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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從Curatoké表演策展人學院,到台灣表演藝術策展的現實與夢(三)
Curatoké的國際架構所撐開的策展討論空間
然而,策展一定要(面向)國際嗎?當然不一定。雖然從80、90年代到當今的表演策展中,總能觀察到不同規模策畫裡國際藝術家的身影。有些是單純的節目經紀買賣,有些是有意識地透過邀演來打開視野或帶來刺激。反向而言,表演藝術的國際發展一直都是國內公部門獎補助單位用力極深的地方,國際發展在開拓市場、宣揚主體性之餘,能否也成為在地藝文工作者深掘文化實踐意涵的契機?策展人作為一種實踐者,這次直接暴露在國際情境下的培育環境,勢必需要檢視自己和終將返抵之藝文生態間的關係。 然而,Curatok的國際架構也是有作為國際交流跳板以外的好處。在我的觀察中,若能以平等共思的環境為前提,對於「如何解決策展在某一特定脈絡下的困境」或是「如何用策展刺激在地藝文生態」等問題,跨國的成員組成反而有利達到鬆動和突破框架的討論。一方面,學員在解釋自身處境時,能暫時拉開和這些脈絡的距離,其他人則能藉此反思,並理解彼此背負之複雜性。另一方面,雖然來自異地的方法通常不能直接解決我們的問題,但透過深入對話,更能超越自身思考限制,產生啟發。許多導師們表示,著眼國際場合,Curatok是個在策展同行與前、後輩間,少見能允許充足而細緻討論和深度交流的機會。 我認為就「策展可以怎麼教」,Curatok已經有初步且合適的基礎架構。或許在閉門課程還是公開講座,可以有更細緻的案例分析,探究特定的策展思維如何推進為具體的策展結果,帶來類似前述、但更為深入的啟發過程。另外,這次的導師人選目前皆服務於表演藝術機構(部分過去擁有視覺機構經歷),若此培育計畫也意在開創不同場域和脈絡下的表演策展,應可納入不同背景的導師,也包括來自台灣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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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的旋律
看見音樂的康丁斯基
某年秋天,趁著參加鼎鼎大名的慕尼黑啤酒節之便,走訪了城裡的倫巴赫市立美術館(Stdtische Galerie im Lenbachhaus),那裡收藏著我深深喜愛的畫家瓦西里.康丁斯基(Wassily Kandinsky)1911年的作品《印象三號音樂會》(Impression III - Concert) 。站在畫前,望著飽和到滿溢的鮮黃色塊,襯著彷彿平台鋼琴般、黑色帶著圓弧線條的大三角,我覺得自己不是身在美術館,而是音樂廳,高低起伏的樂聲夾雜著聽眾的掌聲,還有人舉起雙手大聲喝采呢! 我非常相信自己看著畫卻聽到聲音這件事,絕不是喝太多啤酒的緣故。「色彩是琴鍵,眼睛是音鎚,心靈則是鋼琴的琴弦,畫家那彈琴的手指,能讓心靈震顫。」康丁斯基曾經在《藝術的精神性》一書中寫道。對康丁斯基來說,每種顏色都是聲音,皆能傳達相對應的情感;這種「看見」音樂、「聽到」顏色的能力,在大腦神經科學界稱為「共感」(synesthesia),也有人翻譯做「通感」或「聯覺」,總之是一種感官刺激引起另一感官反應的現象,譬如在閱讀時產生嗅覺,或是聽音樂時看見顏色,有些人甚至看到別人被碰觸,卻在自己身上產生痛覺 根據統計,這種特殊的大腦神經反應,大概每兩千人中會有一人,俄羅斯畫家康定斯基就是範例,在創作生涯大爆發時期,他能看見聲音、聽到顏色,於是透過抽象風格和極度爆發的表現力,將音符轉化成點,旋律譜成線,色彩在畫布上大聲歌唱。所以,站在《印象三號音樂會》這幅畫前,我看著畫卻感受到樂音,真的不是喝多了的關係。 美國田納西州范德比大學醫學中心(Vanderbilt University Medical Center)的科學家曾經深入研究一個案例:某位音樂家在創傷性腦傷後意外得到共感力,原本眼耳鼻舌身之間的屏障,因著腦傷竟然得到相互聯通的能力,這天外飛來的一筆讓他的創造力變得更強了。這名66歲的右撇子音樂家在受訪時指出,騎摩托車意外受傷後,他感受到創作的衝動,聽到音樂的同時,他不但能看見樂譜,還擁有絕對音準,能精確說出所聽到的和弦結構;這些經驗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從未發生過,共感的驅力讓他止不住譜曲的衝動,常在清晨4點起身創作,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將近4個月。 科學家也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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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導演 陳品蓉(一)
