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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名編劇莊梅岩遭母校抽下訪問影片 舊作踩紅線引爆公關危機?
香港演藝學院新任校長陳頌瑛是香港資深舞蹈教育工作者和劇場製作人,長袖善舞亦廣結本地和海外朋友,圈內人士對她上任寄予期望,但無奈新學年9月首天就迎來大型炸彈,令戲劇學院以致許多師生和校友都議論紛紛。 本地著名編劇莊梅岩的作品屢獲獎項,其中部分也被翻譯成英語,多年前講述新聞工作者的作品《野豬》最近甚至譯成日文出版和演出。但小部分她的舊作,現在卻可能被視為敏感題材。她在9月1日於社群媒體發出《致母校》信件,公開學院早前邀請她參與拍攝40周年校慶系列講座的事件,「因為這是我作為藝術家追求真善美的天性,也是我身為演藝學院舊生應盡的責任。」但該影片完成後在沒有通知莊梅岩的情況下被抽起,原因是影片上載不了「小紅書」,莊梅岩感嘆:「只是沒想到,在香港暢通無阻的社交平台,學校還是選擇放棄了我這位校友。」信末甚至說:「讓這封信成為我在香港演藝生涯的墓誌銘,我亦無憾。」 正當大家還在消化上述事件時,莊梅岩再發文講述引領年輕人正向思維和鼓勵追夢、亦獲很多獎項肯定的音樂劇《奮青樂與路》,在剛結束的演出中,她被要求「不要上台謝幕」。這作品自2017年公演以來,多次由不同學校的年輕人重演,作為在表演製作上的訓練外亦培養他們的品格,最近的公演正是由香港演藝學院的EXCEL演藝進修學院(舉辦很多演藝短期和校外課程)主辦。據莊梅岩說宣傳品上她的名字被刪,「而其隊友為了不丟下她,於是也沒把主創名字放上海報」。後來有觀眾發現場刊內另外兩位主創作曲者高世章和填詞者岑偉宗的照片也是留白。最後雖然她還是上台了,但文中所見的其間過程令人實在莫名其妙,所謂的「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傷害了多少我們珍視的藝術家和作品。 莊梅岩及包括黃秋生在內的一群藝術家、原定在西九文化區戲曲中心演出的製作《我們最快樂》傳出被取消,在網上預售數天後停止售票,但在演藝學院事件爆發後,曾一度獲開綠燈,不知是否因場館單位不想帶來公關災難。其後《文匯報》連續刊出文章指作品宣揚「文化亂港」,正當門票要正式開售前的兩小時,團隊接獲場地書面通知,「演出被取消」。作品首演和這次重演在同一場地,場館單位指因接獲「不少投訴」稱作品「宣揚對抗」所以取消出租場地;團隊目前正為已購票觀眾安排退票,或選擇更換為同等價值的周邊產品。紅線到底是有或沒有,這真的是一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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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從觀眾的客廳回返舞台《好色的杯棉子》 關照劇場的最基本單位—「人」
在通勤時段的捷運裡戴上假睫毛、塗好指甲油,夾緊專屬耳環,這是末路小花外送演出《來一客杯棉子》唯一的演員張棉棉進入陌生客廳solo前,邀請角色上身的固定流程。 從2021年的《來一客杯棉子》好命篇,一路到2024年底甫結束的《來一客杯棉子,好辣》,近5年來,末路小花團員張棉棉穿戴上杯棉子的肌膚,一台車帶著導演、演員與小幫手,奔向雙北市高樓或平房、豪宅或租屋處數十個大大小小不同的客廳、廚房及浴室私領域,以都會單身女子的生活切片視角,逆行居家與劇場空間定義,觀眾毋需走進劇場,反其道而行地讓表演者即興以觀者家裏的陳設作為舞台物件,透過戲劇,密縫起創作與真實人生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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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首爾如何進化為看表演的旅遊新地標?
