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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站 Review
又見房間裏的衣櫃
近年來,海内外學成的女性影劇工作者日益增加,範圍已遍及所有部門。這齣戲從導演到演員的傑出表現,證明了今日女性表演者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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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弄假成眞的遊戲──評《救國株式會社》
儘管演員聲嘶力竭地企圖剝露自己的失落與無根的惶恐,然而,除了少數片段藉由演員優秀的表演,使觀衆稍稍爲之動容外,我們的同情、瞭解與感同身受的悲哀,均淹没在人物丑角化的笑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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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與舞台──《狗兒爺湼槃》隨想
道地的布景,地道的演員。我坐在第一排看戲。好像有人叫我往後看看。天,只有一、二排散落著十來名看客,觀衆席幾乎是「全裸」。我感到一種羞恥的痛苦。一個老婦從過道傴僂著拖來一塊木板,上邊有幾只粗瓷大碗和一壺開水。老婦吆喝著誰要喝水,劇院竟想以開水的服務取悅觀衆。我那已經漲滿了痛苦而變薄了的胸壁被她的吆喝一下震破了、裂碎了。我哭泣起來,我用雙手嚴嚴實實地捂住臉哭。 哭醒過來,明白這是夢,想到今天是六月十日,晚上要去看「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話劇《狗兒爺涅槃》。好久以來知道話劇不大有人看了。上海某戲演出時,劇場裡只有十幾個觀衆。不過「北京人藝」的戲總是中國一絕,總會好一些吧?但是現在的事情誰能預料? 當晚走進劇場,樓下竟是滿座。加座上也坐著一個個漂亮女孩子。我看她們是戲劇學院的低年級學生。我一九六○年到一九六四年在上海戲劇學院讀書,每周至少兩次全班出去觀摩演出。集體購票的,非看不可;私人是不允許白天出校門看電影的。我常常溜出校門去看中午場的電影。我想自己常常溜號是不是很不好?後來在一本書中讀到托爾斯泰也是這樣的,於是不再對自己的品格發生懷疑。 「當年還能找八路軍,這會兒找誰去?」 那時深夜散戲出來,早餓了。最快活的是在小舖裡吃上一碗八分錢的陽春麵。大家都窮,不能選擇陽春麵之外的夜點,更不能選擇自己想看的戲。 狗兒爺也没有選擇,做爲一個農民,他一輩子想的就是土地。一九四九年他分得土地後,在家門口掛上副對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對聯没掛多久,合作化的風就刮起來了,各家各戶的地都彆彆扭扭地「合作」了。狗兒爺瘋了,説:除了煙袋和媳婦,都歸大家。狗兒爺不知道,後來他的媳婦金花也歸了村幹部李萬江。好在瘋顛的狗兒爺不再認得金花,單認得僅剩的邊邊角角的自留地裡的苗苗,自己捨不得吃的油都澆給苗苗喝了。到了六十年代,李萬江要充公自留地,叫做:割資本主義尾巴。已經做了萬江媳婦的金花看不過去了,説萬江:你喝了迷魂湯似的要幹什麼?你那個小烏紗帽兒不頂吃,不頂喝,還那麼貪著它這割尾巴的官司我打了!狗兒爺説:這位大嫂,心眼兒真快性,説話真受聽,人家還是老娘們兒呢!可嘆哪,你們當官的! 「當官兒的」一旦喝了極左思潮的迷魂湯,或者説極左思潮培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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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漫遊的滋味──評流浪者舞者脚不停之演出作品