像株蔓生的植物,做個等待的人
劇場作品有各種形式,屬於陳品蓉的那一種,則像植物一般。 從2019年的《剩人》到2023年的《RJ and others》,陳品蓉擅長如拼貼之鏡頭影像,捕捉抽象的時代氛圍不過,標籤是人在貼的,所謂風格者,她也沒真的放在心上過。「與其說形式多元,倒不如說,我可能就是注意力不集中吧?從小如此,一個主題也想著如何能多方發散。」今年11月推出新作《青春》亦然,她集結了20到60歲的人聚於一個舞台上,共同蔓生,如植物循著光走那樣,他們位在各自的座標上,試圖與青春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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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導演 陳品蓉(二)
在摸索中走向藝術,在空白中生發創作
讓我們稍微讓時間倒轉在走進劇場以前,陳品蓉有段時間是在其他藝文場所一面工作、一面探索。 「我一直都對生命有很大的疑問,所以大學期間,什麼能做的事情我都會去做,打工、家教、系學會、到其他系的課程瘋狂旁聽」陳品蓉說,她最後隱隱感受,藝術或許是能安放眾多問題的所在。「但所謂的藝術,到底是什麼?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我經常能感覺一個作品觸動我,會使我哭、使我融化,但我對那圈子一無所知,當時就抱持這個疑問,走進不同的地方試試看。」 其中,她也試過在畫廊的工作。她回憶:「畫廊經驗包含了創作、行銷和買賣,在那之後我內心更確定,在藝術的場域中,我更想靠近創作端。因此,可以說我是近乎瞎打誤撞、或者幸運地找到劇場。」 陳品蓉聊到最初面向劇場的選擇時,聲音會變得很輕很輕。她形容,這世界沒有什麼地方跟劇場一樣單純,又一樣複雜。「它就是一個空間,卻彷彿能夠安放所有,聲音會有共鳴,情感能有共振,文學在其中被擺放,建築在裡頭能夠成立。而這一切的成形,又是那麼地朝生暮死,演完就被拆光了!」陳品蓉相信,最終就是這樣的黑盒子,收束了飄飄蕩蕩的自己。 也因為曾經感受過那樣的飄泊、所產生的困惑與震盪,是能夠激發出何等強壯的創作能量,使陳品蓉日後在排練場上,經常不拘「素人或專業演員」的界線,且期待兩方所激發的花火為何。本次的《青春》也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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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邊界
「然後我成了……」
這種「成為」的精神,對於成為一名優秀的藝術家甚至一個好人,都至關重要。我知道,有時我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加油打氣,但我們身邊已經有太多人在阻礙或打擊我們了。我們都需要有人對我們說「可以的」,直到我們自己也能這麼說。一開始我不是然後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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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以「語言」導航策展 映照女性多元樣貌
南法盛夏,火車窗外掠過的鄉村景色是幅綿延的寫生油畫,攝氏30度的豔陽照耀著處處可見、樹皮斑駁如筆觸肌理的白樺樹。這個有乳白色雄偉城牆環繞、石板路巷弄縱橫交錯,以教皇宮和採礦場兩個極具代表性的戶外劇場聞名的城市亞維儂(Avignon),在世界上可說是近乎「藝術節」的同義詞。 始於1947年的亞維儂藝術節(Festival d'Avignon,下簡稱IN),不僅是法國現存歷史最悠久的藝術節,也是舉世重中之重的文化政策典範。而不愧法式思辨與行動,藝術界於1966年自發組辦了外亞維儂藝術節(Festival Off Avignon,下簡稱OFF),兩者相互映射了截然不同的策辦思維、場地規模、節目樣態、團隊與觀眾參與方式等特質。 IN的藝術總監提亞戈.羅提吉斯(Tiago Rodrigues)自2023年正式接手,策展形式已從21世紀常見的議題式命題,轉以「語言」導航邀選節目的座標,去年是「英語」,今年則是「西班牙語」,並已預告阿拉伯語將是明年的焦點。羅提吉斯如何以「語系」開啟觀看世界之窗?筆者從多個節目戲劇性的語意中,接收到了不同語境下豐富的情境。羅提吉斯透過邀請多位當今歐陸最受矚目的女性導演一展長才,探討議題與呈現手法多元,其未明說卻昭然若揭的「當今社會上各種女性的樣貌與處境」,在今年亦擲地有聲,難以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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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進擊的台灣文化力
