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黃山,看上去,近處有兩棵黃山典型的倒掛松,工筆完成,遠處、中處、近處,就是黃山陡峭的山峰,沒有什麼墨,整張畫紙就像一座明朗的大山叢中,淌滿了雲海,雲海不過是濃淡相間的數筆,就覺得大氣磅礡,比「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還要開展,還懾人心魄。我問她:你是怎麼會畫成這樣的?她說:我親眼看到它們的瞬息萬變過。
往往當我們的身體出了狀況時,才體會到肉體的存在牙痛時才感受到牙齦,扭了腳踝才感受到自己的重心,生病了才知道原來精力能量是這麼一回事。當還來得及時,身體的微恙能讓我們對自己的身體更有感覺,似乎也不是那麼壞的一件事。
我經過大廳旁的餐廳,聞到了海鮮味,突然想起,這是一首我曾在海鮮自助餐廳彈奏過、賺過慷慨小費的聖誕歌曲。這首歌結束後,接下來播放的,居然還是聖誕歌。雖然現在才十月,但我的腦子裡已經湧現了滿滿對小時候聖誕節的溫馨記憶。
字的聲音與意義在行為的河流中彼此相依、相怨、相思、相沖,愈想說清楚卻愈說愈曖昧,愈說愈糾結。再加上一串中文字鍊成了一排咒語,念咒聲喚起聲前肉身的幻影、迷戀與迷惘,這是為何崑曲一個字可以唱這麼久,也是為何崑曲如此迷人與迷幻之處。
如今,我都過六十了,看看那個時代的人,那個時代的藝術,風塵僕僕而又帶著浪子的慈悲,獨立蒼茫而又瀟灑地從世人身邊走過,他,主唱者,Freddie,把他自己充滿痛苦和驚豔的人生遭遇,通過努力學習、反省、團結、表現、藝術加工以後,美呆了!若說人生有何意義,這不就是一種意義?
我手執必要的工具,就像打網球般地對準飛向我的球迎面回應,有的球回得漂亮,有的差強人意,三不五時難免也會揮拍落空,這絕對跟球技有關。但一路就已無閒情餘力去張開這個不超過六個人就可以和世界上所有人連結的大網。 本來是一路只管往前迎去的,直到來到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回頭一看,才發覺原來背後跪了一排的人,這些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貴人。
他就是那種會不顧自身危險縱身跳下馬、帥氣地往泥地裡甩出他的外套只為了不讓要拯救的美女弄髒小腳的人。這本小說是部喜劇,描寫唐吉訶德努力嘗試維持這些當騎士的準則,但他總是陷入荒謬、弊大於利的狀況中。實際上,這本書是在取笑老掉牙的傳統騎士精神,就像個高中生在笑自己祖父母的老舊觀念一樣。
一個人的自我中心不是錯,本來就會這樣,或是說,從這基礎點該如何往下走才是重點。所以,用「自大」或「自我感覺良好」解釋一個人的行為或一齣戲是無效的,因為可以通用於每個人和每齣戲,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論述和更多細節的探討,就是廢話
神啊!願我們時時感覺您的同在,您無止盡的榮耀。讓我們的世界,因信心與堅毅而常有光明,也讓我們的生活,藉著某些編劇的胡亂編造,而奉獻出連我們自己都想不到的芳香,也願我們的觀眾朋友,以及周遭的同仁,他們的生活,他們的世界都充滿著您所賜予的光明,流溢著這些在異鄉的演員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一種芳香
在重重的困難之下,為什麼舞蹈人都沒有被打敗,市面上演出依然如此蓬勃?就此我都覺得,應該對願意繼續舞下去的編舞者和舞者致上最敬意。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懷,就如台詞中最後的一段話:「在側幕旁,聽到舞台監督對著intercom說:幕起,燈光,音樂走!眼看著大批舞者浩浩蕩蕩衝了出來,心裡不禁暗自叫到:爽啊!」這歸結起來有可能算是一種病,叫做偏執性情意傳達症候群。
一般來說,聽了兩小時傳統的古典音樂會,很多人都會承認自己幾乎要睡著,或甚至小睡過片刻。我發現,幽默在我的音樂會中,就像是吃藥時配的那顆糖,可以讓人察覺到,原來古典音樂也可以不苦澀、不傳統。
亞里斯多德所大談的「幸福」是屬於公領域和政治學,與現今「幸福」被置放在柔軟抱枕般的封閉私領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幸」或許也可以解釋為枷鎖背後的結構。幸的原意是恭喜你脫離了重刑犯的身分,被結構最高點的人特赦了。但現今陷在這政商合一全球化的世界裡,這網路般無邊無界的結構中,誰來特赦我呢?