六○及七○年代,美國後現代舞蹈在長期的實驗之後,所影響的觀念之一,是一種類似採礦的編舞哲學(D. Joyce, 1992),傾向以單一的構思或成串的意念,有深度地去挖掘發展,而非將舞蹈當作娛樂,以多樣化的構想,輪番上陣,膚淺地炫耀一番。這種挖掘的精神,在邁入九○年之後,已少見聲援的後進。然而九月廿五、廿七日流浪舞者工作羣在皇冠小劇場的演出中,似乎仍見「採礦」精神。 劉淑英在洛衫磯加大的研習,似乎探尋到這麼一條將成串的意念發展成整體涵意的礦脈。這一脈絡把她在太平洋兩岸所歷練的生活經驗,以敍事的方式,作了有如橋樑的呈現。〈切一片都市嚐嚐〉共分八段,前後各以阿爸的台語獨白,述説中國人士、農、工、商的傳統價值觀。並以模擬懸絲傀儡的動作,展開了一段長輩在未成年者的背後,有意識地以頭、肩、腳、手輕推之,使幼輩者朝既定的安排前進後退,預塑地達到以穿衣作爲功成利就的明喻。這一節環環相扣、鞭辟入裏,頗有一氣呵成之勢。 隨後則以英語道白,點出美國文化的重心──性,並以腋下噴灑等象徵動作,來呈現美國式生活的一面,其中以Bag Lady帶出聖賞(Camille Saint-Sans)的名曲《垂死天鵝》的一段,是最大衆化的一幕。不過這個畫龍點睛的喜劇配方,遇上二度觀賞時,或因已有預期發生的心理,不但使人笑不出來,反而瞧出其舞蹈成份不足的瑕疪,且隨後出現類似Meredith Monk在《Quarry》十舞中,舉十字架遊行的場面,雖然粧點出下一段有關死亡的預言,總有抉擇的自主性不夠之感。 第五段<拜一到拜五>的生龍活虎,與第七段<下一個?!>中僵硬收縮、平貼牆面的肢體,是一個强烈的對比,處處充滿了隱喻,不過,其突破課堂舞步的勇氣,令人讚賞。 同時演出的節目還有許珮莉的〈蟲林變奏〉、吳淑𤦈的〈異數Ⅰ、Ⅱ〉和古美玲〈枯葉的故事〉。三者均較强調基本動作的再現,尚未能走出西方傳統現代舞的格局。所幸這幾位編舞者均甚年輕,來日方長,只要秉持智慧與毅力,不乏探尋到屬於自己的創作寶礦的機會。基於這樣的理念,流浪舞者工作羣的嚐試與表現,是值得肯定與鼓勵的。 文字|盧玉珍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舞蹈碩士,現任文建會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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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訊 Bulletin
表演動態
〔台灣〕 蘭陽戲劇團的成立及培訓 國内第一個公立的地方劇團「蘭陽戲劇團」已於九月一日在宜蘭縣立文化中心成立。 宜蘭是歌仔戲的發源地,而今老一代的藝人卻相繼凋零,技藝瀕臨失傳。以往學校内的傳習課程,學生畢業之後即難以爲繼,「蘭陽戲劇團」於是公開招考新人十七名,提供優渥的薪資及出路保障,從事傳統劇藝及現代劇場觀念、技術的培訓,師資包括廖瓊枝、呂仁愛、莊進才、林松輝、學者林茂賢及法國默劇出身的孫麗翠等。預計以兩年爲期,承習目前宜蘭僅存的四齣傳統戲碼《呂蒙正》、《陳三五娘》、《山伯英台》、《什細記》,及北管戲、四平戲、跳鍾馗,並計畫每年推出一齣新創的現代歌仔戲。首次演出定在明年五月底。 〔中國大陸〕 鄭小瑛辭職專心辦「愛樂女」 著名女指揮家鄭小瑛,最近已辭去北京中央歌劇院首席指揮的職務,專心投入「愛樂女」室内樂團的工作。 今年六十二歲的鄭小瑛坦言近年在中央歌劇院的工作有些力不從心,深感在「大鍋飯」的體制下,既無力改善劇院的排練效果,而工作又繁重,已使她感到疲累,便不如將精力集中去做自己喜愛的音樂推廣工作。 鄭小瑛對音樂普及工作的開始,來自一次尷尬難忘的經驗──中央歌劇院在北京首演西洋歌劇《茶花女》時,全劇幾乎是在觀衆的談笑聲、咳嗽聲、嗑瓜子聲中勉强演完。自此,她便積極從事向大衆普及古典音樂的工作。十多年來,她在演出前二十分鐘義務給聽衆義務講解,已有六百多場,聽衆多達二十萬人次。 兩年前,鄭小瑛又與大提琴家司徒志文共同籌辦了大陸第一支業餘女子室内樂隊「愛樂女」,計有廿多位成員,均爲中央文藝團體或院校中的佼佼者,年齡由二十多至六十多。兩年來已演出了五十多場,其中半數在北京各大學院校演出,演出前鄭小瑛仍主持二十分鐘的普及音樂知識講座。 〔中國大陸〕 劉霖出任中音院院長 中國文化部副部長陳昌本,於七月八日北京中央音樂學院教職員大會上宣佈,文化部已委任作曲家劉霖,接替于潤洋,擔任中央音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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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 Milestone
