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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改編自卡夫卡小說。(臨界點劇象錄 提供)
台前幕後 台前幕後

走在《審判》的路上

有人說台灣沒有存在主義的土壤,所以卡夫卡的作品無法被台灣的人詮釋。這種說法未免窄化了卡夫卡的作品…

有人說台灣沒有存在主義的土壤,所以卡夫卡的作品無法被台灣的人詮釋。這種說法未免窄化了卡夫卡的作品…

我看卡夫卡

卡夫卡曾將自己與巴爾札克做了這樣的比較:「巴爾札克的手杖上刺著──我能夠摧毀一切障礙;在我的手杖上則刻著──一切障礙都能摧毀我。」由此也可以進入卡夫卡獨特的生命視野──異己充斥的世界、人的無能、人的存在的荒謬。

所以他的主角,總是懷抱著浪漫而絕對的意境,與洶湧的世俗制約以及自己內在的情慾,進行弱者的抗爭。

處理過程

眞幻莫辨、時間失序

原著中,K君被捕到死亡歷時大約一年,包含了他反抗有罪、承認犯人身份、到企圖尋找法院的邏輯與法律的種種過程,其中可見他內外的掙扎與恐懼,而以現實與幻境交融的方式展現。

處理時,我刻意將全劇敘事脈絡打破,改成由結尾K君的死亡爲端點繞起中間幻境、現實的總總歷程,凸顯一個錯亂、失序,以及夢魘般的世界。

絕對意義的崩解

看守不像看守、法院不像法院、畫家不像畫家、律師不像律師……《審判》中的角色各自依循著自己的「法律」而活著。K君因爲被捕,被迫去面對這些邏輯與他不同的多數,於是他先前的邏輯與秩序全然行不通,他的恐懼與不安如同夢魘般籠罩。

卡夫卡原著的結構賚雜,人物繁多;對主角而言,又多是足舉輕重的對象,他們共同架構起了《審判》隱喩的世界。

因此在改編上,一方面縮減部分人物與情節;一方面又儘量彰顯剩餘人物的特殊意涵,甚至是一些「異己」角色的荒唐特質,使這些人物與情節像切片般在舞台上交替呈現,企圖在舞台上具象它眞實與幻覺交雜的情境。

如果我們都不自覺的坐在罪惡的天秤之上……

K君是無辜的嗎?

我認爲小說《審判》最値得呈現的地方,不只是它批判了世界的荒謬,預示了存在的邏輯與絕對意義的崩解,更是作者誠懇的面對人的心性,暴露出主角本身亦是無法聯合的個體,也無法做到自己期望中的純粹與絕對。

針對這點,我做了最大的調整──以三個不同的演員共同呈現K君;K君剛毅明朗的一面、K君懦弱而神經質的一面、K君最原始而純眞的慾望,期望可以讓觀衆更淸楚的看到人的限制與脆弱,而能思索《審判》的終極意義。

尾聲

有人說台灣沒有存在主義的土壤,所以卡夫卡的作品無法被台灣的人詮釋。這種說法未免窄化了卡夫卡的作品,況且,中國人原圓融的生命觀與注重人際關係的態度,在商業進展、功利競逐、家庭制度轉變……影響下漸漸轉變,人與人間關係的疏離,導致人我異類之感產生。

官僚作風有誰不懂?被孤立的孤獨感難以瞭解嗎?只要有個人與群體無法相容的狀況;只要存在強權操控弱勢的情形;只要執著於生存的絕對意義時,就很難避免陷入卡夫卡式的夢魘中。

 

文字|鮑代玉  臨界點劇象錄編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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