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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讲究仪式感的剧场,面对即将挥别双月刊发行的《PAR表演艺术》杂志,似乎也得做些什么,让彼此的告别产生意义。那么,就来聊聊剧场如何处理「消失」这件事吧。
纸本杂志的消失,之所以对剧场产生冲击,在于两者的「实体(physical)」特质——无论是实物、物体或身体;也因此,始终在数位虚拟世界的威胁下,想方设法活下去。在一方不得不告终之后,另一方自然也再度出现危机意识,反思自身存在意义。然若从另一角度来看,对于朝生暮死、存于当下的剧场来说,消失本就是一种必然。在剧场发生的一切,本就不可能恒久存在。我们甚至可以说,在这个可以用网路保存一切的时代,只剩下「剧场」能好好处理关于消失的命题。
正因为意识到消失之无可避免,剧场于是以肉身╱实体对抗消亡。在我脑海中那些关于消失的作品中,述说的都不是消失本身,而是与之拉锯的过程。然而,正是要直视消失的存在,才会让抵抗产生力量。只不过,「消失」并不真的只是消失;正如剧场所呈现的当下,从来就不是断裂、无延续的一次性当下。我曾在同样讲究现场性的足球运动书写中,看过这段描述:「一个『过去』与『现在』交织互动的领域⋯⋯让我们得以把心中的想望与实际的记忆融合混杂。」(注1)——每一次的绝妙好球,都是在记忆中召唤类似的场景,如同人们同样透过剧场经验,叠合多重时空。换句话说,试图抵挡「消失」的剧场,并非是单次复刻或重现,而是一次次显现痕迹的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