無聲的震撼──與約翰.凱吉的最後談話
John Cage(1912.9.5〜1992.8.12) 美國當代最偉大也最富爭議性的作曲家約翰.凱吉,在今年八月十二日離開了這個充滿聲音的世界。他對音樂界最大的貢獻,是將「機遇」(chance )的觀念引入音樂創作,同時由於他對東方哲學宗教的嚮往和涉獵,他以易經六十四卦象的產生來解釋聲音與曲譜間的意義關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他的音樂美學影響了全世界:「聽而不聞則罔。聲音本來就是和諧的,包括人們所謂的『噪音』。所有我們的行動作為,都是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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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 Milestone
摘蘑菇去──懷念約翰.凱吉
這兩三年,我不斷建議國家劇院邀請約翰.凱吉和模斯.康寧漢來台演出──在他們還能動的時候。心願未曾實現,卻傳來凱吉中風去世的惡耗。 一九七○年,我在康寧漢舞校上課,没見過約翰,也無緣見到模斯。七二年,在阿姆斯特丹美術館,初次看到凱吉的作品:一室任人搬玩的唱機。不同的唱片,在不同的時間開始轉唱起來,鬧熱滾滾,十分好玩。參觀的人不以噪音爲忤,個個面帶微笑,彷彿回到童年。 聲音.顚覆 凱吉喜歡噪音,喜歡紐約居家的第六大道的市聲。夜裏,車聲人聲警車鳴聲,都不妨礙他高枕酣睡。他説,每種聲音各有特色,他把音響化爲圖像,很美;市聲,是生活的詩篇,凱吉認爲所有的聲響都是音樂。年輕時,他隨十二音大師荀伯格習作曲。日後,荀伯格説他不是作曲家,是發明家。 四十年代,在離婚後的徬徨裏,凱吉求助於東方哲學,研究《易經》,又隨鈴木大拙學禪,自此欣賞環境中的聲響,是隨緣靜觀大千的心境,是一朵花一世界的童心。 除了掀開鋼琴蓋子,敲打琴絃,把鑼半浸水中,這些怪招之外,凱吉以《易經》卜卦的道理,發明以卜卦或抓鬮的「機遇」手法,來決定樂曲的走向。傳統的起承轉合、調性、和聲、主題與變化,通通推翻了。用流行的語言來講,他「顛覆」了藝術──不只是音樂──的規律與形式。二十世紀後半期的音樂史因他而改寫。 音樂.表達 一九四五年,約翰.凱吉在紐約現代美術館舉行音樂發表會,兩極化的樂評潮湧而出,《生活》雜誌專文報導,凱吉一舉成名。四五十年代,他的音樂會最多吸引一百二十五人出席,近年來,他的觀衆每場多達八九千人。不變的是,中場休息總有成隊的人離席退場。參加凱吉的音樂會是一種珍貴的經驗,在起居室放他的CD,專心欣賞的人大概不多。 他的音樂要表達什麼?凱吉認爲世界萬物,只要存在,自有它的意義,只是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義。他痛恨主題掛帥的藝術,痛恨説教。凱吉同意杜象的説法:藝術因爲觀(聆)賞者的詮釋才得到完成。他不認爲藝術必須透過學習才能欣賞。 凱吉崇拜杜象,摯愛達達,憎恨跟在達達之後的超現實,因爲那表示有太多心理學。他也心儀抽象表現主義畫作,曾經勉力分期付款買下馬克.托貝一幅純白的畫作,畫上没有任何畫像,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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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藝術大師還是江湖郎中?
