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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宴》音乐剧三位主要演员:(左起)森下迪娜、杨呈伟、泰利.罗斯。(华文音乐剧 提供)
音乐 从1993、2003到2023……

台美联姻,为《囍宴》开展下一段人生

百老汇巨星Love is Love《囍宴》音乐剧特别巨献演唱会

2023/6/23  19:30

2023/6/24  14:30

台北表演艺术中心 球剧场

2022年8月,杨呈伟在「华文音乐剧」创办人郭柏毅车上,听见了自己19年前改编李安同名电影《囍宴》的音乐剧原声带。或许音乐总是有办法超越时间,两人在此订下了重制之约,让1993年的电影、2003年的音乐剧,数十年后重现。

那时的杨呈伟,才刚历经另一段和剧场截然不同的人生——搬到加州,生了小孩,不再四处巡演,过著稳定的家庭生活,投入房舍设计领域,也转行经营其他事业——但在疫情期间,他带著家人搬回台湾,重回舞台一解对剧场的思念。即便后来家人返回加州,他还是继续来回台美,参与华文音乐剧制作的《梦幻爱程》(The Fantasticks)音乐剧演出。这次合作,重新燃起杨呈伟心中「想要为台湾与美国剧场牵线,想要向国际述说台湾故事」的使命感,正如他当年创立亚美剧团「Second Generation」,在亚裔移民史音乐剧《铺轨》后又推出《囍宴》的热血激昂。

时间倒转到1993年的纽约。如今已是百老汇知名导演的戈登.格林柏格(Gordon Greenberg),当年只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即便有著看似开明的父母、住在看似进步开放的纽约,依然徬徨于如何和父母开口出柜。那是在通俗影视出现如《威尔与葛瑞丝》(Will and Grace)这样的同志题材之前,「我反而在一部台湾电影找到共鸣。」戈登说。那时的他,担心自己是否就要违背意愿走入婚姻,想不到却是母亲主动打来试探:「我昨晚梦到你来东安普敦度假,还和我说『这里太多帅哥了我要出柜!』」戈登就这么「迂回」地出柜,感受到父母的支持与理解。

1993年的《囍宴》,便是如此触动了像戈登一样徬徨青年的内心。「特别是在鸡尾酒疗法问世后,HIV不再是绝症,同志运动也来到另一阶段,市面上出现许多成长类书籍,有给父母、也有给孩子的,帮助双方克服心理恐惧。」戈登说,「世界在前进,你停步就是一种后退。」世代差异,并非意味著全然决裂,如戈登进一步指出:「全面否决上一代思维,是没有建设性的。」借由李安电影带出的家庭关系,事实上正代表了不同世代如何彼此理解的支持。

2023年的《囍宴》重制,让杨呈伟找上这位如家人般的好友兼邻居。两人首先面临的挑战,便是这「时代不停向前」的30年差异。1993年电影面对儿子出柜的冲击,2003年音乐剧安排的同性婚姻结局,今日看来似乎都已不再那么「惊世骇俗」。随著一个世代又一个世代渐趋开放,更多选择带来更多困惑,杨呈伟与戈登却在改写剧本的过程中,重新回到故事核心,意即「你如何看待自我、如何塑造世界看待自己的方式」。修改剧本的过程中,他们让男主角高伟同的性向更为流动(「卸下性别标签,男同志也可以和女性约会,又或者是今日亚洲男团偶像不需突显直男形象,也可以很女性化。」戈登补充),试图深入探讨女主角顾威威对于「另一种家庭」的想像。作曲家朴伍迪(Woody Park)更是大幅调整剧中歌曲,借由另名男主角赛门成为跑场DJ的角色变动,带入电子乐风格,也让音乐更符合当代感受。

「我曾经想过把这版本的《囍宴》改名为《The Chosen Family》(选择的家庭)。」杨呈伟说。无论时代与社会如何推著个人主义向前,我们终究渴望与他人建立连结,得到某种「家」的支持——像是一对男同志、一对老夫妻与一名女子的和解与扶持,像是在久别重逢的剧场与伙伴激发创意,像是从电影到音乐剧的台美联姻。《囍宴》不过时,喧闹后的家庭故事,始终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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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囍宴》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过去:李安的「父亲三部曲」之一,电影描述在纽约事业有成的台湾男子高伟同与男友赛门同居多年,为了应付父母,而与来自中国、想要拿到绿卡的画家顾威威假结婚,这时父母却从台湾远赴美国为要参加「婚礼」,也因此引发一连串家庭冲突……

现在:新版《囍宴》音乐剧除了集结原班人马,如以《近乎正常》获东尼奖肯定的剧作家布莱恩.约克(Brian Yorkey)与汤姆.吉特(Tom Kitt)、获奖无数的韩裔美籍作曲家朴伍迪,也找来新伙伴包括导演戈登.格林柏格,以及导演口中「让声音既古典又带新意」的知名人声编写安玛丽.米拉佐(AnneMarie Milazzo)共同合作,并加入台湾团队如副导演曾慧诚、舞台监督汪庆璋(同为2003版演出行政与技术协调)等人参与,让作品跨越世代与国界。全新版本预计于2024年上半年来台演出,团队特地在6月下旬先由主要角色来台举办音乐剧特别巨献演唱会。

未来:怀抱梦想要「向国际述说台湾故事」,对这出中英夹杂的音乐剧来说,「语言」与「字幕」理所当然成了一大挑战。虽说近年随著韩剧、韩团风靡全世界,美国观众对字幕的接受度也有所提升,但在百老汇,「字幕」还是令人望之生畏。若要让《囍宴》进军国际,如何扣紧「关键字」、调配语言、将字幕结合场景,都是待克服的难题。(白斐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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