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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物闢

煙機

劇場或是各類現場演出類型的效果中,有一個特殊的視覺效果叫做煙,這個效果可以造成隱蔽、忽隱忽現,及讓光被看見,而且隨著空氣的流動,還會造成各種風景,使得原本在室內的表演空間也可以有像是戶外的錯覺。 煙,是一個介於看得見與看不見的物質,存在於空氣中,隨著不同的來源內容,可能會上升,可能會下降,例如乾冰。而光因為無法穿透,所以就會產生像是雲一樣的畫面。更多時候,為了看見光本身,還要放出煙,才能夠顯現光的形狀,因為光本身無法被看見,所以當我們在劇場中看見「一道光」打在舞台上,實際上並不是看到光,而是看見光打在煙上所顯現的樣子。 「煙機」就是將這些物質產生的設備,將煙油加入煙機後,舞監在控台下指令,接著煙機就加熱,讓煙油產生煙,並且被吹往出口,一群一群煙小孩就從那小小的管道被嘶嘶地噴出來,它們原本集中在一罐桶子,後來像是火箭發射器一樣,將這些小孩彈出去,飛到空氣中準備進行一場日光浴。讓原本皮膚白色的煙小孩,在劇場中的9個太陽照射中,變成一片片機機喳喳的雲朵。 劇場像宇宙一樣是黑色的,而那些白色的煙小孩和太陽們讓劇場的黑,有了不同的顏色。也因爲它們是白色的,所以當太陽們換了一個顏色,像是夕陽般的橙紅色,孩子們也同時被染色,那一片潔白無垢的白雲,就變成了一片絢爛晚霞。而這些美麗的彩霞都還是這群孩子擠在一起的風景,隨著它們獲得了飛翔的空間,孩子們四散到劇場的各處,於是雲層散去,天上地下都可以看到它們被陽光染上的顏色,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彩色的。隨著后羿舞監把一個個太陽熄滅,漆黑的劇場宇宙裡,剩下1座像是三角錐般,被這些孩子們占據的光塔,光塔裡站著一位老者,訴說著他的話語。如果只有太陽和老人,我們只會看見被染色的老人,但因為這些孩子在他身邊跳舞,於是我們看見了他周遭的空氣顏色。 在劇場中,煙機藉由汽化煙油所噴出來的煙霧,可以做到視覺上的動態遮掩,讓煙霧後面的人或物產生若隱若現的美感,如同薄紗般地讓場上的一切都變得更美,燈光打下去還能讓整個空間改變,整個空間視覺就像是讓觀眾戴上了濾鏡,隨心所欲地控制空氣與氛圍,除了美化,當然也可能被醜化或其他可能性。 和煙一樣,水也是光的介質,而且還能改變氣味,雖然本身沒有味道、顏色,也不吸引人,但當我們加上了各種化學調味劑,就可以有了不同的味道,可以是檸檬水、咖啡,也可

文字|張輯米
第349期 / 2022年11月號
看戲不忘電影

疫情之下且戰且走、應變創新

荷蘭舞蹈劇場在後季利安時代採用了客席編舞家制度,培養出許多具票房魅力的新銳編舞家,因應歐陸許多劇院製作的支持,編舞家不需成團,就能與不同劇院舞團合作,提供發展舞台,逐漸成為新趨勢。而舞蹈空間與不同編舞家合作,早於這股潮流,相對於歐陸現況,既非國家舞團又非劇院舞團,策略性的劇院製作國際共製,靈活應變的能力強化了應對無常疫情的韌性。