今(2025)年可說是韓國表演藝術大放光彩的一年,除了音樂劇《也許是美好結局》(Maybe Happy Ending)橫掃美國東尼獎,韓國表演藝術市場營收也創下新紀錄,產業規模以驚人速度進化,正逐步形塑出一個能與觀光、流行文化並行的生態系統。而首爾正是引爆這場文化浪潮的起點,不僅是繼紐約、倫敦、東京之後,全球旅人看表演的新地標,也是觀測K-content的風向站。 本系列深度報導從3個面向切入:第1篇前進2025「Welcome 大學路」藝術節現場,看韓國政府與業界如何擴大國內外市場,創造多元節點,奠基擴大觀眾群的基礎;第2篇則聚焦粉絲經濟,看韓國表演藝術製作團隊如何吸納K-pop、K-drama等「K」流量,以及其中的隱憂;最後,則聚焦在2025「Welcome 大學路」藝術節B2B市場展的參展作品,觀察韓國製作人與創作者如何超越「韓國性」的框架,從人的情感與選擇出發,講述能在全球引發共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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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首爾如何進化為看表演的旅遊新地標?系列報導(一)海外行銷、藝術節打造劇場街區——2025「Welcome 大學路」現場直擊
根據韓國表演藝術票房資訊系統(KOPIS)統計,今年上半年韓國表演藝術市場售出1,070萬張門票,銷售額達7,414億韓元(約台幣162.75億元),創下上半年歷史新高。與去年同期相比,門票數量成長7.1%、票房收入成長15.2%,平均票價亦上漲至6.9萬韓元(約台幣1,500元)。(註1)該數據顯示,韓國表演藝術已是一個具備龐大消費力的成熟市場,而如何維持本地市場活力的同時,將觀眾擴展至海外,成為政府與業界的重要課題。 每年秋天的首爾,或許是觀察韓國表演藝術產業發展的最佳時機。不僅有首爾國際表演藝術節 (SPAF)帶來多元跨界作品,呈現全球當代舞台的最新風貌;還有首爾表演藝術市場(PAMS)吸引來自世界各地的製作人與策展人群聚尋找合作可能。同時間,「Welcome 大學路」藝術節,則嘗試讓市民與觀光客在日常中進入表演。上述接連發生的藝術節與平台,構築出韓國表演藝術在創作、國際交流與觀光產業的完整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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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首爾如何進化為看表演的旅遊新地標?系列報導(二)粉絲經濟擴大受眾,將「K-content」的魅力最大化
當韓國政府與民間製作公司致力吸納來自世界各地的戲迷、劇迷、歌迷,這也改變了劇場製作生態,從作品題材的選擇到市場推廣策略,都開始思考如何才能讓跨文化觀眾都能享受表演。 從入門款《NANTA》、《JUMP》、《PAINTERS》等排除語言限制,降低觀看門檻,純以肢體、視覺聲光呈現的觀光劇碼之外;近年韓國音樂劇、商業劇場發展成熟,創作能量豐沛,題材跨越原創、小說與電視劇 IP 改編、國際版權在地化,吸引韓國國內外表演藝術愛好者目光。這些作品不僅展現出韓國劇場的多元性,在製作端就將各國的觀眾體驗與需求納入考量,透露出各製作團隊試圖站上產業浪頭的企圖心。 以DKR Entertainment製作的原創音樂劇《Inside Me》為例,這個描寫百萬網紅的故事,直面年輕世代的存在處境。《Inside Me》編導暨DKR執行長徐弘錫(Suh Hong Seok)表示在創作之初,目標受眾就是海外市場,透過試演(preview)從觀眾反饋持續調整作品,劇本、舞台設計與音樂皆以 SNS 世代的共感為出發點:舞台像 IG 介面般立體化、音樂選用 K-pop 元素,劇中互動橋段也邀請觀眾參與其中。 《Inside Me》在2023年首演後,曾入選「K-觀光街頭秀」,至今已演出935場,累積逾5萬人次。2025年8月也正式加入英文、中文、日文AR眼鏡字幕服務,進一步降低語言門檻,已赴高雄、香港進行showcase演出。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海外觀眾,韓國本地觀眾也十分投入:從小學生到成人皆能被 K-pop音樂和角色互動吸引,比如社群的人設與現實生活的落差,能引起不同年齡層共鳴,成為討論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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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首爾如何進化為看表演的旅遊新地標?系列報導(三)跨越時空、文化,「韓國感性」訴說人的故事
