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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寡婦》(Monika Rittershaus 攝 2004 Hong Kong Arts Festival 提供)
專輯(一) 重點探看二○○四香港藝術節╱音樂篇

來嚐原汁原味的「導演歌劇」!

柏林喜歌劇院的《費黛里奧》與《風流寡婦》

在費森斯坦的帶領下,柏林喜歌劇院成為歐洲「導演歌劇」的重鎮。這次帶來的《費黛里奧》是想像力豐富的導演庫普佛的作品,幾乎空無一物的舞台,赤裸著劇院燈架與布幕,完全不修飾的空間,只有演員在諾大的空間裡奮力地唱著貝多芬這唯一的歌劇作品。而另一齣《風流寡婦》,則最符合「節慶」氣味,即使不強調「導演歌劇」,演員自會從輕鬆熱鬧的音樂中呈現吸引觀眾眼光的演技。

在費森斯坦的帶領下,柏林喜歌劇院成為歐洲「導演歌劇」的重鎮。這次帶來的《費黛里奧》是想像力豐富的導演庫普佛的作品,幾乎空無一物的舞台,赤裸著劇院燈架與布幕,完全不修飾的空間,只有演員在諾大的空間裡奮力地唱著貝多芬這唯一的歌劇作品。而另一齣《風流寡婦》,則最符合「節慶」氣味,即使不強調「導演歌劇」,演員自會從輕鬆熱鬧的音樂中呈現吸引觀眾眼光的演技。

演出資訊:

《風流寡婦》2月5、6日

《費黛里奧》2月7、8日

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香港藝術節是在歐洲較為人知的亞洲藝術類活動之一,歷年來總是可以吸引許多歐美著名團體前來獻藝。今年當然也不例外,秉持兼容並蓄的大方向,二○○四年的香港藝術節即邀請到兩齣截然不同風格的歌劇製作──貝多芬的《費黛里奧》Fidelio與雷哈爾(F.Lehár)的《風流寡婦》Die lustige Witwe,而這次擔綱這兩部歌劇演出的即為柏林喜歌劇院(Komische Oper Berlin)。

數度改名,不改場所用處

柏林喜歌劇院現今的地點,自一七六四年起即為戲劇與歌劇演出的場所,歌德、雷辛、葛路克與薩里耶利等人的作品都曾在此首演。但是美麗的建築直到一八九二年才由奧地利建築師事務所Helmer und Fellner一起完成,並且改與鄰近它的菩提樹下大街(Unten den Linden)同名,成為「菩提樹下劇院」(Theater under den Linden)。雖然名為喜歌劇,但不表示只上演喜劇,而是呈現較具實驗性質的歌劇作品,在這裡首演過的當代作品很多,其中《風流寡婦》的作曲家雷哈爾另一部代表作《微笑的王國》Das Land des Lächelns一九二九年即在柏林喜歌劇院首演,劇中那個年代歐洲人對於中國人的想像與理解曾經帶給處於兩次世界大戰中的灰暗城市不少開懷的笑聲。

然而今日人們柏林喜歌劇院的重視──或者說在與鄰近它的國家歌劇院多年來互相較勁之下,它所代表的意義,卻是建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轉變。

經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重建,一九四七年由奧地利歌劇導演費森斯坦(Walter Felsenstein)再度帶領喜歌劇院重新開門,也正式再度更名為柏林喜歌劇院。與大多數歌劇院啟用指揮家或是音樂家當領導人不同的是,費森斯坦本身為歌劇導演,他強化了傳統歌劇中戲劇的部分,讓原本以音樂為主、主角幾乎只關心她或他可以炫技的詠歎調的歌劇,鮮活呈現了屬於戲劇的趣味,這對歌劇院觀眾的回流當然有很大的幫助,就算不懂歌詞跟音樂的觀眾,也能津津有味地觀賞著舞台上的喜怒哀樂。另一方面,費森斯坦也確立了「歌劇導演」這個專業,清楚地釐清了戲劇導演與歌劇導演不同的專業要求與內容。

