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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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不短路
從史柯西斯到夏卡爾,途經蕭邦與德布西
筆者在講課或演說中常問台下一個暗藏陷阱的問題:藝術是件理性或感性的事?一般的回答多傾向後者,但猶豫不回答才比較接近正確答案,因為這絕非可以明確切割的事。若以藝術工作的專業角度著眼,從創作到搬上舞台的過程中,實則有很多理智思考和執行的層面,僅憑澎湃的感性並不足以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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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電影、串流平台暗中角力?
COVID-19疫情衝擊下,許多劇場演出停擺,為了生存,表演藝術界紛紛朝線上表演尋找出路,以維持與觀眾的互動。雖然疫情緩和後紛紛恢復實體演出,但「劇場影像化」的路線仍持續進行,主要是百老匯的音樂劇,或陸續翻拍成電影,或是與串流平台合作推出現場演出錄影,後勢看旺,其發展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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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聊天
尋找電影
亮:幾年前讀日本評論家川本三郎的《我愛過的那個時代》(マイ・バック・ページ),我問自己:我愛過我的時代嗎? 川本愛過的那個時代,是1960、70之交的日本,當時他大學剛畢業,失業一陣子後,考上《朝日新聞》的記者。20幾歲大概是個比較容易愛上時代的年紀吧?等到再老一些,就會產生「這個世界已經壞掉很久了」這樣的想法,然後往前回溯,發現自己年輕時經歷的那個美好年代,也參與了這場崩壞。結果,愛不過是用來行騙的一枚偽幣。冷漠就這樣在中年人的心中開始滋長。 其實,川本也知道,他所愛過的那個時代,是一點都不可愛的:越戰、自焚的僧侶、全身灼傷的小女孩、滿臉污泥的士兵、當眾處決的游擊隊,哪裡可愛了?然而,那些赤裸裸地感受到這世上的暴力,因此戴起頭盔、拿起棍棒、占領講堂的年輕人卻是可愛的,他的說法是「溫柔」的,借用自克里斯.馬可(Chris Marker)的電影《沒有陽光》(Sans Soleil)裡的旁白:「這溫柔,可能比他們的政治行動本身擁有更長的生命」。 換句話說,雖然武裝暴動是暴力的,但是就反抗權力所行使的更巨大的暴力來說,卻是詩意的,因為那是對於一切權威的根本質疑,真誠地相信被剝奪者也有改變現狀的可能,所以也是溫柔的。這讓我回頭去想,即便沒有經歷過轟轟烈烈的革命青春,那些學習詩意的日與夜,應該就是在學習愛與反抗。 妳前陣子提起,談到詩與文學,很容易想到大學時帶我們讀書,從五四文學到魔幻寫實,從結構主義到攝影理論,從後現代到後殖民,真的是什麼書都讀的陳芳英老師。可是,帶我們看電影的黃建業老師,影響也很大。妳的經驗是什麼? 戲劇系的電影課 芝:六年級後段班的我們(打出這句話的同時,甚至不得不想到,可能有大半的年輕人不知道這個世代用語,時代的加速度之快),1980、1990年代是我們的童年和青春期,無知的我在整個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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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誰吃了我的夢?
