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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默默為表演藝術付出的人
志工的真心話&答客問
人們真的能夠毫無條件地付出嗎? 在啟動這個專題以前,各種常見的疑惑鋪在眼前,例如:志工是退休才能做的選擇嗎?志工是為了某些利益而行動嗎?志工難道是時間太多不知道如何花用嗎? 諸如此類,各種問句聽起來雖然刺耳,卻也是這次受訪的志工們經常聽到的詢問。然而實際走訪不同場館、認識戲劇節或團隊的幾位志工後,還真是全面性地顛覆了這些疑問。 原來,正是因為時間寶貴,所以才選擇成為志工。 生命中有太多人要你朝一個明確的目標筆直向前,但志工不然,志工的目標不再彼方,而在自己的胸臆之間。 兩廳院的導覽志工姜佩德,依循母親的建議,亦步亦趨地踏上與母親彷彿的志工之路,她說認為這是少數可以讓自己忘記身分地位的存在,不用執著於「我是誰」,而是把心意放在觀眾身上;另一位兩廳院志工耿豫安甚至將志工看作一種叛逆的舉動,他說:「我認為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啊!」又或者是,年僅20歲出頭的李思緯,早在高中時期就加入志工行列,甚至在北藝中心尚未啟用前,就帶著工地帽認識場館,如今已是元老級的導覽志工;而草草戲劇節的賴宥任,更是在投入之後,發願:「只要這個活動繼續辦下去,我就會每年參加,每年付出。」最後,聊到紙風車劇團,他們的志工甚至不是主動對外招募,而是由一群追著紙風車表演的「追風者」自行組織,每每活動將至,不必團隊提醒,就開始彼此確認「排班時間」。 身為志工的他們,多有其本職,或者從商,或者教育,或者還在追尋生活的意義。然而,成為志工的共通點,甚至不是因為「對於表演藝術的熱愛」有多深切,倒不如說,是因為懷抱著對生活的愛吧? 想把時間花在自己真的喜愛的事情上,無論是那件事情是對於建築的欣賞,對於辦活動的熱忱,或是其他。本次的專題,我們從5位受訪者身上,邀請讀者從另一個面向,看見愛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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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國家兩廳院導覽志工
姜佩德:這份工作,是從母親手中接棒的
本身從事國際貿易採購的姜佩德,幾年前因工作型態轉變,開始能夠自由分配自己的時間,而她第一時間做的竟然不是休假放鬆,而是報名了國家兩廳院(下稱兩廳院)的導覽志工徵選。 對此,她的回答是:畢竟是由母親手上傳承下來的傳承的不是營利之事,而是服務的意志。 與兩廳院一起長大 「我的母親過去就在兩廳院擔任前台志工,我算是跟著兩廳院長大的吧?」姜佩德說。 事實上,在母親擔任志工以前,姜佩德就曾經嚷著父母能否帶她來這裡聽音樂會。當時她是個國中生,「有一位好喜歡的鋼琴家來這裡表演,可是票價不便宜,父母當時替我買了一張票,讓我自己走進去,他們就在外散步等我結束。」姜佩德說,也不知道是否正是這個因緣際會,讓母親日後竟也主動申請兩廳院的前台志工,開啟了長達10多年的志工生活。 「當時我覺得媽媽很厲害,早上在桃園上班,下班就衝來做前台。有些節目早一點可能9點半結束,不過有些節目到10點、10點半才結束的都有。」姜佩德回憶,當時她看待母親,有敬佩,也有困惑,無法理解母親為何要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這麼疲倦? 然而,輪到自己當志工時,這疑問輪轉到她父親身上,姜佩德笑說:「我住在新竹,每次回台北找爸媽、也都會排班兩廳院的志工,我爸總是問我幹嘛這麼累。」雖說如此,旁人更無法理解的是:志工服務對姜佩德來說,不是工作,竟是一種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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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國家兩廳院導覽志工
耿豫安: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是件很酷的事
