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长在戏棚下的歌仔戏说戏人,一个是学院派出身的京剧编剧,陈胜国和赵雪君第一次见面,两个不习惯站在幕前的戏曲编剧,彼此都有些生涩腼腆。
陈胜国是明华园当家编剧,历经歌仔戏内台的风光鼎盛以及外台的浮沉沧桑,从早期的成名作《济公活佛》、《红尘菩提》,到去年底在国家剧院上演的《王子复仇记》,他的笔总能迎合时代的趋势,以推陈出新的剧情和令人叹为观止的视觉效果,抓住观众的脾胃。成就明华园这个历久不衰的歌仔戏王国,能编善导的他堪称是幕后重要的推手之一。
赵雪君则是六年级的新新人类,长得像漫画少女的她自小酷爱历史、章回小说,在诗词轶典里流连忘返,台大戏研所课堂上写的剧本《三个人儿两盏灯》,竟让在戏曲现代化扮演重要推手的教授王安祈「泪湿青衫袖」,看到京剧年轻化的无限可能。
陈胜国没看过赵雪君的作品,初听她口述刚完成的乱伦版《白蛇传》,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赵雪君被陈胜国的《韩湘子》深深打动,好奇天命之年的他竟能如此超脱。于是,在南台湾冬日艳阳曝晒的庙口戏棚上,嘈嘈切切的锣鼓乐声震天价响里,我们瞥见了两个年纪相差二十岁以上的跨世代创作者,对彼此的相知相惜。
时间|二OO五年十一月十五日
地点|屏东潮州明华园戏剧
主持|廖俊逞
纪录整理|郑雅莲
摄影|林育恩
话从头:编剧这一行
廖俊逞(以下简称廖)─胜国导演从小在歌仔戏环境中耳濡目染,似乎背负著传统的包袱,但事实上,你的剧本又常颠覆传统的古册戏,触动现代观众的情感,请胜国导演谈谈自己是如何走进编剧这一行的?
陈胜国(以下简称陈)─我从小功课就不好,可是硬要装聪明,很喜欢看书,像漫画书、武侠小说、演义小说等。漫画书小朋友都爱看;武侠小说是青少年的梦;演义小说则是环境使然,对前辈的戏有质疑的时候,我就去看演义小说中的文化背景、说话方式,看得津津有味,我的兴趣对我的职业帮助不少。
由于我识字,在戏班里自然成为文案人员,后来更成为文抄公,被派去抄剧本大纲,人家在睡觉时我在抄剧本,所以我很感谢发明影印机的人。但另一方面,其实抄剧本大纲对文笔是很好的训练。
我第一次编剧本是编《七侠五义》,《七侠五义》跟《包公传》有关,于是我就买《包公传》回来看;《包公传》又跟《貍猫换太子》、《杨家将》有关,我也买回来看;而这些又都涉及北宋史,所以我又看了《北宋史》,就这样一层一层推著看。把一些小说、演义看完后,还觉得不够,就回头去看正史、资治通鉴。英文我是没办法啦!考试作弊也才考二十八分,但看不懂文言文我可以去问别人,多少总能抓到书中所要表达的境界。
歌仔戏的观众有种特别的心态,就是很喜欢小生、小旦到台下「交陪」,戏迷只注重小生、小旦,很少真的看戏。在那样环境下,很少人会去注意作品本身,更少人敢去颠覆一个传统故事,因为会不断地被质疑,必须承受很大的压力。但我觉得,环境在变,如果只是纯粹做传统故事,迟早会没饭吃,因为创新的故事才是观众想看的,只要故事合情合理,又不失作戏的本分,其实是很好的。
廖─那雪君为什么会想写京剧剧本?