進人九十年代,音樂界真是流年不利。兩年前剛走了以政治音樂聞名的諾諾(L. Nono,1924-1990,義籍),今年初夏又殞落了系列音樂的創始人梅湘(O. Messiaen,1908-1992,法籍),最近則是實驗音樂的大師凱吉(J. Cage,1912-1992,美籍)。諾諾以系列音樂聞名,刻意强調音樂的政治功能,並以拼貼技巧著稱。梅湘於1949年在西德「達姆斯大新音樂夏令營」發表「音型的張力」,爲系列音樂的濫觴。他結合了宗教的虔誠與鳥鳴音型以及印度節奏,獨樹一格。凱吉則以其預置鋼琴、機遇音樂和突發事件(happening),開發了音樂創作新美學觀,特立獨行的風格享譽全球,堪稱樂壇怪傑。以上三位大師,風格雖各異,引領五十年代的音樂革命,卻是各有功勞。 1977年五月間在西德首府波昂舉行的「國際現代音樂協會年會暨世界音樂節」,特別安排了一場五十年代經典作品音樂會,由科隆電台管絃樂團演奏史托可豪森(K. Stockhausen,1928,德籍)的〈點〉(1952/66)、布烈兹(P. Boulez,1925,法籍)的〈贈品〉(1957/62),凱吉的〈鋼琴協奏曲〉(1957/58)與諾諾的〈飄零之歌〉(1956)。在三首極富數理組合的系列音樂間,安排了凱吉的鋼琴協奏曲,當時看著他即席發散分譜,獨奏家時而彈奏、時而環繞鋼琴,以棒捶敲擊琴絃或琴板,形成相當强烈而有趣的景象,頗令人震驚。這到底是另一種新的表演形態,抑或是江湖郎中賣膏藥?簡直是「無政府主義」!太不可思議了。 音樂西東因緣際會 1982年返國服務以後,在藝術學院開了現代音樂課,儘管我並不太喜歡凱吉的作品,但是不舉他的創作實例,卻又覺得不夠完整,不夠莊重。我們在「作曲專題研究」課上還實地演練了他的預置鋼琴曲目,學生們都很喜好。八十年代初期,凱吉曾隨康寧漢舞蹈團來台演出,台北因而突然間刮起了新藝術的短暫旋風。爾後有某位作曲家,曾私下攜帶了部份國内作曲家的作品,到旅館請教凱吉,他卻從衆多作品中,獨挑我最引起爭議的「第二號絃樂四重奏」,再三褒獎,很出我意外。一九八八年暑假,海峽兩岸的作曲家在紐約舉行研討會,吾等有幸在ASCAP的晚宴上與他聊天,對他的笑容舉止平易近人,印象深刻。後來,兩廳院有意在1991年秋舉辦「第一屆台北國際現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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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續聲隨斷續風──夏日的最後一場音樂會
今年九月五日是約翰.凱吉八十歲的生日。紐約現代美術館(MOMA)爲了替他慶生,七月三日到八月二十九日間在雕塑花園舉辦了一系列的音樂會,發表他1984年以後的作品,總稱作「1992夏日花園」(Summergarden1992)。他這一系列作品仍延續前期的基本架構與義理,但音樂的表現手法變得極單純而詳和,單一音符的持續度也加長了。 但夏日最後的一場音樂會,竟等不到他「夏日花園」的結束就落幕了。在秋陽斜映的紐約,這個集世界之最鮮艷的都會竟也形色蕭然。胡齡之回憶起她參加這場音樂會的情景:七月十一日悶熱無風的週末傍晚,我沿著第五街的繁華喧嚷向現代美術館走去。轉過街角的大教堂,就進入了古樸寧靜的美術館後門。在自由開放的雕塑花園中,人們散散落落地聚在現代雕塑間,有的席地,有的則漫坐在台階之上。凱吉坐在模斯.康寧漢右後方不遠處,看著譜,若有所思,透過麥克風開始吟唱《虛字》(Empty Words)。我坐在他左方不遠處,彷彿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但聽不太懂他吟哦聲中的歌詞。此際,清風徐吹,蟲鳥婉吟,人們陸續進出的輕細步履沙沙作響;凱吉蒼老、低沈、而又沙啞的聲音,像中古世紀教堂廟宇的老鐘,深深地敲印在我心底,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動,驀地了悟了「音樂」見證與詮釋生命的力量──這種感覺,是我即使再經數十年的努力與體驗也很難企及的境界。