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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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精心構思的音樂之旅
伊蓮.葛莉茉 探索貝多芬與布拉姆斯的內心世界
「現今的演奏家並不以『概念』來設計唱片,而是挑選曲子並以混合、並置、組曲的方式,來呈現對心靈的獨特見解或是對世界的看法。這樣的做法很印象派,但也許更哲理。」伊蓮.葛莉茉(Hlne Grimaud)的這段文字(註),也許可以解謎今年10月她在兩廳院獨奏會的節目安排。 伊蓮.葛莉茉於去年9月發行了《給克拉拉》(For Clara)專輯,收錄了舒曼題獻給克拉拉的《克萊斯勒魂》與布拉姆斯的作品。這次在台演出雖然只安排後者的樂曲,但其他曲目卻圍繞在這3位作曲家身上。音樂會從舒曼崇拜且汲取靈感的音樂家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第30號開始。貝多芬晚年寫作風格已經出現浪漫派特徵,這首創作於1820年的奏鳴曲,打破傳統架構形式,第一樂章即以生動活潑(Vivace)的快板呈現,其中第一主題短小的16分音符,讓人想起舒曼《克萊斯勒魂》裡首曲的中間樂段。這個主題由兩手快速演奏8小節後,立即被另一個省思且充滿柔情的緩慢主題打斷,之後第一主題再次出現於發展部及最後的結尾段(coda)。整個樂章雖可見奏鳴曲式,但兩主題快慢相互追隨卻更為明顯。而原本應為慢板的第二樂章,貝多芬在此以最急板(Prestissimo)呈現,同樣以兩個相似卻個性不同的主題來架構此樂章奏鳴曲式。不論是在音色或是樂思上,這兩個樂章似乎已經預見未來舒曼作品的特色:不可調和的矛盾情感,如陌生感與孰悉感並置、歡樂與淚水同在、輕量與重力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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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古樂大師
皮耶・韓岱 向巴赫回望與致敬
皮耶・韓岱(Pierre Hanta),一位享譽國際的法國大鍵琴名家、指揮家,他用不同的身分,帶領觀眾聽見巴洛克音樂更立體、更精緻的樣貌,尤其對於巴赫 (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史卡拉帝(Giuseppe Domenico Scarlatti,1685-1757),以及其他巴洛克作曲家的精湛詮釋而遠近馳名。曾先後師事阿瑟哈斯(Arthur Haas)、萊昂哈特。1986年,在指揮家法蘭士.布魯根(Frans Brggen,1934-2014)的幫助下,創立了「法蘭西古樂團」(Le Concert Francais),專注於演奏18世紀的作品,尤以在「Opus 111」旗下灌錄的莫札特大鍵琴協奏曲和柯賴里 (Arcangelo Corelli,1653-1713)最為著名,韓岱更成為巴洛克作曲家的權威。 是重製還是重現? 「古樂復興運動」(early music revival movement),一個在1960年代之後興起的「音樂本真行動」,大力推動用古樂器演奏當時的音樂。根據音樂學者謝爾曼 (Bernard D. Sherman)解釋:「我們可以給予古樂復興運動無數個起點,包括從18世紀末崇敬韓德爾,到20世紀初製作古鋼琴(clavichord)」。當時,古樂演奏在英國及荷蘭相當普及,韓岱在年幼時期即躬逢其盛。 對於「歷史風格演奏」(Historically Informed Performance),韓岱認為在音樂歷史的長河中,人們通常認為最新的音樂是最好的,對過去的音樂缺乏興趣,直到19世紀才有所改變。「這時,音樂家與觀眾們開始關注巴赫的音樂。這導致了對西方偉大音樂文化的複雜情感,現代聽眾往往認為古典音樂比現代音樂更容易理解。」 隨著時間的推移,音樂風格、演奏習慣和樂器的音色也都有所演變,韓岱認為演奏古樂,不只是懷古、重製與復刻,而是必須投入大量精力,讓巴洛克時期的音樂在21世紀重現,但這些作品終究是巴洛克時期的音樂,必須保有當時的情感美學。「因此為了更精確地演奏這些古樂作品,現代演奏家需要理解創作的背景,包括哲學、宗教、象徵意義、修辭學的重要性,以及這些作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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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團員視角下的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
