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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人生》的故事圍繞著一位名叫海海的櫃姊,以及出現在她生活周遭,時有牽連又時而暫離的人們。(台南人劇團 提供)
編輯精選 PAR Choice

一喜一悲 折射生命寓意

台南人劇團「春天戲水」兩檔演出三月上場

台南人劇團的「春天戲水」系列來到第四年,從水源市場移師到新北市藝文中心,推出分別由廖若涵與呂柏伸執導的兩檔作品:《海海人生》與《夜鶯之戀》。《海海人生》是編劇趙啟運的原創新作,故事以一位有閱讀障礙、流轉在各種臨時櫃的櫃姊為中心展開,偏於喜劇氛圍;《夜鶯之戀》則是英國劇作家Timberlake Wertenbaker改編希臘神話中被化為夜鶯的悲情公主裴洛美的故事,以古探今。

台南人劇團的「春天戲水」系列來到第四年,從水源市場移師到新北市藝文中心,推出分別由廖若涵與呂柏伸執導的兩檔作品:《海海人生》與《夜鶯之戀》。《海海人生》是編劇趙啟運的原創新作,故事以一位有閱讀障礙、流轉在各種臨時櫃的櫃姊為中心展開,偏於喜劇氛圍;《夜鶯之戀》則是英國劇作家Timberlake Wertenbaker改編希臘神話中被化為夜鶯的悲情公主裴洛美的故事,以古探今。

台南人劇團—春天戲水

《海海人生》

3/10~11  19:30   3/11~12  14:30

《夜鶯之戀》

3/17~18  19:30   3/18~19  14:30

新北市藝文中心演藝廳

INFO  02-28924861

台南人劇團連續四年舉辦的「春天戲水」系列,已成了每年初始的諸多固定劇場盛事之一,即使今年戲水場地已離開過往合作的水源劇場,完全改換至位於板橋的新北市藝文中心,也不同於此前與四把椅子劇團共製或重製往年作品的安排,選擇以改編自希臘神話故事的現代劇本《夜鶯之戀》和原創新作《海海人生》迎接觀眾,由藝術總監呂柏伸及駐團導演廖若涵分別執導兩齣劇目,在正逢台南人創團卅歲的二○一七年,聯手磨亮既有品牌。

為你朗讀  生硬文字後的隱藏情緒

首先登場的《海海人生》是導演廖若涵與編劇趙啟運、有過多年「春天戲水」演出經驗的演員們又一次合作,故事圍繞著一位名叫海海的櫃姊,以及出現在她生活周遭,時有牽連又時而暫離的人們。對於廖若涵往年的春天作品有印象的觀眾,應該不難發現這回《海海人生》的整體基調,不管在視覺氛圍或角色設定上,與此前相對黑暗、冷冽的感覺大不相同。廖若涵也自承,因為最近實在有些「苦悶」,於是在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做個喜劇,以林曉函飾演的主人公「海海」出發,探尋在生活裡、如航行般的種種心境與歷程。

名為海的人,不一定真見過海;販售商品的專櫃小姐,也並不真能熟知每項產品細節,特別對於具有閱讀障礙的海海來說,在不能隨心所欲、順利閱讀說明書內容的狀況下,終究需要尋找一種更好理解文字與操作的方式。她巧合地遇到了一位願意為她口述商品使用說明書的人,在聽與說之間,她也漸漸開始「讀取」那些並未以文字型態印製,卻潛藏於旁白者的字裡行間、呼吸的轉換細縫中,微小的秘密情緒。

「重點在於,明明不是在講跟當下心情有關的內容,卻能透過這樣的聽、說方式,感受到人的心情,這是我們都很有興趣的主題。」廖若涵說,正如同她過往的作品,不論是串接故事片段的《無差別日常》、將內心話用即時攝影放大呈現的《安平小鎮》,在處理稱得上是大篇幅、落落長的文本時,導演與演員們也嘗試以各種方式穿梭其中,在言說的當下與聽覺接收的距離間創作。而基本上過著獨來獨往的生活、在不同臨時櫃之間做著相同工作、每日在公司、運動、租屋處三點往返的海海,即使不算是完全的孤島狀態,廖若涵也將之形容成「漂泊」,她接著說,「而那些小小的櫃檯也正如茫茫大海裡的港灣。」廖若涵說這齣戲有它療癒的部分,至少對於海海而言,還能藉由錄音與身邊知悉她需求的人有所互動,故事也就從此展開。

