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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貝嘉的舞蹈肢體,看似簡單、平常,卻充滿了如讀情詩般地令人心蕩神移。(林鑠齊 攝)
舞蹈

台灣人為什麼不喜歡貝嘉?

評瑞士洛桑貝嘉芭蕾舞團

不管台灣人喜歡不喜歡貝嘉,在歐陸,或在日本,他仍是一位光芒萬丈的編舞家。圈外人因為他竟能夠把「愛」說得如此溫柔繾綣而感動,圈內人因為他竟能夠把古典芭蕾的基本程式玩到動作有如落英繽紛而讚賞,評論家也因為他的作品對於歐陸歷史的深刻沈思而予以分析;而他在台灣落到一個什麼都不是,竟也沒什麼好令人沮喪的。

不管台灣人喜歡不喜歡貝嘉,在歐陸,或在日本,他仍是一位光芒萬丈的編舞家。圈外人因為他竟能夠把「愛」說得如此溫柔繾綣而感動,圈內人因為他竟能夠把古典芭蕾的基本程式玩到動作有如落英繽紛而讚賞,評論家也因為他的作品對於歐陸歷史的深刻沈思而予以分析;而他在台灣落到一個什麼都不是,竟也沒什麼好令人沮喪的。

瑞士洛桑貝嘉芭蕾舞團

7/6〜9  

台北國家戲劇院

莫里斯.貝嘉編排的舞蹈作品,總是令人感嘆他為舞者編排的肢體動作,竟都是簡單、平常卻充滿了如讀情詩般地令人心蕩神移。歐陸舞蹈比較偏向以形式的開創辯證主題的表現,亞美利堅的舞蹈就顯得在形式上的開創多少有些保守。假若最早的日本舞踏是出現在美國的話,其結果說不定就跟二十年前第一次出現在台灣的舞踏:「白虎社」一樣,惹來一堆藝評家的嫌棄。所以,貝嘉的舞蹈在美國沒那麼討好美國人也很正常。

台灣人的特殊審美觀

貝嘉舞團之前來了台灣兩次,我聽到的觀後感也都屬於負面的較多,因為這兩次我都沒有親臨現場,不清楚台灣觀眾不喜歡貝嘉的理由是什麼。但以貝嘉在日本爆紅的另一面現象,我只能說不同文化建構的審美經驗,對於美的感受度當然也同;但,要問的是:台灣人有沒有特殊的審美觀?以我長年從事表演藝術的評論工作經驗,這個答案是肯定的!而在台灣特殊的審美觀之下,所建構起來對美的感受度確是與眾不同。

以舞蹈為例,古典芭蕾在本事敍述方面,不只賞心悅目,而且通俗易懂,因而在台灣較現代舞更受到一般觀衆的喜愛。反過來說,喜歡看現代舞的觀眾卻不一定能接受欠缺想像力的古典芭蕾。然而這兩者之間在歐陸是有一種承先啟後的系譜關係;在碧娜.鮑許的「舞蹈劇場」裡,卽使舞者燕瘦環肥卻都有過嚴格的芭蕾基礎。然而這對台灣的舞蹈觀眾而言,卻易將兩者分割為相互的對立面,而且自現代舞在台灣發展的軌跡來看,卽使在泠戰、戒嚴時期,現代舞的土壤尚屬貧瘠,而美國著名的舞蹈大師都已先後來台演出;相對於芭蕾,不管是推廣或演變反而一直妾身未明。

現代舞的世界潮流,一般都被區分為歐陸與美國兩派,台灣因歷史的因素而以美國馬首是瞻,對歐陸風格則比較陌生;碧娜.鮑許是在台灣受到歡迎的特例,因為無論其場面或表演都因具有強烈的形式而增加不少可看性,然台灣觀眾對於歐陸現代舞特別擅於在其顛覆的形式中瀰散着被歷史壓抑的身體記憶,卻不一定有所體會。因此不僅是對於歐陸,甚而是對日本的當代舞蹈或戲劇也都難以體會其中所蘊含的歷史意味;猶記得蜷川幸雄來台演出《米蒂亞》時,也曾遭受到一些劇場界人士給予的惡評。

仍是一位光芒萬丈的編舞家

倒不必說因為莫里斯.貝嘉是歐陸頂尖的編舞家,台灣觀衆就不管好壞都應給予掌聲;二十五年前,我在東京第一次觀賞到寺山修司的戲劇時,也因不了解形成其美學的歷史背景,而無法感受到作品內在的厚度,只從場面的舖排就批評其為玩形式,至今想起猶不免自嘆:真是年少輕狂也!這個經驗讓我聯想到,這跟台灣觀眾觀看貝嘉的經驗有什麼不同?

不管台灣人喜歡不喜歡貝嘉,在歐陸,或在日本,他仍是一位光芒萬丈的編舞家。圈外人因為他竟能夠把「愛」說得如此温柔繾綣而感動,圈內人因為他竟能夠把古典芭蕾的基本程式玩到動作有如落英繽紛而讚賞,評論家也因為他的作品對於歐陸歷史的深刻沈思而予以分析;而他在台灣落到一個什麼都不是,竟也沒什麼好令人沮喪的,因為我們更有一個晚上就有五萬人在廣場看一場現代舞表演的金氏紀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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