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識地活著是一種奢侈的浪費,因為當下無法被暫停地流逝,也因為無法來得及覺察的無知,回頭已是百年身是必然的後果。於是我快速地以身體和意念與當下齊步奔跑,希望能因此乘著浪頭,把每個剎那放慢格數細細咀嚼。這種經驗無所不在,隨時都會靈光乍現般突襲而來,在花好月圓的景況下,不禁令人唏噓。
作曲家需要具體了解各樂器的聲響和特色,具體了解和聲和對位,具體建立對結構的感知和知識的資料庫,方能創作。若聲音真為劇場之本,那麼一位劇場工作者,除了文字議題和意義,還須做那些功課呢?該如何做呢?呼~大哉問。
我覺得臉開始發燙,大家在等我出牌,但我的大腦當機了!我看著那排混成一堆的牌,不知該打出哪張。好心人說:「不要想,丟出去就對了。」我覺得腦漿真的要炸出來了,我整個呆滯,最後,好心人幫我抓出一張牌丟出去,其他三人連想都沒想的丟出牌,然後又輪到我了。我的大腦仍不管用,頓時,我感到了即興的尷尬。
如果只是提提問,那根本不叫好奇,那頂多是表演好奇,什麼事前功課都沒準備又厚臉皮又想推卸責任的人,常常也是問問題最多的人,例如許多人會舉美國學生常常課堂提問踴躍,但美國人有比較聰明或有智慧嗎?刻板印象總是讓人厭煩,如惡靈般不斷騷擾糾纏。話說回來,如果連好奇的問題都沒有,那寫什麼劇本?導什麼戲呀?
原來人是活在自己家的家具和物品的生活關係中,雖然都是身外之物,卻都是我們自己的感情在裡面,多年不見,沒有遺失,又重新出現,好多驚喜,好多回憶,好多即將重新開始的東西,展了開來,像久別重逢的朋友,一個一個,一箱一箱地,等我給它們安排一個新的落腳或安頓的地方
這個舞蹈世界是空前的,沒有國界的,雖說語言也許會造成某程度的困難,一但進到舞蹈教室或劇場,所有的困難等級就隨之降低許多。我不知道其他藝術領域如何,但知道相較之下舞蹈人是比較沒有語彙障礙,並且容易跟人分享空間的。全球化讓邊界模糊了,舞蹈人從一個小小的領域出走,老的、小的,如進行一個約定好的計畫般,在世界各地通行無阻。
其實,我們小孩也喜歡老歌,但有些太慢、歌手又愛浮誇抖音的愛情歌,真的就讓我們不敢苟同。我姐姐很愛用取笑的方式模仿這些,她會假裝拿著麥克風,把頭往後仰,然後把嘴張得盡可能大,並在那拉得無敵長的抖音上,伸出舌頭上下擺動。我們其他人會瘋狂大笑,完全不能懂我們的父母為何會喜歡這種恐怖的歌。那時,我媽就會說:「也許這首歌沒有變成經典,但它在當時可是很受歡迎的呢!」
行,是個十字路口來著,向左走,向右走?會走到哪兒?那兒有人嗎?迎接的是什麼人呢?他會歡迎?還是破口謾罵?行,挺抉擇的,如果,選對了方向又做得好,大家就會覺得你很「行」,再透過「行」銷愈做愈大,接著,就會在這「行」業成為一位「行」家。
看到下一代,他們不徐不疾地衝進了他們的年代,他們的市場,以及他們所走出來的文明,我們除了保持一個,可以讓自己沉默而且又可以啼聽的角色,之外就是有啥問題等他們自己來問了。面對兩個兒子,他們的感情生活,目前都是閒著的狀態,我也不為他們著急,來了再說,大概我也說不了什麼,只能像七、八歲時候的我一樣,厚道地站在一旁似懂非懂吧!!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常都是很多事情的問題。但要為一個已經生出來的舞作編寫舞譜,聽來就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不說別的,要訓練一個專家來讀舞譜非要幾年的時間不可,更不用說那記舞譜的專業,更是少數從事舞譜工作的專家不斷下功夫練來的本事。所以說這古今中外數不清的舞作,大都是沒個譜的!
對啦,我會玩那些基本的丟球把戲,但是我也想做些華麗的招數啊。我朋友又說:「你不是專業的馬戲團團員,你是個會雜耍的鋼琴家,觀眾對於你會雜耍已經很驚訝,他們不會太在意有沒有什麼花俏的招數,但只要掉球,就會被認為是個丟球技術不怎樣的鋼琴家。在舞台上,還是做自己有把握的事就好。」
明,組織了自然的月,人工的牆與人文的窗,如何選擇面向精準的牆,如何開扇比例尺寸和形狀適宜的窗,以引進借來的月光,創作是人的意識滲入了光的行徑,如何讓觀眾感受到作品的明,與遮蔽的選擇有關。
一個社會的變動是從來不會停止的,一條小小的街道,可能在卅年當中,經歷好幾次的型態、內涵上的變化,仔細想想,你所熟悉的城市裡,是不是也有很多這種情形,新建的,人多了,來了,盛了,人走了,巷子空了,又來了,人又多了,樹也多了,還飄著花香
我泡溫泉有分什麼季節、在什麼地方、去哪裡比較適合的各種選擇。在我的腦子裡有一張溫泉地圖,記載了溫泉的水質、溫度、環境、設備、風景、氛圍等各項優缺點,所以只要輸入人事時地,就可以找到在那個時候最適合的座標,朋友還戲稱我是「溫泉皇后」!
