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3:布拉瑞揚舞團加入臺灣品牌團隊,象徵著以原住民主體性、地方根植、當代表述為核心的創作價值觀,被納入文化體制之中。「台灣」的文化代表性還能如何更有機、更多元?
口述 王嘉明
談及「台灣」這個東西,常讓我有一種不舒服感——像是「不知道情勒的人在哪裡,但卻被情勒」。特別是以創作者的角度來思考,我從不刻意思考台灣是什麼。至於以行銷的角度來說,宣傳時是否要將「台灣」考慮進去?或許是種可能,這是兩種不同的路徑,必須分開來談。
同時,我覺得大家對於「當下」這個詞也有一個誤解。一是「當下一說即逝」,二是當下本來就融合了過去、未來以及現在。因此,我經常把時間當作空間來看待,我眼前的環境,正在往某個方向移動,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此般氣候、地理環境下的物件、生物又是如何成長、生活和被製作的?置身其中的我們,會有怎麼樣的連結?這才是我感興趣的地方。
所謂的「台灣精神」?鬼才會去想那是什麼。
若帶著這樣的意念製作一齣戲,觀眾好像跟著導遊一路在走,到最後才發現你只看見導遊的旗幟、旁邊的風土都沒有看到。順著這邏輯,我也不會說台灣「是什麼、有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概念?一種占有慾嗎?但我本來就身處在這裡,想躲都躲不掉,乾脆從自己身上去挖掘,思考跟周邊事物的連結還比較有趣。創作時,一旦抓住一個廣告式的詞,例如:台灣,反而會讓很多事情因為簡化,喪失挖掘、發展、組織結構「台灣」的可能性。
說到最後,很多創作我都覺得是與不同人機緣上的相遇,看能跟大家玩出什麼新意。至於,現在關注了什麼好玩的方向呢?舉個例子,我現在大概一週有4天清早會快走6公里,主要穿梭城市裡的各種小路。穿進去巷弄中,有時候會看到大樓某些廊道中有間小廟、轉個彎可能會看到內藏的小型傳統市場,有些防火巷裡擺滿盆栽,那些都是跟正面完全不同的風景。
不過多數時候,我創作上不太強求,一些點子或想法不做也沒關係,但如果大家有機會想要一起玩,就一起來做吧。劇場對我來說比較像這個樣子,遇到剛好的人,串起默默的連結,好像我們的相遇,讓彼此一同往某個地方移動,改變成某種故事的姿態。
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
成立至今已發表過近50部作品,作品足跡遍布香港、澳門、北京、上海、青島、釜山、新加坡、東京、大阪、神戶、費城、紐約、巴黎、柏林、亞維儂、土魯斯等城市。近年更主動出擊,連結國際藝術家與網絡,積極促成跨國共製的製作型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