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念的是核子工程,却因为对剧场的热爱,飞到美国深造,一头栽进音乐剧的领域,数十年来为国内引进活水,多方牵线,成功推出包括多档脍炙人口的好戏。马天宗说,团队合作才能让一出音乐剧有机会达到完美。
滑著马天宗的脸书,大多数的照片都是合照,还常常找不到他站的位置,总是藏在低调的角落。这也很像他的个性,他说他喜欢把事情做成功,但不一定要他领头;如果领了头,他就要做到对团队最好。
「我不怕跟人家合作,要做好一件事,一个人的能力也有限。」马天宗直白说,「我不是那么聪明的小孩,如果不跟伙伴一起,我一定做不成。我从来没有把我自己当做是那个带头的,如果我扮演领头的角色,最重要是把团队组好。」
这就是制作人的必要条件,可以带头冲也可以退居幕后,习惯也喜欢团队合作,才能让一出音乐剧有机会达到完美。
现在挂大清华传媒总监制的头衔,马天宗其实很斜杠,他是Legacy创办人、中子文化制作人,投资电影、唱片;投资餐厅,卖贝果;他做简单生活节,投资美国百老汇音乐剧。回到台湾,他为了让音乐剧有沃土可以生长,争取承租政府闲置空间,成立南村剧场以及空总剧场,透过空间孕育更成熟的剧场作品,这 些全来自他大学时期对于剧场的概念以及美国读书与百老汇工作的十多年经验。
核子工程念半年 爱上剧场一辈子
「剧场可能是我血液里面比较厚的东西,但我究竟怎么会跟音乐剧发生关系,没有甚么天大的缘分,纯粹就是我没有选择。」马天宗说,清大核子工程本来是他的第一志愿,也顺利考上,「但是我念半年,我就发现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我到毕业典礼前一天才补考完所有科目。」不过大学4年也没白过,他至少明白有一件事情是自己喜欢的,那就是剧场。
马天宗从小玩团,担任鼓手,「因为鼓手不需要搬乐器,去演出鼓一定会就定位,我就开始帮大家整理乐器弄音响。」大二他参加学生代表联合会,常常需要办活动,正好学校礼堂的灯光音响刚换新,学校的管理伯伯又不想管,「我就带著活动组的学弟们想去学,学了,会操作,就可以减轻他们的负担。」
马天宗回忆,当时有一个学长很会操控这些机器,「派去学的学弟们都被他骂回来,说太笨,我只好自己去。」马天宗的方法是每天跟在旁边一直看,偶尔问一个问题,「要谦虚,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笨,前后大概一个多月,学长开始对我比较信任。」工作来了,马天宗就会主动帮忙,开始上手。
不喜欢上课,马天宗常常在礼堂出没,举凡口琴社,合唱团,吉他社,外语系的话剧比赛,毕业公演,只要跟剧场相关,马天宗就帮他们做灯光。马天宗说举例,1989年当时《悲情城市》是台湾第一部采用同步录音的电影,但那时好莱坞电影《魔鬼终结者》出了第一集,特效已经吓死人,「台湾在灯光音响音效这几块发展得很晚,那个时候没有网路,知识取得很难,拿到几个英文单字就可以研究3个月。」
闯荡百老汇 脚步停不下来
也是在清华,马天宗认识了他生命中第一个专业剧场人钟宝善,当时蔡明亮在小坞剧场自导自演《房间里的衣柜》,钟宝善负责巡回时的舞台和灯光,他就帮钟宝善执行,开始对于剧场专业有兴趣。当兵后开了唱片公司,邀请李泰祥制作以交响乐的方式演奏流行音乐,为了学习更多的制作知识和技术,马天宗决定出国念书。
马天宗盘点自己大学四年,发现剧场这一行的专业台湾真的很缺乏,应该出国学习。带著出国前做过舞蹈家刘凤学、京剧名伶郭小庄等人的演出经验,马天宗出国念书,「出国前钟宝善还送了我画图的尺,我随身带上飞机,他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贵人,至今仍然怀念。」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马天宗申请了10所学校,9所学校都是申请灯光设计,最后耶鲁大学的剧场技术设计与制作管理系录取他。念完之后正好有了孩子,他也就留在美国工作,一路从技术设计、制作管理到公司合伙人,从百老汇音乐剧做到拉斯维加斯大秀。
马天宗说,开始了百老汇的工作之后,发现停不下来,「因为太好玩了,也就没有想到回台湾这件事情。」那时候美国有三大百老汇制作公司,他上班的是其中一家,一开始从设计部的制图员开始,到负责制作技术统筹,一年总是要做六、七档音乐剧;「后来公司有点经营不善,大家都跑了,只有四五个人包括我留下来。我看到的是,老板很会做业务,但是公司内要有人可以执行。」他跟老板合力再造这个公司,从技术转管理到营运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