文字|貧窮男
官網限定報導  2022/12/19
書信體

身體V

YC, 「問你啊,有沒有想過你這一系列身體書寫,其實很舊?」「什麼意思?」「就是過時。」「過時?」「對啊,你寫的東西,雖然有道理,但感覺更像90年代小劇場的身體想像和追尋,無法對應到此刻我們面對的現實。」「有哦,想過。」「所以呢?」「我想像的系列文章,就是一點一點慢慢講,舊,沒關係,況且,沒有舊,哪來新。」無可否認,書寫過程裡頭,很多問題冒出來,如前輩對我的提問:「30年前的現實和30年後的現實,究竟有什麼變化?30年前我們積極尋找身體訓練的可能,30年後不找了嗎?我們到底在找什麼?找到了嗎?然後呢?」 且把場景拉回90年代馬來西亞的吉隆坡,被小劇場啟蒙的年代。當時我們的老師孫春美剛從台灣學成回來,帶來小劇場訓練和表演形式的震撼,對我們這一群素人來說,一個美麗新世界就此開展,百寶箱琳瑯滿目,裝的都是混沌朦朧的心神嚮往。那時候,強烈的是感受,缺乏的是方法。我們沒有他者經驗,只有自我經驗,一心渴望找到得心應手的表演方法,或說,技術、技法,還無從有心思顧及方法背後的歷史脈絡。後續就開啟了一連串的工作坊,我們寄身於洶湧而至的各種流派,葛式身體、鈴木方法,還有耳熟能詳的舞踏、歐丁等,相信浩浩之中有明燈照映,任何路徑都可能是康莊大道。接著,順藤摸瓜,把場景帶到台灣的台北,踏入西方知識取徑的主要輸出站,和華語語系的重鎮,就不言而喻。「為什麼不去中國?」20世紀下半葉,因應政治體制改革和經濟建設發展而成了許多所謂開發中國家的典範,再加上冷戰後僑教政策的獎學金補助等,台灣自然是嚮往之地。生活在此,置身於現代化運轉中,當代觸手可及。 「現在想起來,我們似乎一直處於寄身狀態。」「怎麼說?」當年對於知識焦慮的渴求與追尋,為了可以迅速運用、上場,我們寄託於各種有效可見的訓練方法,企圖藉此變裝進而變身,跟著不假思索地現學現賣,幾十年下來,維持這樣的狀態,卻裹足不前。「那是因為歷史思考的缺乏。」對啊。我們有的是技藝的累積,缺的是思想的闡發,導致認識論的匱乏。因此面對時代趨勢演進,我們很聰明並習慣性捕捉到當前所流行,聞雞起舞,卻甚少辨╱辯析當中曲折。當年儀式人類學的尋覓,來到生物神經學的探索,走到數位網絡化的論證,西方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有此等論述轉向?他們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跟我們會遇見的困難是一樣的嗎?為什麼我們的技術能從實體手工一躍成

文字|高俊耀
第349期 / 2022年11月號
續聊天

尋找電影

亮:幾年前讀日本評論家川本三郎的《我愛過的那個時代》(マイ・バック・ページ),我問自己:我愛過我的時代嗎? 川本愛過的那個時代,是1960、70之交的日本,當時他大學剛畢業,失業一陣子後,考上《朝日新聞》的記者。20幾歲大概是個比較容易愛上時代的年紀吧?等到再老一些,就會產生「這個世界已經壞掉很久了」這樣的想法,然後往前回溯,發現自己年輕時經歷的那個美好年代,也參與了這場崩壞。結果,愛不過是用來行騙的一枚偽幣。冷漠就這樣在中年人的心中開始滋長。 其實,川本也知道,他所愛過的那個時代,是一點都不可愛的:越戰、自焚的僧侶、全身灼傷的小女孩、滿臉污泥的士兵、當眾處決的游擊隊,哪裡可愛了?然而,那些赤裸裸地感受到這世上的暴力,因此戴起頭盔、拿起棍棒、占領講堂的年輕人卻是可愛的,他的說法是「溫柔」的,借用自克里斯.馬可(Chris Marker)的電影《沒有陽光》(Sans Soleil)裡的旁白:「這溫柔,可能比他們的政治行動本身擁有更長的生命」。 換句話說,雖然武裝暴動是暴力的,但是就反抗權力所行使的更巨大的暴力來說,卻是詩意的,因為那是對於一切權威的根本質疑,真誠地相信被剝奪者也有改變現狀的可能,所以也是溫柔的。這讓我回頭去想,即便沒有經歷過轟轟烈烈的革命青春,那些學習詩意的日與夜,應該就是在學習愛與反抗。 妳前陣子提起,談到詩與文學,很容易想到大學時帶我們讀書,從五四文學到魔幻寫實,從結構主義到攝影理論,從後現代到後殖民,真的是什麼書都讀的陳芳英老師。可是,帶我們看電影的黃建業老師,影響也很大。妳的經驗是什麼? 戲劇系的電影課 芝:六年級後段班的我們(打出這句話的同時,甚至不得不想到,可能有大半的年輕人不知道這個世代用語,時代的加速度之快),1980、1990年代是我們的童年和青春期,無知的我在整個變化

