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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品潔(余品潔 提供)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劇場演員

余品潔 在劇場裡找到回家的方式

出身嘉義眷村的余品潔,原來對嘉義是沒有認同感的,當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能到台北去,把自己放到主流位置;但在接觸戲劇後,才發現演戲是開心的,並且跟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件自己想出來的事情,是有夢想與目標的。在台北待了九年後,余品潔決定回嘉義定居,與阮劇團的夥伴、也可說是家人,一起作戲,一起圓夢……

出身嘉義眷村的余品潔,原來對嘉義是沒有認同感的,當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希望能到台北去,把自己放到主流位置;但在接觸戲劇後,才發現演戲是開心的,並且跟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件自己想出來的事情,是有夢想與目標的。在台北待了九年後,余品潔決定回嘉義定居,與阮劇團的夥伴、也可說是家人,一起作戲,一起圓夢……

阮劇團 ╳ 流山兒★事務所《嫁妝一牛車》

8/10~11  14:30

臺中國家歌劇院中劇院

8/23~24  19:30   8/24~25  14:30

8/30~31  19:30   8/31~9/1  14:30

9/6~7  19:30   9/7~8  14:30

台北 水源劇場

INFO  05-2261428

《嫁妝一牛車》外貌鄙俗的阿好、《再約》情緒不穩的服務生、《ㄞ國party》滿口汙穢的龜后……這些角色的生猛、豪爽與外放,似乎成為我們對飾演者余品潔的印象。只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她,略帶緊張又故作輕鬆地說,自己是個內向且不擅說話的人;排練、演出以外的時間,不是繼續背著劇本裡的台詞,就是在書店裡如遊魂般坐下、離開。這是余品潔,戲裡與現實有些反差。

我,在一條返家/嘉的路上

出身嘉義眷村的余品潔,回想小時候的她,總被灌輸著「念書改變人生」的念頭,只能在小小的生活圈裡乖乖看書,鄰居家、文具店不外乎幾個地方。「那時候是自卑的,也不覺得自己有長處。」一方面是家境不好,一方面是對嘉義沒有認同感,她心心念念的是到台北去,想把自己放到主流位置,才是正確的人生道路。

直到她唸了嘉義女中、接觸戲劇社後,才發現演戲是開心的,並且跟一群人一起完成一件自己想出來的事情,是有夢想與目標的。她說:「我第一次覺得不是因為成績好而被稱讚,是因為我有想像力、我有個人特色,然後被說:『品潔,妳好好玩!』這是戲劇給我的奇妙感覺。」此時,阮劇團的幾位創團成員汪兆謙、陳盈達等人相遇了,她也一步步成為我們所看見的演員余品潔。

有些曲折地考上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後,余品潔前前後後在台北待了九年。那時,她與嘉義的關係是疏遠的,加上家裡也漸漸沒人,才驚覺自己是不是失去了「根」。由於阮劇團固定在嘉義作戲、教學,在這段必須待在嘉義的時間裡、於往返南北的路途間,她開始學著整理從過去到現在、那個演戲以外的自己,尋找一條返家的路。

二○一二年,她決定定居嘉義,回到這個她曾經想出走、也真的離開九年的故鄉。「這是一個重大決定,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下來的決定。」其實,她花了很多時間重複累積、醞釀,並且藉由舞台上的人物去梳理自己與家庭、與嘉義的關係。尋回認同感的同時,才發現自己喜歡這裡的生活節奏;還有,對這個地方的使命感。她說:「其實,台灣不能只有一種主流價值。特別是我長大的地方,應該用自己的力量,為這個城市做點什麼,因為每個地方都有很好的故事,然後每個地方都有要看戲的觀眾。」

「原來我是個嘉義人。」她反問了一句:「那你覺得你的家鄉是哪裡?」

阮,不只是一個劇團,是我們

在台灣的劇場生態裡,現代劇團與演員間的連結其實少見「阮劇團—余品潔」這般緊密。

她帶點回憶的語氣說,對阮劇團的感情是建立在人身上的,也就是喜歡跟這群人在一起,像是延續高中初接觸劇場的感覺。於是,也自謙地說,阮劇團是從玩票性質開始的,一開始的作品並不多,且多半是將現有的劇本搬到嘉義演出;認真且有系統地使用台語創作、取材嘉義故事與情感經驗等阮劇團的現有標誌,其實是他們在跌跌撞撞的過程裡開始去面對嘉義的人與土地,包含《熱天酣眠》、《家的妄想》等。甚至是更有意識地跨出或深化「在地」,如從二○一六年開始跟日本導演流山兒合作,演出《馬克白》與《嫁妝一牛車》。同時,逐漸成長為一個職業劇團。余品潔覺得自己很慢接受這個事實,也曾想過不要被綁住,才在經驗裡慢慢摸索劇團生存的方方面面與邊邊角角。

「我心中對劇團的情感,說真的愈像家庭的感覺。」不會只是進排練場排戲,小到打掃辦公室,大到去外面主持、談案子,然後照顧下來嘉義的外地演員等,都是劇團裡的人會一起做的事情。投入排練、演出後便會完全專注到忘記其他事情的余品潔,在阮劇團裡其實早就不是一個演員而已。

演戲是演員自己的功課,而在她的心中更把劇團裡的大家當作是自己的責任。阮劇團的「阮」,是「我們」的意思;她不只把這個「阮」放在心底,從她時而望向隔壁的排練場,暖暖地說出這些話裡感受到了。

回家之後,演員的下一步?

余品潔曾演出的角色,都有鮮明形象,形成強烈特色,也往往過於真誠而被誤以為劇中人便是她本人的模樣。就像她轉述了朋友的說法,每次她演什麼,就好像有個品潔在裡面。

到了二○一六年,與流山兒導演合作後,她開始從過去的積累裡發覺表演方法的轉變與拿捏。過去的余品潔,相對用力詮釋角色,總將自己所擁有的拋出,像短跑一樣爆發。也因此,容易被安排到大鳴大放的角色。她說,現在的她似乎走進演員生命的第二階段,練習如何去收斂,靠著導演的提點,或是自己提醒自己。她總將自己的努力歸功於他人,包含流山兒導演、合作《再約》的導演李銘宸;還有,她時時刻刻都在尋求建議的團長汪兆謙。《嫁妝一牛車》之後,她將會做好準備,也不安於現狀,去試試看更安靜、更內斂的角色。

她說,直到現在都沒改變的是,演戲真的很開心。最後,說起最近為了排練《嫁妝一牛車》而去鄉下看農具、跟農人聊天,也幫忙種植哈密瓜,才從她嘴裡聽到了「辛苦」這個詞。她說:「真正辛苦的不是劇場,我覺得是真正在外頭過生活的那些人。」未來,她也有考慮休息一陣子,出國也好,唸書也行;只是,繼續演戲、身為演員,應該是她不會放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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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檔案

◎ 1986年生,嘉義人,國立臺北藝術大學戲劇學系畢業,主修表演。

◎ 目前是阮劇團副團長,負責團內演出、舞臺監督、戲劇教學、製作行政等相關職務,並於嘉義地區及高中開設戲劇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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