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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網》(商周出版、木馬出版 提供)
藝@書

創造的美好時代

從日本藝術家草間彌生與美國設計家伊姆斯夫婦的傳記中,我們看到了創造的美好,就是自然優遊於不同的材質間,以創造之心自在地選擇最適切的表現方式。

 

從日本藝術家草間彌生與美國設計家伊姆斯夫婦的傳記中,我們看到了創造的美好,就是自然優遊於不同的材質間,以創造之心自在地選擇最適切的表現方式。

 

「跨界」兩字這幾年像是一團高熱火球,所到之處,無論哪個領域的創作者都想伸出手感受一下熱力,然而忘了是誰說,強調跨界事實上意味著,「跨」對我們來說,是多麼陌生且本不具有的概念。

但跨界概念並不新。若非我們走向了專業的極端,「跨」根本不具備太大意義。曾有一段漫長時期,創造者們不拘泥身分,畫家寫小說、建築師拍電影、家具設計師蓋房子……他們不特別,只是嫺熟於不同物件的不同質地,在創造之心的駕馭下,為手下的材料找到最適切的呈現方式。

那真是創造的美好時代。而這也是我讀完《無限之網:草間彌生自傳》和《伊姆斯:創作,到真實之路》最大的體會。

量產視覺藝術與文字作品的前衛女王

提到年逾八十的日本藝術家草間彌生,其最負盛名的應當是「精神病藝術家」的身分,然而懷抱窺奇心態讀她的自傳,應難符合預期。

《無限之網》以條理清晰而流暢的文字概括性地描述她的一生經歷——生於長野的富裕家庭,童年起就飽受幻覺與幻聽之苦,透過繪畫和書寫記錄幻象紓解心中的驚嚇和恐懼。廿多歲決定赴美發展,直接寫信向喬治亞.歐姬芙求助,終於抵達紐約,親身參與戰後的美國當代藝術。

稱草間彌生為一九六○年代的代表藝術家,一點也不為過。她比安迪.沃荷更早發表著名的圓點作品,而以生殖器官為主角的反覆性創作,讓她在性解放和前衛藝術當道之時趁勢崛起。書中最精采的描述,正是她所見證的嬉皮歲月。當時名聲鵲起的草間除了繪畫外,也拍攝電影、製作音樂劇,以及大量參與「乍現」(Happening)行動,屢次在公共場合裸體雜交,貫徹草間的「身體慶典」概念之餘亦引起喧然大波。

七○年代返日後的草間彌生,發表藝術作品外,也創作小說與詩,更曾獲得文學獎,年邁的她創作力令人驚嘆,然而回顧創作生涯,她這麼說:「自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已經花上好幾十年不停繪畫、雕刻、寫文章。可是老實說,我並不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成為一位藝術家。回首過去,這些都只是用筆、畫布,還有各種材料奮鬥的一種修行過程。」

充滿童心的創造者伊姆斯

比起狂放不羈的藝術家,以經典椅聞名全球的查爾斯.伊姆斯與蕾.伊姆斯(Charles and Ray Eames)這對夫婦,則從一種看似較實際的角度,將他們天馬行空、細膩與童心兼具的創意收束在以「解決問題」為目的的設計產品中。

《伊姆斯》的作者迪米歐崔斯是伊姆斯夫婦的外孫,他以闡述兩人工作哲學與價值觀的方式作傳,多了一份客觀的姿態,卻不減損兩位伊姆斯鮮明的創作性格。這對夫妻檔的合作,從椅子延伸到幫玩具和水母拍攝短片、設計紙牌、發行雜誌、蓋自己的房子「伊姆斯住宅」……在這些作品中,可以看見查爾斯從製程、材質到設計全面而深入的掌握,以及蕾對色彩與結構的精準拿捏。他們位於加州的工作室「九○一」,則宛如一個充斥各種實驗的大型遊樂場,同時也是一個完美的伊姆斯展覽館,是「車庫文化」和「拼貼文化」的混搭。

儘管查爾斯深知設計與消費間的平衡,仰賴設計者如何找出彼此的相似點多過相異點,但他對藝術的品味並不因此折衷。他曾描述約翰.凱吉(John Cage)如何在一場德國音樂會中觸怒觀眾,使觀眾大吼、扔椅子、破壞家具,「這可是凱吉最棒的表演啊!……這真是最高級的參與。」

至於蕾,多年悠游於不同領域的創作實踐後,她期待的是有一天社會前進到「不需要再用到藝術這個字眼的時代」,嗯,不只解散了跨界,連藝術也被除魅了,這種「藝術家大眾」的日子,誰不樂見其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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