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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動作的成形,根本不是來自節拍的驅動,而是讓動作在沒有實質的目標之下,成為純粹的動作表演而已。(林韶安 攝)
舞蹈

尋找身體:以亞洲作為一種方法

身體既是文化的形塑,「在路上」又可延伸出身體與地面的關係時,我們就看到他的亞洲想像,從對地理的觸覺讓身體的eros復甦起來;這是前面一直談到「身體意志」的生命動能。三個男人不是以挺直昂立一種自戀的姿勢來意味身體,反而是以扭腰搖臀更落實在土地上的身體,拖邐出一片亞熱帶的好風景。

 

身體既是文化的形塑,「在路上」又可延伸出身體與地面的關係時,我們就看到他的亞洲想像,從對地理的觸覺讓身體的eros復甦起來;這是前面一直談到「身體意志」的生命動能。三個男人不是以挺直昂立一種自戀的姿勢來意味身體,反而是以扭腰搖臀更落實在土地上的身體,拖邐出一片亞熱帶的好風景。

 

鄭宗龍作品《在路上》

7/23  台北 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

 

三個男舞者在舞台上能做什麼?鄭宗龍在他的舞作《在路上》,提出了這個令人好奇的問題。既稱之為「在路上」,意味的更是身體與地面的關係,舞作中尤其這一部分的動作,對首次觀賞鄭宗龍編舞風格的筆者而言,確實感到驚豔。三人的身體在昂揚與沉落之間,及下半身在動與不動之間的曖昧性,倒突顯了上半身從腰身到肩頭的律動,充滿用身體內部的抑止力所掌握的極簡動作,特別表現出亞洲農耕文化的內斂之美。

純粹的動作表演  表現身體的意志

他們不玩台灣新世代舞蹈喜歡的後現代或舞蹈劇場,卻另闢蹊徑把每一個動作分節化成為一種律動,不管是手腕與手臂、小腿與大腿、上半身與下半身,總在兩者之間的關節這一部分,視之為貫徹動作意志的樞紐。我們就更清楚看到動作的成形,根本不是來自節拍的驅動,而是讓動作在沒有實質的目標之下,成為純粹的動作表演而已,主要是傳達出一種表現身體的意志;行為的展示比舞蹈藝術的表現更為重要。

我們就看到了手腕的扭轉帶出手臂的自由舞動,小腿的半蹲彎致使全身平衡腰身的墜落卻讓四肢柔軟畫出圓形的活動空間。讓身體附著在緊張與鬆弛之間,動作反而可以自由律動,其實也是在表現自己的行為,編舞家自己的世界就在這些姿勢中得以完成。恰如拉邦(Rudolf Laban)認為舞蹈的美感,主要在於身體的意志貫徹,而使肢體運動帶來調和。鄭宗龍在作品裡非常強調這種意志達成的努力,他所編排的動作都是從一個點牽引到另一個點,如書法之筆勢,在身體各部位的相互關係中探求動的方法。

自由的動作不是在身體的運動中而能得,現代舞的開放性更多的只是身體觀,像鄭宗龍這樣不以形式表現為主,而著重於身體順著律動尋找哪一個部位在主導動作。身體在這裡通過關節的操作,讓我們看見的是身體在利用辯證的方法克服或反抗,此乃拉邦說的「身體意志」。看清楚動作的分節性,一個點連結一個點努力地往前推進,身體不是直接被呈現,我們看到的是看不見的肉體官能在相互關係中的連結。尤其在他的雙人舞,看似是一個姿勢的形狀化,兩人在一前一後的關係較諸現代舞中雙人舞的左右對稱,又更為抽象的機能性表達一個圓形的空間,所有身體在這個空間裡面都不是一塊一塊的。

以身體帶出一片亞熱帶的好風景

身體既是文化的形塑,「在路上」又可延伸出身體與地面的關係時,我們就看到他的亞洲想像,從對地理的觸覺讓肉體的eros復甦起來;這是前面一直談到「身體意志」的生命動能。三個男人不是以挺直昂立一種自戀的姿勢來意味身體,反而是以扭腰搖臀更落實在土地上的身體,拖邐出一片亞熱帶的好風景。而肉體的憂鬱也通過地理的觸覺,不管是趴在地面艱難地往前滑動,或站不直腿不斷跌落地上的這些悖逆的身體,在幽微的記憶中縈縈繞繞終形成身體與地面接觸的景觀。

然而站立著,我們又能看到什麼?如結束之前的場面,兩人雖赤裸上身面對面站立著,伸手即可觸摸到實存的對方,卻因相互沒有凝視,各人眼光超越了對方而望著不知所在的遠方;即使面對的是一片好風景,因要離去而仍然感到憂鬱。

三個男舞者在舞台上能做什麼?果然到了最後的場面,讓我們看到三個大男生在舞台上玩開了,有一些詼諧的舞動,又相互打鬧一下,瑣瑣碎碎的片斷呈現排練的狀態,與前面如手工針織般的動作對照,整個tone錯失到幾乎走了調;編舞家在作品敘事結構上的掌握,更應該是藝術要求的審美要件,值得年輕的鄭宗龍在這方面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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