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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翊與庫卡》(Jacob Blickenstaff 攝 臺中國家歌劇院 提供)
特別企畫 Feature 表演藝術的泛科學╱相遇場景 當表演藝術碰上機器人

遇見賽伯格 回探「人所以為人」

那些早先存在於科幻小說或電影中的賽伯格(cyborg),現在已經出現在我們生活之中,具有人工智慧的機器人已經不是幻影,但「它」能被視為「人」嗎?能夠被愛與愛人嗎?在表演藝術舞台上,我們已經看到會跳舞的工業機器人庫卡,還有能演戲的人形機器人,它們在舞台上的意義,更多是讓人回探「人之所以為人」這件事,關於我們如何活著,也關於我們如何去愛。

那些早先存在於科幻小說或電影中的賽伯格(cyborg),現在已經出現在我們生活之中,具有人工智慧的機器人已經不是幻影,但「它」能被視為「人」嗎?能夠被愛與愛人嗎?在表演藝術舞台上,我們已經看到會跳舞的工業機器人庫卡,還有能演戲的人形機器人,它們在舞台上的意義,更多是讓人回探「人之所以為人」這件事,關於我們如何活著,也關於我們如何去愛。

2018 NTT-TIFA《黃翊與庫卡》

5/11~12  19:30 臺中國家歌劇院小劇場

INFO  04-22511777

「如果你就是被設計要對她一見鍾情,你對她的愛還是愛嗎?」

——《銀翼殺手2049》

「現在的我只是由義體和電子腦構成的虛擬人格,也許真實的『我』根本就不曾存在過……」

——《攻殼機動隊1995》

機器人、複製人、AI是人嗎?如果記憶、愛、主體意識可以被程式編碼,那所謂的人性、情感連結、身分認同是什麼?自一九四二年科幻文學作家以撒.艾西莫夫(Isaac Asimov)提出「機器人三法則」(註1)後,機器人就在當代科技、思潮、藝術、電影之間不斷繁衍增生又重組變異:從唐娜.哈洛威(Donna Haraway)著名的賽伯格宣言到科幻電影經典《攻殼機動隊》Ghost in the Shell(1995)、《銀翼殺手》Blade Runner( 2020 & 2049),從打敗知名職業棋士的人工智慧AlphaGo到《雲端情人》Her,人對人造物的恐懼與迷戀從未止歇,而這些科幻文本都指向一個核心問題:「是什麼構成了人?」

擬人機器,會有真的「人性」?

《攻殼機動隊》的電腦程式傀儡師有段經典台詞:「DNA不過是一段用來自我存儲的程序……就像是人類的記憶系統一樣,獨一無二的記憶造就獨一無二的人……而當電腦已能使記憶外部化時,人類應該思考一下其中的意義。」若記憶能被編碼、自外於身體而存在,情感當然也可以:《雲端情人》的人工智慧Samatha是許多城市孤子的寄託,如同《銀翼殺手》的數位虛擬女友Joi,許多人以為她是最懂自己的真愛,但其實她正同時與上千人談戀愛。而當記憶與情感被編碼、植入機器人晶片中,它有了童年,有了創傷,有了忘不掉的人,那它是不是就有了慾望,有了主體意識,進而有了「人性」?

當人機複合體大幅逾越人與機器、人與動物、物質與非物質的界線,構成「人」的邊界已然動搖,直逼人類存在的意義。哈洛威說的直接:「有機體與機器之間的關係始終是邊界戰爭。邊界戰爭的賭注一向是生產、再生產與想像力的疆域。」(註2)

庫卡會跳舞,但不是唯一

表演藝術並未在這個疆域缺席。最著名的例子莫過於人機共舞的《黃翊與庫卡》:工業機器手臂「庫卡」,在編舞家黃翊輸入精密的程式語言後,呈現出極度人性化的動作與情感;它會好奇、試探,也會畏縮、遲疑,它不具備人類身體的結構,卻能與黃翊的動作同步、對應,細膩地如同具有感情與意識,兩者相互關照的溫度令人動容。然而,庫卡是個工業機器人,它的情感表達說到底就是一連串的程式語言,只要輸入程式,世界各地的庫卡,都能是與黃翊共舞的庫卡。換言之,庫卡可以無盡地複製與轉移,它很特別,但絕非唯一。

如此一來,「個體」是什麼?「關係」是什麼?我們總以為每個表演者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劇場裡每個瞬間的感動都無可取代,但複數的庫卡挑戰了這一點。此外,庫卡有「身體」嗎?「身體」要如何界定?若在未來,機械也可如舞者般跳舞,或許還更精準、更穩定,到了那一天,舞者會被取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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