文字|郭亮廷、周伶芝
第349期 / 2022年11月號
關於戲劇的五四三

從《台北女子圖鑑》討論何謂「在地化改編」

齋藤綾是出身秋田縣、一身土味的鄉下女孩,遠赴東京打拚20年以後,憑著過人努力當上國際時尚品牌經理,擁有人人稱羨的薪水、權力與地位。 綾一開始遇見同鄉的初戀,接著是正港東京菁英的靠爸外商職員,馬上甩了同鄉,卻發現對方已有千金未婚妻,分手後當起了和服店老闆的小三,當了太久的小三,急急忙忙找個同齡的阿宅結婚,想不到老公結婚後是個超級大男人身邊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從一個區換到東京更好的區,20年來,始終無法找到幸福。 基本上《台北女子圖鑑》大致按照這樣的劇情骨架,只是把秋田置換成台南永康、東京置換成台北,許多細節僅止於設定置換,但這種設定置換卻與原本故事核心所要表達的「強烈的城鄉差距,野心帶著你去到原本不能及的遠方,但你真正想要的,或許不論去哪都難以實現」充滿衝突,台北跟台南既沒有強烈的城鄉差距,就連台北本身各區的差異跟距離,那個移動的距離感沒有這麼遠、台灣各地沒有那麼難以到達。是以在改編上,要不就要換一個故事核心,但換一個故事核心,還需要購買原本的IP嗎?但製作公司購買這個IP肯定有公司本身對原作名氣的考量,如果主導者想得不夠透徹,通常這類案子會在原作不成幫助反成束縛的情況下進行;如果不調整故事核心,所有的符號置換都必須加強原本的故事核心。是以就得思考,設定家鄉在怎樣的地方才可以突顯強烈的城鄉差距?要玩刻板印象怎樣才能玩得又猛烈又好?離島?偏鄉?進城後,東京不同區的差別放在台北又要如何突顯?要經歷怎樣的感情才夠「都會女子」?這一切都想一輪,想想可行嗎?回到企劃初始,這是個適合在台灣發生的故事核心嗎?還是檢視目前社會潮流,應該要做的是厭倦都市回去故鄉開始各種創業的「地方創生女子圖鑑」? 過去在劇場,我們看過很多那種演出翻譯劇作僅止於名詞置換的戲(比如巴黎改成高雄,倫敦改成台北,桌上的無花果改成西瓜之類),所幸現在這樣的演出已經很少了。這樣是最表面一層的改編,但真正的改編就是重寫,同樣的故事原型,只要更改時間、場景、角色年紀與關係任一要素,就會產生不同的故事核心,舉個正面的例子,三浦紫苑新出版的《住那個家的四個女人》,是向谷崎潤一郎的《細雪》致敬之作,從原本新舊交織的三○年代、大阪經商上流世家四姊妹,到當代東京、年齡各異、職業身分各自不同的4位單身女子: 東京市郊的善福寺川旁,

文字|簡莉穎
第349期 / 2022年11月號
思想不短路

接下來要聽的「歌」是一首貝多芬奏鳴曲

最讓我拍案叫絕的是把協奏曲或合奏曲都稱為一首「歌」!經明查暗訪後發現罪魁禍首可能是某些近年很夯的國際線上音樂平台,因為其格式經常不分青紅皂白地將譬如貝多芬交響曲稱為SONG!不只學生受此潛移默化,在某文化局現場審查申請傑出團隊補助案時,我曾聽到一位科班出身的年輕專業老師在口頭報告中介紹,他們拉的是一首二胡的「歌」。

文字|樊慰慈
官網限定報導  2022/11/14
入戲的觀眾

紅伶無祖國

今年2月俄羅斯「特殊軍事行動」入侵烏克蘭不久,各方紛紛要求俄羅斯音樂家表態,福祿壽三巨頭指揮家葛濟夫、鋼琴家馬祖耶夫(Denis Matsuev)、女高音安娜.涅翠柯(Anna Netrebko)應聲中箭。其中,弗拉季米爾.弗拉季米洛維契.普丁同志的好兄弟葛濟夫和馬祖耶夫在歐美被打成過街老鼠,大西洋兩岸的音樂會被取消得乾乾淨淨,2022╱23新樂季完全銷聲匿跡,但這兩個一老一少、一瘦一胖的傢伙至少還撐得像硬漢,摸摸鼻子,義大利的別墅賣一賣,打包回老家喝甜菜湯。話說涅翠柯小姐不,安娜.尤里耶夫納.涅翠柯女士就挺得沒那麼撐頭了。誰是涅翠柯?這提問根本是造次來著,恕我對大名鼎鼎的紅伶不敬,誰不認識她呢。紅伶就是紅伶,給我紅伶,其餘免談。現在聽到西文通做「Diva」的「紅伶」這個字,大家大概只能想像明星揮揮水袖,清清喉嚨,擺擺場面,鬧點小脾氣的大牌架式,殊不知Diva原有著超凡不可侵犯的意義。Diva跟Divin同源,意思不外神聖、天啟,紅伶者,換言之,也就是授命將天籟傳給吾等俗物之神獸也。 回頭說演出滿檔到2046年的涅翠柯女士。她哪會想到.弗拉季米爾.弗拉季米洛維契,普丁同志以關愛的眼神下令對烏克蘭實彈攻擊後,她在臉書發表的「聲淚俱下」、「至情至性」(但沒有公開批評俄羅斯政府以及對她有提攜之情的舊老闆葛濟夫)的反戰宣言不受用,現實、勢利又會嗅風向的紐約大都會歌劇院還是迅速地將她下架,把她原本要唱的角色給了名氣比她小了數倍的烏克蘭女高音柳德米拉.夢娜絲蒂絲卡(Liudmyla Monastyrska),禍不單行,3月中她又被經紀公司、總部設在柏林的CSAM掃地出門。兩大音樂集團以政治正確之名雙重羞辱了我們的好姐姐。CSAM隸屬環球音樂(Universal music),涅翠柯女士所屬的「德國留聲機」唱片公司也在環球旗下。茲事體大,這一來豈不是把她多年來辛苦經營的事業版圖連老根一起刨去了嗎? 好在紅伶見過世面,混過江湖,過過苦日子(涅翠柯就讀聖彼得堡音樂院時在馬林斯基劇院當清潔工),壓下辛酸淚,迅速地斷尾求生;她辭去慕尼黑巴伐利亞國立歌劇院、蘇黎世歌劇院、米蘭史卡拉歌劇院、巴塞隆納李塞奧大劇院的邀約,又發出「對我來說現在不是一個登台和演出的適當時機,我希

