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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廠直營 客製化 兼差投資少量可 另徵場主/台主 入群喊+1留ID
☆<コ:彡賣夾仙24H選物販賣小舖☆<コ:彡

在這顆行星所有的酒館

以相同的價錢而言:單點的麻辣鍋或劇場?下雨天的UBER或劇場?實體CD或劇場?益生菌或複方精油或劇場?以劇場而言:現代舞或現代戲劇?小提琴獨奏或梨園戲?漫才或脫口秀?明星藝人擔綱或歐美當代大團大師?以獨特的現場體驗而言:劇場或密室逃脫?劇場或Live House演唱會?劇場或登山溯溪高空彈跳?坐在位子上的劇場或走來走去跟表演者互動的沉浸式的劇場或線上的劇場?

以相同的價錢而言:單點的麻辣鍋或劇場?下雨天的UBER或劇場?實體CD或劇場?益生菌或複方精油或劇場?以劇場而言:現代舞或現代戲劇?小提琴獨奏或梨園戲?漫才或脫口秀?明星藝人擔綱或歐美當代大團大師?以獨特的現場體驗而言:劇場或密室逃脫?劇場或Live House演唱會?劇場或登山溯溪高空彈跳?坐在位子上的劇場或走來走去跟表演者互動的沉浸式的劇場或線上的劇場?

在我們的當代生活裡面,三百元、六百元、九百元、一千零八十或一千兩百元,$99或$9999,各自具有一種意味,又或者是一種框架,在繁瑣的日常消費明細中的框架;當一張戲票從六百元變成八百元,好像一件變回原價的Uniqlo?同一齣五十分鐘的現代舞票價是三百元或是九百元,好像會讓人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其中的瑕疵或靈光好像會呈現出不同的感受性?當卅五元也能喝到好咖啡可以是一個驚喜或棄之不可惜的洗沐旅行組,一票看兩或三戲有時並不會因為比較好看的那齣而平衡其他齣帶給你的精神油耗(味)。

藝術是主觀的,錢買來的藝術體驗更是

並不是要把抽象無形精神性的事物標價,而是當消費機制確實是一種具體的交換╱易系統時,定價好像也可能反映著某種文本或觀點,金額數字已經預先給出了想像和期待。以相同的價錢而言:單點的麻辣鍋或劇場?下雨天的UBER或劇場?實體CD或劇場?贊助新創募資或劇場?演唱會最遙遠的座位席或不對號入座地面上巧拼的小劇場?密室逃脫或劇場?益生菌或雞尾酒或精油或劇場?當我們說劇場作為體驗的場域的時候,只是想說╱聽一個好故事的體驗是什麼?劇場是故事最好的媒介嗎?什麼體驗只能夠在劇場發生與經驗?即便是卅五元的好咖啡,開在星巴克旁邊或開在批發市場旁邊也可能造成不同的風味與品味經驗。

在不具備任何經濟與行銷專業的狀態下,筆者僅是一個在消費脈絡中的個案,最多或許僅是某種消費族群的類型,於此並不意在探究一種平權與對價或CP值的思考,但在通貨膨脹的確切現實中,作為創作者,所謂的創作、作品,再怎麼樣依然是走到了售票這環時,最終你端出還是商品:無論是為人權或性別發聲,還是轉化生離的沉痛,還是在社會時事與奇想中拼貼遊走,著眼底層小人物或遲暮的時代文明,檔案化還是意識形態化,授權改編還是靈感來自,所有作用在精神與思想上的共感魔幻與倡議,最終還是一張戲票,最終還是成筆的匯兌,更甚,或像是拿聲音換雙腿的小美人魚,三天內沒有得到真愛並不是烏蘇拉或王子的問題……不然,就把我家陽台長出的酸澀金桔收成裝以牛皮紙袋蓋個小印章在松菸擺攤販賣,不也誠然是一個青年返鄉的友善耕作小農?

「這都自己種的」

或許這反映出一種就是資本主義啊啊的聲音(或責難?)(附圖示:《吶喊》The Scream,1910,孟克〔Edvard Munch,1863-1944〕,©Munchmuseet),但在通貨膨脹的確切現實中,作為創作者,再怎麼樣依然是走到了售票這環時(是的again),品質與意義有跟上通膨嗎,又或者,表演藝術在當代也開展出各式的觀演模式與生產╱供應模組時,求新求變的各種實驗提案與創研,那些可能的尚不可見的更好的未來又要怎麼樣無損於貨幣或轉檔的概念與動作中?Cost-down如何在形式與內容的蛋雞問題中不轉嫁於消費者?當錢的概念恆久遠的時候,藝術中不斷擴延的概念與脫胎如何質量守恆——與其說我剛剛看了什麼,更是我剛剛買了什麼?我用錢換到了什麼?而其中,從業人員藝術家創作者是否也逐漸成為專案配合的派遣人力?外籍人士也逐漸在掛帥在地的品牌營銷下主力台灣的文化勞動?又或者從另一也是實際的角度來看:事實上一場演出,售票多少,拿了多少補助,有多少演職人員,都是不難取得與計算的公開資訊,大略估量之下,就也能進而推知業內的處境與現實。

王爾德說過:「當一群銀行家一起吃飯時,他們討論藝術;一群藝術家一起吃飯時,他們討論錢。」──畢竟,別人╱大家怎麼做生意實在管不著,畢竟,我們也都知道「你的每一次消費,都在為你理想中的世界投票。」(註2),在這場文化的生意裡面,是我們讓觀眾在爛蘋果裡面選好蘋果的,還是讓世界越變越糟的就也是觀眾自己;但也畢竟「藝術衰於百業之前,興於百業之後」嘛是吧?──即便每個人走進劇場的目的勢必不盡相同,但我們確實共享同一個文化環境,在同一個文化進程中造著巴別塔──「人心粗了,吃得再精也沒什麼意思。別說中國菜到台灣四十多年,早已經是三江五湖匯流入海,都是一個味兒,就連『龍鳳呈祥』都能混充『翠蓋排翅』,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什麼叫可惜啊,要心中有個『惜』字,才知道可惜!」(註3);如果為了我們自己存活,把劇場給搞爛,那把文化搞死的,就也是我們自己吧,又或者,這一切也終是一場物競天擇的文化演化,人類在此前也不曾是地球上的優勢物種,電燈的等號最終也是畫在了比較會做生意的愛迪生,而不是特斯拉。

註:

  1. 標題出自中國樂團「萬能青年旅店」之曲名。
  2. “Every time you spend money, you're casting a vote for the kind of world you want.”—— Anna Lappe。
  3. 出自李安電影作品《飲食男女》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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