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親自登台微觀自我 歐斯特麥耶新作逼視社會矛盾
法國全新表演季在疫情肆虐下展開,每個劇院都戰戰競競。許多劇組只要有一人疑似感染,就馬上中止演出(註1)。觀眾看戲也全程戴口罩,避免咳嗽,以免成為眾矢之的。儘管諸多限制,但觀眾依舊熱情不減,讓多部製作一票難求。德國導演歐斯特麥耶(Thomas Ostermeier)與法國作家路易(douard Louis)合作的《誰殺了我父親》Qui a tu mon pre便是本季開幕叫好叫座的演出之一。
法國全新表演季在疫情肆虐下展開,每個劇院都戰戰競競。許多劇組只要有一人疑似感染,就馬上中止演出(註1)。觀眾看戲也全程戴口罩,避免咳嗽,以免成為眾矢之的。儘管諸多限制,但觀眾依舊熱情不減,讓多部製作一票難求。德國導演歐斯特麥耶(Thomas Ostermeier)與法國作家路易(douard Louis)合作的《誰殺了我父親》Qui a tu mon pre便是本季開幕叫好叫座的演出之一。
歐斯特麥耶的《義大利之夜》在我看來很有意思的,是四個女性角色所反映出的一個共通點:男性和他們想像中的自己,與女性在跟他們相處之後所認識的他,可以不是同一人。而「理想」和「現實」的落差,不止存在於兩性之間,也是政治常常面對的無解,甚至虛偽所在。
受到近年來保守勢力在歐洲崛起所影響,德國知名劇場導演歐斯特麥耶想要重探《第十二夜》,呈現莎翁怎麼透過風趣的筆觸,突顯超越性別框架的慾望。這三年來,他在巴西、羅馬和柏林的導演工作坊中與大學生一起探索此劇情節,近期並與法蘭西戲劇院新生代演員合作搬演,透過符號的拼貼與錯置,不僅突顯劇中的扮裝橋段,也顛覆了大家對於性別和身分的既定認知。
九月上旬,德國柏林邵賓納劇院在北京國家大劇院演出歐斯特麥耶執導的易卜生經典《人民公敵》,其中一場與台下觀眾互動的橋段,因為觀眾的發言觸動了政治敏感神經,引發後來幾場刪戲、接著南京演出取消的狀況。這個事件也引起德國駐華使館和歌德學院的關切,不過,很多人的疑問則是,在國家大劇院發生這麼敏感的事,是審批出了什麼問題嗎?
由柏林列寧廣場劇院製作,藝術總監歐斯特麥耶執導的《理查三世》首演於二○一五年,由該劇院當紅演員艾丁格擔綱主角理查三世。相信人性本惡的歐斯特麥耶,以「理查之惡,人人有之」為創作出發點,「塑造一個人物,他的壞居然帥到讓我高興、愉悅」,更在劇場中透過與觀眾的近距離互動,讓觀眾成為理查奪權的「同謀」,如同共同參與一場慶祝邪惡的派對。
正是在他認真地玩著「我不能輸」的遊戲時,我恍然明白《理查三世》近年在莎翁劇作中名列「最受歡迎排行榜」前茅不是沒有原因,理查三世的悲劇,就是現代人最能認同的悲劇:沒有被人慾望的外表,就不會被愛;不會被愛,便等於沒有價值;沒有價值,又為何要苦苦與生存摶鬥?要與生存搏鬥,唯一辦法,就是寧可扭曲內心的自我,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外表醜陋 。
從二○一○年起,由中國戲劇大師林兆華以個人名義發起的「林兆華戲劇邀請展」,今年已然來到了第七屆,以「每個人和它的命運」為主題,邀請了列夫.朵金、克里斯蒂安.陸帕、歐斯特麥耶等歐陸名導參演,推出六大單元、十四齣大戲,分別在北京、天津、哈爾濱三地演出,可說是中國劇界一大盛事。
由德國名導歐斯特麥耶執導、柏林列寧廣場劇院的明星演員拉斯.艾丁格主演的《理查三世》,於今年二月初首演,備受媒體與劇評人矚目。濃縮為兩個半小時的《理查三世》,可說是艾丁格的獨角戲,他刻意改變身體形狀「扮演」這個邪惡的怪物,反而引發觀眾的認同,進而產生憐憫的情緒。歐斯特麥耶強調,「扮演」與「偽裝」正是莎劇中經常碰觸的核心:我是誰?人類又是什麼?