當時我就很想介紹凱吉給台灣的朋友,於是和他約定了八月二十日的專訪;可是他八月十二日就走了,那麼突然我好難過好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虛字》這部長篇的文學作品完成於1973至1978年間,歌詞來源爲自然主義者梭羅(Henry D. Thoreau)的日記,分爲四個部分,若由黃昏時開演,翌日破曉的鳥囀將成爲第四部分悅耳的音符。「1992夏日花園」中演出的是第四部分(Part IV),全長兩小時又三十分鐘,分作七月十日與十一日各演出一半。凱吉自己寫下了第四部分的導論:「這是由語言到音樂的過渡,一種既無主題又不成句法的語言。近兩百萬的字已給了答案,但也無言以對。這也是另一個『寶庫』(reservoir)嗎?是芬尼根的守夜(Finnegans Wake)嗎?是喬埃斯(James Joyce)的excroly loomarind han her crix/dl ykl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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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謎」──Dancers on a Plane 書介
Dancers on a Plane: Cage.Cunningham.Johns, Thames and Hudson出版,1990年,166頁,定價16.95英磅。 楊聰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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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亦應老病休 談談羅西尼晚年
偸懶、貪財、生病,這些全是幌子 熱中創作的人,忽然不寫了,是一件再有趣不過的聊天話題。羅西尼一生七十六年,幾乎折成兩半,一端是三十九齣歌劇,另一端簡直是懸空,爲什麼《威廉泰爾》殺青以後,他的歌劇生命就枯萎了呢? 懶,胖嘟嘟的羅西尼,帶給人好逸的喜感和惡勞的富態。調製牛排醬和寫歌劇總譜,平日最常做的兩件事,他總是更喜歡前者。爲什麼他寫《塞爾維亞理髮師》時,就不懶呢,不到十三天工夫,就完成兩幕四場二十四首編碼歌曲的代表作。一個發起音符飆來,六個月裡交出七齣歌劇的人,你怎能説他是懶骨頭? 羅西尼是貪財,當他名震義大利後,米蘭人要幫他塑一座造價不凡的雕像。他連忙阻止説,給我這筆款子吧,我可以每天去菜市場那根石柱上立正一陣子。其實這故事真正反映的,是羅西尼的幽默而不是愛錢。羅西尼小時候是窮苦過,但二十郎當就小有積蓄,他寫《塞爾維亞理髮師》的酬勞,換算成他父親在貝沙洛鄉下吹伸縮喇叭的工資,十三天抵得過十八個月。如果説羅西尼因衣食無虞而偃熄歌劇火苗,時間上應更往前推一些。 病,除了子宮的疾病他没得過以外,所有婦科雜症他全有,又是一則羅西尼式黑色笑話。有人説,羅西尼得了尿毒,一個三十七歲的人罹患此症,以當時醫藥設備,還活到七十六歲,似嫌不合理。權威的葛羅富辭典説,他得的是「輸尿管的毛病」,我猜測也許是結石,痛起來真會整死人。除了掛泌尿科之外,羅西尼其實更需要精神科醫師,欵,革命黨來了。 《威廉泰爾》是一八二九年在巴黎首演的,隔年便是有名的「七月革命」,結束歷時二百四十年的波旁王朝。對於羅西尼,真正的革命黨,是以麥亞貝爾爲主流的法國大歌劇。其實羅西尼並不守舊,他也求變求新,從喜歌劇世界脫胎到莊歌劇世界。甚至《威廉泰爾》也在預告一個法蘭西大歌劇時代的蒞臨,比麥亞貝爾代表作《新教徒》、《非洲女郎》都上演得早。 羅西尼並無意以《威廉泰爾》封筆,他已鎖定下一齣歌劇的題材是歌德的《浮士德》,只是編劇者遲遲不能交稿。晚期歌劇創作,羅西尼愈來愈慎重,從一年三齣到三年一齣,都在預示蛻變的契機。《威》劇第二幕,可以説是羅西尼畢生創作顛峯,唐尼采第甚至認爲,那是上帝的手筆,貝里尼則連聽三十回,華格納更深受其啓蒙影響。羅西尼本人更不可能没有這種自覺,他是寫出與先前插科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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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MUSIC
