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歌舞劇來說,《情人哏裡出西施》薄弱的劇情鋪成、不文不白的詞句堆砌、缺少新「哏」的笑點與齊唱時如多頭馬車削弱了本該磅礡的效果……我想很難讓觀眾陷入「盲從」的效果裡,這不禁讓我懷念起台南人劇團的《木蘭少女》來。同中求異、在稗官野史的史料中翻找出新意,理應給予掌聲,但缺少深度與質感的呈顯便讓人頗感可惜了。或許,在編導的過程中,劇團也陷入了屬於他們的「盲目」裡……
全民大劇團《情人哏裡出西施》
10/17~26 台北市社教館城市舞台
全民大劇團繼《當岳母刺字時,媳婦是不贊成的》後的第二部歷史系列——《情人哏裡出西施》以歌舞劇的方式呈顯,找來了《木蘭少女》的作曲者王希文譜曲,結合了張大春的詞與《當岳母刺字時,媳婦是不贊成的》的編導謝念祖,由王偉忠監製領軍,企圖創造出歷史歌舞劇的新里程……
眾生的盲點
《情人哏裡出西施》重新爬梳裁剪了吳越時期的史料,試圖重新解構西施這眾說紛紜的謎樣歷史美女。無奈在標題上就已然「破哏」,誠如張大春本意鋪陳的效果:把「眼」字中間的兩點拿掉即為「哏」字,也引申為有眼無珠是謂哏(由此,情人「眼」裡出西施,便成了情人「哏」裡出西施)。於是,劇情便從夫差賜死伍子胥後的「眼盲」揭開序幕,串聯出整部戲的主軸——眾生的盲點!
伍子胥死後算是清楚的!他高掛城牆的眼,看盡了歷史必然發生的結局。然而,他未死時的存在卻也是盲目的,如同戲中的范蠡般,急切地想創立建樹,不同的是,范蠡將自己的愛情當做功成名就的「祭品」,獻祭給名留青史的可能性。西施盲從於「愛情」,讓她看不清范蠡在對她的愛情中遠不及他開疆闢土的地位性;夫差在伍子胥死後便瞎了,這兩層弔詭的含義(一者是夫差自掘墳墓,他賜死伍子胥便等同挖去了自己雙目;一者是有眼無珠,視人不清地錯信了伯噽的忠心)變成了劇中最昭然若揭的「哏」——一個很「瞎」的君王;東施在代替了西施成為刺探吳國軍情的間諜後,卻陷入愛情泥淖中無可自拔,愛情的「盲目」最終也成了她愛情的「墳墓」!伯噽自以為能從兩方得利,卻看不清在句踐復國後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句踐則是陷入復仇的深淵底,以管窺天的視線中,眼裡只剩復國而已,於是,等到復國登基時,便是他「瞎眼」的開始……
似乎在這一場「盲目」的歷史軌跡中,只有那一雙高掛城牆的雙眼是「唯一」清楚的!
觀眾的「盲從」
是的,編劇似乎想突顯這「唯一」的特性,因為他把「觀眾」也寫進了他的腳本裡。他似乎認為觀眾會產生劇場渲染後的「盲從」效應,盲目地跟隨著劇情的轉折而不思考它的合理性,盲目地跟隨著演員顯而易見的笑點而大笑,盲目地相信劇中人物沒有複雜的內心糾葛而只是單一思考的「扁平」人物……
於是,這裡便產生了這部戲的第二個「哏」——觀眾的「盲從」。
然而,對於歌舞劇來說,《情人哏裡出西施》薄弱的劇情鋪成、不文不白的詞句堆砌、缺少新「哏」的笑點與齊唱時如多頭馬車,削弱了本該磅礡的效果……我想很難讓觀眾陷入「盲從」的效果裡,這不禁讓我懷念起台南人劇團的《木蘭少女》來。
同中求異、在稗官野史的史料中翻找出新意,理應給予掌聲,但缺少深度與質感的呈顯便讓人頗感可惜了。或許,在編導的過程中,劇團也陷入了屬於他們的「盲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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