文字|尉任之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練物闢

綠色乖乖

綠色乖乖在劇場演出可能不常看見,但對於技術人員及設備管理者來說,可是一定要知道的東西。我們先介紹一下綠色乖乖究竟是什麼。綠色乖乖就是到處都可以買到的老品牌零食,共有黃、綠、紅3種顏色,其中奶油椰子口味的包裝顏色就是綠色的。在台灣,它除了被當作零食外,還身兼另一個「保佑硬體設備不出問題」的用途。近幾年,綠色乖乖甚至被稱為「乖乖大神」,而且還被廠商開發出各種不同大小的保庇包。最初,這其實只是資訊業將它放在電腦主機上,希望機器可以順利運作的文化。過去的劇場並沒有那麼多人使用乖乖,也許是因為這幾年科技藝術的跨界、多媒體設備的需求愈來愈多,這個文化才開始在劇場蔓延。 一樣是乖乖,黃色和綠色命運大不同,前者被吃,後者被膜拜;一樣的內容物,口味不同,配上不同的外包裝,它就被賦予了不同的相信值。然而,現在的綠色乖乖之所以變成大神,嚴格來說,是個誤打誤撞的都市傳說。一般公司初二、十六或普渡,都會拜拜買零食謝神,旺旺、乖乖是供桌上的常客;黃色包裝的五香乖乖總會在拜完後被吃掉,而口味較甜膩的綠色乖乖就無人問津,加上早期的硬體設備沒那麼穩定,經常接觸不良,需要用手拍打才會恢復正常。因此,有些人就把沒人吃的綠色乖乖當成祝福放在設備上,希望他們像小孩一樣「乖乖」,同時綠色包裝也寓意著讓設備可以「常顯綠燈」,這樣既是祝福也不浪費,一舉兩得。漸漸地,這樣的祝福就像是「永保安康」的車票一樣,愈來愈多人知道,其他人也嘗試性地相信,綠色乖乖的靈格就此出現,再加上這幾年社群網路的推播,讓這個原本僅在資訊界中口耳流傳的習俗愈傳愈廣,影響層面也愈來愈大,但其實它最初也只是一包不受青睞的零食。 說到底,筆者認為乖乖大神之所以會出現,是因為民間信仰的各種神祇,大多是在保佑古代人們的大小事情,連動物也有虎爺可以保佑,但當時沒有常故障的電子設備,所以沒有相關的神明,而因應現代資訊設備需求龐大,名稱直覺又接地氣的綠色乖乖,自然而然就成為這個領域裡的翹楚,簡直就是找到靈界的一片藍海啊! 不過,這種人為流傳而產生的靈格,倒是要注意避免將之妖魔化,因為一開始人們都是自發地將祝福轉變成形式流傳,要是有些人誤將形式變成信仰本體,而忽略那最初的祝福與本心,就可能會走火入魔,出現那種「如果不買、不拜,出問題的話,你能負責嗎?」的景況。劇組會為了讓大家安心而祭台、安置乖乖,但這些行

文字|張輯米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看戲不忘電影

舞動歷史的身與影

蒂摩爾古薪舞集新作《bulabulay mun?》是該團首次走出北排灣的創作,碰觸了與過往創作迥異的題材台灣史上第一起涉外戰爭,以「牡丹社事件」為題創作,歷經疫情的3年中,他們學習了東排灣的歌謠,透過舞蹈構作將想像帶往那片海灘,透過古調的吟唱撫慰所有人的心靈,以身體技法與構圖變化,讓觀眾感受到海浪與強風,戰爭攻防與哀悼。