創立於1743年的萊比錫布商大廈管絃樂團(Gewandhausorchester Leipzig),是世界上第一個由市民階級發起而組成的樂團,一開始只有16位樂手,隨著時間發展,樂團的規模逐漸擴大,並在西洋音樂史上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歷史上許多知名的作曲家,都曾與這個樂團有著深厚的連結,由樂團首演他們的作品,包括貝多芬、舒曼、布拉姆斯、華格納、布魯克納等。孟德爾頌更是樂團的第5任首席指揮(Gewandhauskapellmeister),並帶來許多深遠影響。 在這280年的累積下,讓布商大廈管絃樂團以深厚的文化底蘊,以及特有的聲音傳統在國際樂壇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位。其中最獨一無二的,就是絃樂的音色,「比較暗、但柔軟的音色,這個聲音的特質,就是樂團深沉的基底。」樂團中提琴首席Dorothea Hemken解釋。為了要維持這個傳統,樂團在各方面皆做了努力,包括樂器的選擇,如堅持使用德式單簧管及德式長號。此外,2004╱2005樂季,樂團與萊比錫音樂院共同合作成立了孟德爾頌國際樂團學院(International Mendelssohn-Academy Leipzig),讓來自各地的年輕學子都有機會在樂團裡實習,並在排練和演出中,學習到樂團獨有的音色及語彙;其中一些學員甚至在實習結束後,順利通過甄選成為樂團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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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德國小提琴家
特茲拉夫 音樂,是以心交心
第一次聽特茲拉夫(Christian Tetzlaff,1966- )拉琴,是20多年前,在柏林愛樂的一個協奏曲之夜。這位來自漢堡的天才小提琴家,當時留著一頭清爽的髮型,戴著一副徐志摩般的文青眼鏡,笑容靦腆。他的琴聲一如他中規中矩的外表,乾淨、清爽而謙卑,彷彿清澈透亮的山泉,抑或隆冬一片銀白的雪。2017年9月,特茲拉夫第3度推出巴赫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與組曲的錄音,並獲得德國唱片評鑑「年度最佳唱片」的榮銜。這張CD 的封面,只見一位波浪捲髮還蓄著鬍的粗獷中年人,手裡握著小提琴正低頭沉思。不僅是外型與氣質發生了巨大變化,就連他的琴音也完全不同於當年。新專輯中那充滿張力的詮釋,除了音色變化多端外,還平添了幾分真摯、深刻與熱烈。不得不說,在這20年間,特茲拉夫有了令人驚豔的蛻變。 明年3月,特茲拉夫應兩廳院之邀將首度來台舉辦獨奏會,於2023TIFA藝術節中演出,趁此機會,本刊特地越洋獨家專訪這位小提琴大師,提早與樂迷分享他對音樂與這次演出曲目的想法。 Q:您曾經三度錄製出版了巴赫的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與組曲。對您而言,巴赫音樂最美的地方在哪裡? A:巴赫這套作品,有許多不同的面向。特別是慢速樂章,傳達著許多深刻與美麗。整套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與組曲,描寫的是一個暗夜的旅程,這個旅程至〈夏康舞曲〉(即第二號組曲的最後一樂章)到達了高峰。〈夏康〉之後,則是從悲傷中走出來。或許對於巴赫而言,藉由信仰找到希望,讓人在面對死別的傷痛時,仍有活下去的勇氣與力量。最後的一首組曲,甚至藉著舞曲表達出對於「生」的歡欣與雀躍。我們知道,巴赫的一生也是如此熱烈地活著,他並不是那種獨坐桌前為自己創作的作曲家,他的音樂都是為世人而寫的。巴赫之所以寫下這套作品,或許是因為他的妻子在那一年過世了。失去摯愛的巴赫,透過創作來撫平傷痛,同時也藉此向世人傳達他對人生的感悟:人可以持續哀傷,但不能任由它擊垮生活。儘管有死亡,人依然能憑藉信仰對生活抱持期待。我們可以選擇將逝者埋藏心中,永遠懷念,這也是那首〈夏康〉的意義。但我們不能說,一切實在太痛了,所以我決定將全部遺忘。相反的,我們要學會與痛苦共存,並持續不斷去發掘世界的愛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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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不短路
藝術已逝?藝術萬歲
距今整整三百年前,1721年時巴赫正在整理他的第一冊《十二平均律》曲集,初識並結褵第二任老婆Anna Magdalena Wilcke,兩年後他獲聘為萊比錫聖.湯瑪斯大教堂的合唱長,邁向事業巔峰。若有機會和巴赫討論21世紀音樂的未來發展,我最想請教的並非作品風格,而是後疫情時代傳統表演藝術舞台的存在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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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西洋音樂史中的藝術家身影
身障音樂家,後來怎麼了?
