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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人劇團」正在嘗試破繭而出,走向半職業或職業劇團的規模,成爲台南市各劇團的龍頭和榜樣。我們在付出熱切的期望之餘,也就不能如旣往般地一味鼓掌叫好,應該到了以切磋的態度予以督促改進的時候了。
「台南人劇團」正在嘗試破繭而出,走向半職業或職業劇團的規模,成爲台南市各劇團的龍頭和榜樣。我們在付出熱切的期望之餘,也就不能如旣往般地一味鼓掌叫好,應該到了以切磋的態度予以督促改進的時候了。
屛風表演班的《京戲啓示錄》演出後,大家都認爲表露了作者李國修的眞感情,技術上也超越了屛風以前的作品。但是,《京戲啓示錄》眞的隱晦難解嗎?恐怕未必吧!
《四世同堂》改編成曲劇以後,有優點,也有缺點。優點是曲劇誇張一點、反常一點,並無大礙,因為觀衆的注意力常常為演員的聲腔所奪,不會太計較邏輯及像真的問題。缺點當然是難以改變原作的失實之弊。最可惜的是,因為匆匆交代故事、介紹人物,反倒忽略了小說《四世同堂》中那種對北京氣氛的營造,作為一齣以北京為背景的地方戲,使人覺得「京味」不足。
大陸傷痕文學以後的劇作,雖仍帶有與台灣不同的意識形態,但其中批判的矛頭已不再單單指向落水狗的舊社會。
台灣當代戲劇的歷史縱深,一方面直接上承六、七十年代的新戲劇,其與五十年代的反共抗俄劇、日劇時代的新劇運動以及文明戲以降的中國大陸話劇,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另一方面,因爲廣義的華文新劇是西潮衝擊下的產物,那麼另一條歷史的縱深便伸向西方,至少要上溯到歐美的寫實主義、現代主義,以及目下衆說紛紜的後現代主義的戲劇。
當我聽到原「華燈劇團」的演員邱書峰聲明從此下海爲職業演員,就如聽到某人宣稱立志要做職業作家一樣,不免爲他捏一把冷汗。「華燈」是業餘劇團,書峰這十年的戲齡也是業餘的。現在從業餘演員投身爲職業演員,眞是了不起的一種跳躍,何況是在台南這麼一個從未見職業演員的地方,又何況這職業是自給的,而非受雇的!
豫劇和國劇的表演藝術就像夕陽的光輝一樣,深具令人難捨的魅力,但是少年人,有幾個懂得憂愁的滋味,有幾個像小王子似地愛看夕陽呢?
「荒唐劇場」是道地的美國土生土長的做戲方式。它形似低俗,但是也有些長處,譬如說它致力於破壞「藝術」以及高尙口味的迷思,揭露性與權力的關係,視藝術爲一種娛樂的源泉,而非促進社會進步的載體。
去年十一月在香港舉行的「第二屆華文戲劇節」包括了學術硏討會和各地劇團的演出。這四場演出,三齣是香港本地劇團的作品,一齣來自新加坡。
新加坡《聯合早報》的副刊編輯余林在評郭寶崑的劇作時,特別捻出「邊緣人」的心態作爲郭作的特色。郭寶崑也自稱爲「文化孤兒」。台灣曾經被「祖國」所拋棄,所割捨,不怪有「孤兒情節」;新加坡的華人是自願離棄唐山,投奔一個新的「樂園」,怎會也有「孤兒情節」?
對於處理心靈中的「魔」,大概不外兩種模式:一是壓抑,一是疏導。我國傳統上採取前者,一心擁護孟子的性善說,否認荀子的性惡說,以隱惡揚善的手段企圖把惡封殺於無形。古希臘人採取的是後者,所用的方式主要是「悲劇」,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悲劇可以引發起哀憐與恐懼,使觀者的情緖得到發散。」
老舍的劇作,多半在尚未完成時就被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演員讀過,使老舍可以有機會邊聽邊改。《茶館》的台詞所以寫得如此之「溜」,跟北京人民藝術劇院的「讀劇」多少有些關係。「讀劇」在台灣,已經被戲劇(甚至一般讀者)遺忘太久了!
我國自建國以來的新學制,模仿西方,把體育、音樂、美術列爲必修,不知何故獨獨遺漏了戲劇,致使中小學中沒有戲劇課程,各級師範學校中沒有戲劇科系。如果我們同意通過戲劇的模擬,不但可以獲得極大的樂趣,而且可以收到學習的更佳效果,那麼從幼稚園到大學的通識敎育,戲劇課程應該是絕對必須的。
如今加上「文學」兩字的「劇場」也者,不過是改編小說而已。如果小說算做文學,故從小說改編的戲劇稱做「文學劇場」,那麼非從小說改編的戲劇就不算文學了嗎?如此,將如何看待在西方比小說更為古老且早就作為文學主體的戲劇呢?當代文學人所撰寫的劇作又該如何稱呼?
據我的觀察,「擬寫實主義」的戲劇也漸漸形成了一套美學程式(或成式)。劇情有主題、有高潮;人物有正反、有善惡;對話最好切合人物的身分,但至少也要口語化、有意義,且盡量避免使用方言。舞美要似真而不逼真,有時強調風格化。演員的表演混合史坦尼拉夫斯基和傳統戲曲的表演方式,半生活化,半誇大化。
《底片》是一齣既有可觀性,又具一些前衛性,而且不再告訴觀衆什麼才是人生正確的道路。令人覺得,正像台灣所走過的小劇場運動,年輕的一代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不管這聲音是否是幼稚的,頹廢的,或不具任何意義的,可貴的是不再重複官方的統一腔調。
肢體語言雖然在戲劇中有其作用,但是局限性也太大了,不可能單獨依賴肢體的動作完成一齣具有深度的作品。否則有舞蹈、啞劇足矣,何苦還要戲劇?
一個劇團上演某一位劇作家的作品,就像出版家出版某一個作家的作品一樣,固然有看重這位作家的成分在內,卻也不能因此就剝奪了作者應享的權利。
世間深思明辨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的觀衆進場是爲了打發一段不知如何打發的時光,並不苛求高深的哲理和偉大的藝術。
目前大陸上流行的喜劇小品中仍以話劇最爲風行,編導只要抓住時事的某些趣味性或諷刺性,納入相聲的四段結構中,就可以把觀衆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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