窮究真理  舞台暴力間的社會寓意

呂柏伸執導的《夜鶯之戀》The Love of the Nightingale是英國劇作家Timberlake Wertenbaker的作品,改編自希臘神話裡裴洛美(Philomela)的故事。劇作家在戲中用希臘戲劇的形式表現,以男、女歌隊串接劇情、穿梭舞台,表明、抒發、評論各種事件與心境,「他們有時候是水手、是士兵,也像是古代的記者,同時代表著一群觀眾。」呂柏伸說,藉由他們的眼光、他們的態度,或許也適時地映照了許多穿越古今的現象,「當暴力展現在你我面前的時候,大部分的人對這件事情是無能為力的,什麼都不能做。」而真相為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誰該去窮究事實、起身發難?也正是身處當前社會的我們,必須反覆自問的課題。呂柏伸也表示,作者利用了雅典與特拉斯兩個國家的文化差異,去表現人民面對事情的態度,雅典人追求真理、不斷提問,而特拉斯人則相信直覺預感,認為真理是不須仔細挖掘、多所探查的黑暗。在這樣的故事背景中,兩相比較,也能發現劇作家的別有用心。

在角色的塑造上,劇中所呈現的泰瑞斯,並非只是個慾望攻心、毫無顧忌的惡人。當他在雅典觀賞戲中戲《費德拉》演出時,曾因無法理解費德拉對於繼子的禁忌愛情,而對這個有關亂倫慾念的作品嗤之以鼻。其後,他卻身陷愛情風暴中,這樣的反差與轉變也是作者在編寫戲中戲時,相當高明的巧思。不單如此,呂柏伸認為,隨著劇情的延展,其實處處都能看出泰瑞斯天人交戰的掙扎,「劇作家為他賦予了人性,在追求裴洛美的過程中,他心中有很多障礙。」呂柏伸說,「他用各種方式哄騙、延誤航行時間、消滅情敵等,他問裴洛美記不記得雅典那齣戲,他告訴裴洛美,我就像費德拉。事實上他也跟費德拉一樣受苦著,最後也選擇以暴力的手段,毀掉心愛的人。」而戲中如謀殺、強暴、割舌等種種極端暴力的場面,也是身為導演不得不多所思考、處理的大問題,針對這些部分,劇作家卻反而以簡單的字句,用舞台指示寫下,對於往年曾多次以令人印象深刻的舞台手法改編希臘戲劇、莎翁劇作的呂柏伸而言,亦是一大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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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的裴洛美  化作夜鶯聲聲啼淚

《夜鶯之戀》雖有稍微改寫希臘神話的細節,但主要輪廓不變,關於裴洛美的故事是這樣開始的:特拉斯國王泰瑞斯(Tereus)協助雅典打贏戰爭,娶回雅典國王的大女兒普洛妮(Procne)歸國,然而普洛妮對泰瑞斯一定興趣也沒有,再加上出嫁思鄉的無奈心情,遂要求丈夫去把她的妹妹裴洛美(Philomela)接來作伴。旅途中,泰瑞斯瘋狂地愛上裴洛美,在求歡不成的窘況下,他殺了裴洛美所心儀的船長,並強迫裴洛美就範,更割去她的舌頭以防暴行曝光。故事最後,天神將有苦難言的裴洛美化作了夜鶯,哀唱冤屈。

也因有了這樣的故事背景,在西方文學中,夜鶯時而有著悲嘆與悼歌的象徵;而泰瑞斯過度殘忍的手段,也成了莎士比亞劇作中參考的情節,在《泰特斯.安卓尼克斯》Titus Andronicus裡,泰特斯的女兒拉維尼亞(Lavinia),就曾遭受了與裴洛美幾乎一致的極度苦難。(陳茂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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