說起對國家兩廳院(下稱兩廳院)的第一印象,耿豫安還記得那是幼兒園校外教學的途中,校車經過兩廳院外圍,有個年紀小一兩歲的孩子告訴他:「我媽媽在裡面上班喔!裡面很~大~」當時的童年童語,在心中成為種子,他後來一直想知道究竟兩廳院內部,長什麼樣子? 志工,是我青春期的叛逆 到了高中,耿豫安每天上下學搭的公車,走的是信義路,他天天看著車窗外的音樂廳,有時大廳水晶燈閃閃發亮、有時漆黑一遍猶如洞穴般深邃,更增添他的好奇心。 從國中就開始對音樂著迷的他,上了高一之後也有幾次買票進音樂廳看演出的經驗。升高二的暑假,他在兩廳院售票網站上瞥見徵求導覽志工的訊息,在徵得媽媽同意後,他寄出履歷的隔天就收到承辦人員來電,經過碰面詳談後,他以16歲的年紀,成為兩廳院最年輕的導覽志工。 「那時候就是青春期嘛,想要做點不一樣的事情,我覺得當導覽志工,很酷啊!可以介紹兩廳院給大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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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導覽志工
李思緯:我所信仰的,是社會的善意
年僅23歲,就擁有海內外多種志工經驗的李思緯,從來不覺得自己因此「放棄」了什麼。 甫自大學畢業,此刻的她,正遊走在與家人約定好的Gap Year之中。 「我的父母親從以前就一直鼓勵我們多方嘗試,不要那麼快就定錨自己的出路。」李思緯說,受到這樣的家庭教育啟發,她自高中開始就積極投入YMCA 的海外志工服務,大學期間因疫情之故,又轉而尋找台灣的志工機會,適才輾轉遇見了臺北表演藝術中心(下稱北藝中心)的招募訊息。 帶著工地帽的培訓志工,如今依舊在 李思緯是最初受訓的那一批志工,彼時還得帶著工地帽走進現場認識這個空間,如今晃眼就是兩三年,她已然成為北藝中心的固定導覽志工,無論有多忙,都會努力主動尋找適合自己的班表。「我其實還蠻享受身為導覽志工這件事的。」她說。 李思緯坦言,在接觸北藝中心之前,她與「劇場」二字離得很遠。然而,實際在成為導覽志工以後,親近的卻不只是藝術領域,更是對於人的想像。她解釋:「身為這個地方的導覽志工,接觸的客群真的很不一樣,往往未必是走進來看戲的人,可能就是剛好來附近的兒童新樂園逛逛,順道繞過來這裡聽導覽;又或者是,他們感興趣的不是藝術,而是建築本身。」 在北藝中心志工服務訓練過程中,除了口語訓練之外,也另外增加了肢體表達的工作坊練習。「我其實不是這麼善於表達的人,不過的確因為這些學習而增添很多信心。」如今,說出這些話的李思緯,雙眼明亮而清澈,大方地直視人的模樣,很難想像她過去曾羞澀於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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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紙風車劇團志工
涂宥柔:成為「追風者」,跟著演出就像追隨慶典
紙風車劇團的志工們,有一個很美的名字,稱作「追風家族」,而涂宥柔正是這個家族的元老級人物。 一開始,他們只是一群單純的「追風者」,顧名思義,就是「追著紙風車」巡演的人。「像是我們是住苗栗,但如果知道彰化哪一週有活動,就會帶著孩子南下,玩個兩天一夜。」涂宥柔說,回憶這些年走訪台灣各地的旅遊經驗,幾乎都是以紙風車為座標,南北各處旅行。 因為「順道」,就成了追風家族 倒是,追風者怎麼就成為了志工了呢?起因非常單純,「其實看戲看久了,跟工作人遠都會認識。有一次我到現場,看到工作人員還在排椅子,一群小女生在搬很重的東西,我跟先生就主動過去幫忙。」涂宥柔聊起這些經驗,不像是在談志工的義務,反倒都是非常自然的反應,都是日久生情後的順手,其他像是「順道站個服務台賣東西」、「順道與其他的追風家庭成為好友」 一切都發生得太自然了,「久而久之,我們有一批固定會早早到現場看戲的家庭,不約而同幫忙起來。彼此的孩子就在一旁遊戲,大的照顧小的,好像每個人都很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情一樣。」 於是乎,這份自然的情誼,先是成立了臉書社團,進而加LINE常保連繫,成為了一個由看戲成員自行發起的活動。乃至後來紙風車劇團正式為其掛名,追風者開心不已,「能穿著紙風車的衣服,我們都感到與有榮焉!」涂宥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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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草草戲劇節志工
