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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小姐》導演蔣維國帶領國立藝術學院學群,憑藉豐富的人力資源與舞台經驗,試圖將不同的手法帶進國家戲劇院。(林鑠齊 攝)
台北 藝術節/台北

集體失憶的我與你──《X小姐》

《X小姐》是姚一葦生前最後的兩個劇作之一,劇中以高度抽象的喻意,表現出當時台灣社會在解嚴後失卻定位與傳統價値面臨崩解的社會狀態,以及人在此狀態下自我的失落,與追尋自我的嘗試(卻未果)。

《X小姐》是姚一葦生前最後的兩個劇作之一,劇中以高度抽象的喻意,表現出當時台灣社會在解嚴後失卻定位與傳統價値面臨崩解的社會狀態,以及人在此狀態下自我的失落,與追尋自我的嘗試(卻未果)。

第三屆華文戲劇節國立藝術學院《X小姐》

7月22〜24日

國家戲劇院

如果與自己在生命的片刻中相遇,自己是不是仍認得自己?記得自己?這是在與《X小姐》導演蔣維國訪談後,讓人想去思考的問題。

《X小姐》是個不論在內容或敘事方式上都是極簡、極化約的作品。一位昏迷於街頭的女士在清晨醒在警察局的偵訊室裡,唯一的特徵是「衣著入時」。她不記得自己的身分,身上亦沒有任何證明自己身分與存在的「號碼」,於是她被命名爲X──一個數學程式上的第一未知數,從而在警察、醫生與媒體的幫助下展開了追憶之旅,卻在即將揭開身分之謎的時候,發生車禍,再度昏迷於街頭,延續一個如公式般的無解循環。

這是姚一葦生前最後的兩個劇作之一,劇中以高度抽象的喻意,表現出當時台灣社會在解嚴後失卻定位與傳統價値面臨崩解的社會狀態,以及人在此狀態下自我的失落,與追尋自我的嘗試(卻未果)。

此劇完成於一九九一年,劇中呈現的是八〇年代末期的氛圍,在時隔十年後的今天搬上舞台,劇本中對當時的觀照與目前的現實環境已有所差距,這些差距體現在時代、歷史,以及社會、科技各個層面上,因此,讓原著在完整呈現的前提下,統合兩個年代的差距成了重要的課題。對此,導演蔣維國將處理的焦點放在心理層面上,他表示將有意識地把時代拉至今日,用舞台與表演的方式呈現社會當下的狀態,以及人處於現在社會中迷茫與困惑的普遍心理。

「我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X小姐的部分或因素。」

兩年前看過《眞?理》的觀衆,必定對其中導演手法強烈的風格化與繁複如樂章的舞台呈現印象深刻。幾場重要的群戲更將劇中社會高度的物化與一致性表露無遺。面對這樣一個人物抽象、敘事風格簡單如直線的作品,導演蔣維國將如何處理?

「我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X小姐的部分或因素。」導演蔣維國如此表示。這也是他導演此劇的概念起點。在人物的處理上,爲表達「X」這樣一個不定的元素,他將在台上呈現出五個不同形象的X小姐,五者或者同時並存、對話、互動,或者接力演出。這樣的作法除了表現出個體在不同狀態下的不同自我,更進一步代表了同一社會現況下的衆生,可能是你,是我,或者任何人。這種「不定感」正是導演想突顯的。劇本中的X小姐原本隱藏在空白、未知與恐懼的表相之下,而在這些表現下的內在精神世界,是更豐富而耐人尋味的。爲了表現X小姐深層的、混亂的、迷茫的心理狀態,導演蔣維國選擇採用另一項不同的嘗試──在舞台上並存數個不同的演區。不同演區的時空可能分裂,也可能統一;不同演區間的人物時而獨立,時而相互辯證、對話。

至於劇本中其他的角色,如詩人、音樂家、警察、醫生、護士、老夫婦、與周莉等,導演將要求演員藉由肢體動作及呢喃般的獨白,立體化人物的形象,並創造出獨特的人物性格。此外,他仍將延續《眞?理》的實驗手法,使用大量的群戲、肢體等舞台動作及視覺形象的創造,使得虛幻的情境具體化,以強調出特定的意識與集體狀態。

這些風格化的導演手法呈現一般多應用於實驗性劇場,這次,導演帶領國立藝術學院學群,憑藉其豐富的人力資源與舞台經驗,試圖將不同的手法帶進國家戲劇院,這可能將對一般觀衆的觀劇視界造成些許挑戰。然而蔣維國表示,他仍以讓觀衆理解戲劇的行進爲考量前提,讓戲兼具現代感,又能生動有趣,期待《X小姐》帶給觀衆一個新穎的觀劇經驗。

這次《X小姐》的演出是以紀念姚一葦先生爲出發點,集合了國立藝術學院學生與活躍於劇場界的畢業校友共襄盛舉,演出人員多達二十幾位。大家齊聚一堂,除了向做爲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的推手與創辦人的姚一葦先生致敬之外,更具有點將的意味,向各界展示戲劇系十多年來累積的成果,由於製作陣容整齊,這些戲劇界俊秀的齊聚,能否在戲劇藝術的展現上有所超越與精進,是更値得我們期待和觀察的。

 

特約採訪|黃淑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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