他真有那麼懦弱?無能?甚至於笨?我看幼稚的是那些賺通告費養知名度的名嘴們,天下不會有這麼笨的人能當總統的,你罵了半天,對方情緒的起伏都沒看到過,深哪!領導人的一種表現呀!表演是一大藝術,甚至藝術就是表現以不崩盤氾濫的方式,讓來勢洶洶的激情羞辱,卻可以掩護一個其實殺氣很強的高手,在社會、國家、眾人的言論如煙之中,運籌帷幄
我這支舞和其他任何的舞一樣,在觀眾的心裡都是一種三重扭曲的結果。我心裡那個微妙的感覺也許從來不曾到達任何一個觀眾的心裡,可是他們照常鼓掌。於是我有個想法,觀眾的掌聲是一種皆大歡喜的誤解。所以說,舞蹈到底是一種了解的藝術呢?還是一種誤解的藝術?
德布西是受到當時只有三歲的女兒所啟發,而寫作出這組由六首曲子所組成的組曲。他不僅把女兒的生活、眼中的世界、娃娃與玩具帶進音樂,還充分展現出孩子們無限的想像力。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實與局限,讓我們漸漸失去了純真與好奇心。對我而言,這組鋼琴作品提醒了我,就算我是個得教導孩子很多事的父親,我還是應該要常常試著用小孩的角度去看世界、去思考。
我們拿下頸鍊腳鐐後,花錢配備上高科技的手機和電腦,我們就真的很神奇地成了民主自由社會裡享受便利的幸福公民。這些配備如同我們五臟六腑和四肢五官的基本生存器官,無庸置疑,缺一不可,尤其在不斷升級、專業形象與五花八門的選擇轟炸之下,再花時間猶豫to be or not to be的問題實在太沒效率,你就等著被淘汰吧,幸福可是不等人的。
歷史上有太多事,大多人都過去了,可是卻並不因為他們都過去了,就蓋得了棺,論得了定。為什麼?簡單一點講就是:當人們在尋求「公平」的時候,我們其實並不真正地關心是否「了解」了一個人,或任何一個人
我認為能在好人家當寵物貓或寵物狗也是需要修三輩子才能勝任的。你看自以為是主人的人,如何在寵物身邊忙得團團轉地侍候他的寵物就知道了。有時當我身為那個始作俑者,頂著三輩子修來的福氣,為了自己的想望忙累到像落魄的狗一樣時,我還真不介意拿我那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去做哪個好人家的寵物狗呢。
我的室友也抱怨說,鬧鐘叫得太大聲了,雖然我很快地就會醒來關掉它,可是他早已像被雷劈到一樣地驚醒了,而且這一嚇,他根本別想滾回床上繼續睡。由於我們的睡眠習慣實在太不同,而且無法找到解決的方案,因此,他搬走了。過廿年我才想到,當初,我室友想回頭去夢周公時,我應該要為他演奏郭德堡變奏曲的。
想要超越不管是舊的習慣、美學、概念、思維非常正常,但是極有可能從一開始新/舊角度切入就已經陷入了慣性的思維模式。所以也常常發生即使新的東西出現,也不見得會被辨識出來。其中一個原因是對周遭充滿生機但被歸類為舊的事物視而不見,例如都更。
沒有一門藝術是絕對的,我們原來所喜歡的東西、所愛戀的事物,都不再是「僅有的一切」,隨著時間、隨著生命帶來的希望都他媽的會被取代,沒有什麼「絕對優秀」,也沒有什麼「不過如此」,這個世界的舞台上,僅有的一切,就是一個來自於天地之間的:生生不息。
跳舞讓一群人團結,因為他們息息相關,處處要為他人著想。所有的練習過程一再地教導大家如何要跟他人共事共處。練習過程中彼此依存的處境一再被反覆練習著,最後團結變成再自然不過的事了。就算有一個人有突出表現的機會,也都是仰賴其他人的烘托才能展現。
莫茲可夫斯基的頭髮看起來像是剛抹上慕絲,讓他短短的頭髮直直地往上豎起,就跟現在台灣的年輕男孩會做的造型一樣。他也騷包地留著翹八字鬍,而且我猜這對鬍子一定有做定期保養,修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是的,我非常確定這位喜愛寫作沙龍音樂的莫茲可夫斯基一定會很喜歡台灣的美容院,甚至是美容院裡播的「沙龍」音樂。
「正」也是片魔鏡。它永遠告訴你不是最正常的,讓你自溺於痛苦的High:「原來我不是正常人」「原來,我有憂鬱症。」「原來,我是愛你的,才會如此瘋狂失控!」「你們這些正常人不了解我的創作!」「是這愚蠢的社會讓我變成不正常的!」其實,白雪公主的繼母是充滿愛、有理念、深陷痛苦,但無法創作的創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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