賴囿任:投入,是不希望那些美好消失
正港嘉義人,賴囿任看待阮劇團的草草戲劇節,就像是一期一會的盛大慶典,充滿年輕、活力的藝術氣味。 平時的賴囿任,任職台塑擔任品管員,假日則是新港舞鳳軒北管戲劇團的樂師,「所以,起初我是以表演嘉賓的身分,接觸草草戲劇節的。」賴囿任說。 從表演嘉賓,走上志工之路 被此熱情所吸引,賴囿任後來幾年便主動申請草草戲劇節的志工服務,頭一次是被放在處理各項雜事的場務工作,第2次參與則投身第一線的服務組,負責買票與路線導覽工作。過去,他也曾經覺得「志工是在消耗時間,不然就是大學生賺學分點數才會去做的事情。」然而實際參與後發現,「大家不為錢、真心以熱忱投入一件事情的感覺,真的很好。」 「很神奇的是,會選擇當志工的人,大概身上都有某些對應的頻率。」賴囿任回憶,自成年以來,最能夠頻繁認識朋友、接觸不同群眾的機會,大概就屬志工服務了。 他舉例:「我們會因為現場的各種狀況,而培養出革命情感。如人所知,草草戲劇節的活動是延伸到戶外的,其中也包含餐食引用的販售。有一年,傍晚時分,打掃阿姨下班了,廚餘桶連帶收走,有些人大概看到沒地方可以丟,竟然就直接把廚餘倒在花圃裡。」聊起這件事情,賴宥任聳聳肩,道:「還是要面對啊,總不能放著。不過當時LINE上講一聲,不同組別的人全都來幫忙,沒人想要推託。」 這樣的情感積累,使藝術節結束以後,大夥兒仍頻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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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請回答
張擎佳 女演員好難當,但我死都不會後悔!
因為《勸世三姊妹》的爆紅,在音樂劇耕耘多年的張擎佳(佳佳)終於被觀眾看見了。在戲裡,大家跟著她充滿爆發力與情感的歌聲又哭又笑;在戲外,也有很多人直接以角色名稱「宋國珍」稱呼她。這位音樂科班出生的演員,曾經唱壞自己的嗓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這條路;於是,本次的「藝術家請回答」邀請張擎佳參與,讓她回應粉絲想要知道的問題除了會大罵髒話的宋國珍之外,張擎佳還有哪些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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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我準備收行李了
種出大蘋果的秘訣
紐約氣候宜人到讓人有點羨慕,秋季此時盛產蘋果,還記得以前學生時代,超市裡的蘋果各個爭奇鬥豔,甚至到了傳統市場,時常一逛就出不來了。 但此行來紐約行程滿滿、無法那麼悠閒,除了為了明年即將去到紐約演出的《勸世三姊妹》演出作前置作業,更是為了趕上一年一度、由美國音樂劇場聯盟(NAMT)舉辦的「音樂劇新品節」(Festival of New Musical),考察最新音樂劇的趨勢與作品風貌。 為期兩天的活動,主辦單位安排觀眾坐在《戲啊!出包惹》(The Play That Goes Wrong)平時演出的劇院中,趁著沒演出的空檔,以坐讀的方式看完了8齣來自全國各地的創作。創作者上台簡明扼要地介紹了自己的故事,讓台下觀眾都很清楚知道故事的賣點與核心,接著便是45分鐘的讀劇呈現,沒有燈光沒有走位,僅靠著紮實的創作打動人心。 這些作品中,有些已經在地方場館的支持之下發展超過5年,也有的作品曾經參加評選,贏下第一筆可投入製作的資金。現場也有來自各地的超過500位製作人或單位,包括韓國的投資公司,都坐在台下準備與作品展開直接對話,討論未來繼續壯大作品的方式,不論是邀演或是入股,每日節目後的交際應酬宛如小型的華爾街。 據主辦單位說,本屆光收件就收了500多件,可想整個市場環境背後的能量如何撐起個商業金字塔,但明顯地,他們也更願意花更多的時間等待作品長成,從這樣的環境中彷彿看到百老匯對作品的共同態度:嚴謹耕耘才能期待碩果累累。 