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電影中的編舞
在台灣電影中,編舞家也沒有缺席,卻很容易被遺忘,或是從來沒被正視過,也沒有任何獎項入圍被而被紀錄,如船過水無痕般地消逝在世代的記憶與史料之中。趁此機會,我想依時間序記錄保留這些編舞家在台灣電影中的軌跡。
在台灣電影中,編舞家也沒有缺席,卻很容易被遺忘,或是從來沒被正視過,也沒有任何獎項入圍被而被紀錄,如船過水無痕般地消逝在世代的記憶與史料之中。趁此機會,我想依時間序記錄保留這些編舞家在台灣電影中的軌跡。
為能符合現代人的使用慣性,圖書館必得將典藏品重新架構成「關鍵字化」、「資料庫化」,在此系統下,資訊才有機會被搜尋到。
「妳看!美嗎?」林麗珍的種子收藏來自世界各地逾三百種,她隨性地捏了其中一顆,那是白色細條貼著深核色紋理的狐尾櫚,她將之擺放在胸前、袖口展示,改口道:「不,不能說美麗,是真實,是活生生的。它的生命力在裡面,你以為死了,不是,它們只是藏著,等待機會。我看著它們,不曾感到厭倦。」這位剛過七十歲生日的編舞家圓框眼鏡後的眼睛大大,身材小小,面容素潔,只抹上了豔色的唇彩,玩起心愛的物事,像個孩子。她笑得很開心:「創作從大自然來啊,無限寬廣。每個種子都有它的家。」
天地人三部曲加上最終篇,一路走來,無垢的確創造了一個完整且驚人的世界。但何以緩行廿個年頭,卻愈走愈輕,秩序的意味則更顯濃厚。逃避有創造的可能,但離地太久,男舞者跑著跑著會跌跤,女舞者緩行,可能會像離地而行。逃避了慾望,逃避了衝突,白鳥的驚聲鳴叫,即便在那瞬間撕裂了你我心肺,但終究是沒有撼動什麼,只留下無限疑惑。
在《潮》中,對薩滿自然崇拜的表現可說淋漓盡致,也讓我們的編舞家一直讓她的舞者都保持著,薩滿那般靈魂脫離肉體的出神狀態。從表演的舞台通過出神狀態,進入到另一個超驗世界的精神地理,薩滿對有關死亡的知識,在《潮》讓我們看到許多幽靈、遊魂的非人之物,像神話史詩般的華麗境地卻是飄浮著死者的一個暗黑王國。
現代人所面臨的,是共同體的崩壞,而在新自由主義當道的今日,職場、家族、友人等所有的關係更面臨解組,在這儀式已經成為不可能的時代,世俗宗教也許是個另外的啟示。世俗宗教以共同體的崩壞為前提,在神的缺席當中,以自己的肉體為神殿,藉由剝除世俗的假面,對於自身靈魂的深處進行探索。這正是《潮》這個舞作當中,吳明璟的獨舞最令人動容之處。
許多人認識無垢舞蹈劇場,甚至變成「鐵粉」,是因為《行者》這部紀錄片。導演陳芯宜耗費十年時間,記錄了編舞家林麗珍的創作與生活,並以台灣少見的舞蹈電影(Dance Film)手法拍攝,讓舞蹈作品跳脫劇場的黑盒子,將場景拉至山巔海濱的美麗秘境,舞者的動與靜,與大地山水融為一體。全長一百五十分鐘的紀錄片,鏡頭節奏一如無垢舞作風格 安靜、沉緩、純淨,卻張力飽滿。「大自然有一股力量,祂會帶著你走,看到舞者在青苔上跳舞,在那個瞬間,空間都凝固了,彷彿天地都動容了。」林麗珍在《行者》首映後的座談會上如是說。 林麗珍的創作心法,一言以蔽之,就是師法自然。以廿年淬煉出的「天、地、人」三部曲而言:《醮》以民俗祭典為引,喚起對土地的深厚感情,恢宏如史;《花神祭》頌讚生命,天地大化、日月山川、花草蟲獸的遞嬗變遷,轉化進人身的微型宇宙,宛如自然史詩;《觀》是一則寓言,藉蒼鷹之眼映照神性、人性、魔性共存一心的掙扎,講述大地生靈的悠長記憶。貫穿歷來作品的「空緩」美學,「動如不動,不動如動」的肢體語彙,若要形容,就如同天上的雲,看起來不動,其實雲一直在動,靠的不僅是外在技巧的鍛鍊,更在乎養心的內在哲學。 祭典與儀式,是無垢舞作中重要的元素,對林麗珍而言,祭典對人、對生命來講都是很重要的,大至對天地的崇敬,小至對自我的思慮,雖然不是每天在做,卻時刻都存在。林麗珍強調:「祭典很沉靜,是一種對於周遭事物、天、地、人的尊重,就像是我很誠懇地請你幫忙,為了表達那個誠心,會從心裡細細地思考。」因此,無垢舞者每次登台前,都必須花上三小時準備,從梳頭、點妝、拍粉、抹身、穿衣,在靜默中放下自己,與呼吸和空間合而為一,這就是一種演出儀式。從內在意志的專注,向外發散能量,因而憾動人心。 睽違八年後的新作《潮》是《觀》的續篇,源頭來自一個遺憾 《觀》白鳥與鷹族之子Samo間未盡的際遇。林麗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白鳥和Samo還是在我的身體裡面,有時半夜我會醒過來,想到他們,我不能這麼殘忍地讓Samo與白鳥沒有回到他們的土地。」為了延續他們的故事,林麗珍重拾創作,從一個缺口踏上追尋圓滿的道路。或可說,藝術創作都來自於匱乏,來自於渴望述說,這也是自然法則。就像本刊作者在排練場的觀察:「我是如此重新認識了