翻開西方古典音樂歷史,可看到多位知名作曲家也同時是生命鬥士,在對抗病痛與身體不便下維持創作動能,如作曲家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1770-1827)、史麥塔納(Bedrich Smetana,1824-1884)的聽覺受損,因眼疾而手術失敗、進而失明的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1685-1750)、韓德爾(George Frideric Handel,1685-1759)。當作為音樂創作中雙向接收刺激的關鍵途徑的「視」與「聽」受到病痛侵襲瓦解,他們如何面對這樣的生命習題?儘管無法改變人生軌道,與之共存是僅存的正面力量,透過音樂創作記錄自我內心歷程,成就了作品內涵,更強化藝術創造的價值與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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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彩奏
巴赫不插電
幾年前,有人請我為伯納德.艾辛格(Bernd Eichinger)(註)在慕尼黑的葬禮演奏音樂,指定要巴赫(J. S. Bach)D 小調帕蒂塔(Partita,編按:組曲,變奏曲)中的薩拉邦德(Sarabande,編按:舞曲)。據他們說,艾辛格自己和家人都深愛著巴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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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彩奏
如果是巴赫就不會這樣了
孟德爾頌曾經說過:「關於音樂的話題太多了,真正說的卻很少。」我認為語言不能闡述音樂,我甚至相信,如果語言真的可以闡述音樂,我也不會繼續做音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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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共同的鄉愁
由早年的鍵盤練習曲到最後的《賦格的藝術》,二○一九年夏的台灣樂迷得以隨著這些作品的演出,回顧巴赫的一生,有如穿越時空般,窺見距今三百多年前的歐洲宮廷裡,那位勤勤懇懇、日復一日以音樂奉事的宮廷樂長,而巴赫留給後人的禮讚,卻不只是手稿、作品、即興技術、對音樂的狂熱執著,還有一種難得的歸屬感,能夠跨越門類與樂種,或許那就是愛樂者們共同的鄉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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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CD
音樂之父靈魂不息 新時代的巴赫詮釋
音樂之父巴赫的作品不止是古典樂經典,更是後是許多音樂家的創意來源,從法國吉他演奏家堤柏.加西亞與波蘭即興鋼琴家戴維契的新專輯,可以看到新世代的巴赫詮釋,只要您把耳朵拉出傳統嚴肅學究的座標來欣賞,將會聽到更多有趣隨著時代延展而來的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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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從心所欲,踰矩何妨?
過去的鄭京和,神乎其技宛若公孫大娘舞劍。六十八歲的鄭大娘,挑戰她從未全本演出的巴赫無伴奏。褪去了青春時那細膩的自持、面面俱到的樂思,與精心營造的瑰麗音色,她口中吐出的肺腑之言,絕非一派溫柔與和善,那宛若回歸本真的素描筆觸,口氣卻硬得近乎鐫刻的力道。鄭京和似乎把年輕時少見的火氣,悉數醇化成一種雄辯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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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樂曲介紹
《布蘭登堡協奏曲》 巴赫的顛峰之作
應布蘭登堡侯爵之邀而寫出的六首《布蘭登堡協奏曲》是巴赫在科登時期創作出的顛峰之作。在科登大公支持與優秀宮廷樂隊的絕佳條件下,造就了巴赫成就非凡的器樂作品。而在《布蘭登堡協奏曲》中,巴赫更勇於挑戰與實驗,在每一首都安置了一個音樂上的特殊難題,並用一種無與倫比的說服力去解決它,雖是維持傳統巴洛克協奏曲形式,但他卻大膽地挑戰了各種樂器編制組合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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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造訪實景
布蘭登堡門 見證普魯士王國興衰
現在矗立於柏林的布蘭登堡門其實一七九一年才竣工,比巴赫的經典名曲《布蘭登堡協奏曲》晚了七十年,但巴赫造訪柏林時,當時的柏林已經是普魯士王國的首都,發展中的城市規模不斷擴大。而這座赫赫有名的城門,當年是國王腓特烈.威廉二世為了替菩提樹下大道的盡頭建造一個宏偉的結束,也為了紀念剛去世的腓特烈二世和七年戰爭的勝利而建,兩百多年來與德意志民族有著不可分割的命運關係,一起經歷所有的興衰、並見證充滿各種喜怒哀樂的故事及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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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加拿大鋼琴家