今(2025)年6月,由韓國編劇朴天休(Hue Park)與美國作曲家Will Aronson合作完成的韓國原創音樂劇《也許是美好結局》(Maybe Happy Ending),橫掃東尼獎6項大獎,寫下韓國音樂劇發展的新里程碑。然而,對於這部作品是否能被歸類為「K-musical」,卻因百老匯演出的非亞裔選角,而在韓國引發爭議(註1)。朴天休在9月於首爾舉辦的「音樂劇論壇2025」中直白地表示對相關討論感到困惑,他說自己從未以「K-musical」為創作前提,「我唯一的目標,只是希望作品能真誠抵達觀眾。」(註2) 《也許是美好結局》以近未來的韓國首爾為背景,講述被淘汰的機器人Oliver和Claire在生命盡頭前對愛與記憶的追尋。對朴天休而言,這個故事探索的核心是普遍的人性:孤獨、渴望與連結,作品的國籍標籤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觀眾能否從中感受到真實的情感。他說:「文化產品的認同感是由觀眾創造的。無論創作者如何定義,如果觀眾沒有感覺,那也是沒用的。」(註3) 這恰恰揭示了近年韓國劇場對「說故事」的核心共識:無論題材是韓國本土的歷史記憶、當代生活,還是取材自國際的故事背景、歷史人物,他們要說的,始終是「人的故事」。這樣的思考,也體現在今年「Welcome 大學路」藝術節參與B2B市場展的作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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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首爾如何進化為看表演的旅遊新地標?系列報導(四)與演出現場一同呼吸,讓作品長出新血肉
如果音樂劇市場展呈現的是一種「面向國際、尋找普遍感性」的策略,那麼在戲劇領域,則可見韓國另一種積極與觀眾溝通、與時俱進的說故事取向。《那時,邊紅禮》與《老盜賊》並非音樂劇,而是戲劇作品,但它們揭示了相同的核心:如何透過人物的選擇與重構,讓觀眾重新看見「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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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沒有標準答案!《我,有一個問題?》 揮灑「問題」的瘋狂遊樂場
長大後,許多人懷念兒時能用新奇、純粹的眼光看待世界。小孩被賦予多提問的權利與勇氣,但隨年紀漸長,被教導要提出有用的問題,並盡快找到正確解答。《十萬個為什麼》、搜尋引擎,甚至AI成了成長過程的指引。這樣的便利與目的導向,悄悄奪走提問的勇氣,也削弱了探索和接納多種回應的可能。 然而,在面對一連串看似天馬行空的問題時,詩人提供了另一種可能。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的《疑問集》向宇宙、世界及生命提出316個包山包海、難以窮盡的疑問,台灣詩人夏夏則在《一隻貓會有多少問題?》中,以詩回應或再度發問,讓疑問成為開展更多可能的契機。 延續這份詩意,即將在臺南藝術節演出的《我,有一個問題?》(後簡稱《我》),策展人温慧玟以這兩部詩集為靈感,邀請洪千涵創作這部無語言的親子作品。《我》不是一本舞台版的百科全書,而是一首獻給兒童、曾是兒童的大人的舞台詩。導演洪千涵從詩集的提問中「打開一趟問問題的探險之旅,讓我們不要被標準答案給限縮或定義,記得自己還擁有提問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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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克福艾薩.霍克森《菲律賓女超人樂團》 探討菲律賓人歌聲在殖民過程中的演變