每看完一部作品,我便和《勸世三姊妹》的美方製作人 Ken Dingledine 與 Barbara Darwall 一起討論、交換對作品的想法,並且交換著對明年製作的共識,他們指出,專業製作人的工作不僅是尋找資源,更是要能夠在文化差異與語言隔閡中,找到讓作品生存的關鍵點。 音樂劇不僅是藝術表達,更是一種與觀眾建立聯繫的方式。我們的作品應該如何在這樣一個競爭激烈的市場中脫穎而出,必須得先深入了解目標觀眾的期待,並在此基礎上進行創作。也因此在TECO(註)的協助安排下,我們趁著會議間的某日空檔,和在紐台人與劇場工作者進行了一次深度的對談,並且接受各方回饋。這些行程都在在提醒著我,尋找那個「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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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一)
3個劇團的碰撞 打開劇場未來式
EX-亞洲劇團、身聲劇場與阮劇團,分別是位於苗栗、新北、嘉義的現代劇團,過去並無合作機會;這次因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的藝術未來行動專案,提出「神鬼人間道台灣劇場未來式」計畫,就他們各自的表演系統、身體工法,以神、鬼、人間3種(被)理解脈絡,展開3年期的交流與排練過程。 劇團的3位導演各有所長。來自印度的Chongtham Jayanta Meetei(江譚佳彥)深耕本質劇場,強調身體語彙的當代展現;來自馬來西亞的張偉來,擅長融合表演者的肢體聲音及樂器的運用;台灣在地的汪兆謙,著眼文本、翻轉民俗文化揉合於現代戲劇。這次,我們從劇團的3位演員李昕宜(EX-亞洲劇團)、劉佩芬(身聲劇場)、鍾汶叡(阮劇團)出發,談談他們各自的演員之路,也在認識彼此的過程中展開表演與生命交會的可能。 Q:如果用幾個關鍵詞來自我介紹,跟介紹來自其他劇團的夥伴,你們會怎麼介紹? 劉佩芬(下簡稱劉):我叫佩芬,來自身聲劇場。我覺得我是一個很膽小、很懶惰,但又有點想要叛逆的人。 小蝦(鍾汶叡)是個很有活力的人,每次問他意見,都可以給出很有用的想法跟意見,然後⋯⋯有點難控制他。昕宜永遠都是那種最理性、最嚴謹的人,總是會很有條有序地整理導演想法。 鍾汶叡(下簡稱鍾):我是阮劇團的鍾汶叡,大家都叫我小蝦。我給自己的關鍵詞有3個,第1個是我覺得自己蠻喜歡做造反的事,第2個是我是這個劇組裡的老么,我很enjoy這件事情,另外一個就是我常常會做些不負責任的想法反正我想到什麼就先丟出來,能不能做就再討論,但就很容易就被誤會是在「鬧」。 我會拉著佩芬一起,每次想到可以做什麼就會很興奮,但沒有辦法馬上很嚴謹地執行,於是會邊玩邊做,讓人覺得我們太放肆了。我對佩芬有些偏愛的濾鏡,因為我真的太喜歡跟她玩了,所以我對佩芬的關鍵詞就寫了「我最愛的」,然後我覺得她是個很俐落的人,她剛剛說自己懶惰,我覺得沒有,可能是她對自己很嚴格我覺得他就是那種「時間一到,開關就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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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二)
作為演員的壓力,各自面對的瓶頸
Q:台灣的劇場演員其實蠻辛苦的,要承擔很多不同層面的壓力,你們有面臨到什麼瓶頸嗎? 李:如果到不同城市去做這件事情,確實會有很多現實考量,像是經濟負擔,其實到此時此刻,我都還在想說要繼續做劇場嗎?我真的是一個演員嗎?我真的可以靠這個活下去嗎?我好不確定。 去年,我開始在密室逃脫兼職,才發現「表演」這件事情不只在一個劇團,或是我們常見的舞台上,例如歌劇院、衛武營、兩廳院這種地方才可以發生,原來是可以在其他事情被運用上的,我才慢慢相信自己可以做「演員」這件事情。但我也還是會疑惑,假設我之後都不接演出了,只在密室逃脫裡演戲,那我還是個演員嗎? 這是種很微妙、很矛盾的感覺。我如果都不在劇場,不在大家一般認知定義的舞台上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被拔掉「演員」這個標籤了?這個標籤被拔掉之後,我還是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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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打破慣性,一起做好玩有意義的事—EX-亞洲劇團X身聲劇場X阮劇團(三)