赵雪君(以下简称赵)─我入行很晚,上了大学才第一次看京剧,写第一个剧本到目前才满五年而已。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尝试写过小说,但都没有写好,奇怪的是,戏曲剧本却写成了。这可能是因为我读的是历史系,我觉得戏曲很适合表达历史,最能表达我心里所想的事情。
我跟陈老师比较不一样,我没有生活上的压力,因此我的作品不是为了演出而写,而是为了满足自己,我就是只写我想写的,长度我也不管,写到饱满就停下来,就算超过一般作品的长度,我也觉得无所谓,所以作品中常出现很多奇怪的情感,像乱伦之类的,我也不怕观众反感。
廖─胜国导演在二十八到三十岁期间,曾在哥哥陈胜福的电影公司当过场记,这有影响到你现在的戏剧编排方式吗?
陈─剧本快节奏的变化,的确是我从电影学过来的,但这只是我的养分之一。
我在编戏的时候,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我绝对不能跟其他戏班的长处硬碰硬,我很了解团员的长处在哪、短处在哪,所以当初明华园一直被人家批评是金光戏,我都不说话,因为我知道我们的资源就只有这么多而已,只有从这条路先走,才能走出另外一条生机。等到我逐渐踏出一条路之后,我会回头吸取其他戏班的养分进来,我从来不会说明华园是完美无缺的,绝对没有完美无缺的剧团,如果你觉得剧团到达完美无缺的地步,那就是你要担心的时候。
廖─你们在编剧时有没有一些小技巧?
陈─我会先决定题材,拉出分场大纲,然后从点、线、面运构。
赵─我写剧本一定要从第一个字写到最后一个字,我不喜欢写分场大纲,照分场大纲写我反而写不出来。我喜欢从头开始写,感受那种不知道故事会怎么发展的期待。创作时我会从自己出发,然后从小我连结到大我,得到了解自己、了解世界的快乐,如果这连结有达成一种普遍性的话,戏就不会差。
赵─胜国老师你写完剧本会跟什么人讨论吗?还是自己一个人创作?
陈─我一辈子就是跟陈胜福这个伙伴工作,他非常尊重我,尊重到只要我写,他就一定用。我写的剧本中,平均三出里有一出会让我深恶痛绝、抱头痛哭,可是他从来不会怀疑我的能力。我真的很幸运可以遇到陈胜福,齐桓公跟管仲、李世民跟魏征也不过如此。在剧团运作,都是他当黑脸,我就专门当好人,如果我到外面剧团去写剧本,大概会适应不良。
陈胜福比较不会改我的剧本,所以我等于是独断独行,必须更加小心,多排几次戏。加上我又写又导,真的蛮吃力的,而且也不是一种好的做法,每做完一套戏,我的血压就会升高。
谈创作:戏是戏,人生是人生
赵─我看胜国老师的作品,常常带有佛教思想,这是因为你在研究佛学吗?
陈─没有,我只是看到台湾一些现象,觉得难道唯有坐到最高的位置,才是人生的目标吗?难道一场球赛只要有明星投手就可以了,而不用有其他成员配合吗?为什么大家都抢著当投手,抢著让镜头对著自己,而不好好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呢?我是从这个角度出发去写我的剧本。
廖─你写了很多八仙的题材(编按:《蓬莱大仙》、《剑神吕洞宾》、《韩湘子》等都是以八仙为题材的作品),成仙是你最后要表达的结局吗?我看戏的时候,觉得这些神仙都带著很多放不下的东西,到最后不得不放下,却不是很甘愿地到蓬莱去。
陈─如果要讲神仙的成长过程,大家都已经看腻了,所以我选择从人的角度去写,将这些神赋予人性,我觉得这样更富意义。像雪君的《三个人儿两盏灯》从人性的角度赋予历史故事新的诠释,我就很喜欢。我觉得成仙是终结也是起点。皆大欢喜的结局当然畅快人心,但八仙戏中感情戏是避不掉的,加上八仙又非上蓬莱不可,在这两个悲剧的前提下,很难达到皆大欢喜。
赵─看完了老师的《韩湘子》,想印证一下,我对韩湘子的看法是不是跟老师一样。我最难过的地方是韩湘子跟鹤妻明明这么恩爱,可是短短一朝分别,一个人已经超脱了,另一个却依旧执迷不悟。老师您是不是想表达,一跨越红尘线之后,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了?「追寻」这个主题是在你所有剧本中都有,还是只有在《韩湘子》中特别强烈?
