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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身》排练现场。(国立传统艺术中心 提供)
戏曲 让「青世代」发光

一心戏剧团《双身》 用性别议题书写亲情课题

【出角歌仔青世代 】一心戏剧团《双身》

2025/6/21~22  14:30

高雄中山堂剧场

国立传统艺术中心于去(2024)年推出【出角—歌仔青世代】新编制作补助计划,规定送选作品的编剧或导演至少1人、主要演员2人的年龄须在40岁以下,借此鼓励青年艺术家投入歌仔戏创作。经历将近一年的发展,以及传艺中心规划的创作陪伴,陆续于今(2025)年5月至6月间首演。其中,由一心戏剧团带来的《双身》可说是极具代表性的案例。

《双身》不仅由一心戏剧团主力培养的青年演员柯进龙执导,让林冠妃、翟珞安、陈韡慈等青年演员领衔主演,更大胆采用了尚在就读研究所、甫20多岁的年轻创作者黄广宇首部歌仔戏剧本。而这部探讨性别议题的作品,更是一心戏剧团继《断袖》之后,再度切入相关主题,并尝试进一步深掘,找寻下一个世代的观众。

《双身》排练现场。(国立传统艺术中心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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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懂的失落,与性别议题的「同体」编剧

黄广宇是在大学二年级时才开始频繁接触传统戏曲,身分也多半是观众,并尝试书写评论,于去(2024)年获得国家文化艺术基金会「表演艺术评论人专案」的肯定,更加密集地穿梭于剧场。另一方面,大学时期也曾在学校参与剧本工作坊,与前来授课的一心戏剧团执行长孙富叡结下缘分。因此,当黄广宇开始思考自己能否将看戏的感动,转化为剧本内容,进而书写下《双身》时,就再次牵起缘分,成为一心戏剧团采用青年剧作家的关键。

「当初会写《双身》的原因是,我才刚大学毕业,会回想自己在成长过程中,有没有失落的感觉,或者是别人不懂我在做什么的那种感受。」黄广宇说,先是这样的情感,然后他看到了香港作家董启章的小说《双身》,讲述了一名男子在一觉醒来后变成女性,这个「雌雄同体」的灵感让他连结到歌仔戏的「女小生」文化,进而将这两层概念结合在一起,成为剧本的另一种「同体」。

在《双身》里,黄广宇创造出了「秦刚」这个男性角色,却不似名字里头的「刚」,他继承了母亲的刺绣手艺,同时内心也有个温柔的阴性形象「柔儿」。不过,这也构成剧本在初步讨论时所深究的问题:到底秦刚与柔儿是双重人格?一体两面?还是灵魂状态?

黄广宇说:「人都在扮演各式各样的角色,而每个角色都会有被赋予的期待,所以当初的设定从来都不是双重人格,他们(秦刚与柔儿)就是同一个人,也不会是另一种灵魂的概念——就是生理男、但心里是女生的状态。」对编剧而言,这是很重要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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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身》排练现场。(一心戏剧团 提供)

回到歌仔戏的表演风格,前卫议题连结情感本质

这样的坚持,体现的是编剧在创作概念与文本构成上的思考;同时也是经历剧团无数次讨论与修改时,成为坚定且无法撼动的创作核心。

这也给予了导演柯进龙第一层挑战。在采用一心戏剧团编制内演员的思考下,最初的设定是上半场的秦刚由孙诗咏饰演,下半场转为青年旦行演员陈韡慈诠释,「最初很纯粹的想法是,诗咏姐演秦刚,而内在会有另外一个女性化的角色,就是由陈韡慈呈现理想化的内心的女性世界。」柯进龙说:「对我来说,这样的角色立体感似乎还不够。」后来经过不断讨论,与思考角色呈现的效果,调换为上半场陈韡慈、下半场孙诗咏。

柯进龙同时得回到歌仔戏本身的思考,也就是性别与行当转变间的必然性,以及观众在上、下半场对于演员改变的感受,而必须调成同样的表演质性。他认为,这也是当代戏曲偏向剧本内容,而非完全的「演员剧场」,所会面临到的挑战。

另一方面,《双身》的文戏较多,如何掌握戏剧节奏,也是导演特意强调的环节。其实,表演与文本之间的拿捏,始终是柯进龙所在意的。虽然这个题材有一定程度的跨越性,但他仍旧希望维持著歌仔戏的表演风格,他说:「我觉得表演语汇对我来说是蛮重要的,希望能更拉回到歌仔戏的表演风格,与现代剧场表演的质地间有更多拉扯。」

同时,他也不担心年长的观众无法接受相关题材,除了一心戏剧团过往对于多元观点的阐述与表达外,《双身》其实也让性别议题切入家庭课题,「我们只要能在结尾时让观众可以去思考家庭的问题,不管家里有没有LGBTQ成员,这些问题都会在『人』的这些层面上一直产生。」柯进龙这么说:「能感受到家庭的温馨,或是被感动,那就够了。」因此,在看似前卫的议题发展下,《双身》、或是任何议题都将回到最根本的情感探索,而这可能也是最触动观众之处。

本篇文章开放阅览时间为 2025/06/11 ~ 2025/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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