跨出圈圈互相認識 激盪出不同的面貌
Q:因為國藝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神鬼人間道台灣劇場未來式」計畫,你們才能夠認識彼此,在開始接觸之後,你們感受到彼此的劇團有什麼差別嗎? 鍾:我覺得去年的衝擊比較強。因為第一年就是認識,去年才開始正式工作。 例如那時候來EX-亞洲劇團排《普羅米修斯》,因為Jayanta的排練方法相對凝重,對我來說,他的詮釋方法要很慢,然後要走進心裡最深的地方,再湧出來。我們自己劇團排練時,好像都沒這樣去想過一句台詞,阮劇團比較在意的是台詞背後的動機、角色之間的關係等。 李:我印象深刻是發展的速度。 像是跟Jayanta工作,通常會讓我們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去發展;但同樣的段落,身聲劇場就大概是半小時,而阮劇團會是10分鐘! 劉:對我來說也是衝擊很大。 像昕宜講到創作,Jayanta會印圖片給我們,然後看圖,要我們去延伸、去發展,這對我們來講是不習慣的,因為我們比較少用「看圖」的這種方式,也比較少用討論的方式,比較是用身體、用樂器直接做。同樣地,阮劇團也很需要動腦,所以跟他們一起排練,就得講很多話,而身聲就相對少用語言團長都說,不要用你的頭腦,放下頭腦。 同樣是即興,身聲是用身體,阮就像是在用語言。 李:每一團好像都有個自己劇團的翻譯官在解釋導演的想法,但大家其實都沒有講好,誰要負責這件事情,很自然會在過程裡面,有人出面統整這件事情。 鍾:我覺得阮劇團的演員是蠻自由的。 對我而言,我更在意的是「我們這群人」,會有點投入自己的感情,因為跟他們一起玩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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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2024「香港鼓樂節」將登場 一日嘉年華讓鼓聲響徹香江
2024年底,由香港中樂團主辦、華懋集團呈獻的「鼓動心弦 連結世界」鼓樂嘉年華及5G直播音樂會將於12月8日假西九文化區藝術公園盛大舉行,不僅集合世界各地的鼓樂與舞蹈表演,還結合美食、親子活動、文化體驗等多元環節,讓公眾免費參與,成為年度不容錯過的活動。今年的活動除延續鼓樂的震撼魅力外,更首度加入多元舞蹈元素,結合5G技術的即時直播,將現場熱力傳遞至世界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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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老人轉彎的隱喻
鋼鐵來了以後,rnaaw森林,開始說話
這片古老的山林,似在晨霧中緩緩吐息,微光與陰影糾纏,將難以捕捉的脈動散播於空氣。靈魂隱伏在土壤之下,無形的回聲迴盪著,低語著遠逝的記憶,宛如不可言說的景色,徘徊在時間之外。這片土地或許被稱作森林、海洋,亦或有著更古老而無聲的名字。 「他們來到陌生的土地,手中是利器,眼中是冷然。而在他們看不見的陰影裡,土地的靈魂沉默注視,如隱約低語般,等待著自己的聲音響起。」 晨曦剛剛透亮,島嶼的山巒似乎在霧中沉浮,微微地顯露形體。松柏的枝葉緩慢地交錯,彷彿在輕輕低語,隱藏著無法名狀的呼吸。這片靈韻隱約而幽遠,彷彿每一片葉、每一寸根,都在說著不曾傳出的言語。老榕樹的根深深扎入地底,無聲地交纏,像在握緊什麼,不肯鬆手。無聲的顫動掠過枝葉,如隱約的告知,帶著一絲靜靜的、不易察覺的警示。 老榕樹:「靜寂的時光已然短暫,枝頭上的小鳥啊,你察覺到了嗎?他們的步伐將擾亂這片土地的脈動,把那鋼鐵的冷意推進土壤之中,把我們深深的根脈剝離、撕裂。」 雄鷹(掠過的影子):「他們無法看到翅膀的閃動,感知不到我在風中的行跡。他們追尋的是無形的掠奪,彷若這片地的呼吸只為滿足他們的無窮渴望。」 蘚苔(似喃喃夢語):「若他們聽不到晨曦中的微響,這片地將在寂靜裡慢慢變質。我們的存在無聲而深沉,靜靜地盤踞在陰影裡,孕育出未曾出口的回響。」 