今年10月台灣國慶,印有「Taiwan」的巨幅廣告掛上法國夏佑國家劇院,在巴黎街道上方飄揚。布拉瑞揚舞團等11檔台灣展演,首登法國國家舞蹈殿堂「夏佑體驗:臺灣焦點」(Chaillot Exprience#2: Taiwan);相隔一個月,《這不是個大使館》亦登上巴黎秋天藝術節(Festival d'Automne Paris),展開法國巡演。 台灣表演藝術團隊究竟有何魅力,讓法國唯一的國家舞蹈劇院的藝術總監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要大力讓巴黎觀眾「體驗台灣」?巴黎秋天藝術節總監法蘭西斯卡.可和娜(Francesca Corona)又為何在只在收到《這不是個大使館》提案的情況下,就大膽決定共製這件處理台灣議題的作品?法國觀眾怎麼看台灣的表演藝術作品?台灣文化如何在近年流向世界?國家兩廳院在這樣的跨文化對話中,有何策略協助台灣創作者走上國際?以下是來自法國巴黎的現場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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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為什麼法國觀眾瘋台灣文化?
從法國夏佑國家劇院「體驗台灣」,看台法文化交流現況
位於巴黎的法國夏佑國家劇院(Thtre national de la danse Chaillot)的今(2024)年10月很「台灣」。布拉瑞揚舞團、微光製造、小事製作、VR《無法離開的人》、紀錄片《行者》等,都因「夏佑體驗:臺灣焦點」(Chaillot Exprience#2: Taiwan)來到了這個歷史悠久的劇院。 「夏佑體驗:臺灣焦點」由夏佑劇院主力策畫。這所成立於1937年的劇院是法國5個國家劇院之一,也是唯一以舞蹈作為發展核心的國家劇院,更是1948年聯合國大會《世界人權宣言》簽署儀式所在地。過去,台灣的漢唐樂府、無垢舞蹈劇場、雲門舞集鄭宗龍的《十三聲》皆曾在此演出,編舞家黃翊亦曾在2018年參與夏佑劇院的駐村計畫。 本次「夏佑體驗」接連3天(10月10日至12日),跳脫過往台法合作的單檔節目買賣、邀演模式,除了將館內空間交給多個台灣舞團盡情揮灑外,這所骨子裡刻著國際人權價值的「舞蹈之家」也上映了由陳芯宜執導、囊括海外許多大獎、講述台灣白色恐怖受難者故事的《無法離開的人》。此外,還舉辦了多項音樂、攝影展、工作坊及藝術家對談等週邊活動。夏佑劇院藝術總監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表示,「夏佑體驗」就像是個小型藝術節,「3天不太可能呈現台灣豐富多元的文化,但仍希望可以呈現360度的台灣表演藝術。」 夏佑體驗,讓世界看到台灣 法國時間10月10日晚間8點半,台灣國慶剛過,一宣告演出即秒殺的布拉瑞揚舞團《我.我們》首部曲打頭陣,跳上夏佑舞台。 這件重新詮釋台灣排灣族生命歷程的作品,在謝幕時讓挑剔的巴黎觀眾熱烈地起立鼓掌、歡呼不斷,並跟隨舞者嘟嘟(Kwonduwa Takio,孔柏元)的引導,在阿爆(Aljenljeng Tjaluvie)的音樂搖擺身體,台上舞者與台下觀眾一同將這座可容納400人的Firmin Gmier廳轉化為搖擺電音舞池。 哈希德說,他在2023年來台觀賞《我.我們》的首演時,驚豔於布拉瑞揚舞團將傳統轉化於現代的能耐。按他的說法,那是「活生生的,而不是積滿灰塵的」藝術語言,「他們創造出這種肢體運動是我過去從未見過的,」哈希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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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現場直擊
布拉瑞揚舞團唱跳巴黎夏佑劇院,點燃OMG台灣體驗