文字|貧窮男
官網限定報導  2022/10/24
腦海裡的旋律

透視歌劇演唱家的大腦

卡門都唱完〈愛情像隻自由的小鳥〉了,我的反應卻慢半拍,沒跟著現場觀眾一起拍手叫好。一但進入科學家的思維,開始分析歌劇演唱家的大腦,我便忘了自己在劇院欣賞歌劇,常常分心。 舞台上的歌劇演唱家是一心多用的最好範例音樂本身就超級複雜,他們還要背歌詞(外語機率偏高),同時兼顧表演、舞蹈,時不時得用眼神餘光關注樂團指揮,並跟同台其他演員配合,更不能忘記和觀眾互動;有時身上穿的戲服重達10多公斤,體力需求不難想像同時間成功處理上述任務,短期間如此多工,從大腦科學角度分析是非常驚人的:詠歎調固然精采,歌唱家的大腦其實也完成一場無聲無形卻極致華麗的演出! 「曾經有個學生,學唱初期,10分鐘台詞要兩個月才學得起來,歌劇專業訓練幾年後,學習效率進步神速,一齣現代歌劇的主角唱詞,現在的她兩週就可以勝任。大家要知道,要掌握現代歌劇,難度其實更高。」加拿大英屬哥倫比亞大學(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音樂系系主任南西.赫米斯頓(Nancy Hermiston)有超過20年演唱教學經驗,長期在第一線觀察歌劇演唱者,她認為歌劇訓練好處多多,甚至可能對大腦結構產生永久性的改變。教授指出,聽歌劇、唱歌劇不但能提升學習效率、增強記憶,還能幫助失能長者提高記憶力,治療阿茲海默症、帕金森氏症、多發性硬化症、中風歌劇不僅有藝術價值,從增進人體健康角度來說更有無限正向可能。 跨領域研究團隊根據赫米斯頓教授的觀察提出假設:歌劇訓練增加了大腦的可塑性,歌者與單獨接受語言或運動訓練的人相比,牽涉的大腦關鍵區域會更廣泛。在一個實驗中,科學家網羅3組大學生音樂系歌劇專修生、普通語言學系的學生、體育系學生並在大學的第2、第3和第4年結束時對他們施行神經心理學測驗;3組受試者接受功能性核磁共振造影(fMRI)和腦電圖(EEG)掃描,以評估神經認知功能以及大腦結構的變化。另一個實驗則是比較有學習困難與沒有學習困難的歌劇專修學生,並評估他們在整個課程中的進步情形。 人類的大腦很神奇!打從娘胎,我們的大腦就不斷透過分裂,繁衍出難以計量的「神經元」(大腦細胞的單位);受到各種環境因子刺激

文字|楊馥如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關於戲劇的五四三

台灣、歷史、創作

前日我與編劇、作家盧慧心在《Openbook閱讀誌》上的對談,其實已經是數個月前錄的了,彼時討論到了《茶金》4萬換1元的爭議,我提出「我們到底需要『好看』的歷史劇?還是『正確』的歷史劇?說實在,日本也已經發展到正史不一定重要,有很多變化跟二創,織田信長都可以變成女性了。但我認為,其實台灣對歷史的共識還沒有建立,在這個情況下,要生產歷史劇是困難的。困難在於:我們對歷史沒有共通的想像,沒有一個想像的共同體,就不會有二創、三創,光要建立共同體就是困難的。」我並不是說史實不重要,史實當然重要,而且要愈多的史實,我們才更有養分去明確共同的想像,以及設計出情理之內意料之外、富有衝突的戲劇行動,克羅齊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對歷史的回望,來自我們對自己的困惑,我是誰?我們是誰?台灣是什麼?我們的過去有什麼? 對我而言,戲劇,特別是劇集,因為長度跟成本,勞師動眾,絕對是所有產業的最後一環,沒有足夠多優秀的歷史小說,是不會有優秀的歷史劇產生的,沒有司馬遼太郎、吉川英治、山岡莊八等人的長篇歷史小說,不會有大河劇,而沒有擅寫英國王室、做過多部女王主題舞台劇的Peter Morgan(Nt Live:《the Audience》),不會有後來橫掃艾美獎的《王冠》。小說永遠是最前端、也最需要大量人力投入,好故事難得,需要考據又能從考據中提出新意,賦予歷史人物當代詮釋的好故事,更加難得。 這篇對談得到作家朱和之(著有《樂土》、《逐鹿之海一六六一台灣之戰》等長篇歷史小說)的回應,他說近5年有一股台灣歷史小說爆發的風潮,就算遠也不超過10年這當然是官方獎勵補助與民間自發性的成果,我當過兩屆文化部青年創作補助的評審,歷史小說明顯增加,這的的確確已經是個方興未艾的風潮。朱和之認為,「所有的歷史創作(小說╱戲劇╱漫畫)都是當代創作,反映人們當下關心的主題及想像。當下台灣歷史創作遭遇到的最大挑戰是『內容是否符合史實』的論戰歷史創作就正是在做這件事提出不同的歷史敘事、重新進行思考,在這過程中也會逐漸浮現出共同的想像。這也是近5年台灣歷史小說、戲劇爆發潮的背景,台灣社會需要一番新的自我敘事,重新定義我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過去,藉此錨定當下、眺望未來。」「當然,每

文字|簡莉穎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思想不短路

除駕崩女王,還有更具意義的歷史翻頁者

如今航行者已進入太陽系外的星際空間,而SETI近半世紀來靠無線電望遠鏡探索地外文明仍一無所獲。Sagan和Drake相繼去世,突顯人類在時間上的局限及所掌握空間的渺小,後續尚需無數個像他們那樣富開創性的科學家向前拓展。藝術發展不也如此?一個時代藝術風格的總結要遠勝於任何單一偉大藝術家的個人成就。