電影,好夢惡夢,都是夢。想做好夢的去看《吃吃的愛》,做之前做之後,面對都是現實。而想和現實玩捉迷藏,就是走進別人的故事裡做著自己的夢。《吃吃的愛》做的夢比較直接,就是現實中得不到的,看見別人得到,自己可能也有片刻安慰。這樣的夢,誰都知道不真實,可我們都會想把生活靠近那裡,讓夢變成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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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看的是電影,照出的是心境
電影吸引我的從來不是因為情節,「重看」只是第二次進入同一部電影的世界的籠統說法。以上次在台北兩日內看了兩次《聶隱娘》為例,前一日與後一日,我所看見的其實是一個銀幣的兩面。如果沒有第一天讓人物與結構搭起了「前廳」,第二天,就不會有「後堂」的風景供我來去自如地蹓躂時細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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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劇場與電影
虛實交會的魔幻時刻
一八九五年,電影技術問世,為人類藝術史開展劃時代的意義。 電影所帶來的新奇、刺激感受,撼動劇場的地位;如同繪畫面對攝影的挑戰,在此轉捩點上,劇場導演開始重新思考,何為劇場的本質與美學。 一個世紀過去,劇場與電影,從最初電影仰賴劇場的視覺語言,而至劇場以電影拓展表現手法,兩者在表演風格、敘事策略、時空轉換上,相互交織衝撞、開闢出多元路徑,成為彼此的素材與形式混種的對象。 在科技進步飛速,多媒體氾濫的今日,劇場與電影的界線逐漸消失,當劇場導演跨界電影,當電影成為劇場元素,鏡頭下、舞台上,如何共生出精采動人的魔幻時刻? 法國陽光劇團二度來台,新作《未竟之業》延續近年對於「劇場中的劇場」的探索,更進一步結合了劇場和電影。 導演莫虛金巧妙將父親(電影)與自己(劇場)的志業巧妙融合在一起,帶觀眾重返電影剛發明的默片時代,極具巧思地呈現劇場的永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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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重返身體處境 辯證虛實的蒙太奇
一般對電影與劇場最粗淺的區別為:電影以空間上的自由運動見長,而劇場強調同時性的現場;時至今日的媒體社會,若以此角度來看,劇場面對影像的無所不在與虛實混淆,是否依然能以血肉之軀的「在場」,作為劇場的藝術獨特性?一個世紀過去了,影像依然魅惑,表演藝術和錄像也有更多交集。從最初電影挪用劇場概念,而至劇場導演以電影省思劇場的敘事手法,兩者相互交織衝撞、開出多元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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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當劇場人拍起電影……
超越舞台鏡框 登上銀幕的華麗冒險
劇場少說有兩千年以上的歷史了,電影也不過才一百多歲,電影仰賴著劇場的養分茁壯開枝,發展出不同的視覺語彙,但兩者之間,有著許多共同與差異,各有所長各有所限,同樣要在一個框框內呈現創作,導演的手法與美學卻大相逕庭。不少全球知名的劇場導演,同時也會拍電影,究竟在這兩者之間,如何取捨,如何轉換,透過鏡頭下的嘗試,會不會影響劇場裡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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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藝見/新銳藝評
慾望拉鋸 在身體與心之間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的是從了身體就從不了心。為了活命而吃食,卻違背自己真正的意念,但這樣的生命還有什麼可愛的?然而觀眾如你我也總是一再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任由這世界告訴我們該怎麼活,而身體成了世界加諸你我最大的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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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奢華體驗真實時間 無可定義的劇場表演》