「我們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 !」「再一次 !」 法國時間10月9日,布拉瑞揚舞團的歌聲繞梁在夜間巴黎夏佑國家劇院,時間已近晚間10點,舞團兩天前才剛抵達巴黎,臉上、身上仍布滿時差的痕跡與重量,工作了整個晚上,但布拉瑞揚仍對謝幕後舞者從舞台走下的動線、唱什麼歌、引導觀眾進入大廳互動的環節不甚滿意。他們試了許多走位、唱了各種台灣原住民傳統歌謠,有沉靜的、有憂傷的、有歡快的,一次又一次。 布拉瑞揚舞團執行長廖詠葳觀察這個從山、海、部落養分長出來的團隊,回憶去(2023)年同樣帶著《我.我們》首部曲到澳亞藝術節(The OzAsia Festival)演出,演出前,澳洲才剛舉行了原住民相關議題公投,但選舉失利,原住民地位仍不被憲法承認,演出現場瀰漫壓抑氣氛。演出後,舞者們按慣例自我介紹完,唱起了一首低沉安靜的歌謠。廖詠葳留意到現場不少觀眾都眼眶泛淚,她說:「舞者們不在意去了哪些國家,大舞台、小舞台對他們來說是一樣的,他們更在意跟哪些人溝通。」 每一回國際巡演,面對不同的群眾,布拉瑞揚舞團都有因地制宜的調整。這回登上這個法國舞蹈圈指標性的殿堂,他們以同樣態度面對,而溝通顯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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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法國夏佑國家劇院藝術總監
哈希德.烏蘭登:讓主流與邊緣,在國家劇院皆賓至如歸
2023年,哈希德.烏蘭登(Rachid Ouramdane)因「Taiwan Week兩廳院臺灣週」來到台灣;隔年,在他的主導下,位於巴黎鐵塔正對面的法國國家夏佑劇院高掛起「夏佑體驗:臺灣焦點」(Chaillot Exprience#2: Taiwan)的旗幟,讓布拉瑞揚舞團跳上法國最高舞蹈殿堂,寫下新歷史。 但這不是哈希德首次接觸台灣,早在2012年,他就在關渡藝術節演出《世界博覽會》(Exposition universelle),以舞蹈結合日常聲響、燈光、舞台空間與影像等強烈體感,震撼了台灣觀眾。那時的他,藉由作品探問:「什麼東西是史書做不到,但舞蹈卻可以。」(What can dance do that history books can't?)10年後,他成了法國唯一的國家舞蹈劇院藝術總監,承擔起接納主流與他者,以舞蹈為劇場寫下歷史的責任。 哈西徳長期關注主流敘事之外的故事,貼近少數與邊緣,這與他身為難民二代的身分脫不了關係。他的父母因故鄉阿爾及利亞爆發戰爭,在1960年代逃難到法國。他在移民社區成長,自小作為「他者」,面對社會異樣眼光,讓他一度困惑於課堂上所習得的歷史迥異於家族故事版本,並認知世界是由多重觀看維度所構成;成年後,他作為編舞家,著迷於身而為人的脆弱與力量,與運動員、難民、弱勢青少年、老人和殘疾人士合作,讓他們用身體說出自己的歷史與故事。 如今,作為法國夏佑國家劇院藝術總監,哈希德又是如何思考劇場的當代社會責任?如何與藝術家、觀眾溝通?如何規劃一系列相關活動,讓舞蹈傳達難以用語言表述的訊息?他為何邀請布拉瑞揚舞團《我.我們》來到法國,並規劃系列活動讓法國觀眾「體驗台灣」?以下是哈希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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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巴黎秋天藝術節藝術總監
法蘭西斯卡.可和娜:跟現實連接,做政治(可能)做不到的事
全球化的今日,跨文化交流與對話是當前藝術工作者的標準配備,而藝術節則是包含觀眾、創作者、策展人、機構等跨文化溝通最直接的場域之一。國家兩廳院與瑞士洛桑維蒂劇院聯合製作的《這不是個大使館》首登法國歷史悠久、頗負盛名的巴黎秋天藝術節(Festival d'Automne Paris),今(2024)年11月將在巴黎MC93文化中心演出。藝術總監法蘭西斯卡.可和娜(Francesca Corona)是決議該藝術節共製這檔跨國製作的重要推手,成為巴黎秋天藝術節開辦52年以來首檔台灣共製節目。 巴黎秋天藝術節經常與各國藝術節和主要文化機構合作,邀請作品除了歐陸,也經常橫跨韓國、南非、中國、巴西、印度、伊朗和日本等國家,致力讓各種差異被看見,打造跨文化溝通的平台。現年46歲的法蘭西斯卡本身也是跨文化溝通的老手,究竟義大利裔的她是如何思考這個法國老牌藝術節的未來走向?今年藝術節(除了有2024諾貝爾文學獎新科得主韓江《素食者<a href="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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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國家場館為何、如何建立起「背後的一群劇院」?