安潔拉.休伊特 跨時空的巴赫知音人
來自加拿大的鋼琴家安潔拉.休伊特,以十四個月的時間,在廿五個國家演出《巴赫平均律全集》,讓更多人認識巴赫的音樂與生命,也因此贏得「巴赫鋼琴女王」榮銜。自小生長在音樂世家,休伊特從小浸潤在「巴洛克」的氛圍中,也與巴赫的音樂結下不解之緣,甚至自認Born to Play Bach(非巴赫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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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巴赫權威大師 海慕特.瑞霖指揮
《聖馬太受難曲》 不朽經典的臨場體驗
作為古典音樂大師巴赫的不朽經典,《馬太受難曲》是許多樂迷的唱片收藏首選,但因演奏編制難度甚高,能搬上舞台演出的機會可說是不可多得。今年歡慶四十周年的台北愛樂合唱團特別獻上這個珍貴的禮物,邀請知名巴赫權威指揮大師海慕特.瑞霖,讓台灣樂迷有機會體驗這部經典帶來的無邊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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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CD
回首過往的未來
繼貝多芬全集之後,席夫又在ECM New Sereies端出驚喜之作巴赫的六首組曲(Six Partitas)。這部作品除了有如建築工法般的樂曲結構外,巴赫以歐洲各國風格的舞曲串聯一套組曲,其廣大的文化觀令後人感到敬佩。在這張錄音中,席夫依照各組曲的音樂性,顛覆了巴赫原本各組曲的順序,將巴赫的原順序以「從中心向外擴張」的方式排列,令人不得不對當代的席夫與遠方的巴赫兩人之間的交流感到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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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經典 Maestro and Master piece 逝世二百五十週年 創作中看見「現世」
韓德爾戲劇的音樂人生
今年的復活節,是個四月十三日, 而幾乎二百五十年前的同時 ( 一七五九年四月十四日 ) ,在倫敦Brook街57號的一棟四層磚樓中,有一位大師闔上了雙眼,他留下四十六齣歌劇, 二十五首神劇;還有,就是往後那綿綿影響著海頓、莫札特、貝多芬、孟德爾頓, 啟示般的音樂靈感 他是韓德爾。 二百五十周年忌 ,大師藉由音樂, 再度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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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經典 Maestro and Master piece
巴洛克時代的音樂創意產業奇才
雖然常被拿來與巴赫相提並論,但韓德爾其實與巴赫走著相異度甚高的道路,從他放棄法律從事音樂演出與創作,離鄉到英國發展,未局限於宗教氛圍,器樂作品散發出璀璨的世俗生活風格的光采,歌劇作品也能滿足消費者需求,並形成自己特有的風格,可說是巴洛克時代的音樂創意產業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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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經典 Maestro and Master piece 巴洛克兩位音樂大師
韓德爾vs.巴赫
一六八五年的二月,德國中部的小鎮哈勒(Halle)誕生了一位音樂大師,那就是後來叱咤風雲的韓德爾(George Frideric Handel),剛好差兩天就滿一個月後,德國的埃森納赫(Eisenach)的「巴赫家族」中也出生了一位代表人物,也就是後人最為熟知約翰.賽巴斯汀.巴赫(Johannes Sebastian Bach)。同一國籍、同年誕生、同為巴洛克音樂集大成的代表人物、出生地相距不過一百三十多公里,然而兩個相互傾慕的音樂大師,不僅始終沒有機會見過面,兩人一生的命運更是南轅北轍。 往前推,巴赫有七代的祖先都曾出現過音樂家;往後推,他自己的子孫又有好幾代從事音樂工作。前後相加,「巴赫」這個顯赫的姓氏在音樂史上,就整整延續了約莫兩個世紀之久,而且從十六世紀中葉到,十九世紀中葉之間德國就有八十多位音樂家都姓「巴赫」!反之,韓德爾的出身不僅不是音樂世家,父親還嚴格禁止他學習音樂,因此一直到大學,他所學的還是法律。牡羊座的巴赫一輩子沒有離開過德國,活動範圍也並不廣闊,但相反的,雙魚座的韓德爾卻旅行、留學義大利,周遊了各大城市佛羅倫斯、羅馬、威尼斯與拿不勒斯等文化名城,並且結識了當時義大利歌劇音樂界的許多大師級人物。往來英國與德國之間,最後定居英國。享受過極為風光的日子,也經歷歌劇院倒閉破產的危機,直到在《彌賽亞》中找到了新的方向,轉移宗教音樂的創作再度贏得了事業的高峰。音樂上,巴赫擅長使用對位法作曲,多寫作複音音樂,注重曲子的構成、器樂性及音重疊的要素;但韓德爾並不擅長對位法,所以並不多用,反而偏向於旋律性、聲樂性,配以偉大的進行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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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CD
喚起遙遠的幸福記憶 療癒系試聽機
許多埋藏在心裡深處的久遠回憶往往在不經意之間被某種氣味、某個畫面或某種聲音所喚起。若要為自己的記憶歸檔,人生有許多回憶其實是可以用音樂來代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