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疒」很適合劇場,就像劇場很愛處理病態的人性,或覺不病態就沒人性,或是觀眾覺得病態但創作者根本沒有這樣想,例如哈姆雷特。除了病,「疒」也會讓人聯想到夢、孤獨、分離、死亡,因此床這傢俱也很常被使用在許多的劇場作品中,一張難以言盡、充滿詩意的「疒」。
這一家人的奮鬥史,如同述說了過去二、三十年,溫州人充滿勤奮不懈的歲月,而且被拍成了電視劇,觀眾看了大多有勵志的感動;而溫州人看了不一定是勵志而已,而是普遍有一種共鳴,再加上一些光榮和深刻的回憶。一步一腳印,溫州人已經悄悄、自然地又邁出第二個改革開放卅年的步子,無可限量地走出去了。
表演是舞蹈世界裡最真實的實踐,我們不只是想它、說它、理解它,更要做它。沒有實際的操作,我的舞蹈世界就會有缺憾。所以自找的,焦慮就跟著創作與演出一波一波地來了又去、來了又去,就這樣也歷經了廿多個年頭。
走路,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但有些特殊的走路姿勢,會成為一個人很明顯的個人特色。像布拉姆斯,他有屬於他獨特的走路姿勢,他會抬高下巴、豎直背脊,然後把雙手交叉在背後,挺出他的鮪魚肚,並且用這種姿勢走遍了維也納。
但規則的制定和執行真是蠻難的,尤其在狀似自由的劇場裡,常只見概念符號(如河流、監牢、時間),卻不見劇場各向度規則的建立(動作、表演、節奏、音樂、走位、視覺),通常在舞台上真的看到有河流、監牢、時間的象徵物,眼見為憑,誤以為訂了規則,而忘了規則是為了踢球,不是給觀眾看。
在江湖上的表現,要怎麼樣地暢流而不氾濫,要能自由飄盪在江河湖海,又能靜處於涓涓細流;能大魚大肉,又能珍惜菜根;能把佛的語言不亂用,又能把菩薩的語言心思,付諸實行,那可就是精緻的老江湖了。這種智慧的江湖,真的只是一種達不到的痴迷嗎?還是其中另有奧義?
從這些前輩來的啟發,給了我對空間的另一番期待,不論真實生活在怎樣的一個都會,心裡總還有一片土地,在地球的某一個角落靜靜地等待著。終於有一天,我擁有了自己的一小塊地,在台東,一條偏遠公路的某個角落。
我選擇的舞者都有點怪咖,科班出身的舞者不多。換句話說,他們大多不符合既定的舞者形象。古舞團十多年來從不甄試舞者,因為沒有把握在兩個鐘頭的競爭之下選出確定可以共事的舞者。所以我選擇用觀察來搜尋,在平時的各種舞蹈場合,在工作坊裡,一些肢體能力和性格都有潛力的舞者漸漸被定位出來,時機到時我就發出邀請。事實證明,這麼做的結果運氣都不錯。
第一堂課,老師很嚴肅地告訴我,要我眼睛不要只會直直地看著琴鍵,他說:「不要只是呆呆地看著你的手指,你必須看著舞者的動作與身體展現出來的線條,你的音樂要搭配她們所要做的動作,看著她們,能幫助你感覺律動。」從那時起,我很聽話地把眼睛盯著她們看,手指們則很開心地觸摸著琴鍵。看吧!我真是個幸運的傢伙!