2025年秋天,菲律賓編舞家艾薩.霍克森(Eisa Jocson)(編按)在法蘭克福莫索頓藝術中心(Knstler*innenhaus Mousonturm)首次以策展人身分帶來為期11天、以「誠摯敬上,菲律賓」(Sincerely Yours, the Philippines)為題的藝術節,並以她的作品《菲律賓女超人樂團》(The Filipino Superwoman Band)作為藝術節開幕演出。 《菲律賓女超人樂團》是霍克森2019年的作品,已在馬尼拉、中國上海、荷蘭烏特勒支、瑞士伯恩、德國布倫瑞克等地巡演,此作是以「海外菲律賓音樂家(Overseas Filipino Musicians,OFM)」現象為出發點,聚焦於在全球酒店、酒吧、餐廳、俱樂部、郵輪、遊樂園以翻唱西方歌曲娛樂賓客的菲律賓籍樂手們。 開場時,3位表演者長髮飄逸,穿著鏤空黑紗上衣、緊身牛仔褲和短靴、戴滿叮咚作響的首飾,以「寶貝就是妳(Baby, its you)」為首句開唱,緊接著演唱許多西方熱門流行歌的副歌。隨後表演者帶著甜美微笑、熱情問候現場觀眾,並在繽紛的燈光效果中和觀眾訪問聊天,聊觀眾的出身、工作、薪水、推薦的法蘭克福餐廳和景點等,過程中不時點綴著電視娛樂節目特有的現場樂隊音效,並在各訪問話題之間穿插相關主題的流行歌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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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體字的聲音
YC, 「重要的是變成了玻璃,再敲敲變成了銅,再敲變成了水這樣的語言質地的變化。」詩人顧城是這麼形容他寫詩的過程,在字與字之間無盡的排列組合,他會先把聲音放在這個地方,試試看,然後再換另一個地方,彷彿字鬆開了身體的關節,咯咯作響,「O點 的鬼 走路非常小心 它害怕摔跟頭 變成 了人」;「不死 不活 不瘋 不傻 剛剛下過的雨 被他裝到碗裡一看 就知道是眨過的眼睛」;以前讀他的詩是不求甚解的喜歡,從音聲發出,回頭辨識字的形狀,再咀嚼意義的靈動。顧城喜歡把事情說得神秘迂迴,朦朦朧朧,意有所指,卻又萌生歧異。這對年少的自己就是說不出的魅惑。再後來,重讀唐詩,才明白他用白話文轉化了古詩詞的韻律,所以他的詩可以朗讀。美學鑑賞家顧隨先生說:「詩原是入樂的,後世詩離音樂而獨立,故音樂性便減少了,詞亦然。現代的白話詩完全離開了音樂,故少音樂美。」詩的美與音節字句有關,夕陽冉冉、楊柳依依,音節帶來印象的感受和情感,顧城很聰明,換了個作法說法,骨子裡仍是古典的薰陶。再更後來,重讀顧城的詩,總覺得美是美,卻不肯落地,少了世間煙火。 創作之前,我們首先是讀者。寫作之前是閱讀和聆聽。過去這些如此如此,後來形塑成寫作習性,非讀個幾遍,字句聽得舒服,才能落實。若是寫劇本,就更過癮,一人分飾多角,自己在爬格子裡頭演繹愛恨情仇,不亦樂乎。 2015年,我參與大墨(編按:王墨林)導演《長夜漫漫路迢迢》的台北重演版本,擔任副導演。這齣戲在2013年澳門藝術節首演,順應當地演員演出,語言全改為粵語。2014年牯嶺街小劇場「為你朗讀II」邀我來當此劇的讀劇導演,那時候發現,大墨導演從尤金.奧尼爾(Eugene ONeill)英文原著改寫成中文,再由澳門演員以粵語個別轉譯,語調風格上出現了不統一,各有各的詮釋和理解,導致彼此對話時,語境無法匯聚成整體的想像。 於是在澳門排練的第一階段,就和全體演員圍坐,按字逐句去尋找華語和粵語之間的音韻聲腔使用,如何調和文讀和白話的比例,然後在兩者疊合中創造別具一格的節奏氛圍,比如某一字詞放在文中語境有什麼意思,和文本內在情境的呼應,以及唸起來在聽覺是什麼感受等。大墨導演希望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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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2025台灣國際古樂節 雙大鍵琴的對話
