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許與康寧漢兩位舞蹈巨擘的辭世其實是現代舞的警鐘,英國蘭伯特舞團藝術總監包德溫就指出,現在是現代舞編舞家開始重視歷史使命的時刻,舞蹈跟繪畫一樣,新的作品在跟舊的作品不斷地激盪下才能發展地更好,如果經典的現代舞作無法持續演出跟保存,新作的未來也讓人憂心。
這個夏天也許是現代舞界最惆悵的夏天,碧娜.鮑許與模斯.康寧漢兩大編舞家殞落的消息讓人震驚與傷心,英國著名的舞評人麥克瑞爾(Judith Mackrell)除了緬懷兩大舞蹈巨擘外,更透過媒體呼籲,現代舞的保存與接續問題值得重視,英國蘭伯特舞團(Lambert Dance Company)則計畫在明年買下第十支康寧漢舞作的版權,希望能在舞台上能繼續舞動康寧漢的作品。
肢體語彙各有千秋,現代舞傳承不易
現代舞為何不如芭蕾舞能由世代的舞者傳承下去?麥克瑞爾點出兩者的不同,古典芭蕾舞團大多重覆輪演固定的芭蕾舞碼,加上芭蕾動作是舞蹈教育與訓練中基礎的環節,因此《天鵝湖》、《吉賽爾》等舞作能夠透過不同的舞團持續地排練、巡演而流傳下來,就像英國皇家芭蕾舞團就保存巡演大量的芭蕾舞劇,同時演出當代新編的芭蕾舞劇。
但現代舞則不然,現代舞和編舞家的關係密切,某些舞蹈動作甚至是為了反傳統、反古典而發展出來的,尤其像葛蘭姆、康寧漢、鮑許等編舞家都致力於發展獨特的身體語言與教學技法,並徹底在自己的舞團實踐動作發展與舞蹈教學,因此當編舞家活著的時候,教學與演出計畫都能順利進行,但當他們逝去後,舞者只能憑藉著集體記憶、影片與舞譜記錄來還原排練的場景。麥克瑞爾認為,這樣能保存多少舞作的精髓是存疑的,尤其像鮑許的舞作往往透過她引導舞者不斷地重來、重做,才能發展出演出時的樣貌。
康寧漢舞團為了防範這種狀況,就針對大部分康寧漢的舞作進行舞譜與錄影的記錄保存,但舞者仍然擔憂舞團的存續,因為大部分舞團的贊助與基金都是與康寧漢的編舞計畫緊緊相繫,許多贊助隨著他的辭世也將落空,因此舞團現今要務即是成立信託管理保存舞作的基金會,也希望能持續經營康寧漢的舞蹈學校,才能延續他的教學技法與肢體訓練。而康寧漢舞團每年能夠巡演的作品有限,因此也希望透過與世界其他舞團或舞蹈節的合作,讓更多的舞團能演出康寧漢的作品。
英國蘭伯特舞團是由古典芭蕾轉型的現代舞團,藝術總監包德溫(Mark Baldwin)就因為熱愛康寧漢的作品,而持續購買康寧漢舞作的演出權利,明年他們打算購入該舞團第十支康寧漢的舞作,加上蘭伯特的舞者持續接受康寧漢技法的舞蹈訓練,因此對舞者而言,要演出康寧漢的作品並非難事。
傳承歷史的使命,現代編舞家要開始重視
麥克瑞爾更擔憂的是鮑許的作品還能活躍在舞台上多久,鮑許的舞作大部分是舞者眾多的長時間巨作,加上佈景製作困難,因此除了鮑許的烏帕塔舞蹈劇場,世界上鮮少有其他舞團有同樣的資源能演出她的作品,更遑論舞者的肢體與身心的訓練,因此即使鮑許在世時,也少有別的舞團能演出她的舞作。幸好鮑許已經為烏帕塔舞蹈劇場排好未來三年的巡演計畫,至少三年內舞團的運作與舞作的巡演是沒問題的,但長遠來看,烏帕塔舞蹈劇場不可能像鮑許在世時每年吸引無數的舞者渴望入團親炙大師的丰采,而鮑許舞作的保存與長期的演出也是值得舞蹈界關注的問題。
鮑許與康寧漢兩位舞蹈巨擘的辭世其實是現代舞的警鐘,蘭伯特舞團藝術總監包德溫就指出,現在是現代舞編舞家開始重視歷史使命的時刻,舞蹈跟繪畫一樣,新的作品在跟舊的作品不斷地激盪下才能發展地更好,如果經典的現代舞作無法持續演出跟保存,新作的未來也讓人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