三個重點,解析兩廳院近年國際連結發展策略
在布拉瑞揚、阿爆、楊乃璇、王宇光等藝術家在法國夏佑國家劇院的「夏佑體驗:臺灣焦點」(Chaillot Exprience#2: Taiwan)演出之前,新生代編舞家周寬柔與導演洪唯堯在今(2024)年7月,也先後來到法國,參與亞維儂藝術節「不可能的傳承」藝術家培育計畫(Transmission Impossible)。這是這個法國最古老的藝術節的首度嘗試,讓合作的全球夥伴各自推舉該國的創作者參與,分兩梯次進行為期一週的交流,並與各國創作者共創呈現階段作品。 周寬柔與洪唯堯不約而同地表示,他們各自在一週內密集看藝術節演出、直接與主創者對話並與各國創作者交流、創作,雖有語言隔閡、交流時間太短等障礙與限制,但都不妨礙他們用感官、用身體去嘗試理解不同的對話對象,在異國語境中去思考與回答「我是誰」這個基本問題。 洪唯堯分享:「這次經驗讓我更發現國際合作有很多機會跟可能性,也讓我更思考創作不該只限在台灣,創作應該不受地域、文化差異的限制,應該要關注世界,烏克蘭、黑人種族、生態都跟我有關。」 無論是「夏佑體驗:臺灣焦點」或「不可能的傳承」藝術家培育計畫,台灣藝術家在這些國際舞台演出、駐地交流,與世界產生關係,背後的重要推手之一,是國家兩廳院。兩廳院國際發展組組長高作珮表示:「國際發展組成立時目標就不僅推製作國際巡演,國際場館結盟合作內容是很多樣性的,將藝術家交換與合創共製都考慮進來,希望能參與製作流程的前期,從研發、製作、呈現到巡演,建立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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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看見(再)創作的無限可能性
音樂家哪時候可以說自己成功?就是當我們讓別人快樂的時候。 大衛.蓋瑞 自20世紀以來,西方學院派音樂家走出古典框架,發展出無調性音樂 (Atonality music)、序列主義 (Serialism)、爵士樂等新形式音樂後,隨著電子科技的發明,新素材與新技術也開始應用在作曲裡。1950年開始,具象音樂 (Musique concrete)、拼貼音樂 (Collage music)、電子音樂 (Electronic music),電子原音音樂 (Musique acousmatique) 等因應而生,尤其是後兩者的發明更助長了大眾音樂如搖滾樂、流行樂等流傳,音樂多元化因此成為後現代主義的特色。1980年代,龐克搖滾開始吸收其他音樂元素如爵士、雷鬼、藍調等,讓自身音樂更加豐富;而爵士樂方面也嘗試融合西方聖樂,因此產生了crossover(跨界風格)現象。此潮流逐漸影響了部分古典演奏家,開始將古典音樂流行化,為古典樂開創新風貌,如現年44歲德美混血小提琴家大衛.蓋瑞(David Garrett)。 創新又熟悉的音樂會 無拘束的體驗 2020年3月,大衛.蓋瑞在歐洲疫情期間創作了《活著》(Alive, My Soundtrack) 原聲帶。該專輯不僅呈現了他在不同樂種的跨界改編外,如電影配樂、流行樂、搖滾樂與古典樂,每首樂曲對他也別具意義。疫情過後,感於生命的可貴,就如同該專輯名稱「活著」,2022年,大衛.蓋瑞與他的Alive樂團在全球11個國家巡迴演出,希望藉由音樂向樂迷傳達生命的喜悅。今年7月,他再次以相同曲目於德國、法國、荷蘭、西班牙等巡迴演出。在歐洲之外,他也安排唯一一場的亞洲場次,9月19、20日在台北流行音樂中心演出。 有別於傳統古典音樂會,crossover演出場地通常選在流行音樂廳或是戶外,參與音樂會的觀眾穿著不拘。舞台設計充滿了五光十色,展現出現代搖滾樂團的風格:一組爵士鼓、鋼琴、音響擴大機。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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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粉絲經濟侵入越劇,茅威濤炮轟「飯圈」文化