想做主人的焦慮瀰漫整座台灣旅館,因此發展成不管是政治或人民都搶著作主,以致聽不進其他人的台灣式民主。像位用眼淚和激昂語調來博取掌聲,以掩飾自己沒有表演技巧可以演好主人的演員,或是以高喊社會公義和生命價值的姿態遺忘正在作劇場這件行為,像每天電視裡一堆屁股坐在椅子上慷慨激昂空洞的談話性節目
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的箭,把它跟生活和工作扯在一起,把生活和射箭當成藝術來處理,所以不射則已,一射就要投注全副的熱誠,以求不聒噪,或不被聒噪影響,而見到一片安靜。對我來說,射箭和生活如果能夠這樣,那就是「追尋完美」
在乾淨的空氣中,眼睛可以長驅直入地平線,看到了遠方天際形狀飄渺的詭異綠光。白天可以隨意地在園子裡挑選入菜的作物,晚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穀倉裡任由嗜血的跳蚤恣意肆虐。剩下的時間有一個偌大的舞蹈教室供你隨時使用
布拉姆斯為了呼應這首他喜愛的詩,寫作了他所有作品中最有恐怖氣氛的敘事曲作品10-1回贈給格林。這是一首使用了陰森的小調,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簡直是恐怖片配樂的曲子。樂曲中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不停地可以聽到有人呼喚著「愛德華」的名字,讓總是在半夜練琴的我覺得渾身不自在。
在這年代,要說服一個人你看錯了是很難的一件事,不管是對觀眾或是創作者,那等於是對他的道德批評、人身攻擊,這所延伸的白話就是「你不懂啦!」「你瞎了嗎?」「怎麼這麼沒有品味?」「老派!」「遜!」這種「美」的屈辱和傷害,想必很多人經歷過,不管是攻擊還是防守。
他在宗教裡受過教育,在教育裡得到過自我的肯定,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地失去了自我肯定,也就失去了人與人的,相互肯定,甚至,相互扶持。不能只歸因到他的脾氣或修養,當他開始畏懼我們這個社會、懷疑自己能力的時候,他就會畏懼來自社會的贈與和協助,他就會愈來愈相信他的來處
數年後我終於想通了,與其讓自己疲於奔命地應付遊戲規則的要求,更重要的是創作與發表的自由意志。所以我開始放棄被扶植,只要能得到製作上的協助,不論是官方的或是私人的都可以,重點在於能做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就好。
哪一組的白老鼠可以在產生最少的錯誤中,用最快的速度走出測試用的迷宮?當然,答案是聽著莫札特音樂的那組。牠們不只是好那麼一點點而已,小白老鼠可是以破紀錄的方式,神氣地遙遙領先呢!如果這是奧運,牠們肯定會被抓去做藥物檢驗!
甲骨文會以這樣的一個場景、物件和動作來表達夢,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劇場感,這字像是撬開封住夢入口巨石的一顆小支點,撬開後裡面滿滿的是文人的詩詞、莊周的蝴蝶、《紅樓夢》的人物、湯顯祖的四個夢許多古人對於夢深深迷戀所留下的寶藏。
我不能說電視劇的狹隘把我困住了,最近的舞台劇也不夠好啊!我也不能用「養家餬口」來當成調和這一切的藉口,這兩者之間,一定有一種平衡點,屬於人性裡面的,大概是折衷?大概是反省?大概是加強執行力?反正都得先從認錯開始。
我們從日常舞蹈練習裡學習基本態度、在做舞蹈製作發表的過程中擴大我們的領悟,然後運用到日常生活上。每一個圈子會有那個圈子認同的共識,然後也許就形成了所謂的風格吧這時新的挑戰如何在同質裡開發出自己的特性與風格,成了這些長年培養自己成為合群的舞蹈人的進階考驗。所以後來有的人成了藝術家,有的人成了訓練小舞者紀律的好老師。
這突然讓我發現,我就像是史卡拉第的翻版!雖然他跟我相差了三百年,並且戴著白色假髮,但我和他一樣,跟隨著「公主」來到了另一個國家,然後定居下來,並且在當地工作。而且,不同的文化也影響了我在藝術方面的發展,這是我如果留在美國就不會發生的事。
情緒「因」何而來?例如:生活中對父母的不爽「因」何而來?因為他們「聽不懂!」「固執!」「代溝!」「不了解我們!」所以,不爽!英國哲學家休謨曾說:「原因和結果之間並無必然關聯。」意思是「不了解!」、「代溝!」和情緒「不爽!」不一定有必然關聯。
多想無用,只有拿起劇本看看今天的工作,要如何如何地去面對,邊看邊思考著,似乎,又找回了一些自我,也就像找到了沉思過後的我,自我開放,自我對話之後的我,我好像又可以對世界說:「你們來吧!」隨後又出現一個想法:今天的表演要真,要往自然走,千萬不要掉進劇本所賦予的「使命感」
第二天一早我看著當空熾熱的豔陽急忙衝去現場,在車子靠近之前就看到那群大一的同學已經如火如荼地在捲地板。他們小心翼翼地試圖把受熱過軟的地板捲得平順完整,因為身為舞蹈人的他們了解,沒捲好的塑膠地板是鋪不出平整的舞蹈地面,而不平整的舞蹈地面對舞者將是痛苦的折磨。我滿心的感動,真不知這些互助、負責的美德是怎樣被培養出來的?也許這就是舞蹈的價值與功能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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