導演歌劇的傳承

費森斯坦於一九七五年去世之後,柏林喜歌劇院又歷經了赫爾茲(J.Herz)與庫普佛(H.Kupfer)兩位導演領導人。基本上他們延續了費森斯坦將戲劇性擺在歌劇製作第一位置的傳統,而庫普佛更是大膽地在這個美麗的建築物裡,揮灑他對場地與製作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喜歌劇院的創新製作常常另一半柏林人由衷讚嘆,而另一半則高聲批判。領導了喜歌劇院二十一年之後,庫普佛於二○○二年結束他在喜歌劇院的合約,當然,對於他的離去,開香檳祝賀與跺腳哀嘆的人數依舊不相上下。

這次喜歌劇院即將在香港呈現的正是庫普佛的《費黛里奧》,幾乎空無一物的舞台,赤裸著劇院燈架與布幕,完全不修飾的空間,只有演員在諾大的空間裡奮力地唱著貝多芬這唯一的歌劇作品,也許整個舞台的氛圍與劇作家松來特納(Joseph Sonnleithner)的文本氣質十分吻合,但是可以想見,週末的夜晚,將欣賞歌劇視為重要社交活動,或是放鬆一整個星期的工作壓力的人,面對這個黑漆漆、一點都不具聲光之美的舞台,心情將會有多沉悶。也難怪庫普佛一直維持毀譽參半的評價。

但是在遙遠的亞洲,能夠觀賞原汁原味的「導演歌劇」,畢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齣「不道地的貝多芬與道地的庫普佛」製作,自有它高度的觀賞價值。

如果真的認為「節慶」就是要熱鬧,那麼《風流寡婦》真是最好的選擇。雷哈爾歌劇裡的奢華粉味與嘻笑怒罵,讓喜歌劇院的導演霍莫基(A.Homoki)捨不得撤去那花花綠綠的佈景。因此,或許可以說,這是一部不會遭受毀譽參半命運的製作,觀眾將可看到傳統的服裝與「應有」的佈景,戲劇張力的部分則不需太擔心,雷哈爾的歌劇本身即相當具戲劇性,即使不強調「導演歌劇」的作風,演員自會從輕鬆熱鬧的音樂中呈現吸引觀眾眼光的演技。

風格相異的歌劇與指揮

這兩個製作都是亞洲首演,《費黛里奧》的指揮為大陸指揮家王進,《風流寡婦》則為當前柏林喜歌劇院首席指揮培特令科(Kirill Petrenko)。這兩位指揮的背景稍微相似,都曾在奧地利國立維也納音樂暨表演藝術大學指揮系(昔日國立維也納音樂院)就讀,與NSO音樂總監簡文彬同為指揮系高材生。王進進入指揮系就讀沒多久,即展開在歐洲的指揮家生涯。而來自西西伯利亞地區的培特令科也於在校期間即展露音樂上高度的才能,先後擔任鄭明和、于特福斯(P. Eötvös)等名指揮家的助理,不到三十歲,音樂語言與技巧卻十分成熟,並且已經累積了驚人的經歷,而從任用這麼年輕的指揮家來看,柏林喜歌劇院信任音樂家能力,勇於改革創新的精神,一點都沒有改變。

近年來,台灣陸續製作了幾出歌劇,跨年的《浮士德的天譴》、前不久的《莎樂美》、與已經開始排練,將由戲劇界大老賴聲川親手執導的《唐喬旺尼》等等,在在呈現了台灣音樂界的活力與能量,看了這些或為簡化版、或為現代改編版的歌劇製作,即將在香港上演的這兩部原版歌劇,則更顯出它的可貴與趣味,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不管是雷哈爾的粉味,還是庫普佛的創新,亞洲的觀眾將會呈現何種讚譽與批判?

(本刊編輯 林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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