探討近代音樂的「後現代」精神
近年來,當台灣藝文界把「後現代」一詞談論得如火如荼之際,音樂界鮮有類似的「百花齊放」景象出現。原因爲何?是風格指標的不確定?認爲「後現代」一詞在音樂裏不存在?還是避免故意作風格上的分野?本文不打算探索這問題的答案,但試圖從一些現代音樂作品裡透現出「後現代」的指標與訊息。 在後現代文學和戲劇裡,作家基於「反敍事」(anti-narrtive)結構,將截然不同的字或情節拼湊在一起而產生的「拼貼」(collage)和「疊現」(superimposition)效果,早在艾夫斯(Charles Ives)的早期實驗作品裡出現。如《亞美利加變奏曲》(Variations on America,1891?)是由一個單一調性的主體骨幹插人了數段多調性的樂段而構成。這種「疊現」效果,在艾夫斯的中期、和後期作品裡更趨明顯。如《夜裡的中央公園》(Central Park in the Dark, 1906)是由兩個樂隊在二位指揮帶領下「互不相干」地演奏。這種「拼貼」效果與現代藝術的另外二種個性──片段化和不確定性,同時呈現在五、六○年代的歐洲「機遇」作品裡,如史托豪森的〈Klaverstck XI, Nr. 7〉, 1957。這些音樂本身是由多個獨立的音樂事件片段,依隨機性的時間次序擺置或疊合而成。 後現代藝術强調綜合(synthesis),否定了現代主義的純粹性(purity)。後現代的綜合性包括了文化的綜合,打破單一文化的壟斷;風格的綜合,反映出後現代的時間、歷史斷裂觀;和媒體的綜合,突破本身的藝術規位而構成一種新的「整體」藝術。這種「跨文化」與「跨歷史」的個性,明顯地呈現在「泛前衛」(trans-avantgarde)繪畫裡。其實,在近代音樂裡也有類似的手法出現。戴維斯(Peter Maxwell Davies)的《威薩列的聖像》(Vesalii Icones, 1969)則以格里哥利聖歌、狐步舞(Foxtrot)音樂、爵士樂和其他風格極異的音樂爲素材而寫成。貝里奧(Luciano Berio)的《交響曲》(Sinfonia, 1968)引用了巴哈、荀伯格、拉威爾、白遼士、布拉姆斯、貝多芬、華格納、史特拉汶斯基等人的音樂片段;此外,還用「音塊疊層」、「即興」與「序列」等作曲手法,破除風格統一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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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DANCE
走向迷思和祭儀的「後現代舞蹈」
「後現代」一詞在三○年代首度被提出,到六○年代形成理論。在文化藝術的萬花筒變幻裏,「後現代主義」風格强調觀念與實際並重,其中充斥著模仿與符號的文化精神分裂,後工業化的大衆媒體面貌,及反現代主義的跨界訓練。世界呈現著前所未有的多元;在這樣的面貌中,高級與低級、職業與業餘、藝術與生活分際漸漸變得模糊不清。藝術家不再想望改變世界以配合自己的觀點,劇場内不再傳述著大師的故事,大我意識被重新界定,社會常規翻新,都市的中產階級與知識份子則紛紛成了政治的異議者。 已經是二十世紀的末期了,我們仍浸置在這種後現代的情境之中。限武談判、銀行存款、和公私交情,彷彿都不足信賴。三十年代景氣蕭條時電影大發利市,啓示黑暗中的影像。我們也一樣,在文化的混亂中,需要新的娛樂方式的啓示。 模斯.康寧漢(Merce Cunningham)、傑德遜舞者(Judson Dancer)、安娜.哈普林(Anna Halprin)等,在五五到六五年間舞出了最初的後現代舞蹈,雖然他們的作品很少被稱作後現代。