是一種人生領悟的沉澱。也許正如他所說，要突破的，是生活，不是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