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來自西班牙巴賽隆納的雙人組El Conde de Torrefiel創作的《廣場》,勾勒一個人從劇院散場之後,返家路上,行經「廣場」的內在思緒。舞台上的觀光客、難民、軍人、遊民、抗議群眾等來去聚合,但他們面目被包覆,只能透過外在裝扮被辨識身分,卻無法交談,疏離冷冽地構成當代性的景觀文本。創作者表示,以「廣場」為劇名指涉的是公共空間的概念,集體記憶與個人情感在此被交織、展示,公共議題被處理,公共矛盾也被一一形塑。
幕啟,長長一段時間的靜默,映入眼簾的是滿台的鮮花和蠟燭,就好像剛經歷過恐怖攻擊或者意外災難,眾人致哀悼念的事發現場,令觀者不自覺回想起近年發生在公共空間的悲劇事件,驚懼感油然而生。沒有具體情節,光憑物質的景觀部署,即成功喚起身處於劇院虛擬世界的我們,與真實社會發生的重大事件的聯繫。幕落後再啟,一群面目被包覆,只能透過外在衣著裝扮被辨識身分,甚至稱不上角色的群眾,走上舞台,從事不同的日常行為與活動,組裝成一幅又一幅的現代社會圖像。
廣場上的人群聚散 當代性的景觀文本
這是來自西班牙巴賽隆納雙人組El Conde de Torrefiel的新作《廣場》La Plaza。El Conde de Torrefiel由Tanya Bayer和Pablo Gisbert組成,是新生代劇場創作者中頗受關注的年輕團體, 二○一○年成立後迅速在歐陸劇壇竄紅,成為各大藝術節、劇院邀約的常客。他們的作品試圖克服語言的限制,類型橫跨文學、視覺藝術與舞蹈。他們從這個時代存在的種種現象分析、拆解並重新在舞台上組構,探問事物的意義由語言、概念、圖像和與之相關的符號行為來定義,我們的認知邏輯對這些事物的依賴程度是多少?
《廣場》勾勒一個人從劇院散場之後,返家路上,行經「廣場」這個公共空間的內在思緒。觀光客、難民、軍人、遊民、抗議群眾……稀落的群眾、匿名的個體在廣場上遊蕩、聚合、離散,彼此相遇,卻無法交談,疏離冷冽地構成當代性的景觀文本。全劇並無對白,取而代之的是,Pablo Gisbert書寫的文字,投影在背幕上,形同觀者自己的畫外音,時而呼應舞台上發生的事件,時而平行敘事,與眼前的一切毫不相關,以不同形式與演出對話著。文字與圖像的同步呈現,開啟了詮釋空間,觀眾發現自己成了片段獨白的聽眾和讀者,任意地剪裁拼貼組裝兩者的關係,而種種都反映著我們身處的當下時空與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