在那個屬於「傑德遜紀元」(Judson era)的時代,編舞家們雖然風格各異,但在設計動作時都仍恪遵表演者在舞台上應守的「職務」。他們使用的方法千變萬化,自機遇到即興到圖片紀錄到規則制定,自對某持續性「單一事件」的關注到運用多媒體來興風作浪。舞蹈的語彙豐富起來了:有孩童的嬉戲,有日常作息,有社交舞的動作,有運動員、芭蕾舞、現代舞的專業技巧。 在六○和七○年代,第一代的後現代舞蹈編舞家對純舞蹈開始分析式地探索。伊凡.蕾娜(Yvonne Rainer)的不帶感情的舞蹈結構,與當時繪畫與建築的「純粹主義」互相輝映:「不要壯觀的大場面,不要精湛的行家,不要感動也不要被感動,不要魔術也不要信仰。」藉著伊凡蕾娜及崔莎.布朗(Trisha Brown)等成立的Grand Union(197076)舞團,用身體的反射使得舞蹈變得更抽象和簡約。 經過了兩次嚴重的經濟不景氣,到了八○年代以後,表演者在場地、宣傳、和財力方面的競爭越來越烈,尤以財務危急最能主導舞蹈市場的需求,而使後現代主義與消費行爲合一。編舞家和作曲家、視覺藝術家們協力將完美的技巧重現舞台。第二代的後現代編舞家、日本的舞踏、德國的舞蹈劇場、英國的新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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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THEATRE
從戲劇到行動,表演到「非表演」
在二十世紀劇場的巨變當中,波蘭導演果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 1933~ )主張的「質樸戲劇」影響深遠。六○年代他的「貧窮劇場」打破了觀眾與舞台的區隔,重建演員和觀眾的親密關係。他認為演員是演出的主體,無須借重服裝、佈置、音樂、燈光、甚至劇本的輔助。七○年代起他連「表演」的概念也抛棄了,將戲劇還原為「活動」,開啟了現代表演藝術的重要路向。本文摘自一九七九年他在波蘭電台為中學生所作的演說,淸楚地陳述了這種與傳統絕然不同的劇場概念。 當代劇場概念的修正早在一次世界大戰前已開始。新的概念將劇場視爲一塊地方,其中純觀賞和純表演的界線逐漸瓦解:一羣準備好的人以行動呈現一個情境給外來者看;他們的行動準則是,除非你真的想,否則不要跳舞或做別的什麼──不要虛情假意。這樣一來,就產生了一個情境,在其中要找的不是如何演戲,而是怎樣不去演戲。 在這些活動中,演員要抛開演戲的想法。這不僅意味著他不要立志去當個職業演員,甚至要立志比他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還不「扮演」。 這種表演同時也可能包含非常繁複的活動,引發人與人之間的自然接觸,没有假想情境、也没有角色扮演。這些活動的「發動者」不是傳統定義的「演員」,但如果他們活躍,吸引別人跟隨,他們跟十八世紀所定義的演員也就殊無二致──「演員」(actor)的字源指的原本就是「一個活躍的人」。某個人比旁人活躍,吸引他們投身參與行動,就是演員──但新的概念中,這樣的演員卻是經由退出表演、放棄日常社交角色的方式來完成。 一般劇場的演出,如果故事背景是森林,佈景製作會在布幕上畫樹,或野蠻地砍一棵真樹立在台上。但倘若發生在真正的樹林中呢?我們也可能用燈光打出月亮或太陽的效果,而罔顧那天天出現的月亮和太陽。 但是讓我們設想一場演出,並没有佈景存在,我們置身在真正的樹林裏;我們在路上,真正的馬路;頭上有太陽,真的太陽;或是在夜晚,真的夜晚,而不是模擬的黯淡光影。也就是説,演出是在最真實不過的佈景中進行,但它並不是佈景。行動的地點就是真實的現場,簡明確實。 亞里斯多德定義三一律(地點、時間、行動的統一),規範的是悲劇,也是劇場。現在我們有地方──就在發生的現場發生;有時間──在發生的當時發生;有行動──發生什麼就照實發生。我們並不敍述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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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Festival
