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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谈现场。(林韶安 摄)
两厅院橱窗 Hot at NTCH NTCH Salon 剧院沙龙:剧场.议场—「思辨机构」系列讲座摘要

机构体系下的创作生产(一)

除了作为表演空间,国家两厅院也自许成为为产业创造对话的场域,从3月下旬开始的「NTCH Salon 剧院沙龙:剧场.议场」,第一个系列以「思辨机构」为题,邀请产业里的各种角色开启对话,用各自的立场阐述,检视、思考艺术机构在文化生态里的公共任务,在时代快速的演进中,各机构又该如何转型。

此系列首场的题目为「机构体系下的创作生产」,邀请苏品文、洪千涵、许哲彬与郑伊里4位艺术家,分享自己在与场馆或机构合作创作的经验中,对自己与机构角色的看法与思考。

除了作为表演空间,国家两厅院也自许成为为产业创造对话的场域,从3月下旬开始的「NTCH Salon 剧院沙龙:剧场.议场」,第一个系列以「思辨机构」为题,邀请产业里的各种角色开启对话,用各自的立场阐述,检视、思考艺术机构在文化生态里的公共任务,在时代快速的演进中,各机构又该如何转型。

此系列首场的题目为「机构体系下的创作生产」,邀请苏品文、洪千涵、许哲彬与郑伊里4位艺术家,分享自己在与场馆或机构合作创作的经验中,对自己与机构角色的看法与思考。

时间:320日下午

地点:台北 国家戏剧院4楼交谊厅

策画暨主持人:林人中  

与谈人:苏品文(艺术家)

洪千涵(艺术家、明日和合制作所核心创作者)

许哲彬(四把椅子剧团艺术总监)

郑伊里(作曲家)

林人中(以下简称林):两厅院将迈入35周年,而新兴的公立剧院与美术场馆也陆续成立营运,面对生态急速机构化,我们邀请4位崛起于2010年之后的艺术家,来聊聊他们如何踏入表演产业,及近期如何意识到机构化现象与他们作品生产之间的关系。

许哲彬(以下简称许):我们这世代做剧场的人有很多补助和机会,当2008年台北艺穗节出现,艺术家出道的门槛降低,可以多被讨论、跟其他人交流,《团团圆圆》演完后,台北艺术节跟我们接洽,我直觉的感受是「哇~被看到了!」当时资源还集中在上方,看待机构是抬头仰望的。2011年新点子剧展是第一次跟两厅院合作,在协调档期和预算时,我们觉得有些讨论不该这样进行,但作为年轻艺术家还是告诉自己接受,这就是华人的陋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次经验。

以前当前辈找我们合作时,常会告知「我在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这个需求是互相的、有意识地被改变,很多单位都想跟国内创作者合作,平台变多,创作者也有选择权。我觉得场馆和团队,像还没搞清楚对方兴趣就急著在一起的情侣,大家急著做以前没做、做不到的事,机会、对话变多,但细节、内容还没在同一水平。过去10年有很多社会运动影响我们看待威权、体制的视野,但还是蛮「奴」的,都要先做做看,才发现其实不想。

洪千涵(以下简称洪):2010年北艺大毕业后,我从外表坊和人力飞行剧团开始做创作,因为在外表坊的制作而被北美馆邀请合作,当时也是「哇~被看见了!」念完研究所回来,我投「新人新视野」没上,后来参与中国乌镇戏剧节得了第一名,被关渡艺术节邀请,这好像是一种步骤,没有一开始出来就被别人看见的。这10年来我对文化政策、补助机制抱持正面看法,知道文化部、国艺会可以申请补助,也明白这不是理所当然,蛮感激的。前辈们创造出可以跟随的历程,我们的身体好像就没有抗争的体感经验,要争取资源就是坐下来好好谈、写企划书。

2016年创立明日和合,第一个作品打开领域的界线,剧团申请国艺会的补助,不是做戏剧作品,而是在宝藏岩做三个展览。刚开始有很多可能性,也许有平台,但要自己去创造,才有机会被看见。之后在2018年新点子、2019年TIFA跟两厅院合作,近年则跟北艺中心合作《家庭浪漫》、《祖母悖论》,谈到生产结构,当委制的邀请进入一种惯例状态,有时我会觉得不太健康,没时间思考自己想要做什么、学什么。

郑伊里(以下简称郑):我2018年投「新人新视野」也没上,后来计划持续发展到现在,投了台中国家歌剧院的驻馆艺术家。我是受古典音乐训练、作曲学院派出身,这10年不管是我、场馆或世界的变化都很大,我原本是钻研音符跟演奏,后来发现自己在音乐表演时是有身体在动、其他乐器在发声的,再往外思考,我做表演对其他人有什么样的意义?会开始这样想跟环境改变、在国外看艺术节的经验有关。

2009年,我得到教育部文艺创作作曲奖,也入围台北数位艺术节,开启我在音乐和数位艺术的创作,那时候很投入在单纯的作品上。大部分的音乐表演都是由一首首的曲子组合成一个节目,而我在国外看到的很多节目,不同领域之间的对话变频繁、界线也模糊了,很多作品都同时有导演、作曲家、舞蹈家。这些观赏经验触动我、打开我对表演的眼界,才从乐谱跳出来对其他事产生兴趣。跟场馆的合作其实是这两年才开始有,2017年底回来台湾后想要继续创作,才慢慢了解补助、open call的机会。

苏品文(以下简称苏):我的背景是哲学,2009年考上北艺大才踏入学院,拿了舞蹈创作硕士,却是从担任舞者打开不同的合作。若在台上没有拿到创作者的话语权,就变成执行者,当我发现舞者这身分不够了,我投入的第一个创作是「下一个编舞计划」,从舞者变成编舞者,成为资方而不是劳方,但都还没有跟场馆合作的经验。2017年参加北京现代舞团甄选后拿到第一张舞蹈合约,比较大的感受是从中国回到台湾后,面对首次在舞蹈节的投案落选,开启我看待亚洲、台湾在世界地图上新的感受,「我到底在哪里?」

我在2018年决定称自己为独立艺术家而不是编舞者,开始投入女性主义、性别、裸Nudity的研究,知道自己往不同的方向去。在《少女须知》首演后,收到两厅院「舞蹈秋天」的邀请,首次以个人身分跟机构合作。前面几位提到被看见的「哇~」,我则是想问机构「你确定吗?」研究转向后,我跟机构合作有两个致命伤,首先是我在意女性主义艺术家应该要跟国家机构工作吗?作品跟研究能因此走到哪?第二个是时间,我很注重作品的研究、工作方法,如果在机制里能有更多时间和工作基础,就不用有救火的方案,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一定要受国家补助、委制,我是独立艺术的忠实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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