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基敏
臺灣師範大學音樂系退休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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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歌劇經典的背後——
由「詛咒」到《弄臣》
1850年4月,威爾第(Giuseppe Verdi,1813-1901)和威尼斯的鳳凰劇院(Il Teatro la Fenice,或音譯為翡尼翠劇院)簽下合約,將為劇院在1851年的嘉年華、四旬期間推出一部新作,劇本由皮亞維(Francesco Maria Piave,1810-1876)執筆。約雖簽了,但一切還在未定之天。4月28日,威爾第在給皮亞維的信中提到雨果(Victor Hugo,1802-1885)的《國王取樂》(Le Roi s'amuse),對其中的曲卜列(Triboulet)大表欣賞,並要皮亞維立刻在威尼斯進行有關上演許可的事宜。在皮亞維聽說6月應會獲得批准的訊息後,兩人開始工作,並有共識,若雨果原作名不被准許,歌劇將以「詛咒」(La Maledizione)為名問世。8月裡,情況有所變化;12月初,威尼斯傳來禁止這個作品演出的消息,威爾第大怒之餘,開始思考備胎,鳳凰劇院總監和皮亞維則決定繼續努力,與主管此事的委員會中一位委員討論,在3人努力下,於12月30日和威爾第簽下備忘錄。根據這份備忘錄,威爾第的《弄臣》(Rigoletto)有了今天的外貌:原作中的法國國王轉為曼圖瓦(Mantova)的無名公爵,曲卜列成了里戈雷托(Rigoletto),布蘭辛(Blanche)成了吉爾達(Gilda),其他角色的名字亦全部義大利化,並避開威尼斯仍有後代的家族名;原來打算以「詛咒」命名的歌劇,則改以主角的名字代替。1851年1月26日,皮亞維告訴威爾第大功告成的好消息。看似抹去法國王室背景的劇本裡,當公爵對吉爾達謊稱自己是個窮學生時,用了法文假名,殺手自稱來自法國的勃根第,應皆不是劇作家和作曲者無意的安排。1851年3月11日,《弄臣》在威尼斯首演,大獲成功,至今依舊是全球各地經常上演的劇目。 相較於《弄臣》自首演起即打響名號,其劇本來源《國王取樂》則命運坎坷。雨果原劇於1832年11月22日在巴黎首演,次日即被禁演,至1882年始解禁。《國王取樂》雖不能搬上舞台演出,文字卻得以付梓印行;雨果寫了一篇長大的前言,除對禁演令表達強烈抗議外,更闡述了該劇的文學戲劇理念。比對雨果的前言與《弄臣》,可看到歌劇彰顯了雨果的訴求:主角是位身障人士,更是位父親,他在朝廷恃寵而驕、促使國王做壞事的面目猙獰和回家面對女兒的仁慈關愛形成強烈的對比。在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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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導演的魔法
聽歌劇與看歌劇——以《弄臣》為例
相較於之前300年的發展,20世紀歌劇創作與演出的情形明顯有兩大相異點,一為新歌劇創作的數量銳減,一為歌劇演出劇目主要為既有歌劇,至今依然。不僅如此,20世紀以降,歌劇演出扮演的重要角色在歌劇史上前所未見,甚至列入新創歌劇的考量,作曲家與歌劇導演、舞台設計攜手,共同規劃作品的世界首演,幾成常態;精采的首演製作也能遮掩作品本質的不足,是否能被一再演出,進入常演劇目行列,還是取決於音樂。隨著歌劇製作日益重要,歌劇導演亦走向專業化。 「歌劇導演」一詞源自德文Opernregisseur,意指主控歌劇整體製作的人,嚴格而言,係20世紀以後才有的名詞。在此之前,歌劇演出並無專業導演,係由歌者依劇本的內容自行發揮,或依著劇本中寫明的場景及動作來演出。19世紀最後30年裡,華格納(Richard Wagner,1813-1883)藉其創立的「拜魯特音樂節」,以其自身的作品付諸實驗,展現人聲、樂團與舞台合一的劇場作品理念,其中,音樂為主要的推動力。20世紀初,受到話劇劇場革命的影響,歌劇創作在敘事手法及戲劇結構上,都有相當大的改變,歌劇不再只是以人聲唱出一個劇情的方式,「音樂劇場」的雛形隱然可見,也挑戰傳統的歌劇演出方式。另一方面,亦是20世紀初,馬勒(Gustav Mahler,1860-1911)在維也納歌劇院進行諸多改革,與舞台設計羅勒(Alfred Roller,1864-1935)的合作是亮點之一;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1864-1949)與霍夫曼斯塔(Hugo von Hofmannsthal,1874-1929)藉助劇場奇才萊因哈特(Max Reinhardt,1873-1943)之力,確保《玫瑰騎士》(Der Rosenkavalier,1911)成功首演,都顯示指揮家、作曲家對舞台演出的重視。(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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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在那遠方,你們走不到之處」:華格納的《羅恩格林》(上)
