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鄭宜農(王志偉 攝)
焦點人物 歌手、演員

鄭宜農 願你自由迷惘,在我歌聲落下處

《妳歌》

2024/10/04~6  19:30

2024/10/05~6  14:30

2024/10/18~20  19:30

2024/10/19~20  14:30

2024/10/24~26  19:30

2024/10/26~27  14:30

台北 PLAYground 空總劇場

由鄭宜農擔任主演的舞台劇《妳歌》,是一部橫跨半世紀的故事,同時,也將帶領觀眾一口氣橫越半世紀的曲風變化。本次她雖然擔任主演,但也拍胸脯保證自己在這個作品的演唱比例之高,甚而得從往昔曲式蜿蜒的台語老歌曲風,一路推進到現代歌曲脈絡,她強調:「我絕對會在這齣戲裡,大量地唱!」

能歌能演的鄭宜農,長年試探過各種可能性,一面衝撞主流、一面守護內在的核心價值,並說道:「我經常思考在不同身分的創作載體上,如何把我,以及我的作品好好地送出去給這個世界。」

我們所在乎的共通點,不外乎是真誠

如果要成為一個持續創作的人,不能夠只是創作而已,「這可能就是一種身為表演者的覺悟吧?但有了覺悟以後,作為表演者的我,也會慢慢侵蝕身為平凡人的我。」她說。

「其實一直到幾年前,我都還會在自己的社群媒體上發表一些比較私密的、情緒性的一面,但現在幾乎沒有了。」鄭宜農說,覺悟是立即發生,改變卻得循序漸進,此刻的她漸進式地明白話語權的影響力:「現在如果真的發表什麼看起來比較隱私的東西,都是我思考了很久,覺得這樣做有其溝通的意義,才會去執行。」

然而,改變不必然意味著要「背對真實的自己」。

鄭宜農的創作特質,與她面對世界的方式有其共鳴,那是——輕輕觸碰,溫柔以待。

她分享:「2019年發表《給天王星》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有那樣的覺悟,想要狠狠衝撞主流市場。所以公司請了企劃團隊,發出了超大量的新聞稿,收到各式各樣的採訪邀請。」

作為一個公眾人物,她也是在那時候一口氣感受到各種猝不及防的提問,關乎感情、家族、各種八卦等事,「可是另一方面,我感受到的還有——這是一群很真實的人,他們也跟我一樣努力想把工作處理好。而我們所在乎的事情,不外乎就是與人應對的真誠與否。」她仍舊小心翼翼,卻能更大方面對各種提問,更好地表現了自己的真實。

鄭宜農(王志偉 攝)

在不同的身分裡,能夠自由迷惘的空間

不只公眾身分與私底下的界線之模糊,鄭宜農創作身分上也可說是移動自如。

她早期便是演歌雙棲,近年來,看似主力放在音樂創作之上,卻也在2020年出版了散文《孤獨培養皿》,作品總是多方發散。同時,也是在完成該作品的階段,她對於「身分」與「創作載體」之間的困惑達到高峰。

「那時候在寫作時,我的心其實一直蠻糾結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對了?」鄭宜農說,以她對文學的理解與偏好而言,認為此創作應該是「更獨立於世間期待、直視自己內心」的產物,可是,「打從我寫這本書的第一天就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完成的。首先,我本身已經有一個公眾人物的包袱在,讀者不可能無視這個身分看待我的文字,其二,我自己也因為這樣的身分,在書寫階段就明白我不可能太袒露地交出全部。」

這樣的疑問,與其他身分交錯來談也是行得通的。比起多元創作者的角色,台灣閱聽者似乎更習慣「能專精一事之人」。因此,多數人往往疑惑。「對這件事情,我花了很多力氣去琢磨,該如何能適切地站在每個不同的舞台上,都能夠帶給人力量呢?」她說。

最後,鄭宜農找到一個方向,而這個回答從音樂的角度來看、能夠更具體地被理解,但若放諸她其他的創作層面,亦無不可,那就是:「我發現,自己好像是一個創作空間的人。」

「我的每一首歌,或者是講出去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一個空間。其所吸引而來的觀眾,彼此身在不同的光譜,但無論是誰都可以安全地待在這個空間迷惘一下,允許自己暫時找不到答案一下。」鄭宜農說,這層意識讓她更有方向地去經營其創作脈絡,「這樣一想,好像很多思考都變得更文學性一點,歌詞也像是在寫短篇小說一樣,仔細雕琢一句話、一個重要的轉折。讓我也更有信心,大家一聽就知道:啊,這是鄭宜農的作品。」

藝術家請回答-吳珮菁廣告圖片
鄭宜農(王志偉 攝)

從「你歌伴唱帶」到《妳歌》

《妳歌》,是源自於鄭宜農安放在記憶底層的故事。

「一開始,是跟簡莉穎聊到我外婆那個年代的經驗。那年代的女人啊,不知道為什麼都容易遭到丈夫的暴力對待。我的阿嬤與外婆都是如此,但這兩個女性就長出完全不同的樣貌。特別是我的外婆,她後來逃走了,到台中公園的一個小野台,現場拿著麥克風、配合伴唱帶歌唱,結束收個紅包。」說到這,鄭宜農繞回來解釋,所謂《妳歌》者,其實也是指早期的「你歌伴唱帶」——影像中是風景與人物交錯的影像鏡頭,層層覆蓋在每一首雋永的歌曲之間。

雖然談起外婆,但其實多數記憶都是模糊的,在這些成為故事以前,鄭宜農與她的連結很少,「只覺得她是一個很酷、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親近的人。」她說。

不過,在創作團隊開始進行田調以後,才赫然挖出背後的一大堆故事,像是:「台中公園那個唱歌的野台啊,存在一個真實的小小幫派,且還是由女性組成的,其中一個帶頭的老大叫做鳳姐……」鄭宜農說,故事為記憶敲出一個裂縫,那裂縫迎來的光似乎就照見許多那個年代無法說破的曖昧含混。

聊起往事,鄭宜農會遺憾自己當年沒能跟外婆多聊一點。然而我們知道,不能怪那個害羞的小女孩沒能說出口的話,畢竟,彼時無法表達的情感,日後她都慢慢唱出來;且那時候以為埋得很深很深的記憶畫面,此刻也即將在《妳歌》演出來。

「這的確是一個離我非常親近的作品,排練的過程中也要挖掘很多跟原生家庭之間的情感,挖掘自己兒時的記憶,充滿了各種與自身的對話。」

採訪當下,演出在即,鄭宜農還無暇思考這個作品所帶來的後勁,但至少能夠確定的事情,與自己一個人守著這些回憶相比,此刻是一群人說一群女性的故事,「或許等到戲落幕以後,掌聲響起的那一刻,就會有更多情緒得以被釋放吧。」她如此期待著。

鄭宜農(王志偉 攝)

鄭宜農

詞曲創作者、歌手,同時擁有演員、導演,文字工作者等豐富資歷、身分與面向的音樂人。出道至今全詞曲創作多達上百首,發行過4張個人專輯、3張樂團專輯、多首電視劇與電玩主題曲。身為歌者,同時演戲、寫書,也是一位講唱者,不曾停止用她充滿溫度與共感的口吻,尋找與世界對話的形式。

本篇文章開放閱覽時間為 2024/10/01 ~ 2025/01/01
藝術家請回答-張擎佳 等你來提問廣告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