文字|樊慰慈
官網限定報導  2022/10/10
書信體

身體IV

YC, 「還記得那年暑假,Waking up發生的狀況嗎?」「你是指無法結束那一次?」「對。」「記得。」Waking up是偉誠老師在三芝密集工作坊的常態訓練,顧名思義,「醒過來」,讓身體練習在動中覺察。工作流程是先指定數名帶領者,彼此確認銜接順序,啟動後,學員要儘速捕捉帶領者發展的身體動態然後同步跟上,全程禁語。老師常提醒:「帶領者不是leader,而是示範自己怎麼工作。」換個說法,我們之間不是從屬關係,而是彼此同行。所以對擔任帶領者的我們來說,挑戰在於身分切換的同時,如何維持身體的張力。什麼意思?因為帶領動作發展時容易火力全開,切換成跟隨動作時容易陷入昏沉。而對學員來說,挑戰便是大家要意識到重點不只是模仿帶領者的外形姿態,而是要瞬間捉到他的動力原則,一個動作怎麼發生然後串連到下一個動作,流動之間的節奏、能量等。 「那時候我們都有點慌了。」第一個錯愕出現在我們準備結束時,突然學員A發動起來,我們身體即刻跟隨,腦袋一片迷霧,「發生什麼事?」有趣的狀況發生,另一個學員跟著接手帶領,然後又下一個、再下一個。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想,學員反客為主,我們試圖奪回主導權,但很快又被另一個學員銜接過去,如此來來回回,焦慮的眼神在我們幾個之間流竄,我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狀況,但都不曉得該怎麼回應和結束。我做了一些嘗試,離開現場然後重新加入,數次以更強烈的拍子來暗示,數次以失敗告終。如斯兩個小時後,全體在精神和肉體皆達致某種疲累程度,Waking up於焉結束。 「我對學員A的回應很有印象,『我以為每個人都可以帶領。』」你說:「當下我聽了很生氣,你怎麼搞不清楚狀況,但冷靜下來想想,卻發現最大的問題是回到我們自己。」對啊,以前常聽老師提點「Waking up沒有對錯」,似懂非懂,到了面對的關鍵,赫然發現自己內在有了是與非。學員A表達之後,其他學員才紛紛表示,本來也不確定能不能這麼做,但有人開始了,就覺得可以,學員A在無意中成了領頭羊。如果說場上一切發生都是一種訊息的傳遞和溝通,我數次離開又加入,也無意中暗示了可以這麼做,果不其然,在我之後就有好幾位跟著離開喝水稍息然後重新參與。自以為是的我被當頭棒喝,認知形成後如何不固著沾黏,顯然是下一道功課。 無可否認,Waking up在過程中具有一

文字|高俊耀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思想不短路

取消文化下的藝術浩劫,有這麼嚴重?是的!

在人際或國族間的重大紛爭中,藝術曾有機會成為干戈的緩衝點,只因人們懂得在藝術之前學習謙卑。認為太高調?藝術就可能成為鬥爭過程的犧牲品。此時藝術家得為藝術之外的現實選邊站,無論是被逼或被利誘,讓創作淪為言不由衷的工具。存在一旦失去自由意識,藝術就不再是藝術。過去一世紀在歷史上雖只算浮光掠影,人類真的進步了嗎?