劇場出身的電影導演蔡明亮,重返闊別了廿七年的小劇場,再次出手不只強烈個人風格依舊,而且各長達兩個小時的獨角戲三部曲(共六個小時),連演起來更是一次華麗的劇場詩篇。檢視此次《只有你》中一氣呵成的三個作品(〈楊貴媚的蜘蛛精我的阿飄〉、〈陸弈靜的點滴我的死海〉、〈李康生的魚我的沙漠〉),無論格局、視野或手法,均展現一個成熟藝術家,其創作隨心所欲、無所不能言其志的高妙境界,更為觀眾創造了一次極難得的特殊劇場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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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客推薦 本月我想看
蔡明亮的三齣獨角戲《只有你》
獨角戲迷人之處便在於,舞台上只有演員和自己,那是非常真實、私密,並且真誠面對自我的經驗。雖是劇場出身,但在電影界發光發熱的蔡明亮,即將在十月份「回家」,應兩廳院節目策劃之邀,回到離開廿七年的劇場舞台,並一口氣帶來三齣獨角戲《只有你》。以五、六○年代的歌曲為主軸,貫穿三位長年與蔡明亮合作的演員:陸弈靜、李康生、楊貴媚的日常生活,這次演員在舞台上,和蔡明亮回了家,關上門,僅僅飾演他們自己:陸弈靜除了咖啡,幾乎不需要任何進食;李康生有魚的偏執狂熱,三兩天去海邊提回一桶桶海水為它們更換,早早死去的魚,用報紙安穩地包起、置於冷凍庫;楊貴媚體質特殊,她能看見超越具體的魂魄。三位演員在舞台上演自己,演自己的最真實卻又最虛幻的日常我不僅也想像,我們所有的生活、與自己的相處,其實也是一齣齣獨角戲與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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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劇場與電影,無可切割的宿命
法國知名導演尚.雷諾曾說:「一個導演終其一生只拍一部片子,其他的影片都是這部電影的註腳或變奏而已。」這個說法相當深刻地提供了我們對蔡明亮作品的理解。他的電影,從不說一個完整的故事,少有對白,有的只是人物的生命和情感樣態。電影的場景多半是大城市的陰鬱角落,一些封閉性的空間,光線晦暗,空氣潮濕污濁。城市提供了一個支離破碎的象徵背景,封閉的空間成為包裹、囚禁人的容器與牢籠,而生活在裡面的人,則像是不存在般、被世界徹底遺忘的幽靈,每個人都是孤絕的個體,人與人之間無法真正溝通,為了尋找情慾的宣洩出口,凸顯出存在的荒謬,於是,孤獨與寂寞成為蔡明亮電影裡的每個人無可避免的宿命。 熟悉蔡明亮背景的人,便會發現,這些貫穿他電影的母題,早在廿多年前,即已在他的劇場作品中埋下伏筆。一九八一年,他從文化大學戲劇系畢業後,與同班同學合組了「小塢劇場」,他親自執導三部舞台劇作品《速食酢醬麵》、《黑暗裡打不開的一扇門》、《房間裡的衣櫃》,皆在處理現代社會、寂寞、都會生活型態的狂亂等主題,在當時劇場界引起不小轟動。回溯與電影和劇場之間的淵源,蔡明亮說:「自己的養成是從小看電影開始,電影對我來說更具魔幻魅力,劇場的朝生暮死也特別令人害怕,但回頭想,我記憶殘存最初的電影影像其實是一部翻拍劇場的電影、上海製作的紹興戲《追魚》,鯉魚精後花園私會窮書生,我三歲時看的。」或許,電影和劇場之於他,的確是無法切割的吧。 廿七年後,蔡明亮再回到熟悉的劇場,他形容好像要回家走走:「年輕的時候就是想講故事,想做獨特的表現,想博得滿堂彩。現在做任何創作,都只想表達一下對生命的感觸,甚至好像只是要掌握一個跟你熟悉的人再次合作的契機,或者遇上一些新的人一起工作的機會。」三齣獨角戲分別從他長期合作的演員楊貴媚、陸弈靜、李康生的生命經驗出發,將簡單的生活動作,化為三齣不同的身體敘事,在蔡明亮一貫疏離的靜謐與壓抑的氛圍中,面對自己的孤單與哀愁。如果說,我們曾在電影中,看見劇場的蔡明亮,那這次,我們是否能在劇場中,看見蔡明亮的光影語言?透過本刊的特別企畫,我們帶讀者走進蔡明亮的排練現場,以文字書寫記錄他與三位演員的工作實況。 上期,本刊先行整理了國內各大樂團新樂季的聆賞指南,這期,我們將聚焦國際樂壇的趨勢觀察。從中,我們可以發現一些值得注意的現象,例如歐美金融危機頻傳之際,歐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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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互為因果的美學糾纏
劇場與電影,看似截然不同的美學形式,卻是藕斷絲連、糾結難分。不說電影發展初期就深受劇場影響,即便在電影鏡頭運動自如、寫實場景取代虛擬的美學確立後,仍有許多電影導演酷愛在影片中,利用劇場感塑造獨特的觀點與詮釋。甚至電影美學反過來感染劇場,劇場也玩起蒙太奇與影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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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隱沒在影像底層的劇場