在華格納(Richard Wagner,1813-1883)的整體歌劇創作中,《羅恩格林》(Lohengrin)有著承先啟後的地位。雖然它一般被視為作曲家最後一部浪漫歌劇,但在音樂結構上,如同其後的作品,《羅恩格林》已是很清楚地以一幕、一景為單元寫成;在戲劇層面上,大量的群眾場景、人物的互動則依舊不脫19世紀法語大歌劇(Grand opra)的樣態。另一方面,寫作《羅恩格林》到首演期間,華格納由德勒斯登宮廷樂長到流亡他鄉,是其人生的一大轉捩點。 從構想到首演:歷史與命運的交錯 應在1841╱42年間,華格納已接觸「羅恩格林」相關題材。在完成《唐懷瑟》(Tannhuser,1845年首演)後,他於1845年夏天開始寫作劇本,於1848年4月28日完成總譜。1848年9月22日,為慶祝德勒斯登宮廷樂團成立300年,華格納在宮廷劇院音樂會安排演出《羅恩格林》選曲,為第1幕由傳令官宣布決鬥開始至該幕結束,由其親自指揮。全劇原計劃於德勒斯登首演,準備工作都在進行中,卻因華格納同情革命的行動,為避免被捕,他於1849年5月9日離開德勒斯登;一週後通緝令發佈,《羅恩格林》首演計畫自然付諸流水。1850年4月,華格納寫信給在威瑪的李斯特(Franz Liszt,1811-1886),請求他設法安排該劇演出。李斯特一本大力支持華格納的立場,於同年8月28日,歌德(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1749-1832)101歲生日當天,在威瑪指揮該劇首演,並撰文大力推薦這部作品。(註1)華格納自然想親身參與首演,但被李斯特鄭重警告並嚴厲拒絕。華格納未能在場體驗作品成功的首演,是他生命裡的一大憾事。1871年11月1日,《羅恩格林》在波隆那(Bologna)演出,是華格納第一部在義大利被演出的作品,相當轟動,不僅掀起年輕一代義大利作曲家的華格納風潮,也影響了威爾第(Giuseppe Verdi,1813-1901)之後的創作。次年,華格納獲頒該市榮譽市民的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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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在那遠方,你們走不到之處」:華格納的《羅恩格林》(下)
阿多諾(Theodor W. Adorno,1903-1969)在他的《試論華格納》(註1)一書中,由不同角度出發探討華格納其人其作品,並批判其歌劇創作,對20世紀後半以降的華格納研究有著指標性的影響。在〈色彩Farbe〉一章裡,阿多諾以罕見的語氣高度讚誦華格納的「配器藝術」前無古人,他使用樂器有如畫家使用顏料,自行調配出需要的色彩,用以作樂。阿多諾並引述理查.史特勞斯(Richard Strauss,1864-1949)的話語,稱華格納的每一部作品都有其個別的配器風格,亦即有其獨特的「樂團」,既使在看似風格統一的《指環》裡,4部作品亦各有其聲響個性。阿多諾清楚指出,「配器師」華格納的「樂團藝術」始於《羅恩格林》,如同史特勞斯的建議,初學者要好好學習該劇「精細的木管混合方式」。透析《羅恩格林》前奏曲,即可明白阿多諾的讚嘆。 《羅恩格林》前奏曲的聲響結構 《羅恩格林》前奏曲開始的4小節在A大調和弦上展現一個沒有時空感覺的聲響。其手法為將樂團分成3組:4部小提琴為一組、兩支長笛與兩支雙簧管為一組、4支拉奏泛音(Flageolett)的獨奏小提琴為另一組,3組以不同的時間先後進入。因著重疊進來的方式,各組個別開始的時刻被遮蓋掉,這亦是這幾小節音樂結構的原則,要壓抑製造出聲響的樂器本身的特質。之所以選擇A大調之原因應在於小提琴拉奏泛音效果的技術條件,A大調亦是《羅恩格林》的調性。接著,在一個完全由高音、沒有低音的聲響帶構成的光環中,小提琴呈現了聖盃動機。藉著和聲手法,讓音樂上的時間結構得以維持在飄蕩狀態;阿多諾稱其為「時間魔幻的停滯」。 當木管群進來時,首席長笛、首席雙簧管和首席單簧管組成一個混合聲響,抹去個別樂器的音色特質。在木管樂器之後是一個由中提琴、大提琴及法國號完成的混合聲響;最後是重的銅管樂器。每當新的樂器群演奏著主題進來時,原來為主體的樂器就會退居音型伴奏的地位。因之,木管群的混合聲響進來時,小提琴即退居伴奏,扮演水平的音色結構的仲介者。依此類推,當銅管樂器進來時,中提琴、大提琴則歸位傳統的絃樂4聲部,成為樂團的基底功能。 這個看似配角的仲介者,其實一直向前或向後移動著,維持了整個音樂進行天衣無縫的連續性。另一方面,法國號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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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非歌劇
今年的薩爾茲堡藝術節推出了8部歌劇,其中費德曼的《皆非》、白遼士的《浮士德的天譴》與韓德爾的《時間與內省的勝利》其實都不是「歌劇」。其他5部中,除了《女人皆如此》與《艾蕾克特拉》是去年的製作,還有2018年的《托斯卡》,今年的新製則有《唐喬望尼》與《不容忍1960》,後者出自諾諾之手,是今年的主要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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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與朋友們