文字|樊慰慈
官網限定報導  2022/09/19
續聊天

兒童的政治──聊臺北兒童藝術節

芝:近幾年有機會大量閱讀本地新創的兒童劇劇本。老實說,我真的是厭倦透了至今仍千篇一律的公主王子和動物。有錯的不是公主,而是創作者說故事的意識形態受到制約,總要用刻板形象為聽故事的孩子設定最終可以獲得的道德價值,彷彿忘了最難的是,通過這些形象的位置和理解,看似簡單的故事如何創造重重隱喻、散發深刻意涵,就這麼剝奪孩子在故事中困惑、提問和發現的享受。公主也自始至終都被困在創作者的說教高塔裡。 童話來自民間傳說,自有關於社會、時空、真實與幻象的轉化能量,也是一種記憶和想像的容器。歐洲童話反映出中世紀以來,封建制度和農民的生存現實,才會有那些其實不一定有繼承權的王子,老是得騎馬周遊,在各階級間冒險、尋求機運,傑克就算種了魔法豌豆,還是得敢於對抗貪吃的巨人(強權)。故事來自民間,自然也不會只有純潔優雅,原本便帶有粗俗的暴力、情色與誇張的想像,多少暗諷和釋義當時的壓抑。就此,借用童話形象便不是件簡單的事。 倘若童話有其民俗學和歷史意義,同時也面對現實處境和潛意識的衝突,兒童劇的創作便不能不思考,故事、語言和幻想如何辯證秘密與惡的創造性。 小孩與自然 亮:其實,沒有了王子、公主、動物,可能更麻煩,因為會衍生出更多看似不說教、不夢幻甜美的「偽開明」、「偽暗黑」或「偽當代」兒童劇。「說教」的強烈意志可以穿透任何敘事類型。 相信許多家長都如我倆一樣,在教訓小孩的時候特別痛恨自己,以至於重複犯錯的小孩,就是有讓家長一秒暴怒的能力。稍做反省即可知,怒的對象,並非小孩做了什麼,是大人在怪罪小孩「你為什麼要讓我變成我討厭的人」,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當年對他說教的另一個大人。孩童是一面暴怒之鏡,將那些承受暴力、而又受到壓抑的模糊影像顯現出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是大人可以跟小孩學習得太多太多,好比民眾劇場是為了跟民眾學習一樣。相信許多兒童劇工作者也都知道,這和「說教」是完全相反的,問題是在實踐上就是那麼不容易反過來。例如今夏臺北兒藝節的《小路決定要去遠方》和《我的黑夜獸》,雖然都很用心地處理「小孩憂鬱」這樣的主題,最後卻很可惜地落入(大人要協助小朋友)「正視憂鬱」的俗套,使得童話再次淪為心理治療的圖

文字|周伶芝、郭亮廷
第348期 / 2022年09月號
入戲的觀眾

美麗宛如一次多重的相遇

「美麗宛如一次多重的相遇」,我從昆德拉文集《相遇》(Une rencontre)借來這個題目。昆德拉說:「我用的字眼是相遇,不是交往,不是友誼,也稱不上結盟。相遇,意思就是:石火,電光,偶然。」 相遇若是偶然,對嗜音樂如命的愛樂者來說,相遇的路程雖然漫長卻是必然的。呂紹嘉老師談到指揮之美時說「帶領一群音樂家一起前進,又同時保持每個音樂家的特色」,是「一加一大於二的化學變化」。對聽眾來說何嘗不是如此?長期追隨一位音樂家的現場音樂會,音樂家隨著新的想法改變,聽者也不斷地累積成長,到後來,不論是音樂家或聽者,音樂內化成生命的一部分,彷若羽化與昇華。 聽呂老師的音樂會近30年,從台北到巴黎,從補習班翹課去聽音樂會的青少年到現在老花眼連節目單都看不清的中年,相遇在音樂之中,若不是好友C.M.熱心引介,我從沒想望與呂老師能有進一步的交流,甚至在德國曼海姆(Mannheim)與他跟師母相見。 2022年春天,呂老師卸下NSO總監和藝術顧問職務後的第一個樂季,歐洲表演節目也逐漸從新冠疫情中復甦,正期待呂老師在歐洲有更多的演出,便傳來他將在曼海姆國立劇院(Nationaltheater Mannheim)指揮華格納樂劇《帕西法爾》的訊息。曼海姆的《帕西法爾》是1957年的經典製作,由曾任國立劇院藝術總監的漢斯.舒勒(Hans Schler)導演,現代主義簡約的布景跟走位很接近第二次世界大戰後魏蘭.華格納(Wieland Wagner)去浪漫化的劇場概念。《帕西法爾》第三幕武士們在耶穌受難的神聖星期五準備聖餐禮,65年來,每逢4月耶穌受難日國立劇院都照例搬演這個製作。5月29日是呂老師指揮《帕西法爾》的第二場,由知名男高音沃特(Klaus Florian Vogt)擔綱帕西法爾一角。 曼海姆是一個特殊的德國城市,18世紀曼海姆樂派舉足輕重,莫札特不但受影響,更旅行至此。今天曼海姆是一個工業城,二戰轟炸與重建留下明顯的痕跡,鬧區到處都是土耳其移民開設的商店和餐廳,但國立劇院維繫著德國文化的種子,保持溫嘉納(Felix Weingartner)、福特萬格勒、老克萊柏、斯坦因(Horst Stein)、許奈德(Peter Schneider)一路下來的水準。正是這個原因,樂隊與歌手可以毫不保留地跟著呂紹嘉老師的

文字|尉任之
第347期 / 2022年07月號
腦海裡的旋律

親近音樂與藝術,免疫力UP!