自2023年起,大鍵琴家許舒堯發起古樂節,從個人大鍵琴獨奏發展至去年庫普蘭誕辰400年主題的多面向策展。今年古樂節邁入第3屆,以「A Colpi di Tasto」為題,深入探討義大利音樂教育與鍵盤即興傳統。主打節目「雙琴爭鳴」由義大利與台灣鍵盤家攜手演出,並輔以座談、講座與教學示範,拓展古樂的教育性與當代表達力。 應邀共同演出的阿爾貝托.布塞蒂尼(Alberto Busettini)是歐洲知名的大鍵琴家與指揮,長期致力於巴洛克音樂的詮釋與教育,並曾與義大利多個古樂團合作錄製專輯。許舒堯說:「他對即興的理解非常深,我們的合作像是在對話,不只是合奏。」 解讀巴洛克密碼:Partimento即興演奏法 本場演出的核心是以雙大鍵琴呈現「帕蒂門托」(Partimento)。Partimento 源自義大利,是一種18世紀義大利特有的作曲與教學法,曾對巴赫(Bach)、韓德爾(Handel)及巴黎音樂院的教學及即興演奏方式產生深遠影響。許舒堯指出,Partimento 等於是作曲家僅提供結構設計(藍圖),讓演奏者在鍵盤上即興完成。雖然主題與曲式已載於手稿中,但最終的呈現全憑演奏者的想像力與解讀。 由於當時音樂家鮮少將這套即興法書面化,直到近10年,這些手稿的實際演奏方式仍是一大謎團。Partimento 訓練演奏者直觀的邏輯思維,曾盛行於18世紀的拿坡里,當地4所著名的孤兒院就是以此法培養街童,訓練他們成為專業音樂家與作曲家。 聚焦曲目:從雙帕蒂門托到熱情協奏曲 而古樂節不只是聆聽古老樂器的機會,更是一次關於創作與詮釋邊界的探問。正如許所言:「音樂有時候不需要太多,只要兩台大鍵琴,一段旋律,就能說完整個故事。」 音樂會上半場主要聚焦於義大利巴洛克作曲家伯納多.帕斯奎尼(Bernardo Pasquini)的《雙帕蒂門托奏鳴曲》,這是目前已知最早的雙大鍵琴曲目。許舒堯解釋,這套曲目的手稿只為兩部鍵盤樂器提供了兩條單一線條(通常是低音旋律)。旋律上會有數字,演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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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文化通行證9月啟用成效鮮明 藝術家如何借力使力有待思考
今年初,新加坡政府發表年度財務預算聲明時,宣布將配合新加坡建國60周年推出財政配套,其中包括了「新加坡文化通行證」,旨在鼓勵更多人參與藝術與文化活動。 在這項計畫下,18歲以上的民眾能獲得總值新加坡幣100元(約台幣2,360元)的新加坡文化通行證,用以觀看戲劇演出、參加文化導覽、藝術展覽、工作坊等活動。 新加坡文化通行證在9月份正式發放,使用期限至2028年。3年的時效,除了讓公眾善用機會參與文藝活動,也能讓藝術從業者有足夠時間規劃、組織藝術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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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展覽聆聽作為歷史參與的方法
難民是當前重要的國際議題,可台灣離這個議題似乎遙遠,實情真是如此?台灣導演劉吉雄現於「虛擬生肉」展覽呈現他以1970年代末澎湖越南難民營為主題製作的紀錄片與VR作品,同時並呈相關文獻和影像,藉以喚起台灣社會對這段發生於冷戰時期的歷史記憶,與此同時也串接起台灣於東亞近代史中亦曾位居參與的角色。 今年是越戰結束50年,從對歷史的回望,能否帶給我們面對當代難民議題的些許啟示,和思考台灣國際處境的可能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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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在世界末日的陰鬱中 探討衰老和永生
當前十分火紅的奧地利前衛編舞家弗倫亭娜.霍金格(Florentina Holzinger)今年的最新作品《無夏之年》(A Year without Summer)5月底才剛在柏林人民劇院盛大首演,也是漢堡坎波納格(Kampnagel)8月國際夏日藝術節的壓軸重頭戲。與她以往勇猛強悍的創作風格截然不同,此作探討了衰老、疾病、易逝、人類對於長生不老的追尋,以及以醫療和科技打造出的永恆神話等議題,展現了編舞家難得一見的柔軟面向。 開場時,一位衣著整齊的表演者描述了歷史上實際出現過的無夏之年。在1816年,印尼的坦博拉火山(Mount Tambora)爆發,大量火山灰覆蓋了大氣層,遮住陽光,造成歐洲和美洲氣候異常,夏天冰冷如冬,各地農作物欠收,引發了嚴重飢荒和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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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創作脈絡Kndsan:從舊的地方帶著什麼到新的地方生活——瓦旦.督喜和TAI身體劇場的創作方法(上)
