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TIFA 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甜眼淚》
2025/4/11 ﹑12 19:30
2025/4/12 14:30
2025/4/13 18:30
台北 國家兩廳院實驗劇場
主持:白斐嵐
與談人:詹傑、陳昱俐
時間:2025/3/26 14:00-15:30
地點:鏡週刊辦公室
Q:雜誌讀者應對詹傑較為熟悉,是否可先請昱俐簡短介紹自己,以及鏡文學從出版進一步跨入影集開發的過程?
陳昱俐(後稱陳):我原先念輔大英國語文學系,畢業後在航空公司做地勤,但做了4年覺得人生有更想做的事。本來是想要出國念劇場表演,想自己當導演,但沒存夠錢,陰錯陽差跟著學弟考上北藝大電影所,就此開啟我的編劇之路。自由接案編劇做了10多年後,也是誤打誤撞,為了幫去拍電影的朋友代班,就進了鏡文學,到現在已經第6年了。
一開始鏡文學主要還是以IP為出發點,找一些作家、小說家來出版他們作品,也希望可以挖掘更多新銳創作者,再進一步把這些故事發展成影視或是遊戲漫畫、甚至是舞台劇等。要到開始營運一兩年後,公司決定自製影視,我於是從編劇統籌轉變為作品開發,最後當上製作人,真正自己下來做一齣戲。
我們前面幾個作品像是《X!又是星期一》、《八尺門的辯護人》都有小說原作,最近剛上映的《死了一個娛樂女記者之後》也是,所以基本上都是有文本的。至於接下來鏡文學要拍的《銀行員之死》(現劇名改《野火》)以及現在詹傑參與一起開發的《她殺之罪》,都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並沒有透過小說文本,直接進行劇本創作。
Q:影集《她殺之罪》和詹傑即將與無獨有偶工作室劇團共同推出的劇場作品《甜眼淚》,皆是以80年代「毒糖果」連續殺童事件為發想,請兩位聊聊最初受到這則新聞所吸引,起心動念將其影視化、劇場化的原因?
詹傑(後稱詹):昱俐最早和我聯繫大約是2020年,我記得很久了。那時候我們想做女性犯罪,於是開始蒐集大量資料研究。至於《甜眼淚》這邊,一開始是2023年我在兩廳院秋天藝術節做的《罪.愛》(黃郁晴導演),當時也有用大數據蒐集網友對各個新聞事件的反應等。那時候就發現某些關鍵詞,會特別讓不同年齡族群有特別的反應。舉當初《罪.愛》發想的日月明功好了,日後若有人提到心靈團體或是邪教,發文常常都會連結到「日月明功」,也總是和「失職的母親」或「女魔頭」這類名詞擺在一起。資策會當初就用那套大數據模型把這些字詞摘出來。
同一時間我和昱俐也一直持續進行原先計畫的女性犯罪研究,包含蒐集資料或訪談等,比較完整的就是現在手邊的陳高連葉「毒糖果」案件。
陳:詹傑也提供我們蠻多資料。原先我們是想把女性犯罪案件做成系列影集,同樣先從日月明功開始,但在影集開發的過程中,吳洛纓老師類似題材的《我願意》就已經出來了。於是我們又鎖定台灣史上被判死刑的女性殺人犯,共有4人,陳高連葉是其中之一。在80年代台灣還沒有「隨機殺人」這個名詞前,她就已經在做這樣的事情。
詹:非仇怨殺人,陳高連葉和她殺的那些小孩之間沒有直接仇怨關聯。
陳:對,我們另外還發現她從被捕到案,再到死刑、槍決,不過就是兩年時間,這也很特別。
詹:我們去了蠻多次現場,她以前住過的房舍還在,但已經有一部分崩毀,變廢棄屋了。另外也有探勘她的生活動線,其實沒有變化很多,學校就在她家轉角100公尺不到,是所有小朋友上學都會經過的地方,再往前是廟宇。訪問到的當地人,比如雜貨店老闆或是廟裡的志工,一聽到她名字都聞之色變,包括當初承辦的兩名員警,講起來都還是他們人生中最重大的事件,因為這地方平常連偷竊都不會有。
但必須說我們採訪到的內容,和事前做的網路功課有很大差別,比如她並不是如某些網路資料所說,沒小孩才去殺別人小孩報復,她其實有孩子的;又或者當初《警光雜誌》比較詳細的報導,又和我們訪問到的兩名員警說法各自都有出入。
陳:我們所蒐集到的各方資料,包括報章雜誌、新聞報導或實地訪談,可能都各有一些斷裂,於是重點其實是我們如何在創作過程中找到想要講的東西,比如「她為何要殺人」的提問,再根據事件進行改編與組構。
詹:當時有好多說法,還曾經一度以為是地下水質有問題,或是什麼風水沖煞、邪靈入侵之類的說法。
陳:特別因為死者是小孩,一般不會特別進行司法相驗,解剖調查細節,所以一直到好幾個小孩都被下毒手了,才漸漸發現這一連串不明死亡其實是人為的。
陳高連葉「毒糖果」案件
1986年,屏東枋寮發生學童連續死亡案件,先是全身痙攣,後休克致死。原因眾說紛紜,從飲水、環境汙染到瘟疫,傳言甚囂而上。後經調查,為當地婦人陳高連葉以毒魚用的氰化物如糖果般贈與學童,9人食用後共有7人死亡。陳高連葉後被判處死刑,於1989年7月執行。詹傑以此事件為靈感發想,創作劇本《甜眼淚》,與國家兩廳院2023-24駐館藝術家無獨有偶團隊共同於2025 TIFA推出;此外,詹傑也加入鏡文學團隊,與陳昱俐等人共同改編此事件為影集《她殺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