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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焕雄(许斌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卡夫卡‧剧场变身

魅力无边卡夫卡 剧场粉丝说狂想

专访黎焕雄 、罗文瑾 、 高俊耀

卡夫卡的小说转化剧场的魅力,已从国际舞台上大大小小的制作得到验证,而在台湾表演艺术界也有不少卡夫卡粉丝,甚至可说,卡夫卡是他们对剧场想像的起点!本刊特地访问了黎焕雄、罗文瑾与高俊耀三位「代表」,一谈他们与卡夫卡如何解下不解缘,他们又想(或已经)如何把卡夫卡搬上舞台。

卡夫卡的小说转化剧场的魅力,已从国际舞台上大大小小的制作得到验证,而在台湾表演艺术界也有不少卡夫卡粉丝,甚至可说,卡夫卡是他们对剧场想像的起点!本刊特地访问了黎焕雄、罗文瑾与高俊耀三位「代表」,一谈他们与卡夫卡如何解下不解缘,他们又想(或已经)如何把卡夫卡搬上舞台。

人力飞行剧团艺术总监

黎焕雄  想用现代音乐把《审判》编成歌剧

「很多书都要年纪到了,才能看懂。看《审判》时我年纪刚好是对的。」当时黎焕雄刚刚接触西方文哲思潮,《审判》成了他的基础养分,有点半虚无情调的存在主义、反复的语言辩证,主角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说不出原因的审判和定罪,「很符合我年轻时那种对生命汉环境的徬徨。」

大约就在初读《审判》的时候,黎焕雄开始接触剧场,也就有了把它改编成舞台文本的念头。「《审判》的最后一章也有提到剧场。在K的卅一岁生日前夕,两个人来到他住所准备行刑,K说这两人是非常十流的别脚演员,还问这两人在哪演戏?他们回答:剧场」。两个行刑者轻易地帮主角脱掉上衣,然后用刀刺入他的胸膛,「像只狗一样地死去,这整个过程包含的羞耻,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长久。」如此触碰存在核心的文字描述,对黎焕雄来说,角色的存在感非常具体,也很能对应到生命的某种力度,「卡夫卡写出了非常具体的动作与光影,让我们切入了某种剧场演出的想像。」

如果要演出《审判》,想用现代音乐的不和谐乐句做成歌剧呈现,他特别著力在观看者跟发问者的互动关系,「不管从角色形体改变或心理分析去看,都很过瘾,但我觉得《审判》光是想像文字变成画面剧场感就很强了。」舞台则打算参考书中插画,从头到尾都用法庭形式呈现,「我读的是很久以前志文出版社的版本,里头附了插画,不知道是不是原来欧洲版本就有的,有的画是法庭,有刀剑和斧头,都给了我很多灵感。」

 

稻草人舞团艺术总监

罗文瑾  挖掘卡夫卡极致的孤独和不安

编舞家罗文瑾曾以卡夫卡作品为题材,编创舞作《钥匙人.The Keyman》(2010)与二部曲《The Keyman.双重》(2011)。谈及自己由文学改编的舞蹈创作,她不从单一作品的改编切入,特别著意于纵观卡夫卡不同作品所共同透露的人性与荒谬性。

罗文瑾说:「卡夫卡是用画面写作的人」。提到名作《蜕变》,除了「爬虫」形象,罗文瑾第一个想到的是:「主角刚变成虫,有一段写他的脚:『不由自主地抖动』,因为他还不适应他的身体。我看了就想到人的不安,也会再去想,不安的其他层次:抖动、扭曲;或者有人表面没事,身体某个部位却在动,自己没有发现;或者有人很外显,一直走来走去,一直讲话……」

「还有,家庭的关系。」因为对卡夫卡笔下深沉的不安、挣扎太感兴趣,由小说出发,她进而阅读卡夫卡的自传与相关介绍,甚至涉猎荣格心理学及儿童心理学相关著作。作品《钥匙人.The Keyman》,就是透过一名小女孩成长过程的家庭关系,呈现「存在性不安」的形成。

舞台运用一张大桌子,再现家庭餐桌时间。然而,大家围坐不吃饭,当大黄蜂的音乐一下,舞者们突然急促地跳起抽搐的舞蹈动作。其中有一段,舞者的脚像蜜蜂在搓,固定频率忙著跑,上身却像坏掉的机器般,扭动脖子、突然暴冲……

有些段落,罗文瑾以画面表达家庭成员的连结性。比如,两姊妹的手都牵在爸爸身上某个部位,三人连动──「爸爸完全挣脱不开,直到最后,中间的人断了,因为既得承接爸爸的压力,又要保护小妹妹,受不了了。」或者,母亲强迫式的关爱,不停为小孩擦拭灰尘、整理装扮,到后来变成主导小孩一切身体动作等。而「keyman」这个角色,既像卡夫卡的化身,又像是旁观故事的现代人。

「接下来要做,会想讲小女孩长大之后,面对社会可能的状态。」目前,正发想明、后年,与「城市」相关创作的她,笑著说:「其实也蛮想做做看《城堡》,但还没看完。」罗文瑾强调:「卡夫卡的作品非常冷,没有救赎,不给主角翻身的机会,是极致的孤独和不安吧,我应该会想继续往这个方向挖掘。」

 

小剧场编导、演员

高俊耀  《蜕变》始终是改编首选

高中第一次看卡夫卡,看的还是人虫变形的《蜕变》,高俊耀惊讶于小说竟可用如此形式去书写人跟动物之间的状态,非常喜欢。先读卡夫卡而后才开始接触剧场,如果要挑小说改编文本,《蜕变》始终是首选,「它算是我高中启蒙文学视野的作品,对我来说,有一个情结在那边。」

「大概是二○○○年左右,我在马来西亚做过结合《城堡》跟《审判》两个文本的一出戏。找了十几个演员,双线进行,用类说书人的形式去交织,还加入了当时马来西亚的政治环境作为背景。」有感于卡夫卡的长篇都被做得差不多了,他其实更想挑短篇来揉合或改编。「卡夫卡的短篇很寓言,充满空间可能,放在剧场里不只是语言,还有声音和画面,是剧场的诗、剧场的画。」

近几年以身体、声音与文本之间的关系为工作主题的高俊耀,自觉最近做的戏比较偏重语言性,如果改编卡夫卡这样的文学作品,反而会试著减低语言,专注在演员状态之上。不论要改编《蜕变》或其他短篇,都要从中挖掘出身体及声音的实验场域,「人变成一只大虫,这怎么想都很惊人。怎样的身体,怎样的声音,身体如何异化,那个存在状态是什么,发展空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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