中元普渡──記《宗教藝術節.中元普渡祭》
最想改變的是知識份子,最難改變的,也是知識份子。 ──《八千里路雲和月》電視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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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Festival
多元與統一──台北國際舞蹈節
傳統與前衞,東方與西方,九個國家十個舞校舞團,跳出了一九九二年台北國際舞蹈節。七月十日到十六日間,白天的舞台是國家音樂廳的演奏廳,以「亞洲舞蹈新趨勢」為題的「台北國際舞蹈會議」在各國的大師教授示範與代表的討論聲中展開;夜晚的舞台是國家劇院;台灣的國立藝術學舞蹈系與日本五條流舞踊團、香港演藝學院舞蹈系、大韓民國表演藝術學苑、峇里印尼國立藝術學院、英國拉邦中心過渡舞團、美國紐約州立大學帕契斯分校舞蹈系、德國司圖卡特芭蕾舞團附屬約翰.克朗寇舞校及鄒族、雅美族、阿美族,以肢體的語言熱烈地展現歷史與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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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Festival
亞維農戲劇節的昨日、今日、明日
在世界各地所有戲劇節裡面,亞維農戲劇節(Festival d'Avignon)無疑是其中歷史最久和最重要的之一。 亞維農(Avignon)是法國南部一個古老寧靜的小城市,距離巴黎683公里,旁邊是蜿蜒的隆河(Rhne)。大約十四世紀的時候,亞維農人的祖先在這裡建造了城堡和教堂,並且在周圍築起了城牆,一直到今天,它仍然保存著中世紀純樸的風貌。然而每年夏天戲劇節來臨的時候,整個亞維農就變成一座大型的藝術遊樂場,到處洋溢著年輕藝術工作者的熱情活力,帶給觀衆不少藝術創意和驚奇。 亞維農這個小城人口並不多,比起法國其他的一些城市,如波爾多(Bordeaux)土魯斯(Tou louse)塔兹堡(Strasbourg)都要來得少。爲什麼這個樸實寧靜的小城,現在會的藝術中心呢?尤其是這些古老的教堂演出的現代劇場究竟有什麼關聯? 尚維拉(Jean Vilar),是1951至1963年巴黎國立人民戲劇院(Thtre National Populaire,簡稱TNP)總監,亞維農戲劇節就是他在1947年所創始的。 「戲劇的未來在這裏」──尚維拉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才剛結束,從德軍佔領下獲得自由的法國人受創迷失的心靈極需要藝術的撫慰,法國的戲劇在大戰之後,也正準備重整旗鼓。不過當時尚維拉覺得戰後的巴黎已經無法找到真正純粹的劇場,巴黎雖然自由了,巴黎的劇場卻並未真正地解放,佔領時期的記憶仍是揮之不去的陰影,使得巴黎的劇院除了戲劇之外,還參雜有其他的意義。尚維拉希望找到一個愈單純愈好的環境,來演出戲劇,最後他決定在這個有陽光、風景、古老教堂和純樸居民的亞維農舉辦戲劇節。「戲劇的未來在這裡,在亞維農。」尚維拉説。這個一年一度的戲劇節從舉辦開始到今年已經是第45屆,活動的内容除了原來的戲劇之外,又陸續加人了音樂電影小説詩歌舞蹈等項目。 亞維農戲劇節剛開始只供法國國立劇團演出,1966年才開始對其他劇團開放。爲了和正式演出的劇團有所區別,正式演出的劇團就稱之爲IN,其他的演出團體就統稱爲OFF,這就像紐約的百老匯(Broadway)和外百老匯(Off Broadway)一樣。 這些外來的劇團加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