陈─只有在《韩湘子》中比较突显。
赵─那「追寻」在老师的人生观中是否强烈?老师想追寻什么?
陈─我从小跟著戏班到处演戏,演戏是我的兴趣,是我的工作,更是一种家族使命,我这辈子最明智的抉择,就是选择演戏。因此我选择在明华园中,追寻我的工作岗位。
但一路走来我才发现,戏跟真实人生是有差别的。当年陈胜福非常雄心万丈,一直想拍一部关于歌仔戏的故事,从我爸爸怎么帮人家牵牛、种田,然后加入戏班,到最后能在国父纪念堂登台演出,作为电影的结尾。可是我心里一直有个问号,这是结束吗?
时间一直在告诉我们,明华园的历练才刚开始而已,明华园还只是个蛹,尚未达到破茧而出的境界,离彩色、艳丽的日子还很遥远。考验每一年都来,真正的考验,并不在于能否进国父纪念馆或国家戏剧院演出,而是在我们自己。三十岁进到国父纪念馆、四十岁进到国家剧院、五十岁风光到国外演出,然后到我现在的年纪,严厉的考验却才刚开始。接下的使命要如何交棒?我才了解到,原来戏跟现实是有差别的。
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看似圆满的结局,在现实人生中却才是故事的开始而已。现在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戏演好,再来就是追寻我在人生岗位上的定位,我、甚至整个陈氏家族,在歌仔戏史中,要站在什么样的定位上?那妳想追寻什么呢?
赵─如果从编剧的角度来看,我的心思主要摆在如何突破自己的剧作,没想到如何落实人生。也许当我走了一大圈,到老师的年纪之后,也会有相同的感触,觉得戏是戏、人生是人生,生命中还有很多责任要完成。
我从十六、七岁开始在想,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最后我决定要当作家,想以写作来安慰人心,达到生命的圆满。可是多年之后,我忘记曾经想用写作来安慰人心的念头,现在我的创作,完全是在张扬我的个性,跟世人宣告我是怎么样的人。
我对这世间有些不满,可是我吃的好、穿的好,照理说应该没什么不满才是。表面看来,我的不满像是无病呻吟,但它又确实存在,司马迁因为不平而发奋著述,「有话要讲」才是真正的创作动力。
不是有感而发的剧本很难写,我看过很多戏里面,都没有编剧的情感。我觉得《鬼菩萨》(陈:那是陈胜在的剧本)就很有思想,这是一部具有高理想性的戏,主角明明充满正义感,却因为对司法的不信任,而想出极端的报复手段,我想主角一定是个很有激情的人。
廖─你们在创作的时候是否会想起「现代性」的问题?
