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進入華格納的創意世界並不難,在聽懂音樂之前,可先熟悉各作品的劇情梗概。今年出版的兩本專書:音樂學者羅基敏的《華格納研究:神話、詩文、樂譜、舞台》與劇場導演楊世彭的《優雅的時光:達人聆賞華格納樂劇22年全紀錄》,以兩種不同的路徑,帶引讀者踏上成為華格納鐵粉的道路。
一般樂迷對華格納的作品,尤其是他的樂劇(歌劇),總有一種距離感,主要是因為多數的唱段都相當冗長,音樂與戲劇之間有很複雜的織體,例如,《指環》一劇就有兩百多個主導動機,加上語言上的隔閡,聽不懂歌詞就很難引起興趣。一本引介華格納作品的書籍或指南,對想深入了解這位德國作曲家歌劇世界的人,就相當重要。接觸華格納的音樂找對了門路,有了正確的指引,更能感受他的魔力。
參考範本 拉近與華格納距離
華格納作品強調的總體藝術,音樂和歌詞無法輕易脫勾,因此,聆聽《指環》,我們不僅要熟悉每個主導動機,對故事的來龍去脈也必須有粗淺的了解,雖然整部《指環》看似龐然巨作,事實上並不難懂,像《萊茵黃金》是一齣關於契約、負債、詭計、策略與背叛、引誘的故事,而《女武神》則是有關愛與追求、控制與反抗、懲罰與原諒。
上個世紀數位時代剛降臨時,聽華格納的音樂,特別是《指環》,CD唱片不多,光是匈牙利指揮蕭提與維也納愛樂知名的版本,以四套單售,要價不斐,市售的中文書籍似乎也只有邵義強編譯的日系解說書可以參考。
到了一九九○年代中後期,開始有一些有聲解說的選擇,例如,Decca唱片公司在「The Classic Sound」系列,重新再版一九六七年發行的「An Introduction to Der Ring des Nibelungen」。這套《指環》的入門有聲書,當年由英國音樂學者德里克・庫克(Deryck Cooke,1919-1976)撰述,配合蕭提名錄音的片段,分析了《指環》的主導動機。庫克的英文解說,足以理解這部偉大作品的動機和脈絡。後來福茂將蕭提的《指環》單套解說中文化,讓樂迷有完整的中文歌詞可對照聆聽,在那個網際網路還不那麼發達的年代,這些中文的參考範本提供聆聽華格納作品更便捷的途徑。
專書出版 深度記錄與剖析
到了本世紀,介紹《指環》的中文書變多了,今年就有兩本華格納的專書出版,音樂學者羅基敏的《華格納研究:神話、詩文、樂譜、舞台》雖然是論文集,不過,前面有近百頁介紹了華格納重要歌劇、樂劇的劇情大意,讓讀者了解各部作品的來龍去脈後,在進入後面更為深究的論述。有些讀者可能認為,學術論文過於生硬,但其實讀起來很有趣,而且有許多意想不到的連結,譬如,《飛行的荷蘭人》的創作與韋伯《魔彈射手》竟然有某種程度的關聯。另外,還談及拜魯特音樂節在科西瑪時代的風格,並以當時頭號齊格菲歌手克勞斯(Ernst Kraus)一九○九年的錄音來探討拜魯特的風格演進。留意歷史錄音的樂迷都知道,克勞斯的兒子理查.克勞斯(Richard Kraus)是知名的華格納指揮,他於一九五一年在法蘭克福留下的《羅恩格林》錄音令人印象深刻。
劇場導演楊世彭的《優雅的時光:達人聆賞華格納樂劇22年全紀錄》,則是另一種形式的華格納專書,也是他一九九五年至二○一六年間參與了近七十場拜魯特音樂節的見聞錄,無獨有偶,這本書的前半部也有華格納各作品的簡介,讀者可以比較兩本書說故事的方式。而書中的兩百張彩色劇照搭配活靈活現的圖說,是整本書最精采之處。對想買華格納唱片的樂迷,本書的尾聲介紹了CD和影碟,提供了收藏唱片方面的參考。
想進入華格納的創意世界並不難,在聽懂音樂之前,可先熟悉各作品的劇情梗概,中文專書的出版,掃除了這方面的語言障礙,對成為《指環》等劇的鐵粉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