蔡明亮的戲劇科班背景,讓他的電影底層,總是可以讀出劇場的影子時間、空間、主題、人物的高度集中,讓蔡明亮的電影有一種古典三一律般的嚴謹;以歌舞橋段造成敘事中斷的手法,也令人聯想到布萊希特的疏離效果。透過對王友輝、黃建業、王小棣的訪談,也讓我們更進一步探見蔡明亮的電影與劇場之緊密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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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西葡關鍵詞130—文學、建築、美術、電影
西班牙 文學 36. 賽萬提斯(Miguel de Cervantes Saavedra,1547-1616) 小說家、劇作家、詩人。被譽為是西班牙文學世界裡最偉大的作家。其小說《唐吉訶德》是文學史上的第一部現代小說。 37. 維加(Flix Lope de Vega y Carpio,1562-1635) 劇作家、詩人,西班牙黃金時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創立了西班牙巴洛克古典戲劇的準則,同時也是一位西班牙語界的偉大的抒情詩人,他對於西班牙文化的影響一直持續著。一生創作了三千多首十四行詩、3部小說、4篇短篇小說、9首敘事詩、3首教學詩及大量的劇本,嘗試了除流浪漢小說外的所有文學創作類型。 38. 羅卡(Federico Garca Lorca,1898-1936) 詩人、劇作家、畫家、劇團導演。西班牙「二七年代」的名作家,只活了短短的38年,卻留下頗多膾炙人口的作品,其中以詩歌和戲劇作品更受矚目。成名作是《吉普賽謠曲》,該書和另外一本《深歌集》中詩篇均使用吉普賽風格寫成。他後來在美國紐約市旅行時寫下《在紐約》,批評美國對弱小者的欺壓和資本家的貪婪。 39. 馬查多(Antonio Machado、1875-1939) 「九八年代」詩人,詩作的主題多圍繞著土地、國家,以優美的筆調描繪西班牙自然風光,關懷社會政治生活。晚期的作品大多顯示出存在主義觀點和詩人的孤獨。 40. 希梅聶茲(Juan Ramn Jimnez,1881-1958) 安達魯西亞詩人,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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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電影
衝著導演的面子 你應該去看!
廿一世紀不比上個世紀,這十年間作者論不太吃香,加上大師導演逐一凋零,好萊塢電影高度分工,品質愈來愈優,具有風格的導演受到各種影響,與商業上的拉扯妥協,品質再也沒有一定,但過去作品的質與量,卻也成為挑選影片的重要參考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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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電影
他們用電影談「情」說「愛」
很芭樂的標題,只是用來說明電影這個媒介是多麼地有用,以及跟這個月的精采電影搭上線。電影裡說愛不稀奇,好玩的是愛的類型之豐富與說法之多元,這個月的五部院線片,讓你看見電影談情說愛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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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電影
華語電影精銳盡出 伴你迎新賀歲
近年來華語電影風光再起,賀歲春節檔期原都是好萊塢大片或港式嬉鬧賀歲片的天下,今年卻是很不一樣硬梆梆的台灣在地幫派片、回歸歷史的史詩片、打得淋漓盡致的硬派武打片,多齣吸睛的華語電影上映,伴你度過不一樣的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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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電影
初生之犢與沈辣老薑的創意狂飆
年輕導演沒有包袱,充滿原創,再加上初生之犢不畏虎般地闖蕩,所有大導演的早年作品,幾乎都包含著他成名之後作品的元素與原型。而資深導演,到了一定歲數之後,也有著從心所欲不逾矩的隨性,有如陳年佳釀的小品,或是迴光反照般驚世駭俗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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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電影
「藝霞」再度起舞,就在女性影展
第十六屆的女性影展將在十月中旬展開,今年除了有導演專題「黑珍珠─焦點影人:茱莉.黛許」介紹這位被譽為二十世紀最重要的黑人女導演的六部片外,閉幕片是薛常慧導演的《藝霞年代》,則是述說有「台灣寶塚」美稱的藝霞歌舞團故事,珍貴的影像與訪談,重現了這一段被遺忘的舞台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