1997年,原舞者在臺北會議中心演舉行一場公演,舞台上,來自台灣不同族群的原住民舞者將他們自南王部落(卑南)、奇美部落(阿美)習得的祭儀樂舞,翔實嚴謹地呈現在觀眾面前。當演出結束,舞者在哄然掌聲中謝幕,觀眾席有個高二學生看得淚流滿面,但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激動。 高中生名叫蘇建雄,就讀臺北成功中學。校內表現活躍的他,一路從田徑社、儀隊玩到詩歌朗誦社,最終,詩歌朗誦對文字與音韻美感的細膩追求吸引他駐足,國文課本裡的唐詩宋詞也充滿迷人的香氣,他嚮往成為詩人,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蘇東坡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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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創作脈絡Kndsan:從舊的地方帶著什麼到新的地方生活——瓦旦.督喜和TAI身體劇場的創作方法(下)
成立TAI身體劇場,回應現實 火車奔馳著,發出匡啷匡啷的聲響。被運送著前去哪裡的身體,在各種力量交織下輕輕地擺動,若想保持靜定,反而需要出力抗衡。在這樣的動感中,是瓦旦自己決定,還是身體自有主張?他的雙腳開始踱地,發出蹦蹦的聲響回應火車匡啷匡啷。蹦蹦,匡啷匡啷,蹦蹦,匡啷匡啷。這是後來眾所周知的「腳譜」最初湧現的頃刻。下了火車,瓦旦拿出筆記簿,把身體回應環境,在被移動中主動踩踏的動作,記錄下來。 他一口氣寫下66套腳譜(並在往後數年逐漸擴充至82套),裡頭包含在原舞者習得不同樂舞的腳步,那些輕重有別、方位各異的步法,以數字和圖形編寫成一套結構化的身體譜。在原舞者後期,瓦旦曾延攬師資舉行不同身體技巧的工作坊,那時他已在思考作為一個表演團隊,除了祭儀樂舞文化展演之外,還有哪些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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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排練場側記《最後的隧道》 當科幻與神話在隧道中黏合
8月底,TAI身體劇場位在花蓮新城保安宮旁的鐵皮工寮,一股騰騰熱氣盤桓不去,儘管稍一動作,汗水就會爭先恐後噴發,舞者們仍一臉平靜和煦,把身體往黑膠地板挪去。 Piya Talaliman李偉雄、Qaulai Tjivuljavus奧萊.吉芙菈芙斯、lrimilrimi Kupangasane巴鵬瑋、lsing Suaiyung朱以新,以及新加入的舞者王秋茹,以各自的節奏和方法,在濕熱的空氣中暖身。不多時,負責今天排練指導的Piya往右下角落移動,以「腳譜」練習開始第一階段的排練。 看著舞者身上晶亮的汗珠很快將他們背部浸潤為一道光滑平面,黑膠地板上也流淌一道道水漬,我不禁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嘆。編舞家瓦旦.督喜轉過頭來,安撫一般說道:「現在很熱,可是只要一過4點就會開始有風吹進來,傍晚還會變冷呢!」儘管氣候變遷讓夏季一年長過一年,工寮裡的他們依舊能鮮明察覺季節。 我的驚嘆倒不是疼惜舞者溽熱中大量勞動,以致汗水奔騰如瀑,而是一個念頭豁然浮現:在這個追逐效率愈發高速的世界裡,舞者恐怕愈來愈接近瀕危的存在。然而,也正是在這樣瘋狂加速的世界中,身體能嫻熟穿梭於現實和想像之境的舞者,或許會成為未來人類的關鍵物種當多數人類被城市文明所馴化,慣於待在乾淨明亮、無臭無味、清爽整潔的空調場所,且為了確保這種潔淨無菌,身體與身體最好不斷延長社交距離,確保廓清身心界線;與此同時,不畏濕黏肉身交纏,無懼彼此汗水交融,膽敢把身體拋進濃郁、稠密、潮溼、陰暗、搔癢、疼痛,勇於嘗試多樣的感官經驗,因而有倍於常人的身體和環境適應性這樣的舞者,面對未來變數難測的地球,豈不比我們更多生存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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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創作圖輯瓦旦的工作手稿