如果說從去年到現在,有哪部可以稱得上是中國劇壇現象級表演藝術的作品,那麼非浙江小百花越劇院的《新龍門客棧》莫屬。這部由越劇領軍人物、表演藝術家茅威濤操盤運作的環境式舞台劇自去年火爆劇壇,迄今盛況不衰。兩位年輕貌美的主演陳麗君、李雲霄更是紅得發紫,成為觀眾追捧的「君霄」偶像組合,「君霄」組合的觀眾也由傳統的越劇戲迷而遍及不同地域、不同年齡、不同職業的各個圈層的人群。 9月中旬,茅威濤攜手「君霄」組合等劇組人員,為新拍攝的越劇電影《新龍門客棧》舉行公開宣傳與推廣活動。在現場互動時,茅威濤嚴辭怒斥了部分粉絲的言行,炮轟正在粉絲群中蔓延的「飯圈」文化。她說:「我要正告你們的是,我們小百花的演員,你們不能去裹挾她們、綁架她們,你們要讓她們有更好的環境去創作,拿出更好的作品給你們。」針對「君霄」粉絲們各為其主的捧與罵,茅威濤告誡她們不要搬弄是非:「我現在看到的太多是拉扯,你愛這個跟愛那個,為什麼一定要打這個、踩那個?說她好了,就要說另一個不好?你知道,生旦一輩子碰到一組好搭檔有多重要嗎?」 對於一些粉絲稱票房是由她們花錢買出來的,茅威濤直言:「你不想看、你不喜歡看,你可以不看。越劇有你們,越劇也好不到哪裡去;越劇沒你們,越劇也沒死掉。」 這一番話可謂振聾發聵,在劇壇和媒體上,引起了強烈的回響。顯然,茅威濤說這番話是有原因的。所謂「飯圈」,就是粉絲(fans)的圈子的簡稱,是長期的、穩定的、具有完備組織的群體,其核心目標就是「一切為了偶像」,透過「集資應援」、「控評」、「反黑」(編按)等各種有組織、大規模的集中應援活動展現其強大行動力和號召力。雖然每個時代都有愛戲、追星的粉絲,但「飯圈」的特點在於帶著強大的網際網路基因和屬性,伴隨著網路發展和粉絲群體的擴大,它所共生的偶像經濟也迅速發展,開始催生出為偶像買週邊商品、租廣告位做宣傳、投票及進行慈善公益活動等方式,就眼下而言,「飯圈」已由單純的追星粉絲自發組成的社群逐漸演變成為有組織、專業化的利益圈層,形成了粉絲經濟。 於是,在越劇身上出現了一種吊詭的現象。一方面,「君霄」組合的飯圈粉不遺餘力地為偶像和演出進行宣發和傳播,無論是口碑流量還是票房業績,她們都為《新龍門客棧》和越劇的備受矚目貢獻了力量。因此飯圈粉認為越劇本來行將消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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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銳藝評 Review
將音符戲劇具象化
YouTuber「海牛」許崴深入淺出介紹古典樂的「音樂家的無聊人生」頻道小有成績後,他希望更進一步地讓大眾能欣賞古典樂的實體演奏。自2022年起,工作室每年推出展演,慢慢將音樂會從搭配「說講」深化成與戲劇自然融接;至《春花的葬禮》可說已形成一種嶄新的表演型態,令人激賞。 節目架構是將4位天賦異稟但鮮為人知的女音樂家倆倆分為上、下半場,上半場芳妮.孟德爾頌(Fanny Mendelssohn)與克拉拉.舒曼(Clara Schumann)是好友;下半場娜迪亞.布朗傑(Nadia Boulanger)與莉莉.布朗傑(Lili Boulanger)是姊妹。整體來說,上半場這對好友的實際交集時間僅數月,故事性較弱,敘事略破碎;但19世紀上半葉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多耳熟且動聽。下半場由於是姊妹故事,戲劇感強烈許多,先喜後悲,餘韻無窮;不過,音樂上進入20世紀偏印象派的曲風,且多聲樂,對筆者等非音樂人來說稍難親近。然而,網路上若干音樂人多表示下半場聲樂渲染力十足,在劇情加乘下,令人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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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忍痛放棄營運補助 暫離創作舞台
舞蹈空間舞團轉型 專注澆灌藝文沃土
