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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汗青 能夠隨時離開,才知道多真心喜愛(Yi Ching Juan 攝)
專題 藝術行政 這樣過日子 獨立劇場製作人

陳汗青 能夠隨時離開,才知道多真心喜愛

台日混血、劇場人暱稱「鬼子」的陳汗青,大學跳了四年街舞,喜愛表演但也想在表藝界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養活自己也盡可能地靠近熱愛的舞台,於是踏上了製作人的道路,迄今已經十年,如今的他,已是獨當一面的製作人,業務範疇廣泛得令人吃驚。但在熱愛的背後,他也說:「我給自己隨時離開的選項,才能發現自己有多麼真心喜愛正在做的事。」

台日混血、劇場人暱稱「鬼子」的陳汗青,大學跳了四年街舞,喜愛表演但也想在表藝界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養活自己也盡可能地靠近熱愛的舞台,於是踏上了製作人的道路,迄今已經十年,如今的他,已是獨當一面的製作人,業務範疇廣泛得令人吃驚。但在熱愛的背後,他也說:「我給自己隨時離開的選項,才能發現自己有多麼真心喜愛正在做的事。」

八年前,導演王嘉明決定重演《麥可傑克森》Michal Jackson- Back To The 80’s,希望徵選一位具街舞背景的製作人參與團隊,陳汗青毛遂自薦,從此加入「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排練空檔,常看他一邊與王嘉明商討製作行程,突然下場和演員切磋舞技;原來他大學練了四年街舞,想繼續做表演但深知舞者生命有限,決心在表演藝術圈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工作,養活自己也盡可能地靠近熱愛的舞台。擅長企畫發想的他報考北藝大藝術行政研究所,開學後才發現同學幾乎都有功底,整座關渡山好像只有他一個圈外人。陳汗青邊做邊學,到處實習打零工換經驗,各種規模的演出或藝術節慶他都參與,把聽不懂的名詞記下,回去再偷偷請教旁人或前輩,慢慢摸熟劇場工作的脾性和眉角。

在《SMAPxSMAP》裡,陳汗青除了擔任製作人也身兼演員的日文指導及字幕翻譯。台日混血的他,青年時期便隻身到台灣和外婆同住,為了養活自己也曾到處打工磨練,從百貨公司到飲料店,種種經歷奠定他創意與務實兼具的行銷發想基礎。大學畢業時,父母建議他回日本求職,但他毅然投入表藝圈只因不願放棄對舞台的熱愛。如今十年過去,他已是能獨當一面的製作人,承接過的業務範疇也廣泛得令人吃驚,但他的謙虛和親切始終沒變。陳汗青仍是當初執迷於舞台的小男孩,拉著創作夥伴的手往前衝,盡可能地為大家鋪陳一條康莊大道,也勇於挑戰不可預期的未來。

但在熱情背後,他其實隨時給自己留了離開的後路;保持距離,才能明白自己究竟有多熱愛舞台。

 

 

Q:最近正在處理的工作/演出內容?其中有哪些困難和享受之處?

A前陣子剛結束莎妹劇團的《親愛的人生》,以及莎妹工作室與日本導演柴幸男在臺南藝術節合作的《我的星球》;我也在台灣與日本兩地的藝術節兼任專案,將不同領域、國籍的藝術家重新排列組合,嘗試新的可能。從團隊、場館到藝術節甚至演唱會,我一直在轉換身分,一來是想充實自己,再來也因為我享受「在劇場裡接觸不同的人」這件事。把不同的朋友湊在一起,和欣賞的創作者並肩迎接未知的挑戰,心中總會燃起滿滿的期待。

最常面對的困難大概就是「如何妥善處理人際關係」。身為製作人,我的任務是營造好的工作氣氛。團隊裡這麼多人,每個人在意的點都不同,有的人優先考量經濟因素,有的人則只為成就一齣好作品,讓大家都滿意是最難的。

工作時間的分配也是難題。藝術家有時幾個月都無法推展進度,有時又能在一天之內完成幾乎全部的創作,我總覺得自己很多時候都在追趕著藝術家,只能要求自己把能做的先做完,把做不完的釋放給身邊的夥伴共同完成。這幾年我才慢慢學到自己時間有限,必須學會相信別人的決策與判斷。以前的我就是咬緊牙根一肩扛起,現在則會找志同道合的幫手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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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汗青的一週行事曆

和劇場人暱稱「鬼子」或「鬼鬼」的陳汗青敲採訪拍攝時頗費心思,不是近來占星界流行的「水星逆行」作怪,而是他的行程豈止滿檔,簡直超載爆量。好不容易約成,地點恰好就在非常貼切的桃園機場捷運入口——不過三、四個小時後,他就得乘飛機離去,到日本繼續繁忙的工作與生活。然而機場不是這個早晨的唯一落腳點,check-in寄放行李後,他得接受我們採訪,接著得回到市區中心的莎妹劇團交接事物,再往國家劇院移動,接待來台工作的日本劇團友人從自由廣場逛到鄰近的真北平飯館用餐。藝術行政搖身一變為當地導遊,鬼子笑說,這是接待國際團隊的藝術行政必備能力。倒教人聯想起王家衛電影形容過的無腳鳥。這隻南來北往的無腳鳥飛來飛去,始終在劇場的領空盤桓繚繞。(鄒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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