「大地吞沒一切,記憶如同幽光流淌,在無人之境輕輕滲透。他們的手指觸及殘破,卻無法觸到無聲的脈動。」 根脈的靜待,黑熊無聲地穿行,耳朵大而圓,吻部長而形狀似狗,他的眼睛小如深潭中的微光,冷靜而幽邃。他並不急於現身,這片森林便是他的隱秘之地。百步蛇悄然滑行,蜷縮盤踞,翹起的吻端,像在等待某個時刻,無聲而寧靜。每一片陰影中彷彿都流動著無法察覺的氣息,靜待著未曾降臨的瞬間。 黑熊:「這片土地是我們的歸宿,而他們卻帶著鋼鐵和火焰來到這裡。他們的手中握著冷硬的利刃,若他們留下痕跡,我們的聲息便會沉入泥土,成為無聲的隱喻,靜靜潛伏。」 百步蛇(冷冷低語):「他們的腳步註定迷失,鋼鐵也終將銹敗。若他們踏進我的境地,將見識到這裡從未出現的惡意,這是我對不速之客的回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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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紐約劇場界大規模世代交替 未來新風貌令人期待
是危機,還是轉機?紐約劇場界正在經歷前所未見的世代交替,將近10個劇團的資深領導人已經或準備退休,而其中至少半數是紐約最大的非營利劇團,還有4個擁有百老匯劇場,影響力不在話下。 擁有3個百老匯劇場和兩個外百老匯劇場的圓環劇團(Roundabout Theatre)是全美最大的非營利劇團,有10個製作拿到東尼最大獎(此指最佳新或重製音樂劇或舞台劇),在其60年的歷史裡,有40年都是由陶德.海姆(Todd Haimes)擔任領導人。但他在去年4月猝逝,得年66歲,有點出人意外。劇團最近宣布找到阿什利(Christopher Ashley)接任。阿什利只比海姆小10歲,算不得年輕新秀,但導演的音樂劇《曼斐斯》(Memphis)和《來自遠方》(Come From Away)都登上百老匯,具有區域和百老匯劇場的經驗,是他中選的原因之一。 林肯中心劇團的畢雪普(Andr Bishop)將在明年初退休,結束33年的領導生涯。林肯中心有一個百老匯和兩個外百老匯劇場,也得過至少10座東尼最大獎,又屬於林肯中心的一員,具有指標意義。 明年要退休的還有「第二舞台」(Second Stage)的創辦人羅斯曼(Carole Rothman),離開她經營了45年的劇團。第二舞台專演美國作品,可以是舞台劇或音樂劇,可以是新創也可是重製,著名的製作包括獲得普立茲獎的《近乎正常》(Next to Normal)。她的繼承人是46歲的卡布內特(Evan Cabnet)。 管理「曼哈頓劇場俱樂部」(Manhattan Theater Club)近50年的葛羅夫(Barry Grove)在去年退休,與他幾乎同時開始的藝術總監梅多(Lynne Meadow)動向也受到矚目。Signature Theatre的創辦人霍頓(James Houghton)在2016年過世後,藝術和執行總監都是後一輩的人。以首演《溫馨接送情》(Driving Miss Daisy)和《星期天與喬治同遊公園》(Sunday in the Park with George)知名的Playwrights Horizons劇院也在最近增加一個執行主任協助現有的藝術總裁。其他在過去幾年已經有過世代交替或正在進行的還有HERE Arts Center、C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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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明罕
英國國家青年音樂劇團遷至伯明罕 讓國家音樂劇中心如虎添翼
