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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姬.瑪漢選擇了最直接最具象的方式來闡述環境的議題,她給予觀眾的想像空間是微乎其微的。(林鑠齊 攝)
舞蹈

無價的投射

評法國瑪姬.瑪漢舞團《環鏡》

在「環保」這個一點都不新奇的主題下,瑪姬.瑪漢選擇了最直接最具象的方式來闡述環境的議題,她給予觀眾的想像空間是微乎其微的。坐在觀眾席上,雖然能夠清楚看到鏡子裡反照出的各種繽紛倒影,但同時也像課堂上被強迫接受填鴨式教育的小學生,整場反覆毫無發展的動作則如同教條式的口號,毫不停息地對著觀眾怒吼。

在「環保」這個一點都不新奇的主題下,瑪姬.瑪漢選擇了最直接最具象的方式來闡述環境的議題,她給予觀眾的想像空間是微乎其微的。坐在觀眾席上,雖然能夠清楚看到鏡子裡反照出的各種繽紛倒影,但同時也像課堂上被強迫接受填鴨式教育的小學生,整場反覆毫無發展的動作則如同教條式的口號,毫不停息地對著觀眾怒吼。

法國瑪姬.瑪漢舞團《環鏡》UMWELT

TIME    9.23〜24  7:30 pm

         9.25  2:30 pm

PLACE  台北國家戲劇院

Umwelt 翻譯為「環鏡」,一語雙關。不但直接傳達了「環境」的原意,更直接地點出了作品中鏡子的存在。翻閱作品資料,可以看到寓意很清楚:環境對人類的影響、人類對環境的影響,作者想要傳達的東西再清楚不過了,一點都不抽象。

但是,若懷抱著觀看舞蹈的期望,恐怕會大大地失望。雖然有一堆人在舞台上忙碌地走動著,但是稱之為舞蹈委實太牽強,然而各類表演藝術的疆界早就已經打破,深究一部創作到底歸屬哪一類藝術,不但對探知作品的內裡沒有實質的幫助,反而徒增局限觀賞與思考的框架罷了。撇開作品種類的歸屬問題不談,觀眾如何進入一部在舞台上發生的「藝術」?或者說,創作者將其作品視為一項藝術品展現的理由,觀眾該從何得知?

原創與突破

在「環保」這個一點都不新奇的主題下,瑪姬.瑪漢選擇了最直接最具象的方式來闡述環境的議題,她給予觀眾的想像空間是微乎其微的。坐在觀眾席上,雖然能夠清楚看到鏡子裡反照出的各種繽紛倒影,但同時也像課堂上被強迫接受填鴨式教育的小學生,整場反覆毫無發展的動作則如同教條式的口號,毫不停息地對著觀眾怒吼。

但是,除了不斷丟出的垃圾與植物以外,觀眾又如何得知這是個與環境有關的議題呢?從如機械人一般一再反覆的動作?還是從「演員」的肢體動作中?這又不得不牽涉到種類的問題,若不是以舞蹈來呈現,那麼或許是由戲劇來擔綱吧?顯然不會有太多的觀眾在看完整場節目後,能夠清楚意識到自己「看了一齣戲」。

音樂設計應該是這部作品唯一稱得上新意的部分:利用捲軸把繩索緩緩擦過電吉他的弦以發出被擴音的摩擦噪音,繩索的長度與捲動的速度剛好持續了一個小時,當繩索的尾端從吉他指板上掉落時,聲音嘎然中斷,舞台上的演出動作也同步結束。這個整場完全沒有變換音色與音量的「音樂」,跟舞台上反覆動作的人們正好相得益彰,這是此作品中最好的設計。

但是,自一九七六年的《愛恩斯坦在沙灘上》Einstein on the Beach問世以來,這樣的設計又何新之有?

本質與形式

創新並非作品唯一存在的理由與目的,如同許多經典古典作品不斷被賦以新詮釋一樣,創新應當是一種創作態度。當我們在一部作品裡,看不到具突破性的點子或者創作上的新意時,往往就會要求更明確或是更上一層的藝術性。藝術性存在於藝術本質的具體呈現,這又回到了「看舞」或「看戲」的老問題上了。

當年約翰‧凱吉(John Cage)提出《4分33秒》時,是一首無聲的音樂,雖帶來極大的衝擊,但是實際上卻鮮少被演出,原因無他,正是其藝術性在於激起觀賞者的思考,而非在於聆賞聲音之美——雖然它被稱之為「沉默的聲音」(the sounds of silence)。

 《環鏡》或許是瑪姬.瑪漢的《4分33秒》,然而在讀過詳細(=冗長)的作品解說與創作源由之後,實不見這部作品有同等的深厚藝術性。當然,對於「舞」與「劇」兩類藝術所具備的本質呈現,在《環鏡》幾乎是難以辨認的。

教育與經驗

面對一部新作品,應懷抱開放的心胸、以「環繞」的態度從各種角度欣賞作品,經驗各類的藝術作品,當然是有益身心的。主辦單位也許基於「教育觀眾」的熱情,大膽引進各種實驗性強的節目,立意雖美,但是似乎也該捫心自問,國內的觀眾被擺在哪一個層級上「被教育」?是否仍舊被視為對藝術領域一無所知的文化沙漠子民?當今是個資訊爆炸的時代,不愁沒有機會接受新知識的衝擊,然而美感能力的深度耕耘,不但無法一蹴可幾,也經常無法以一己之力達成的,這才是觀眾對主辦者的期待與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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