林麗珍總是說,我不能教導你們什麼,能做的唯有「教你誠懇,誠懇是一輩子的追求。」我們的身體都有缺陷,也因此才可能幻化成動人的樣子,她說:「藝術就是『缺』,從『缺』裡,找到出路。」 我是如此重新認識了無垢美學中著重的中軸、對稱、和諧,原來,並不為了完美,而卻源於缺的追尋。朝向缺陷的圓滿。三部曲完結,仍有遺憾,所以有了白鳥的歸返,所以攜回了湧動的《潮》。
「十年磨一劍」的編舞家林麗珍,繼「天、地、人三部曲」終章《觀》之後,暌違八年,再度推出新作《潮》。林麗珍說,《潮》是《觀》的延續,《觀》中白鳥與鷹族青年Samo相戀卻無結果,多年來一直留在她身體中,讓她不能放下:「這是一個使命,做一件我該做的事情,完成之後,這應該就是我最後的作品。」
去年底於臺北藝術大學舉辦的「傳統的超越※老靈魂新聲音亞太當代舞蹈大師講座及工作坊」,邀到三位舞蹈大師泰國的Pichet Klunchun、馬來西亞的Ramli Ibrahim與台灣的林麗珍,舉行大師講座與工作坊,並同台座談,分享各自在傳統與當代之間,自省並以身體實踐的創作歷程。而無論「傳統」指涉的是土地記憶、既有結構或者集體意識,對於在地脈絡的尊重與理解,是三位舞蹈大師一致的態度。
編舞家古名伸是國內推展「接觸即興」的重要推手,自稱從小愛「亂跳舞」的她,在名編舞家林麗珍的教室中磨礪了舞蹈的身體技巧,卻也打開了想像的無邊視野,日後浸潤在「接觸即興」的世界,更讓她快樂展翅於舞蹈天空。把編舞、跳舞、教舞視為人生三要事的她,經營舞團如同一個部族,而她這個族長,就是用愛舞的熱情與創新的精神,帶著古名伸舞團走過十五年!
無垢舞蹈劇場藝術總監林麗珍,作品的深斂層次久撼人心,與茶邂逅久矣:「一杯茶,是自己的享受,當茶喝下去,它的色澤、香味、水質、溫度都導引著身體內的氣,合的話氣行全身,不合即感覺牴觸。」她說。喜歡「簡茶」的她,不拘泥於茶具和步驟的完整性或規矩性,以自身感受組合成整套茶具,在過程中融入個性特質與悉心巧思,調整適切的氛圍,「喝茶如同編排風景,像個小舞台。」
他們在世界還不知道台灣表演藝術的年代,如先人開疆拓土般地在國際藝壇上打造「台灣」這塊招牌,在墾拓的過程中,曾遭遇怎樣的困難艱辛?又是如何面對與解決?本刊特地訪問四位已在國際揚名的團隊領航人,告訴我們如何航向那未來的海洋。
兩廳院在四月份推出的「藝術活力膠囊系列雙十年華.舞蹈彩匯」將演出十支舞作,這十支舞作,從傳統民族舞到現代舞與芭蕾舞,從東方到西方的肢體美學,從台灣民俗到中原戲曲的舞台與動作元素,匯演了台灣舞蹈史的精華脈絡,呈現東西方文化衝擊下的舞蹈之路。
《醮》的靈感來自中元普渡祭典,全劇分十二段落:淨場、啟燈、引鼓、獻香、點粧、遙想、引路、芒花、引火、水映、孤燈、煙滅,最終結束在放水燈儀式的輪迴喻象中。十年後重登舞台,《醮》質韻不變,只是動作更單純,肢體更極簡,藝術總監林麗珍要為世人帶來的,是植基東方土壤的空緩身體美學。
透過自我心靈的澄澈反映,林麗珍看見四時節氣幻化,萬物遵循娑婆世界的自然律則運行,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潮汐沉浮、花開花落。藝術家沉澱自省、關照死生,與四季萬物共舞,《花神祭》於焉成形,傳達對自然界中無常的有限生命,和無形的永恆靈魂的關懷與尊重。
如一個老人,因為生活變得枯燥,逐漸喪失對自己的注重,隨俗而粗陋;有一天,從抽屜中找到一張老照片,美麗而精緻的氣質,喚起了強烈的情感。《醮》劇中所呈現的,就是這種感受。
對於成立十年的古名伸舞團來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幾乎與舞團、古名伸本人劃上等號的「接觸即興」。歷經古名伸多年的推廣,這種舞蹈方法不僅成為舞蹈教育中的一環,也被本地劇場工作者視為重要的表演訓練。接觸即興不拘肢體形式,打破打破技巧規範,並要求參與者仔細傾聽共舞夥伴的身體訊息與慾望,讓表演者更了解自己的身體,讓表演更自在。
本網站使用 cookies
為提供您更多優質的內容,本網站使用 cookies 分析技術。 若繼續閱覽本網站內容,即表示您同意我們使用 cookies,關於更多 cookies 以及相關政策更新資訊,請閱讀我們的隱私權政策與使用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