真的是依依不捨地送了十一月,真的。 因為在上個月,各式演出的節目之精采,實在不是短短地幾百字能夠形容。從兩廳院主辦的 「德國狂潮」到廣場藝術節、與明華園合辦的歌仔戲《何仙姑》、北藝大的莎劇《威尼斯商人》、創作社的《不三不四到台灣》、還有新象文教基金會遠從天際邀約 而來的高亢雄音《蒙古草原傳奇》不勝枚舉,令人目不暇給。 雖然本刊之前已經做過不少介紹,但對於親臨現場欣賞演出的讀者來 說,都還是 會與我們有著相同的感覺:那種震撼與體會,仍是無法用文字或照片全然表達清楚。因為這就是「表演藝術」的迷人之處,你必須成為觀眾、必須成為演出的一部 分、必須與表演者一起完成表演藝術創作的最後一步謝幕!表演藝術和其他藝術創作之不同,也在於此,觀眾是完整藝術創作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元素。因為,它 是「消逝中的藝術」。 其實,由身為劇場人到出版人再轉為媒體人,我發現新聞工作也一樣,也是帶著某種「消逝中」的悲劇性格,雖然我們的某 部 分工作是在發掘、在記錄。記得一位老記者曾笑著跟我說:「今天早上再了不起的頭版新聞,到了明天,還是逃不掉被人拿去包便當的命運」但同樣地,這也是新聞 工作的迷人之處。它與其他文字工作的差異、與表演藝術相同的也是:讀者/觀眾的參與程度。編輯部最小的心願就是:您看完我們的介紹,買了票、走進劇院、被 一場演出所感動,或甚至決定日後參與演出創作。香港導演林奕華說:在劇場裡、在兩個小時黑暗不說話的時空中,他希望幫觀眾設計跟建構一個自我對話的過程。 而我想我們的工作就是:成為你與自我對話過程開始的那個推手,當然,也可能還涵蓋著之後的「心理分析的輔助」角色吧! 既然要做到稱職的 「心 理分析輔助」,就是要協助您能更了解你所看的表演。本期編輯部就特別針對了剛閉幕也是最熱門的獨角、獨幕、無對白的劇作《點歌時間》,做了演出中收音機音 樂的解碼分析。而針對在欣賞之餘、還想更進一步創作的讀者,我們也趁著導演歐斯特麥耶來台的機會,請他為台灣的戲劇工作者推薦十部當代劇作家的優秀劇作 (如右列),希望能藉由本期的披露,能為台灣的戲劇界發掘更多好的文本,創造更多可能。 可是,表演工作者的創意只限在劇場內嗎?當然不是!本期「藝活誌」也乘著耶誕氣息,帶您走進藝
英國新文本浪潮在德國劇場界亦引發深遠影響,由導演歐斯特麥耶大力推動的「新寫實主義」,為當代劇作家打造了舞台,強調關注「平凡生活的悲劇」,以與當下世界密切連結。知名劇作家如梅焰堡、希梅芬尼和洛兒等,共通點即在於形式上的實驗與內容往往有多層次的對應,在挑戰如何搬演的同時,往往也回應作品的主題意涵。
而生活永遠是無法逃遁的牢籠。 日常生活歷過種種囂嚷、靜寂、昇迭、淡瘠、滅幻,終將沉默為自我的孤存,而最後面對的永遠是自己。淡若無覺底常習,在某些時刻總要增殖為無限巨大的迫力,一點一點折蝕生命。 做著常務的主角拉許(Rasch),在無言底生活裡無能為力,而《點歌時間》終究無法慰解註定只能自視底靈魂。 或者,不用懂歐斯特麥耶(Thomas Ostermeier);只要活著,彷彿就可以懂得這生活逼視的懾人。 文字|賴譽夫 28歲,廣告系畢。出版社編輯/業餘歌者、樂手/寫作者/複合媒材創意作者/乙組棒球員
雖然歷史不及其他劇院悠久,但成立半世紀的列寧廣場劇院卻以多部精采製作,在德語劇壇享有重要地位。前有大導彼得.胥坦為劇院奠定對文本提出新詮釋、以銜接當前社會政治議題的優良傳統,近期則由現任藝術總監歐斯特麥耶以獨特的新寫實手法搬演經典與當代劇作,屢屢讓劇評人與觀眾大呼過癮!
