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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黑(台北愛樂 提供)
演出評論 Review 演出評論 REVIEW

揮動聲音的手

訪《布蘭詩歌》指揮杜黑

十一月分,《布蘭詩歌》以舞蹈結合交響樂團和合唱團的方式呈現在國家劇院的舞台上,極獲好評。我們特別採訪了《布蘭詩歌》的指揮杜黑先生,請他來談談指揮──這個整合一群聲音來表演的工作。

十一月分,《布蘭詩歌》以舞蹈結合交響樂團和合唱團的方式呈現在國家劇院的舞台上,極獲好評。我們特別採訪了《布蘭詩歌》的指揮杜黑先生,請他來談談指揮──這個整合一群聲音來表演的工作。

請談談指揮最早是怎麽開始的?

指揮開始得很早,中古世紀的時候,敎會的力量很龐大,那些爲敎會作曲或演唱的人,由於每個人對音樂的詮釋、聲音的速度和力度都不同,必須有一個人來加以統籌,指揮於是形成。不過,那時候指揮的定義不是那麼明確,到文藝復興的時候,器樂和音樂的形式越來越複雜,指揮的重要性就大大增加了。早期的指揮家和作曲家大都是同一人,一直要到一九○○年前後,指揮家才以另外一種姿勢出現,其中最主要的因素是資訊的流通。近代指揮家要指揮的曲目不僅限於相同的年代、曲目,常常必須跨越時空,因此必須花更多的時間去硏究,指揮於是就演變成獨立的專業位置。

一個作曲家在創作他的作品時,必然有其個人的意義、動機,而當您再去指揮他的作品時,必然也會透露出個人的色彩,對於這種「再創作」您如何來詮釋?

這個問題可以分成兩方面來說。有些藝術品是非常原始的,沒有經過太多文明薰陶,比較表現人類的共通性,這種東西在詮釋上限制比較少,比較容易發揮,就好比《布蘭詩歌》,雖然它在作曲時的技術上是文明的,但歌詞的內容是原始的,主要是在感嘆命運的無常,對愛情的失落和渴望,也表現飮酒作樂的放縱,是人類共同能感受的東西。另外一種,像族群特性或文化差異,在詮釋上就必須下功夫去理解,比方像音樂劇《窈窕淑女》(My Fair Lady),其中就涉及到那個年代的社會、階層的差異,在處理上就必須比較小心。

指揮與樂團之間的關係?

指揮與樂團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曾經有人做了一個比喩:二者之間就好像一個好的騎師和一匹馬之間的關係,收、放也須控制得當。當然這和指揮個人的修養有關,如果你把他控制死了,他的能量就無法釋放,每個地方都限制他跟著指揮走,就好像拿尺在量一樣,太精準反而喪失掉一些情感,觀眾不見得感動。所以說呢,有時候你必須放著他走,在重要的地方,在情緖、速度轉變的地方,再把他抓回來,就好像騎馬一樣,一帶就轉,一提就跳,收放拿揑之間非常重要。

一個指揮最困難,或者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當然,音樂能力是很重要的,此外,如果說指揮也算是一個演奏者的話,那麼他的樂器就是人,而牽涉到人就會有很多狀況發生。一個鋼琴演奏者,如果彈得不好,鋼琴不會跑掉,但是人就不一樣了,所以說,在準備的工作和訓練上,就要更有效率,對於人的心理要了解。另外,與國外團體合作,面對不同文化背景,對於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又是另一項功課。

有一年我在芝加哥聽一場伯恩斯坦指揮的音樂會,他一站出來,整個人就充滿了音樂,空氣中好像有電一樣。我想,這不是一個技術上的問題,是非常精神性、內斂,必須經過年歲累積的;就好像演戲時,碰到好的對手,很快你就會進入狀況,所以說是一種靈感,一種精神性的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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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黑

美國伊利諾大學合唱指揮硏究所畢業。現任愛樂合唱團指揮。

近年的演出包括:

「黃河」首演(1989)

率團至中國大陸,分別與上海合唱團、交響樂團及北京中央合唱團、交響樂團同台演出(1990)

率團至上海參加1992國際藝術節的演出(1992)

「布蘭詩歌」在國家劇院演出(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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