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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藝術節講座「創作者對談:創作中的抗爭,抗爭中的創作」現場。(鄭達敬 攝 國家兩廳院 提供)
焦點專題 Focus 觀點的移動,理解的可能──2024 秋天藝術節專題(一)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抗爭,但我們可以團結起來──米洛.勞X馬躍.比吼

側記秋天藝術節講座「創作者對談:創作中的抗爭,抗爭中的創作」

米洛.勞(Milo Rau)的作品總是直面暴力且敏感的社會議題,而他說,所有作品的創作契機都是因緣際會,《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同樣也是。2019年,米洛.勞帶著作品《重述:街角的兇殺案》來到巴西聖保羅演出,幾位巴西無地農民運動(Movimento dos Trabalhadores Sem Terra,MST)成員正好也來觀戲,戲後,這些人邀請米洛.勞一起合作,才有了作品《安蒂岡妮在亞馬遜》。

在巴西,土地壟斷在七大家族手裡,造成農民沒有土地、許多土地也無人耕種,1984年,這些農民開始推動無地農民運動,其中一部分成員是巴西原住民,他們占領土地,建立耕地、學校、劇場的家園,至今約有50萬個家庭。1996年,巴西警察鎮壓無地農民運動,19位成員遭到屠殺。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以著名希臘悲劇為框架,隱喻傳統文明對抗現代資本主義。由3位根特劇院全球劇團成員於舞台上表演,與包括當年大屠殺倖存者的巴西無地農民運動成員於螢幕上交替互動演出。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演出前,國家兩廳院舉辦「創作中的抗爭,抗爭中的創作」講座,由政大新聞系教授方念萱擔任主持人,導演米洛.勞與長期爭取原住民權益的藝術家、教育工作者馬躍.比吼(Mayaw Biho)對談,本文節錄自講座現場。

原住民與烏托邦

當時,巴西無地農民運動前來邀請時,米洛.勞幾乎是立刻答應合作,他說:「對我來說,MST就是一個烏托邦,一種理想的未來,是公民社會重新把權力奪回來的方式。」

這是來自巴西北方亞馬遜森林的故事。最早可以回溯至19世紀末,非洲奴隸逃到此處,在森林裡建立自己的家園、與當地原住民共存說起,然而隨著移民者的入侵,衝突也從此不斷——衝突、抵抗,是米洛.勞作品裡貫穿的精神。不過米洛.勞強調,這不單單是原住民與移民者之間的對抗,其中還包括巴西土地爭議、與社會主義的政治抗爭,還有LGBTQ+的困境,「這些衝突結合在一起,顯得這個故事是如此現代化,才讓我們有機會把它搬至舞台上。」

這是米洛.勞第一次來到亞洲,在抵達台灣之前,他並不知道台灣也有原住民,而他後來發現,台灣的原住民議題其實跟巴西很相似。講座前幾日,米洛.勞與馬躍.比吼初見面時,談及台灣是否被中國併吞,他得到的答案是「不在乎」,「對原住民來說,不論誰執政,他們的問題都不會被解決。巴西也是如此,結束戒嚴、有了新憲法,但土地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出生於花蓮玉里織羅部落的Pangcah人馬躍.比吼,曾拍攝許多原住民紀錄片,希望透過影像為原住民發聲,後來卻放棄了,「我的片子還沒拍完,這些人的生命都結束了。」他改而參選平地原住民立法委員選舉,卻因為沒有黨派支持而落選,自嘲把參選當成一種「行動藝術」;2017年,為了抗議「原住民族土地或部落範圍土地劃設辦法」於凱道紮營百日,「我膽小只住了400多天,巴奈住了2644天,用歌聲、用她的身體希望改變一些事情。」所有行動似乎沒能真正改變些什麼,停頓一會,馬躍.比吼拋出一個問題:「藝術真的可以改變社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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