前一陣子我還常跟朋友聊天時講到:「似乎好久,我都沒有好好地看過一齣寫實劇了。」在這對白之下,我每每暗自略過的潛台詞其實卻是:「已經有好久,沒有劇團願意再乖乖地做一齣寫實劇了。」 寫實劇,或是再精準地加上令人肅然起敬的「主義」二字寫實主義的劇,似乎已經是一位老掉牙的過氣小生,近年逐漸在台灣的舞台上沉寂。的確,做寫實劇成本花費較高(舞台佈景大、道具繁雜等),對導演與各設計的限制較多,而且相對的宣傳賣相或討喜的程度,往往比不上一些新的戲劇形式。再加上電視電影等大量的湧現,也讓觀眾對寫實劇索然無味。「吃力不討好」我想是現在劇團不再做寫實劇最大的主因。以往我還會在一些校園內的作品裡發現一些寫實劇的蹤跡,但是現在,它似乎落伍到連學生都不屑一顧。雖然是科班出身也搞過幾齣戲的我,深深地了解這箇中緣由。但有時看完一些所謂形式強烈、噱頭十足的戲碼後,那感覺唉就像在今年守歲時,聽完家家戶戶放的塑膠消音鞭炮,在一陣不清楚的混亂與吵雜過後,總覺得缺了那股子味道~不知是喜?惡?也不願置可否。但我知道,自己對兒時年節放炮的記憶,絕不單只是懷念,反倒是對現在過年放炮的形式,感到虛的可怕。 在本期介紹主張「新寫實主義」的德國新銳導演歐斯特麥耶的文章中,他表示:「現代的社會經驗與身分認同已變得支離破碎,因此,人們對整體性、一致性與連貫性的需求其實越來越強烈,即使明知是虛構的假象也怡然自得。」的確,做戲者解構劇本的專橫與anything goes的美學應有再討論的必要。我感幸「忠於原著」的美德終於被重提,而且令我更高興的是,前陣子有一個台中的大開劇團,搶在德國導演之前,用《母親的嫁衣》提前讓我重溫了寫實主義的舊夢。那是由一群受過專業訓練的劇場工作者,抱持著為台灣戲劇扎根的理念,或遠行、或回鄉的在台中,歷經了一年的工作計畫與訓練所完成的誠意之作。 也許他們的作品不見得能與歐陸的新銳導演並列,理念也與歐斯特麥耶的「新寫實主義」有所出入,雖然我在看完戲後,也當著導演的面笑稱他還是濫情的多下了兩顆「蛋」(Spot Light)。可是既高且整齊的演員素質,加上完整成熟的設計,甚至連換場時黑衣人(撿場)的那份鄭重,就可以知道他們已經讓劇場的種子在台中開花結果。而且在看《母》劇時,觀眾可以在
七年前德國文化部決定把柏林劇院讓三位新銳出來執掌,今年卅八歲的歐斯特麥耶是其中一位,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位。 他在西邊長大,從小在軍人家庭是個平凡小孩,他哥哥是演員,他們喜歡玩傀儡戲,他從小經營家庭小劇場,從來就是一個自己創造世界的人。他一直覺得社會不公正,他反對全球化運動,他從西柏林望向東柏林,捲著草煙,不疾不徐。
葛茲與許多偉大的作家一樣,都是無可救藥的偷窺狂,《點歌時間》的誕生也是出於偷窺欲及幻想。他關懷女性和中下階級人物是出自真心,而非他的社會屬性,幾乎有布萊希特的高度,只不過他沒有布氏那麼有名,他也有海明威的氣質,男性、陽剛、永不妥協,只不過他沒法把自己一槍射死。
在歐氏的新作,中產階級生活只是假相,不只如此,易卜生很早就在劇本說過,「遲早,你必須適應那些你無能改變的東西」,如果你不能,那麼悲劇於焉誕生,這是存活的哲學,易卜生的劇本人物都清楚。 但海達.嘉布樂不要這樣的存在哲學,她以全部生命反抗。我彷彿真的在舞台上看到這麼一個女人,她說,我不要這麼活,「如果真這麼無聊,那我情願死」。
我有一陣子不曾經就那樣活過嗎?或者每個人其實都或多或少那麼活過,像貝克特劇本裡的人,我們在等待什麼發生,但很多事卻一直沒發生,而有一天,像舞台上那個女人,有人心裡的希望火種突然熄了。
「我在劇場裡所呈現的,是現實人生中我不會去做的。在這裡面,只有我自己的堅持。」舞台下極其羞澀瘦弱的安娜.蒂斯摩(Anne Tismer),上了舞台後卻爆發力十足,有如巨人。十月由她領銜演出的《點歌時間》與《玩偶之家娜拉》,迷倒了一拖拉庫的觀眾,說不定,她已經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有資格在台灣組織劇迷會的歐洲劇場演員。 與她攜手創作娜拉奇蹟的導演歐斯特麥耶形容安娜‧蒂斯摩是個有劇場依存症的演員,對劇場藝術有絕對的渴求,舞台上的她所跟隨的,是只存在她雙眼的那道光,觀眾的反應與其他事務都不會打擾或影響她的演出。劇場是她的烏托邦,在兩廳院十月的德國狂潮系列節目中,她與她的烏托邦震懾了全場的觀眾,在本篇專訪中,她將打開烏托邦的大門,讓喜愛她的台灣觀眾一探內中風景。
德國當代劇場不墨守成規,大膽的實驗精神、勁爆的表現手法、精巧的舞台設計,讓歐洲其他國家欣羡不已。而這豐碩的果實,不能單純歸功於新生代的創作能量,畢竟若無前人對戲劇鞠躬盡瘁般的熱情付出與努力耕耘,以及國家持續地投注文化資金,德國的導演劇場恐怕也不可能在新世紀叱咤風雲,走在歐洲諸國的先端吧!
我曾猜想歐斯特麥耶運用悲喜交替的節奏、俗雅雜交的語言,可笑卻能傳遞精神困擾訊息的肢體動作,將會提高刺激觀眾獨立思考運作的可能。雖然我不確知每個觀眾的答案與心理反應,但起碼透過劇作、演員與觀眾之間的互動,我看到的不僅只是文本和角色詮釋,而是在觀看與被迫思考的過程中,轉而發掘屬於個人、對於這世界的體認與心理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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