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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制作演出。(Emma sy WANG 摄 小事制作 提供)
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因为我们的语言是身体

舞蹈人的当代工作方法

史蒂芬・金写过一个短篇小说〈众神的电脑〉,主角拿到一台电脑,他发现,只消在萤幕上键入句子,所提到的东西就会出现,而他自萤幕上删去的东西,就会从生活中凭空消失。这个写作灵感来自于史蒂芬・金拿到他的第一台电脑(王安电脑),原先使用打字机写作的史蒂芬・金,第一次感受到「能删掉句子」的神奇感受,他想「如果我删掉的东西会消失,那会如何?」,于是诞生了这篇小说。

史蒂芬・金写过一个短篇小说〈众神的电脑〉,主角拿到一台电脑,他发现,只消在萤幕上键入句子,所提到的东西就会出现,而他自萤幕上删去的东西,就会从生活中凭空消失。这个写作灵感来自于史蒂芬・金拿到他的第一台电脑(王安电脑),原先使用打字机写作的史蒂芬・金,第一次感受到「能删掉句子」的神奇感受,他想「如果我删掉的东西会消失,那会如何?」,于是诞生了这篇小说。

这是媒介改变(从打字机到电脑)所触发的内容改变。按理而言,舞蹈不会有媒介改变这回事,因为舞蹈的媒介是身体,身体是千万年演化的产物,人类就是两个胳膊两条腿,又不会长出尾巴(不过在虚拟世界中,这类的探索逐渐兴盛,比如3条手臂该怎么编舞,有1条尾巴又该怎么跳舞),虽然身体不变,但舞蹈的工作方法却与时俱进,若要谈当代舞蹈的工作方法,有3个切面。

从王国走向城邦式运作

过去30年来,云门舞集等大舞团形塑了台湾现代舞的发展。大舞团像是王国,艺术总监是女王╱国王,领薪资的固定舞者是军队士兵,外地将领(客席编舞家)受邀训练士兵,借以提升军队的能力,经年累月下来,舞团的运作日趋稳定,像一条河,逐日冲刷,渐渐改变了舞蹈地貌。

但近年来,当代舞蹈的工作方法已从王国式走向城邦式。城邦较小、一城即是一国,城邦类舞团以一到两位艺术家为中心,向外拓展合作伙伴,也往下培养更年轻的编舞者,没有王国的庞大军队,却多了几分灵活。比如骉舞剧场和小事制作。

创立于2004年的骉舞剧场早年是集体创作,后来创办人苏威嘉、陈武康各自开始创作路,套句唱片圈的话,就是「单飞不解散」,各发挥所长、但是团体不变。苏威嘉的《自由步》系列一走10年,陈武康则持续钻研「不像舞蹈的舞蹈」,除了苏、陈两人,叶名桦的创作能量也是骉舞的重要支柱。而骉舞剧场比「单飞不解散」做得更多,他们将资源慷慨分予年轻一代的编舞者,如郑皓、钟长宏,在骉舞的支持下,创作起步佳,也都有亮眼佳绩。

小事制作则是另一个城邦式舞团的好例子。由杨乃璇领军,汇集了一群卧虎藏龙之辈,反应机敏、掌事灵活,让小事制作像个魔法章鱼,触角所到之处总有惊奇,比如《周一学校》和《战斗果酱》。在创作上,小事制作的林素莲、张雅为是我近年来关注的编舞者,林素莲的作品幽默又画面感强,张雅为的作品则像是知名影集《怪奇物语》般,怪诞又细腻,令人一看著迷。

「大团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句话并不是说台湾不需要大团,而是说能够造就大团的环境已然不在,由王国式大舞团走向小型城邦式舞团,这个由大到小过程,与台湾的自我认知历程转变有几分相似,70年代台湾的主调是「大好河山在对岸,暂居小岛齐心来」,彼时人们还相信自己是「大国」,慢慢地,政治现实、经济环境转变,人们生存的方式也变了,变得更灵活,更自由。

台湾之所以能发展出城邦式的工作方法,和舞蹈教育系统有关系。台湾是地表上少数有「舞蹈班一条龙」制度的国家,一名具有舞蹈天赋的孩童可以从小到大都读舞蹈班,这个体制每年源源不绝产出的舞蹈系毕业生,就像中世纪的自由骑士,他们身怀功夫、没有契约在身,可以自由选择效忠对象。而这些骑士们更彼此结识(毕竟从小到大都同念舞蹈班),自然而然发展出更具弹性的工作方式,对于所处的环境也更积极回应,产生了另一个当代舞蹈工作特色——卷起袖子,做编舞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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