成立35年的舞蹈空間舞團(下簡稱舞空),於昨日(2024/10/23)宣布舞團暫離創作舞台,自「TAIWAN TOP演藝團隊」的行列中退出,放下卓然有成的創作紅海,後續將轉型於專注開發「舞蹈欣賞推廣」的藍海,盼以至少5年時間走入校園,深耕藝術教育,拉近舞蹈與觀眾的距離,為台灣這塊土地的未來,埋下舞蹈的種子。 成立35年的累積 始於一條難走的路 舞空是台灣少數有10名全職舞者與專業藝術行政的舞蹈團隊,成立以來不僅在編舞家與舞者的培育上不遺餘力,也是台灣舞壇與國際舞台連結的重要樞紐。多年來已與國內外58位編舞家、274位設計者,共同打造出92齣舞作,並與曾參與其中的109位專職與85位客席舞者,攜手豐富了台灣當代舞蹈的面向。舞空作品風格多元,不僅有以東方元素為出發的系列舞作,亦有對社會議題的爬梳,或是以影像、科技與音樂為出發的各類作品,甚至還有為親子觀眾為主的《不聽話的孩子》、《史派德奇遇記之飛飛飛》、《藍騎士與白武士》等老少咸宜、膾炙人口的舞作。 創辦人暨藝術總監平珩回看35年一路走來的點滴,首先笑說她選擇了一個很難走的路:「在歐洲,一個舞團和不同編舞家合作的狀況很常見;在台灣,則是由舞蹈空間首開這樣的創作模式,為的就是能在舞團的基因中保有多元的特質。」也因她的創作理念,讓團隊每次推出新的製作都極具挑戰,舞者與編舞家的磨合也都是從頭再來。當然,如此的確讓舞蹈空間舞團活力豐沛,開創出與時俱進、甚至超前一步的肢體語彙。「但在台灣,與製作導向的舞團與單一編舞家的舞團相較,舞空觀眾群的養成較難。」在面對薪資、物價上漲等現實壓力,與疫後舞蹈觀眾的流失及市場變化下,她才萌生了舞團轉型、專注於推廣的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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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手札
未來還是有機會聚在一起的
我與舞蹈空間的緣分很久很深了。 我1996年大學剛畢業時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加入舞蹈空間當舞者,後來出國唸書、跳團,有將近10年的時間待在美國。2005年回台辦雙人舞展,也是在皇冠小劇場。2006、2007及2021年幫舞蹈空間編了3次舞,《庇護所》則是我幫舞蹈空間編的第4個作品,也是第一個不用「讀譜編舞」的作品。 作為舞蹈空間最後一個自製節目的編舞者,會不會壓力很大? 其實我無論在發想或編創《庇護所》時,都還不知道舞團即將要轉型或停止自製節目的決定,所以就是平常心,盡量編。因為已經是第4次幫舞蹈空間編舞,所以對舞團文化與編制有一定的了解,工作算是有效率,也在愉悅的氛圍中,逐步完成這個題材我並不擅長的整晚創作。 這麼多年來,舞蹈空間培養出許多優秀的舞者與創作者,我覺得跳舞的身體會變老,但跳舞的腦袋是可以一直運作下去的。舞蹈空間的實驗與創新DNA,有留在我跟每個舞空人的身上,即使以後舞團的性質或任務不同了,但我相信當平老師需要我們的時候,未來還是會有再聚在一起腦力激盪、通力合作的時刻。 現階段還是希望老師把身體顧好。我相信即使是舞蹈教育推廣,也是需要創意與編舞,未來還是有機會聚在一起的。 〈忍痛放棄營運補助 暫離創作舞台 舞蹈空間舞團轉型 專注澆灌藝文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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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太陽》原著劇作家前川知大重製15年前舊作
《奇怪 從小泉八雲口中聽說的故事》再現怪談的聽覺體驗