赵─现代化这个词一定是相对于传统,可是因为我没有传统,所以对现代化很没有概念,我不是自觉性地想走向戏曲现代化,就像我从未想把伊底帕斯情结放进《白蛇传》里面,白蛇传的情节走向,是发自我内心感触而自然写成的。
现代性不是我要追求的,我在意的是一种普遍性,这种普遍性是指人类共通的情感。比方说我以前看《林冲夜奔》,没有什么感觉,后来才渐渐了解到林冲的心情。林冲很想留在体制之内,用正当的禁军总教头身分,来维持社会正义,封侯封相、名留千史,却因不见容于体制,只好成为盗匪,来实现心中的社会正义,这是非常悲愤的。
我觉得社会是杯子,而我们是水,不管我们多么独特,不管是咖啡还是茶,一倒进这杯子,我们就维持这样的形状。人是社会造出来的,这也是为什么人会有普遍性,如果一出戏没有碰触到这共同的情感,我就不会喜欢。
听说明华园要进军北京对不对?(陈:已经去过两次了。)进军北京不是我的企图心,可是我很想让大陆看看我们的文化,像是颠覆传统的《白蛇传》,里面有他们无法栽培出的思想活力。
陈─两岸毕竟是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像我在写刘邦跟项羽的故事就是这样,这虽然历史故事,但刘邦为什么就一定是个贤君,而项羽就一定是个霸王?大陆难以突破原著,这是因为两岸教育的不同。像雪君一开始跟我提起她刚写完的乱伦版《白蛇传》,就是很有现代性,而且对岸写不出来的东西。
聊未来:杨门女将与狄青
廖─请雪君谈一下你自己刚写完的乱伦版《白蛇传》。
赵─我把故事从许士林开塔写起,见到母亲白素贞,白素贞一点也没老,甚至看起来比儿子还年轻,因而引发许士林多年来的恋母情结。白素贞也因为太思念许仙,看到貌似许仙的许士林,引发比从前还热烈的情感,等到她发现许士林其实是她儿子后,情感已经难以收回了。
另一方面,许士林从小在人类社会中长大,大家都因他是人蛇之子,而对他报以奇特的眼光,所以他对人很没安全感,不喜欢人类,在他心中,妈妈是他唯一的同类。不同于许仙的懦弱,许士林对这段感情很强势,决定将自己的妈妈娶回家。
之后许仙回家,发现许士林与白素贞的恋情,便追杀两人,而青蛇也想杀了许士林夺回白蛇,一场大混战因而展开。混战中,青蛇误伤白蛇,而许仙代替了法海的角色,重伤了许士林,白蛇便将元神给了许士林。
白蛇在死前希望小青能把她带走,不要让许士林看到她是白蛇的模样,因为当初许仙就是看到她的原形才吓死的。但白素贞到死都不知道,其实许士林已看过她的原形,并且早已接纳她是条蛇的事实。
西方有《伊底帕斯》弑父娶母的故事在,所以今天就算我没有让《白蛇传》朝乱伦方向走,以后还是会有人写得出来。可是我又觉得不是这样,这完全是需要我这种个性,再配合当下环境,才写得出来。许士林不知自己要认同人还是蛇,就像本省人与外省人所生的小孩,不知道自己要认同哪一边,也不是你认同了对方,对方就会接受你。
陈─妳想像力真是旺盛,这剧本很精采,总共有几场?
赵─加序幕六场。序幕很短,只是谈一下白素贞的心情,描写白素贞被关在天昏地暗的宝塔中,心里很恨许仙。白蛇与许仙谈恋爱时,曾说「才知道人世间有这般滋味,也不枉到江南走这一回」,对照了这句话,我便写了「到江南走一回,伤尽千年赤子心」,来表达白蛇失望的心情。
陈─这出戏最后妳要怎收场?
赵─最后许士林抱著白素贞离开,许仙与青蛇追到峨嵋山。许仙见许士林抱著大白蛇,丝毫不在乎她形貌丑陋,自觉愧疚,小青也指责许仙,当初如果许仙也这样对待白蛇,今天怎么会弄到这样的地步。
陈─许仙做不到的事情,许士林做到了。
赵─小青也做到了,只有许仙做不到。
我有一种排斥人间社会的想法,就像许士林因为被人类社会排斥,所以对妖精世界充满向往。但这是因为他不是妖精,也不认识妖精,如果他认识妖精,也许他会发现,妖精也因他有人类血统而排斥他。
我也一样,对于到不了的地方,有一种执迷,觉得那地方一定很美好,但那是因为人间真的很脏。像我看京剧老戏,白素贞跟许士林二十年来第一次见面,所讲的第一句话竟是:「儿呀!你这一生荣耀从哪来?」我觉得好烦,白蛇一千年来都这么单纯、自然、漂亮,怎么才在人间二十年而已,怎么就沾染了人间的功名利禄,看到儿子的第一句话不是问他好不好,而是问他身上的状元官服从哪来。人也是这样,一旦有了欲念之后,很多最原始的念头就全被扭曲掉了,我现在是还好,但也许二十年后我也腐败了。
廖─两位接下来最想写的题材是什么?