你曾突然聽到一首歌,然後就忘情地開始唱,也許手還會握拳靠近嘴,以為自己正拿著麥克風嗎?忘掉一切,讓音樂帶著走的感覺很神奇,無論是跳起舞、在空中假裝打鼓,或是唱起歌來。這樣是不是和《冰雪奇緣》的主題曲〈Let It Go〉一樣~「乎伊去」?問題是,你不可能隨時隨地這樣做,那會看起來和瘋子沒兩樣。
談窗,是在談劇場,當然不是談場上景片的窗要開在哪兒,而是假設對於創作的想像是窗,不是建構,不是累積,不是結構,不是情節鋪陳,而是挖洞,是如何適宜地遮擋與開窗,所謂鋪陳就是如何讓觀眾打開門,走入,經過走廊,注意到牆面,或是轉角,看到窗,開窗,看和離去。
《冬之旅》讓我悄悄地跳出來,好像一個離鄉多年的遊子,回到家門口,反倒情怯,甚至害羞了,望著台下家人般的觀眾,我不該去知道,但是我還深深地感覺到這是「台北」,是廿九年前,這個大劇場落成時,我就是在台上演出過《西遊記》的演員。好多故事,好多次的分心,好多次地偷看自己和台北的觀眾互動的感受
我一直很訝異,人類自古就長得一付很統一的樣子,一個頭、兩隻手、一個軀幹、一雙腿,不多不少,雖有長短圓扁,或偶有瑕疵,但基本的組合是不會改變的。而人類就用這一付簡單的基本組合造就了古今中外各式不同類型的舞蹈及無法算計的個人動作風格。每每想到這事,就不免對這種從有限裡長出來的無限由衷讚嘆起來!
每當我演奏完,總是會有人來跟我說:「你要對你所擁有的天賦感到非常感激,因為這是上帝的恩賜。感謝主!」我猜這些人講這些話是一種恭維,但我卻不這樣認為。來自上帝的恩賜?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上帝在我身上下了一個咒語,讓我從不會彈鋼琴,瞬間就能夠演奏貝多芬奏鳴曲?當然不是!從四歲起,我幾乎每天都練琴。音階、琶音、練習曲、奏鳴曲那是我會彈鋼琴的原因。這是我努力練習的成果,而不是來自上帝的神奇法術!
「良」是由通道與平台組成,是關係的建立,大小不是絕對因素,劇場也是,角色也是,職務也是,意識到通過平台愈多的無形有形通道,創作和結構的素材也就愈多,一但陷入自我感覺良好封閉的單純方塊內,作品就永遠無法形成「良」。
我不能只去奢望碰到多好多好的劇本,或者多龐大專精的團隊,反而是我個人的內心反省,有沒有離開原來舊有的「中心意念」,如果離得開,即便是在原有的一成不變的製作環境裡,我還是可以重新找到一個自我的焦點轉移,也就是更真誠地活在當代,不要去分年齡,就是一個自我,就是一個我的內心感受,去面對當代各種新電影、電視、舞台的新的挑戰
在這之中發現自己原來沒膽生小孩,充其量只能做創作。小孩長得不好既塞不回去,又不能銷毀,事情太大條了,做個作品相較之下簡單太多,既可以享受此起彼落五味雜陳的過程,又可以滿足自己想要生產創作的慾望。做不好大不了以後當那作品從來不曾存在,再也不要提它。做了一個又一個的創作卻沒有背負一生的掛心和責任,自己還喜孜孜地把膽怯包藏在創作之下。
她又彈了一次,還是一樣哩哩啦啦很掉漆。我再次阻止她往下彈,說:「你說你每天都有練這兩行,但還是沒辦法不卡住?」她說:「對,還有我練了整首,不是只有兩行。」她解釋,如果沒有練完整首曲子,前一個老師會把她趕出門。當然,我立刻想起在法國夏令營的那位老師。所以我告訴她,她才剛開始成為我的學生,她必須了解我的期望。而接下來的十分鐘,我唸了她一頓,有關於一個好學生該如何吃漢堡的訓話。
創作如古老的提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中心是由創作者創作出,或原本就在觀眾心中?不然共鳴從何而來?兩面旗幟的中心,是本身重要,或只因是眾人的焦點所在而變成重要?慾望本是眾人的中心,或中心因眾人慾望的交集而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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