英國國家青年音樂劇團(National Youth Music Theatre)將搬遷至伯明罕,準備與位於該市的皇家競技場劇院(Royal Hippodrome Theatre)合作,共同計畫與發表 2025 年的戲劇節目。 國家青年音樂劇團在 1976 年由導演╱劇作家詹姆斯.泰勒(James Taylo)創建於北倫敦,旨在提供 10 到 23 歲的青年戲劇、音樂、與音樂劇的訓練。此音樂劇團訓練的校友包括知名英國演員裘德.洛(Jude Law)、伊卓瑞斯.艾巴( Idris Elba)和艾迪.瑞德曼(Eddie Redmayne)。隨著劇團即將慶祝創立 50 周年,劇團總部將從英格蘭南部遷至中部。 日前皇家競技場劇院表示將與在地夥伴計畫於中西部建立英國第一間國家音樂劇中心(National Centre for Musical Theatre),以鞏固英國作為國際音樂劇市場的主導地位。而將搬遷至伯明罕的國家青年音樂劇團,將以競技場劇院的派翠克工作室(Patrick Studio)為基地,訓練青年演員、舞蹈家與音樂家,並發展新音樂劇及展演製作,此舉更是讓伯明罕成為全國音樂劇發展引擎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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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不忘電影
致未來的備忘錄
「新」編舞家的定義頗難拿捏,什麼是新?何時才算「不新」,並非指年紀,可能是綜合作品的數量、規模與所獲資源。近期看到黃騰生、郭爵愷的作品都好喜歡,但也許我錯過的更多,個人觀點難免偏頗,個人的視野與經驗絕對有限,但透過不同平台,不同網絡,不同評審的專業與角度,也許能找到最大公約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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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跳著舞的台灣男人女人
《單程轉運站》猶如一場從黑暗中升起的夢 演出以多人群舞作為開場,搭配快節奏、神秘的中東風配樂,舞蹈動作看似繁複,視覺上仍保有俐落感,在整齊中蘊含著有機變化的韻律,相當好看。舞者自然散發自信的舞姿,使我們可以剝除「以素人或學院訓練舞者的刻板判定法」下的濾鏡。出演的舞蹈身體多為年長者與青壯年,穿著服裝雖以大地色系為整體搭配,演出者其姿態、裝扮之於我們再日常不過,從舞台上的他們,彷彿看見坐在台下的自己。 映入眼簾,在舞台上跳著的,是歷經生活歲月的身體,將所謂的用身體跳舞,還原到最自然,如其所是的直觀認知。 這種開場即受舞台磁吸效應的觀看注意,令人精神一振,我清楚看到正在跳舞的台灣人男男女女共舞著。(註1)生命的歡快就在眼前,開頭與結尾相互共構重疊呼應的群舞,中間結構以一段段一幕幕片段的故事持續流淌(為了讓每位參與者都有表現的機會,中間片段部分以整體來看稍顯冗長),像是舞者說著「青春,過站很久了啊?」、或詢問「大叔大叔,你有聽到時間停止的聲音嗎?」甚至是一直不斷在找青春站的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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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 暌違6年再訪台
賽門.拉圖掌舵接地氣 樂團煥發新風貌
睽違6年的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Symphonieorchester des Bayerischen Rundfunks,簡稱BRSO)12月將來台演出,這次他們會與2023年上任的首席指揮賽門.拉圖(Sir Simon Rattle)一起到來,於國表藝3館進行4場演出,帶來他們的拿手曲目。有了「新老闆」的BRSO聽起來會有什麼不一樣,令人拭目以待! 今年適逢慶祝成立75周年的巴伐利亞廣播交響樂團,雖然與歐洲許多樂團相比可說是相對年輕,但表現絲毫不遜色,近年來經常被古典音樂媒體評選為全球十大樂團之一。2023年,英國線上古典音樂雜誌《Bachtrack》做了調查,在15位來自11國的古典音樂評論家票選下,BRSO緊接在柏林愛樂與維也納愛樂之後,拿到第3名的肯定。這個成果,不得不歸功於帶領樂團長達16年(2003-2019)的第5任首席指揮楊頌斯(Mariss Jansons)。2003年,楊頌斯從羅林.馬捷爾(Lorin Maazel)手中接下指揮棒後,憑著細膩、獨特並富有層次的詮釋,再加上與團員建立起的深厚情感,把樂團推到了高峰,可說是BRSO的黃金時代。然而在2019年12月楊頌斯過世後,樂團歷經了3年多「群龍無首」的日子,終於在2023年9月,BRSO迎來了他們另一個嶄新的局面拉圖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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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
