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家駐館的「現在」作為「未來的檔案」的觀點來看,雙方的合作關係最重要的是創意的開發與未來文化資產的創造。
「藝術家駐館」不是新鮮事,此番文化生產機制在近年來也成為各大表演藝術場館的營運策略,機構們期待創作者能以其動態的、異質的身分,激發各種化學變化,對當下社會提出多元的觀點,諸如性別、種族、階級等時代議題進行詮釋與創造,連結機構與民眾,推移出改變與反思的空間。
但回過頭來說,機構執行藝術家進駐計畫首先要問的是:「為何需要機構需要藝術家進駐?」 、「雙方的合作利基為何?」、「機構該成就藝術家的創作,成為藝術贊助機制中的一環?」、或「藝術家作為機構回應時代挑戰的策略,有其社會責任成為轉譯者、溝通者?」,在理想的情況下,機構與藝術家若能締結良性交流的夥伴關係,不管是其作品或相關計畫,都應能為當下時代與其機構本身留下檔案與註腳。兩廳院表演藝術圖書館作為國表藝中心旗下的唯一圖書館,這筆「投資」可說是直接影響了「近未來」表演藝術的資料庫典藏面貌。
從藝術家駐館的「現在」作為「未來的檔案」的觀點來看,雙方的合作關係最重要的是創意的開發與未來文化資產的創造。然而,創作經常總在不同世界觀的光譜上游移—— 一端是青蛙視角,一端是鳥瞰景象。有時,藝術家偏向往自我深井的內在探索,有時,他們推向貼近社會的覺察,也因此,國家級表演藝術場館如何選擇駐館藝術家是個門道,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機構所重視的價值觀與認同 —— 當我們把場館視作公共空間,機構應該投資、培養什麼樣的「公共人」創作者,成為機構回應當代社會的應變策略?雙方應如何協商、提出其美學觀點,並累積未來的文化資產?
國家級表演場館存在的價值與使命在疫情過後,正面臨加速的挑戰,場館不只是演出節目的中性空間,也得提出反思與批判的觀點,回應不斷變動的社會現實,而駐館藝術家的選擇,直接考驗著機構的視野與智慧,長遠來看,2030年的表演藝術圖書館累積的檔案,將會具體而微地呈現機構的思維與視野供後人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