有回跟先生到他阿姨家拜訪,我滿心期待:阿姨和姨丈將近90歲,豪爽好客,通常會端出滿桌好菜招待,把我們餵得飽飽才放行。這回卻看到兩人愁眉苦臉。義大利人天生樂觀,很少看到他們不開心啊!「年紀大,身體常發炎,動不動生病,吃一堆藥,心情真糟。」阿姨情緒低落,醫生說她有憂鬱傾向,姨丈因為要照顧服藥,也跟著沮喪。 「憂鬱症是大腦發炎了。」近年來,愈來愈多科學家和醫師提出這個觀念,也用人體和動物實驗來證明,指出發炎和憂鬱症不但相關,而且互為因果:丹麥的大型研究在輕度憂鬱症患者身上發現發炎指數和憂鬱反應的關聯,發炎指數愈高,愈容易有負面思想與自我批判的行為;就像光和影,憂鬱症跟發炎很可能同時發生。 關鍵在我們的免疫系統:如果把免疫系統想像成一支軍隊,軍隊裡的報馬仔叫「細胞激素」(cytokines,它們其實是微小的蛋白質),負責傳遞發炎訊號,有些會請求免疫系統增加援助,有些則提醒免疫系統撤軍。換句話說,細胞激素可以調節發炎反應,維持在好的水平能幫助人體抵抗感染,但如果「主戰」的細胞激素過多,免疫系統的細胞大軍可能產生調度異常,開始無差別攻擊,連健康組織都遭殃。這種狀況若發生在身體各部位,會形成不同的發炎症狀,像是關節炎、第二型糖尿病、紅斑性狼瘡,若發生在大腦,就可能導致憂鬱症或阿茲海默症。 fMRI(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功能性磁振造影)研究也顯示,人體發炎會直接影響大腦和心情:受試者接受傷寒疫苗注射,免疫系統啟動,細胞激素升高,大腦內控管情緒區域跟著活化,出現輕度憂鬱行為。科學家進一步指出過度活躍的細胞激素對大腦產生的影響:當發炎反應太活躍,可能會抑制或損傷控制情緒、食慾、睡眠和記憶的腦神經細胞。隨著年紀增長,免疫系統可能過度警覺,尤其是老人家的免疫系統身經百戰,時時處在戒備狀態,身體的確較容易發炎,或時常感到憂鬱不開心。 不過,醫學研究也告訴我們藝術能讓免疫系統放輕鬆!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的研究人員提出證據,指出生活中愈多親近藝術的機會這裡的藝術不見得是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那種,閱讀美好圖像、聽首好歌、看含苞待放的花朵、舒心散步,都包括在內只要是美好經驗觸動心靈,進而發出讚嘆、感恩、滿足,這些正向情緒都

文字|楊馥如
第347期 / 2022年07月號
練物闢

行事曆

行事曆(Schedule)決定了1部戲從無到有的一切過程,舉凡企劃、設計、排練、宣傳、票務、演出週等等,這些大區塊行程定出來之後,還會有各種不同的小型時間表,排練有排練表、進劇場週行程表等等。它把一切未發生的時間與事件寫在一個空間(表格)裡,讓這些原本飄忽變動的時空,坍縮成為事實。而最為特別的是,在劇場的每個人,都各自有屬於自己的行事曆:表演者從排了許久的排練場來到了劇院;設計們將調整過的服裝、小道具帶至現場;舞台背版、燈光音響設備則被苦路們搬進實驗劇場,而這群苦路上週還在台中演出;甚至連觀眾們,也各自從不同身分、不同時間、地點買了票,才成為了星期五晚上場的觀眾;所有人事物的時間、空間,甚至身分都被折疊在一起,共享這將近兩個小時的彼此存在,完全就是everythingeverywhereallatonce,連作為分別的空白都沒有,同時全部合在一起。 行事曆除了是多重宇宙集合體,也是一張張的符咒,製作人、舞監、排助像是被賦予法力的法師,他們以口頭約咒語或是紙本合約法器,將某些人的名字和他們要做的事寫進這張符咒,除非有更強大的法力將之無效化或摧毀,否則這些人就會在那些時間、地點出現,並完成符咒裡面要求的事情。 除了劇場行事曆這類工作類型的符咒外,農民曆也是未來天象的符咒:望日是小月十五、大月十六,那天的月亮會變圓;夏至的白天時間會被拉到最長,影子也會被剪到最短。但假設有更強的因素改變了天象,例如在驚蟄這天如果沒有打春雷,那麼今年的皮可要繃緊了,或許會有天災降臨。人們也會透過農民曆與人聚集,例如古時候人們會定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和商人進行交易買賣,那幾天會有像流動夜市般的市集出現。人們一有了物資,為求平安順利,就會先謝拜神明;而商人們則在隔天(初二、十六)謝神。換個信仰來看,基督徒則在要作禮拜的禮拜日聚集,與家人聚餐。透過傳承下來的行事曆,我們會在清明掃墓、中秋團圓,又或是耶誕節、感恩節等節日中,因著感念神明、祖先而讓人們做不同的事情,親朋好友們透過食物聚集、交流情感,讓人們在各自忙碌的工作中,還能夠回到群體,身心得以平衡。 在大多數的社會角色中,例如一般上班族、學生都是週一到週五要工作上學,因此他們的時間表早在入學、入職時就被制定,直到畢業、離職才會改變,而他們的隨機變動時間,是工作、課餘的休閒時間如週末、暑假,這時才

文字|張輯米
第347期 / 2022年07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