從自動失語到眾聲喧嘩 自媒體帶來的表演藝術評論生機
疫情後,中國的表演藝術活動報復性地復甦,演唱會、音樂節、音樂劇、沉浸式戲劇、演藝新空間等等演出層出不窮,但在繁華的表面下卻問題重重。首先,商業性太重,熱錢急進急退,演出節目此起彼落,看起來很多,值得看的卻不多;二者,靠政府文旅政策一窩蜂興起的演藝新空間,以為只要抓住流行的沉浸式觀演就能成功,去年年底掛牌至今不到一年,大多數就面臨內容無以為繼的窘態;三是創作(或引進)、製作、演出的繁忙確實讓表演藝術界快速地轉動起來,但一直以來欠缺的健康評論生態,使得表演藝術界浮躁有餘,沉澱無方。沒有沉澱就沒有反思,沒有反思自然就無從改進,更侈言烏托邦了。 如果說疫情之後是表演藝術的爆發期,2010至2018年或許可以說是表演藝術的奠基期,許多理想與想法在這段期間被試驗、被試煉,創作的創意發展,製作的規範化,演出市場的規整,試驗的場域就在北京。如同演出活動,表演藝術評論看似豐富,實則一貧如洗。傳統紙媒或專業的學術期刊至今仍有評論版面,但是始終迷信所謂的專家學者,在學界人際關係複雜的情境下,好一點的避重就輕,儘量讓批評不到位,免得傷人;差一點的則極力吹捧,相互拉抬。專家學者自己承認這是「自動失語」,且成為常態,時代變化,但這種失語狀態卻依然故我。網路時代則提供了很多可能性,創造一般人能夠發出自己聲音的機會,使得觀眾不再是單純的資訊接收者,他們可以發言、互動、參與,甚至成為評論的評論,成為訊息傳播過程的一個元素,成為事件的一部分。自媒體評論大量出現,專業度自然參差不齊,然而這種野蠻生長所形成的「眾聲喧嘩」與此前的「自動失語」狀態相比,仍讓人對未來的發展存有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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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沒有主義的年代
「政治藝術」
關於洪席耶的美學理論,我想最大的誤解在於以為這位哲學家反對「政治藝術」。於此,引號裡的政治藝術指的是狹義的政治藝術,即直接處理政治相關議題的作品,例如這幾年台灣藝文界患了流行性感冒似的「白色恐怖熱」。 洪席耶認為藝術與廣義的政治遙相呼應,因為兩者都和「分配」有關,而且很多時候,尤其是保守年代,藝術不自覺複製了社會的分配,包括音量的分配與能見度的分配。雖然底蘊互通,藝術畢竟不是政治。政治利用藝術的例子俯拾皆是,然而當藝術自甘為政治服務,自然是時代的悲哀。 反觀批判藝術,它的理念是藝術應和現狀作對。然而就洪席耶而言,它的問題在於目的性太強,使得藝術淪為意識形態鬥爭的工具。 「政治藝術」 洪席耶對當代「政治藝術」有不少批評。他批評的面向和題材無關:誰說白色恐怖不值得書寫?誰說環保意識、抗爭事件、性別議題、種族歧視不值得呈現?問題不在題材,而在創作者的意圖、手法和視野。 自1990年代已降,西方「政治藝術」已深陷窠臼。第一,它意圖過於明顯,簡直是一翻兩瞪眼:例如「萬惡的資本主義」,或如「控訴戰爭、堅決反戰」。第二,說教意味濃厚,藝文已淪為發聾振聵的工具,也因此把受眾當作需要教育的對象。如此一來創作者自居「知」的位置,而受眾設定是「無知」;第三,立場鮮明的結果就是犧牲了藝術、屈就了政治,導致藝術淪為政治立場的肥皂箱;第四,藝術之為工具也好,之為肥皂箱筒也罷,創作者誤以為意圖等於效應,因而高估了藝術的能耐,低估了受眾的智商;最後,一味的批判降低了藝術的層次,因為只要涉及批判必有對錯之分,但美感體制的可貴從來不在於指認對錯,而是提供抽離自慣性思考的美感經驗。 是不是不批判就好一點?答案是更糟。舉個極端例子,台灣劇場所有關於近代歷史人物的呈現大都乏善可陳。它們是狹義政治考量的產物,一味的歌功頌德。在這些呈現裡,政治正確是必然的態度,歷史人物的純潔無暇是必然的人設。創作者簡化了曾經有血有肉的人物,簡化了曾經複雜的人生與歷史背景。 《我們》 「政治藝術」本身並無基因上的缺陷,有些作品其實境界頗高。 美國導演喬登.皮爾(Jordan Peele)的《我們》(Us)既是一部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