編舞家瓦旦.督喜創作時有寫筆記的習慣,從表格控的64格精密結構表,到排練場上捕捉吉光片羽的隨筆,再到描繪身體語彙的「身字筆記」,其創作軌跡躍然紙上。本文將帶領讀者一窺瓦旦珍貴的工作手稿,深入其思考的縫隙,看見《最後的隧道》如何在文字、線條與身體中交織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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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以歌為界,以聲為橋——桑布伊談遷徙、信仰與土地記憶
2025秋天藝術節 桑布伊專題對談:創作中的遷徙與記憶 講者:桑布伊 主持人:馬翊航(國立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助理教授) 時間:2025年9月3日 在2019年的台灣國際藝術節(TIFA)上,桑布伊帶著卡大地步部落(知本部落)的祖靈和音樂,站上兩廳院舞台,用他充滿傳統古調靈魂的嗓音,傳達原住民的文化與土地記憶。時隔6年,桑布伊重返兩廳院,在2025秋天藝術節的《無界的疆域》演出中,以歌為界、以聲為橋,吟唱出卑南族的信仰、遷徙與萬物世界觀。 演出之前,兩廳院邀請同為卑南族的作家馬翊航,與桑布伊一同對談彼此在土地、遷徙、語言與信仰上的感受與觀察,他們各自從文學與音樂的創作出發,卻又在卑南族的歷史裡,凝視出對傳統與當代的共鳴。 地名從來不只是地名,更是祖先的生活足跡 「我很喜歡《得力量》專輯裡〈一天的生活〉這首歌,歌詞裡寫著『去Kanaluvang那邊放牛/去Kinkuwangan那邊放牛。』有很多卑南族傳統領域的地名。」講座一開始,馬翊航就先分享這首來自桑布伊的創作,同時也帶出他的提問為什麼想要在音樂裡表達卑南族的土地與領域? 桑布伊不假思索答道,雖然〈一天的生活〉聽起來輕鬆、快樂,但他的創作發想,源自於多年前家鄉卡大地布部落的光電開發案;一度被劃為光電場的區域,是桑布伊從小去放牛、捕魚、練習狩獵與認識植物的傳統領域,也正是他寫入歌中的幾個地名。 「300年前,荷蘭人沿著知本溪上岸,舉起槍就對梅花鹿開火,當時的祖先根本沒見過這把在大晴天也會發出雷聲與亮光的東西;後來卑南語的『槍』舊唸作Kuwan,而當時荷蘭人開槍的地方,叫做Kinkuwangan,意思就是『槍響之處』。」桑布伊說起部落的一處地名由來,而馬翊航則接口說起建和部落同樣也有類似例子,部落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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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風乾發酵 尋根生根
辛奇與小熊軟糖,看似天差地遠的組合,很難想像它們怎麼被湊作堆,不管是在餐桌還是劇場。 辛奇,這個2021年才廣泛進入大眾視野的名詞,取代過往熟知的韓式泡菜,改採音譯「kimchi」,選字則兼顧「辛辣、新奇」的意涵。(註1)若說食物本就代表某個地方的風土民情,具有其歷史、地理與文化意義,那麼由韓國官方積極推動泡菜改名,延續申請世界文化遺產的企圖,欲與中式、日式泡菜作出區隔,選定漢字甚至未曾考量字詞本身在當地文化原有的文化連結(如台灣本就有知名電影導演名叫「辛奇」,如今意旨卻被韓式泡菜強行取代),則證明了「食物」如何可以成為文化影響力爭競之地。 相較辛奇與韓國強烈與直接的連結,小熊軟糖倒是「透明」許多。除非特地探究品牌起源,否則消費者很難第一時間將大批生產、包裝精美且全球隨處可得的軟糖,聯想為某種「德國風味」雖說小熊軟糖的出現,也與特定文化脈絡相關,如其造型其實源自於歐陸市集盛行的「跳舞熊」傳統(註2),自然也成為德語文化重要節慶娛樂之一,以此傳遞糖果帶來的美好體驗。不過,畢竟小熊軟糖並不是每個家庭可以自己在家裡製作料理、交流感情的食品,反而更令人意識到食物從生產到消費的資本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