8月份的東京藝術劇場就跟東京的氣溫一樣熱氣不減,在眾多的演出節目中,最受矚目的便是在Playhouse演出的野田地圖(NODA.MAP)新作《正三角關係》,集編導演一身的野田秀樹,率領松本潤、永山瑛太、長澤雅美、竹中直人、小松和重等演員,明星卡司與野田秀樹這塊招牌,自然是場場滿座,一票難求。另一齣long run的作品則是在Theatre East上演的生梅劇團《奇怪 從小泉八雲口中聽說的故事》,編導則是今年臺北藝術節的話題作品《太陽》的原著劇作家前川知大。 前川知大為日本中生代的代表劇作家之一,除了在戲劇作品及小說寫作方面取得成就外,也以導演身分活躍於戲劇界,多次受到讀賣戲劇大獎、紀伊國屋戲劇獎的肯定,2003年創立了生梅劇團,當家演員有濱田信也、安井順平、盛隆二。前川知大也會參與其他劇場的企畫,其中與世田谷公共劇場合作的「奇怪」系列,就有《奇怪 從小泉八雲口中聽說的故事》(2009)、《奇怪 第二部》(2011)、《遠野物語 奇怪 第三部》(2016),這次在東京藝術劇場演出的《奇怪 從小泉八雲口中聽說的故事》便是暌違15年的重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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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一座城市的交響曲
松本市,一座充滿歷史與文化底蘊的城市,與音樂的聯繫深深扎根在每一個角落。2024年的夏天,雖然與過去不同,但參與的每一位成員,都沒有感覺到「他」「小澤征爾松本音樂節」創辦人、知名指揮家小澤征爾的離去,這個音樂節依然再次讓全世界的目光聚焦於這座日本名城,帶來震撼心靈的音樂饗宴。 今年,正逢齋藤紀念管弦樂團成立40周年與音樂節的第32個年頭(註),透過這個專題,我們將探索松本市與音樂節間的深厚連結,並走進音樂家的世界。從音樂節的第一位首席客席指揮沖澤和佳,了解她對音樂節的看法與未來展望;同時,也採訪小澤征爾的女兒小澤征良,藉著她獨特的視角,了解父親的音樂理念,一同感受音樂如何在這片土地上激盪出動人的樂章。 註:小澤征爾松本音樂節原名「齋藤紀念音樂節」,創立於1992年,於2015年小澤征爾80大壽時更名為「小澤征爾松本音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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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日本歷史小城如何孕育國際音樂平台?
位於日本長野縣的松本市,以其歷史悠久的文化和壯麗的自然景觀著稱。這座小城在江戶時代(1603-1868)曾作為城下町(註1)而繁榮,至今保留有許多能感受江戶時代氛圍的景點。松本城(Matsumoto Castle)是最為人熟知的地標之一,建於1593年至1594年間,至今未曾因戰爭或歷史事故重建,是日本現存的少數幾座原始天守(註2)之一。登上城堡的天守,可以俯瞰整個松本市,遠眺壯麗的山脈景色。 除了松本城,松本還擁有著名的溫泉區如淺間溫泉和美原溫泉,這些地方為旅客提供了放鬆的場所。古老的街道如「中町通」(Nakamachi Street)和「繩手通」(Nawate Street)保留了傳統的江戶時代建築,讓人彷彿回到了過去。此外,松本還是探訪上高地(Kamikochi)的最佳起點之一,上高地擁有清澈的河流和壯麗的山景,是登山和徒步旅行者的天堂。 齋藤紀念管弦樂團的創立與成名 齋藤紀念管弦樂團(Saito Kinen Orchestra,SKO)誕生於1984年,由小澤征爾(Seji Ozawa)創立,以紀念他的恩師齋藤秀雄。齋藤秀雄是日本音樂教育和指揮的先驅,也是日本最著名的私立音樂學院桐朋學園大學的創辦人。為紀念齋藤秀雄的逝世10周年,小澤征爾和其他學生組建了這個臨時樂團,並在日本大城市和世界巡演。儘管最初只是臨時組團,但樂團成員們的音樂共鳴和激情深深打動了觀眾,決定將樂團延續下去。 經過多年的經營,SKO樂團逐漸成為國際化的音樂團體,匯集了來自日本、美國、歐洲等地的頂尖音樂家。每年夏天,這些音樂家齊聚松本,共同排練和演出,展現卓越的音樂水準和國際合作精神。SKO樂團在國際間迅速成名,特別擅長演繹馬勒(Gustav Mahler)和布魯克納(Anton Bruckner)的作品,其細膩的音樂表現和深刻的情感詮釋贏得了廣泛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