在去年的縮小版百年慶之後,薩爾茲堡藝術節今年的活動依然以百年之名,在嚴密的防疫措施開展。音樂會節目中,除了傳統的獨奏家及演出團體系列外,邀請著名演出者規劃音樂會,成為藝術節特殊的景觀。今年邀請到小提琴家卡普頌、小提琴家柯帕欽絲卡雅和男中音葛哈合擔綱「明星與朋友們」系列三場的企畫,其中柯帕欽絲卡雅與葛哈合的兩場都提供了數首少被演出的曲目,明星吸引聽眾前來,順便讓聽眾開拓曲目視野,是二者共同的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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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典範百年慶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今年適逢百年慶的薩爾茲堡藝術節,在五月底得知有舉行的可能後,藝術總監興特豪瑟立刻開始行動。因防疫措施考量,將原本十四個演出場地減到七個,考量中場休息易增加個人接觸,演出無中場休息,勢必調整曲目。相較於戲劇部分的相對單純,音樂部分複雜許多,兩週內推出的新版本,傳統到現代兼具,可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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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茲堡藝術節 疫情壓力下的百年慶
薩爾茲堡藝術節今年喜迎百年大慶,卻遇到武漢肺炎攪局,主事者苦撐待變,最壞打算是至少要演出開幕傳統製作《每個人》。還好奧地利境內疫情趨緩,藝術節如期開演,這次重頭戲是漢德克委創新作《阿達梅茲》世界首演。阿達梅茲是一位捷克青年,於二○○三年三月六日清晨由布拉格國家博物館一陽台自焚,並躍下至博物館前廣場,送醫不治。漢德克在劇中拼貼前述事件發生的時地、各式媒體報導和相關研究說法,夾以說者自身心境,以「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的立場,傳達給讀者/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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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英雄再起
由於殷巴爾在國際樂壇的高知名度,隨著他接下北市交首席指揮新聞的發布,讓北市交在國際樂壇被報導,增添樂團不少知名度。藉著馬勒的三首交響曲,殷巴爾激發出樂團原有的深厚底蘊,讓老一輩愛樂者找回了久違的北市交,讓年輕一代驚訝地發現,台北還有另一個交響樂團北市交,它竟然可以將馬勒演得那麼好。殷巴爾攜手北市交,「英雄再起」應是可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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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觀NSO復演《托斯卡》
相較於二○○二/二○○三的四平八穩,二○一九的NSO《托斯卡》,樂團大開大闔,詮釋著浦契尼扣人心弦的音樂。全劇一開始的斯卡皮亞動機,刺耳狂暴;托斯卡於舞台外喊著Mario首次上場時,音樂頓時如一陣風飄進來的柔美;第三幕開始,清晨羅馬郊外的安靜清爽,NSO奏來皆可圈可點。整體而言,樂團表現不輸國際大團,讓聽者體會到歌劇音樂的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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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從騎士文學到劇院聖儀慶典劇
源於英國亞瑟王傳奇的中古騎士文學,對德國作曲家華格納的歌劇創作影響深遠,如《羅恩格林》與《帕西法爾》都是,而後者更費了華格納卅多年時間的醞釀,藉著中古的聖盃傳奇與天主教儀式,華格納寫出他的「劇院聖儀慶典劇」,用意不在於宣揚基督宗教,而在於傳達自己的藝術宗教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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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劇院「聖殿」之中 動人的音樂儀典
《帕西法爾》是華格納在拜魯特慶典劇院啟用後唯一完成的作品,對華格納而言,拜魯特劇院是「劇院聖儀」進行處所,有如彌撒在教堂裡進行。《帕西法爾》若於他處演出,無異將與其他「歌劇」般地世俗化。《帕西法爾》將傳奇與宗教寫入歌劇中,將宗教藝術化,亦將藝術宗教化,但這個宗教並非基督宗教信仰,華格納只是借助他自己熟悉的儀式與氛圍,表達自己的藝術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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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純潔傻子」的聖盃奇遇記