赵─我想写杨家将的戏。之前我没有看过《四郎探母》,只听说很感人,但我看完了后,却非常愤怒,觉得杨四郎简直是个浑球,他太太真是有够倒楣耶!年纪轻轻,为他脂粉不施十几年。
上课的时候,王安祈老师提到有人质疑,为什么杨门女将都像杨门虎将这样忠心报国?王老师觉得,经由婚姻嫁入这家族后,便自然产生认同。我觉得一郎到七郎的太太都有可能如此,可是四郎娶了辽国公主、五郎出了家,我不认为他们俩的老婆会如此认同忠心报国的思想。
我以一种补偿的心态,想安排一个爱慕杨四嫂十几年的副官,在传统京剧里,是杨宗保抓到回来探母的杨四郎,可是我想改由那副官抓到杨四郎。四嫂那晚跟四郎见面,发现丈夫竟在北方另娶他人,压抑十多年的情绪崩溃,觉得自己守寡十几年相当不值,因而接受了长久以来一直照顾她的副官。
另一条线,我想写杨五嫂,她对丈夫出家的事一直不谅解,直到一天她也上阵杀敌后,才了解杨五郎沉重的心情。杨家有七个儿子,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此英勇,也有像杨五郎这样,对于杀人感到非常痛苦,最后他受不了,所以才出家。杨五嫂体会到杀人的痛苦,便原谅了丈夫。
另外,我还想用杨八妹来跟四嫂对比。在传统京剧中,八妹终身未嫁,我想写成杨八妹嫁了人,丈夫去世后,她却可以再嫁,不必像四嫂一样守寡,以此来表达女儿与媳妇这两种不同身分,所受到的差别待遇。杨八妹也喜欢上副官,但后来发现副官与四嫂的感情,便放他们离开,最后一个画面是,副官与四嫂逃了出去,看到天光从云中迸了出来,顿时觉得人生豁然开朗。
我看杨家将的时候,觉得杨四嫂真的很可怜,守了这么久的寡,却得不到爱情的回馈。虽然报效国家很重要,但对女人来说,爱情得不到回馈,忠心爱国又算的了什么?
陈─以男人的角度来想,杨家因为四郎投辽,忠诚度受到质疑,因而标榜忠君爱国,也是环境使然。杨家女人守寡当然很不合情理,可是以当时的处境来说,杨家的女人如果不贞就是杨家不忠,不忠就是谋反,谋反就要被抄九族,在这种紧绷的时代,不单要男人尽忠,也要寡妇尽忠。
接下来我想演狄青的故事(赵:刚好跟杨家将同个时代)。北宋是个很独特的朝代,由于经历了节度使之乱,对于唐代军阀的拥兵自重刻骨铭心,所以宋太祖「杯酒释兵权」,让文官带兵,武官任相,展露武官的缺点,让他们待不下去,自动告老还乡。我想写那种才华不为所用的悲哀。
艺次元曼波人物小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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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国 |
赵雪君 |
年龄 |
52岁(1954年) |
26岁(1980年) |
职业 |
明华园当家编剧、导演 |
清大中文博士班研究生 |
编剧养成背景 |
跟著戏班长辈学,也曾到电影公司当场记 |
台大戏剧研究所,跟随王安祈教授学编剧 |
代表作品 |
《济公活佛》 |
《三个人儿两盏灯》 |
编剧作品 |
八仙系列:《蓬莱大仙》、《剑神吕洞宾》、《韩湘子》、《八仙传奇》;历史演义:《逐鹿天下》、《界牌关传说》、《燕云十六州》等; 以及《红尘菩提》、《乘愿再来》、《鸭母王》、《王子复仇记》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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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长坂坡》 |
最想编的题材 |
狄青的故事 |
杨门女将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