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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黄煚哲 摄 阮剧团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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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殿》作为一出常民戏剧

编按:《十殿》以城市中的住商混合大楼为背景,揉合「台湾五大奇案」元素,交织为两部〈奈何桥〉与〈轮回道〉呈现,故事跨距30年,互有关联又可独自成篇,浮沉起落,流转在其中生活的人们的爱恨嗔痴。

编按:《十殿》以城市中的住商混合大楼为背景,揉合「台湾五大奇案」元素,交织为两部〈奈何桥〉与〈轮回道〉呈现,故事跨距30年,互有关联又可独自成篇,浮沉起落,流转在其中生活的人们的爱恨嗔痴。

阮剧团《十殿》

4/16~5/9 国家两厅院、台中国家歌剧院、卫武营国家艺术文化中心

我蛮喜欢读剧团简介,从中读取剧团如何认识自己,以及,在不同阶段涂改的简介,如何反映著剧团对自己的再认识。究竟简介的文字是在建构一个品牌故事,抑或阐述创作的核心关怀、美学想像的彼方,在剧团简介,喔,应该说在简介与作品之间,存在著一条剧团主创者无法预绘或未必察觉的虚线。

读《十殿》场刊上的剧团简介,阮剧团一开始就将自身定位在非都会的地方,也就是「南台湾的嘉义」,最后则是用「成立18年来,已累计演出700余场」的数字、列举曾「代表台湾」参加的国际艺术节作结,至于如何愈在地愈国际?阮剧团的美学宣示是——探索当代「常民戏剧」的更多可能。

于是,《十殿》二部曲,〈奈何桥〉与〈轮回道〉,以一栋90年代初开张的金国际大楼作为主场景,结合多线叙事、30年的时幅,以及借「台湾五大奇案」编作,饱含道德教诲的乡野奇谭,创作了一种民间故事的集合,从中寻找民间故事当中的深层结构与社会心灵,同时制造「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的章回感。 

但最终当它无法跳脱因果论的时候,也就决定了它摆脱不了说教意味,无法旋入民间文化的深层结构,更无法说服我们,为何要在当代说90年代开始的故事?甚至就台湾五大奇案的真实发生年代来说,为何要在当代说上百年的故事?又或,如果10个故事铺陈的是一种社会心灵的悲剧性格,可经由导演大幅动用影像、音乐、肢体舞蹈、魔术、微缩模型、以内容无意义的群戏填塞各场主角进行对手戏时的视觉舞台等,令人眼花撩乱、华而不实的场面调度;即便如《西游记》的人物设定,本可自原著中西天取经一行人与「十殿」的互动关系建立另一古典性的支线,亦付之阙如。每当故事总是刚开始要说,就被(用得不好的)商业剧场手法过度消费,无论死亡或任何伤痛,一下子变得轻薄。那么,当悲剧缺少重量,如何深入十殿的地狱图景?如何升华而显现根本的人性?

《十殿》台北场演毕,叶根泉的剧评刊登后,更引发一连串主要集中于他批评阮剧团在《十殿》独尊台语的舆论跶伐。接下来,我们便读到一堆根本偏离作品的贴文、留言,要嘛把国语等于汉人沙文主义(甚至在今天,还等同中国中心主义)再拿出来大骂一顿,要嘛扯到语言与字幕的翻译性兼炒文化平权。我不是说以上对比不存在,而是这跟《十殿》有何关系?先就后者来说,很简单,主创者或剧团,在《十殿》有特别调度这一部分吗?至于前者,叶的确指出了问题,而且就我的阅读与诠释,这一点正是阮剧团自我宣告「常民戏剧」的危险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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