一支箭呼嘯而過,射死一隻聖湖上的天鵝。在眾人的指責聲中,射箭的年輕人激烈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古奈曼茲向年輕人解釋其行為的殘酷和憐憫的真諦,卻發現他對世上諸事一無所知,甚至連自己姓名及身世都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就是「純潔傻子」帕西法爾,歌劇《帕西法爾》就是他破除黑魔法、取回聖矛讓受難者得到救贖的奇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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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NSO「馬勒第七」
布拉姆斯與馬勒 引人深思的命運之歌
今年的TIFA,NSO將在呂紹嘉指揮下推出「馬勒第七」音樂會,將演奏兩首重量級經典布拉姆斯的《命運之歌》與馬勒的第七號交響曲,兩曲都以一個節奏開始,並貫穿全作。在古典音樂愛好者耳中,兩部作品使用的節奏元素雖不同,但都會令聽者立刻與貝多芬第五號交響曲連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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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從獨幕劇到《三部曲》 看浦契尼的歌劇路
雖然在宋舟鈕公司舉辦的獨幕劇歌劇比賽中敗陣,但浦契尼在老師的薦進之下,獲得當時大音樂出版商黎柯笛的賞識,展開日後的歌劇創作之路。在參加獨幕劇比賽落選卅年後,浦契尼再度嘗試寫獨幕劇。此時已功成名就的他,並不耽溺在既有成就裡,關注著當代同儕劇場創作走向,發展出新的構想,逐步地完成了《三部曲》。《三部曲》結合三部獨立的獨幕劇為一歌劇,自不同於當年獨幕劇大賽的單純訴求,在在反映出作曲家腦中的歌劇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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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新世紀潮流中另闢新局 三部合一的整體理念
在十九世紀末的「劇場革命」後,傳統的、可被稱為「和角色有單層面認同」的敘述方式被排除;大量的技巧應運而生,以開展劇場想像天地,完成一個有距離的敘述方式。而浦契尼將三部在色彩和劇情進行訴求均完全不同的短歌劇,合成一個較高的整體,不僅和作曲家個人的生命過程有關,亦反映了上述所說廿世紀初歐洲歌劇的美學條件。浦契尼的《三部曲》擁有一個戲劇質素的內在整體性,切割任何一個個別部分都會傷害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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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評論 Review
由中提琴到作曲:兩場狄恩音樂會
《動聽的敘情短詩》選取的文字顯示,作品的本質不在於將莎翁原作的戲劇衝突精簡呈現,而是藉著斷簡式隻字片語的對照,展現歐菲莉亞(Ophelia)與哈姆雷特不同的世界。若說狄恩的室內樂音樂會是他身為中提琴演奏家的心得展現,他在《動聽的敘情短詩》裡處理人聲的獨特方式,並將人聲溶入色彩豐富的樂團語法中,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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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歌劇演出面面觀
由NSO近年來的歌劇製作成果,可以看到,國內已有基本長年定期演出歌劇的能力,缺乏的是相關藝術政策的配合,若有整體的適當規劃,NSO的歌劇製作可以輕鬆地巡迴北中南三地演出,去蕪存菁,逐年建立歌劇製作劇目,朝向全國式的定目劇院運作,將購買他國製作的經費投資於國內,才能累積出可傳承的成就,「國家」級「歌劇」院的成立方有藝術文化發展上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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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由《奧瑟羅》到《奧泰羅》
玻伊多的劇本掌握了威爾第對人性黑暗面的興趣,應是作曲家終於決定譜寫的主因。莎劇中,亞果殺死愛蜜莉亞後逃走,很快被追回;歌劇裡,愛蜜莉亞並未受到傷害,亞果逃走後的下場如何,在劇中亦無交待。由此可見,歌劇的訴求在於人性中邪惡的一面,至於壞人是否受到懲罰,則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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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理性與智慧的音樂大師
跨世紀的音樂大師皮耶.布列茲,不管在作曲或指揮領域,都是頂尖的代表人物,尤其他一生致力於現代音樂的推動,不管在什麼位置,念茲在茲,都是以各種方式思考並推動「新」音樂。今年一月五日,高齡九十歲的大師在德國巴登巴登家中辭世,讓我們回顧他的一生,看他如何以智慧與理性,創造並實踐現代音樂的豐富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